第二十九章
“来了来了，舞台要来了。”
余鸢忙集中精神看向台上，舞台中央的人影若隐若现。
灯光红蓝交错忽明忽暗，音乐声乍然响起，一瞬间，舞台上所有的灯光全都汇聚于一处。
余鸢看清舞台中央的人，他今天穿了套黑色朋克表演服，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眉眼，她却觉得今天的周晏然帅的离谱。
伴着每一个细小的节奏，他灵活地变换各种动作，他如同暗夜里流转的光亮，将自己融于万物。
余鸢明明在练习室里看过他练习这舞蹈，可到了现场，她还是如初见一般，忍不住沉浸于这场视觉盛宴之中。
身后的女孩开始低声尖叫。
“啊啊啊周老师的舞台也太绝了吧，看他的表演简直是一种享受。”
“对呀对呀，不愧是称霸了娱乐圈十年的男人，啊啊啊周老师的现场也太好看啦，这次的节目果然没有白来。”
余鸢突然想起陈雨晴来，如果她也在现场，应该也会和身后的女孩一样激动。
正想着，一曲舞毕，周晏然打了个招呼便离了场。
不知道是不是余鸢的错觉，周晏然走下舞台前，似乎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又赶忙晃了晃脑袋，暗叹自己想的太多。
紧接着，其余几位导师依次开始表演。
待所有表演结束，导师们和发起人一道走上舞蹈，和大家打招呼。
场面话说完，练习生的初舞台表演正式开始。
“中燚传媒”被安排在第七位出场，没过多久，余鸢被工作人员叫去后台做准备。
她们去到后台的时候，那边已经站了不少人。
狭小的后台，一下子挤满了人。
有人躲在角落里练习舞蹈，有人不停地开嗓练声，更多的人，则是神情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实时屏幕。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在后台蔓延。
余鸢问工作人员要了瓶水润嗓子，开始开嗓。
状态很快调整起来，她又随着队员一道练习了几遍舞蹈，确认无误方才放下心来。
屏幕上播放着现场的录制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前几位出场紧张的缘故，前几组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失误。
第六组学员甚至当场唱劈了音，现场一度十分严肃。
连带着她们第七组登场的人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余鸢看着身旁战战兢兢的几人，心里明白大家此刻一定是紧张到了极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拍了拍手吸引一众人的注意。
“好啦，最容易失误的部分有我顶着呢，你们就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
闻声，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还说呢，我们都要担心死你了。”
蒋晨笑着伸手挽住余鸢的胳膊，又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一僵。
另一边，曾雪妍也拍了拍余鸢的肩膀。
“加油，我们可以的。”
“加油”
余鸢笑着点点头。
唐荔也凑过来，搂住面前的几个人。
“一起加油。”
蒋晨和曾雪妍相视一笑，脸上的笑容终于轻松下来。
接下来轮到她们出场，余鸢一眼看到周晏然和笑着开心的黄辰。
她又想起之前周晏然说过的话。
“你做的很好，值得一个道歉。”
不知怎么，紧绷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熟悉的音乐自耳边响起，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余鸢跟随节奏舞动。
她原本就是演员，对表情和镜头的掌控很到位，如今心态轻松不少，表演下来压力自然少了许多。
一切顺利地无以复加，即便是高音部分，她也非常顺利地唱出来。
高音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余鸢心知这场舞台已经稳了。
趁着变换位置的间隙，和曾雪妍交换了个眼神，余鸢继续专心完成后续的表演。
《无极》结束，现场爆发激烈的掌声，就连坐在最前排的导师也纷纷鼓掌称赞。
接下来进入到加试环节，先是曾雪妍加了舞蹈和声乐，唐荔被要求舞蹈部分，蒋晨加试了声音。
最后到了余鸢这里，音乐导师戴天屹赞叹了几句她的高音突出，得知她是音乐专业出身，更是对她连连称赞。
额外加唱了一首提前准备的歌曲，导师席安静了两秒钟，余鸢又被周晏然叫出来单独展示舞蹈。
黄辰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余鸢心知他还记得她那句“万一遇见个眼瞎的舞蹈导师呢”。
余鸢有心想要瞪他一眼，又顾及四周密密麻麻的摄影机，只好忍住开始准备展示舞蹈。
虽然她已经将这曲舞蹈练习地很纯熟，可跟练习了五六年的练习生相比较，她的表现还是有着明显差距。
