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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棋子变成朱砂痣后,太子他真香了 > 003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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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心感不妙,顺着她方才的目光望去,不免眉头紧皱,握着伞柄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只见柏灵神色匆忙,怀中紧紧抱着素衣女子,冒雨向前。分明浑身都湿透了,他却毫不在意。

徐苑梨艰难地背过身,拿出帕子擦脸,自己也快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嘉善心中不忿,气恼地转过身啐了一口。见她身上也湿透了,说道,“小姐,你也去酒楼换身衣裳吧。”

“好。”徐苑梨方回神,轻声回应。

众人一路缄默,抄近道返回酒楼,为她沐浴熏香。

待她换好衣裳后,雨才小了些。徐苑梨正想着白日之事,一时惊雷作响,吓得她忙扑进嘉善怀里。

“小姐别怕,有我在。”嘉善习惯性地轻轻拍背安抚她。

徐苑梨自小便不喜欢下雨,因为凡有雨时总有雷,她最怕打雷了。

有一次嘉善不在,她一个人歇息,半夜忽然打雷下雨,屋里又没有点灯,她捂着耳朵吓得连连尖叫,这才引得守门侍女惊觉。

“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宫吧,我不想住在外边。”

“好。”嘉善说着,又起身同侍女们收拾包袱,并多点了些蜡烛。

待雨停时,众人踏上归程。一路颠簸,刚到宫门,天已将黑。

徐苑梨裹着披风,捧着手炉,换乘轿辇总算到了东宫。

嘉善命人从小厨房端来几盘点心,同她共进晚膳。

徐苑梨漫不经心地啃着鸡腿,眼睛瞅着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柏灵亦是未进晚膳,换过衣裳从书房行来。

他一只脚才踏入殿门,徐苑梨豢养的小狗便飞奔而来冲着他汪汪直叫,呲着牙近前咬他的衣摆。

侍卫相劝,“殿下,不如让人把这狗拴起来,省得日日聒噪,叫人烦心,”

他依旧是摆摆手,只说算了。

进殿后,见二人吃得正香,他理了理衣襟预备坐下,徐苑梨却突然抬头说,“嘉善,吃饱了吧?剩下的就端去喂狗好了。”

“太子妃,小白吃过了。”

“那就倒了吧,既然狗都不吃,人又有什么好吃的。不过狗比人有一点好,就是你给它点东西吃,它就会对你摇尾巴,可是人就不这样了。所以,我们情愿对狗好,也不要对冷冰冰的人好。要不然,不值当。”

柏灵听毕,也不生气,只是起身往书案去研墨写字。

徐苑梨见状,更不想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她默然良久,放下暖炉,倒在床头装睡。

柏灵见她不同往昔,无比沉默,这才艰难开口,问道:“我听他们说,你去外边玩了。”

她还是不说话,眯着眼继续装睡。

“你为什么不理我?”柏灵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举动,故而相问。

“呵,为什么?难道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么?”徐苑梨蓦然起身,继而冷笑。

“你想说什么?”柏灵将双臂环抱于胸前,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眼光打量她。

“她今日难得穿了身素色衣裳,妆容也淡淡的,褪去金钗玉环,没有了娇蛮之气,竟显得——更加动人么……”

柏灵心想,眸光顿时温柔了几分。

正想着,空中乍然划过一道霹雳,窗外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枝头树叶似是与风起了争执,沙沙作响。

“你今日去了哪,见了谁,又做了什么?你敢告诉我吗?”

柏灵微睨凤眼,启唇欲言,想毕,复又未言。

“你不敢说。好。那我来说。”徐苑梨并未察觉出他的细微变化,仍带着怒意,强忍着哭腔。

“当初是你上门提亲,求娶于我,如今也是你视我如草芥,弃我如敝履。我落水时你都不知道我人在哪,她落了水你倒是第一个跳下去。我缠绵病榻,念你自顾不暇,谁知道你却在和她花前月下。”

柏灵垂眸,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看来我是对着哑巴说话——白费口舌!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说着,走到书桌旁扯出一张纸来,抢过他的笔蘸墨。

“你要做什么?”

“我要写休书,休了你!”徐苑梨提笔,突然愣住,她忘记“休”字怎么写了。

柏灵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嗤笑一声,“没有父皇的旨意,只凭你一封书信,解不了宗祠记下的婚约。”

“那我就去求圣上!”徐苑梨怒目切齿,看上去像一只炸毛的小野猫,好像要将他一口吞掉。

谁知天公“不作美”,一时炸下轰鸣巨雷,徐苑梨惊呼一声,颤抖地跳进了柏灵怀中,两腿紧紧夹着他的腰。

柏灵下意识抱住她,却是冷笑,“《三十六计》我看得多,我可不吃欲擒故纵这套。”

徐苑梨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红着脸气愤地将他推开,又将双臂环于胸前,坐在榻上。

柏灵却在她扭过头时微微勾唇,连自己也不曾察觉。

“太子殿下不好了!”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跑来,不慎跌了一跤,仍旧举起手喊着。

“休要胡说!”内侍们喝道。

“皇上他,他又病了,您快和太子妃去看看吧!”来报之人冒雨前来,跪地相告。

柏灵眼底的笑意遽然消失,顾不上换披风,伞也没拿便独自冲出东宫,侍卫紧随其后。

徐苑梨并嘉善稍一愣神,理了理思绪,打了伞也往皇帝寝宫赶去了。

雨仍自顾自地下着,不管世人的悲喜,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寝宫外,宫人们一排排跪着,微微啜泣,又不敢大声,这样的悲音伴随着雨声,总让人觉得心中难安。

宫内陈设简单,并无浮华雕饰,案上还有几叠新送来尚未批改的公文,周边朱笔仍是湿涔涔的。

“青儿和太子妃怎么还没来?”皇帝虚弱无力的声音从榻上传来,伴着几声闷咳。

“臣妾已派人通知三皇子,想毕正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呢。”

庞贵妃替孩儿解释着,手心微微出汗。柏音公主在一旁强颜欢笑,心底有些哀伤。

柏灵背对着她们,紧紧握着父皇的手。

“父皇,我在这。”徐苑梨亦是忍下了方才对柏灵的怒意,含笑近前。

只见四周的柱子朱漆脱落,有些已见了白底。纱帐洗得极薄,衾被有些褪色,眼见种种,再想起文帝为人,不免又有些感叹。

身为一国霸主,在病痛之前与寻常百姓也无两样。他褪去了华冠,黑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眼角留下的痕迹是岁月见证过的功勋,唇色发白,微微喘气。

“灵儿他,有没有欺负你?”他强撑着起身,艰难一笑。

柏灵有些不自在,起身腾出位置,徐苑梨忙补了空位,坐于床前。

“有!他经常欺负我。”她在心底想。

“怎么可能!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徐苑梨对他笑了笑,说着,意识到似乎有些失言。

文帝不怒反笑,眼神慈爱,像是释然一般点点头。

“他这个人,嘴冷心热,想必时常让你为难,真是委屈你了。”说着,他又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串黄金璎珞,上面镶嵌从未见过的珠宝,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西域进贡的红宝石,是那年灵儿他母亲留下的,满朝只此一件,早说要赠与未来儿媳,我连日忙于政事,竟把这桩要事抛诸脑后了,真是老咯。”

徐苑梨道谢后接过,那宝石果真通体晶莹,只是未曾细看便让侍女接下暂为收好。

庞贵妃有些坐立不安,心想,“太子他们都到了,怎么青儿还是没来。再者,皇帝老头白日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这太子妃,今日倒像是少了平日的粗野,多了几分沉着冷静,有些讨喜起来。”

柏音担忧地望着父皇,又看了看太子哥哥。“他方才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满身雨水,情急之态怎么看也不像母妃说的那样。”想毕,又看了庞贵妃一眼。

“贵妃啊,朕听闻你在为自家侄女相看郎君,可有中意的,说出来让朕参谋参谋?”

文帝话锋一转,笑问。

庞贵妃忙应道:“正是呢,皇上的消息果然灵通。已经定下了,是梁国公家的小公子。”

“是他家儿郎啊。他家倒是算得上书香世家,同太师孙女也算堪配。”文帝说罢,抚着长须若有所思。

“我已命张内侍备下厚礼,明日送去庞府给你侄女添喜,顺道叫人拜望老太师。”

“臣妾代家人多谢陛下厚意。”

“音儿。”

“父皇,儿臣在。”

“你兄长们的婚事皆有定数,我唯一的牵挂便只有你了。”文帝说着,泪光乍现,又强忍回去。

“父皇……儿臣情愿终生不嫁,只要换得父皇一世安康便好。”

“傻孩子,若是凡人可同老天商议,这天早被捅得尽是窟窿眼了。只要你能活得纵情恣意,一辈子不嫁人便罢了,难道皇宫之大,还养不下我的小公主不成?”

徐苑梨见此,想起了在家时,父母兄弟姊妹相伴的好处,亦是伤心起来。

“报,三皇子驾到。”

柏青急驰骏马奔来,还未来得及清洁周身的泥垢,便急匆匆奔入大殿,至殿前,方缓步入内。

彼时众人已不顾繁文缛节,贵妃忙起身拉他近前,文帝便又拉着他的手,对着他百般嘱托。

良久,文帝方再度躺下,望着四四方方的墙壁,微眯双眼,而后沉沉闭上,渐渐松开了柏青的手。

众人见状,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徐苑梨不禁侧眸打量,庞贵妃紧闭着双眼,挤得最为卖力,眼泪却是最少的。

其余三个皇子皇女倒是真情流露,尤其是柏灵,平日里矜贵无比,傲气无双,如今也成个泪人了。

徐苑梨猛一抬头,不知又发觉什么,戳了戳柏灵,他已哭得睁不开眼,发懵地抬起头。

“你们都先别哭了,我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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