最终，曾雪妍获得首A，余鸢和蒋晨获得B，唐荔获得C。
对于这一结果，余鸢已经非常满意，虽然心中渴望A等级，可她也有自知之明，对于舞蹈基础薄弱的她来说，B等级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一转眼到了午饭时间，节目组安排了休息室专门供练习生们吃午餐。
余鸢走到休息室，从最前面的桌子上拿了一份饭，随便找了空位置坐下，开始吃饭。
有人说笑着走到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下一秒钟，谈笑声停止，原本坐在余鸢对面的两个人匆匆忙忙起身离开。
又有几人从余鸢身旁走过，明明她旁边有几个空位置，却始终没有人坐下。
整个休息室里，只有她身旁的座位空荡荡的。
门外，周晏然穿过走廊，跟随工作人员的指引回自己的休息室。
突然，“练习生休息室”的招牌吸引了他的目光。
“周老师，前面就是您的休息室了。”
工作人员话音才落下不久，周晏然一把推开那个名为“练习生休息室”的大门。
诺大的休息室里坐了满满当当的练习生，几乎是一瞬间，周晏然就看到那个不远处角落里低头专心吃饭的人。
耳边传来练习生的惊呼声。
“周老师您走错了，这是练习生休息室，您的休息室在前面呢。”
身旁的工作人员急忙提醒他。
那边吃饭的人一直没有抬头，周晏然缓缓收回视线，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
“不好意思。”
练习生休息室的大门重新被关上。
吃过了午饭，余鸢回到座位上坐下，沈萱萱和曲玥彤正在旁边的空地上练习。
余鸢闲来无事，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她们的练习。
她看的出来，这两个女孩的综合实力很强，尤其是沈萱萱，实力不亚于在海外练习了几年的曾雪妍。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提醒大家录制正式开始。
沈萱萱和曲玥彤第一组出场，她们两个以零瑕疵的舞台结束表演。
最终，沈萱萱和曲玥彤以一A一B的成绩走下舞台。
录制继续，余鸢饶有兴致地继续欣赏表演。
结束了自己的初舞台表演，她现在像极了前来观看的观众。
遇见自己心仪的舞台，还要欢呼两声给对方加油助威。
突然，她发现一旁的沈萱萱脸色不太对劲。
“萱萱，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一整天没有吃饭，有点儿低血糖。”
余鸢正手足无措，突然想起来自己放在等候室里的零食。
她跟沈萱萱说了声“稍等”，随着去后台做准备的练习生一道走出录影棚。
再回来时，她的手里拿着一袋阿胶糕和一瓶水。
“吃点儿这个吧，可以适当缓解一下。”
余鸢最近的身体有些发虚，便随身带了些阿胶糕过来。
“谢谢”
沈萱萱接过阿胶糕，从里面拿出来一颗送进嘴里。
“哇好好吃，你可以把链接发给我吗？”
“好呀。”
余鸢伸手刚想要拿手机，左翻右翻没有找到，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手机被她放在了等候室。
同样反应过来的，还有沈萱萱。
两个人相视一笑。
“我回头把链接发你。”
“好”
“这个味道真不错，成分表也很干净，都是些阿胶、红枣和芝麻这些，没有科技与狠活可太棒了。”
沈萱萱拿着阿胶糕的包装盒仔细研究。
“对呀，女孩子吃这个最合适不过了。”
“什么？女孩子适合吃什么？”
一旁的曲玥彤正和前座的人聊天，听见她们谈话，急忙转过来问她们。
和她一起转过来的，还有坐在前面的两个女孩。
她们几个应该认识了很多，余鸢坐在这里的这几个小时，听她们聊了不少之前的事情。
其中一个女孩看到沈萱萱手里的盒子，熟络的从里面拿出一个。
“阿胶糕唉，萱萱你带的吗，刚好我有点儿饿，谢了啊。”
沈萱萱看了看余鸢，面前为难起来。
“那个，这个阿胶糕是余鸢的。”
拿阿胶糕的女孩手指僵住，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余鸢，手上的阿胶糕想要还回去，又不好意思，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余鸢见状，又笑着从盒子里拿了几个，依次递给曲玥彤和前面的两个女孩。
“这个阿胶糕味道真挺不错的，你们都尝尝。”
那个女孩脸上的紧绷瞬间松懈下来，连声道谢。
“谢谢余鸢老师。”
“谢谢余鸢老师。”
“……”
听着这一连串的“余鸢老师”，余鸢对着她们笑笑。
“叫我余鸢就好啦。”
录制结束，余鸢回到酒店，跟筒子和陈雨晴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手机收到消息，来自周晏然。
“吃饭了吗？”
余鸢顿了一下，回复道。
“还没。”
下一秒钟，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来八楼的餐厅吧，801包厢，有个女孩想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