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追妻模式(1)
月黑风高,风呼啸静静吹着,莫大宫殿上站着数不清楚的人,一阵怪异鬼风从北往南推倒所有,顷刻间,无数长矛都掉了下来,弓箭手的弓矢也收了回来。月照花冷冷地站在原地,竟有几分的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人,尽管躲在角落里,双手双脚也止不住的颤抖发冷,来前原以为的皇宫应该是寂静美好,竟不知深宫里藏了如此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开始后悔一个人来皇宫了,里面什么人也不认识,穿着宫女服饰整日游荡穿梭在皇宫各个角落,累死累活为皇宫里的那些主子们拼命做事,换不来一句感谢的话,就连现在深处的皇宫都是危机四伏,月照花心阎模样动弹不了一点,她喃喃自语:“早知道我就听哥的话了,不来这可怕的皇宫了,现在月氏家族的接济点在哪里,我也找不到...”
月照花抽噎着哭腔,拉长一张哭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百几里的空地看去,若是一直待在浣衣局,没有见到这些惊悚场面,心里会不会就多几份安慰?现在想要继续长存待在皇宫,那是根本不太可能的!
月照花提起步子就要逃走,原以为这样的荒凉地方,会没有人,只是没想到结果并没有令她如意,干脆,后面也不履行月裴枫的承诺了,还是先保命要紧,心底思绪纠结过罢,月照花提起步子就开跑,辛亏,夜晚的皇宫,除了几座宫殿由内而外透露着微弱烛光,其他都是暗淡一片。
脑袋重重抨击一声,石头落砸的声音十分响亮,一个重力未站稳,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倒地,几位神煞谋面黑衣人,加紧手速将人抬走,黑暗中,落尽最后一支蜡烛,风烈冷吹下,蜡烛嘎吱一声断裂,跌落倒地...
次第清晨,早鸟早早的爬在梅枝上滴答滴答的叫唤着。沈妙云被这早鸟嘎吱叫的没有了睡意,流霜从门外端进来洗梳水在铜镜上给沈妙云洗簌一下。一兰花小簪,一盘锦发素,显得沈妙云格格的入迷,。
房屋内,闷热难燥,半椅的木窗子悬开一半,股股热气从空中飘进屋内,早晨凉爽,午时就略显闷热,沈妙云气不知从何处来,许是为了今早陆晏轻不知所踪,嘴上虽是说不关心他,但好歹也是一起共事的契约,就算是假装夫妻,当朋友多少还是有些情感,一听流霜不停地说她吃醋了,又如何,她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尤其在陆晏轻眼前,不能显下风。
“谁说我吃醋了?他去见谁,关我什么事啊?我绝对没有对他产生过一点点关心,不,是一点点都没有!”沈妙云抽着怒气,圆眸瞪着流霜,手只上下不停地抖索着,尽管坐在桌椅上,平静似地啜着小茶,内心早已动荡不已。
“当真?”从一路前院回来,流霜一对眼眸就从未从沈妙云的身上移开过。
沈妙云抬头挺胸,十分自信说道:“我沈妙云当然是不会说假话,而且你还是我的贴身丫鬟,我有必要说些假话来骗你吗?”她故作镇静,心虚的害怕流霜看穿她的小伎俩,因是脸皮薄,眼神自然是不敢与流霜正面对视。
良久,流霜仍然是一直盯着沈妙云打量观看,眼睛不停地转在沈妙云身上,看似有声无声的,流霜便在想,明明动心,可是嘴硬,偏偏不将心中明意表达出来,这样一段姻缘岂不白白没了?她既是将他们作为自己毕生伺候的主子,那绝对不行,她还需做一会儿月老,完成此生重大之事。
“好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我...”
“夫人,既是心动,您何不顺从自己内心呢?”未见流霜有任何走的意识,此话一落,沈妙云惊得抬头看向她,只听她款款道来:“三公子去哪里都给您说了,您既然生气,那您还需要继续追问下去,不然,日后三公子什么都不跟您说了,夫妻之间若一直这样,会生分的。”
生分才好呢!沈妙云有些得意的望着流霜,不知者无罪,到时候两年时间一到,一别两宽,各不相见,再无联系,这些难道不正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吗?可为什么胸口感受到些许隐隐作痛呢?难不成她沈妙云真的对陆晏轻动心了?不行,绝对不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如今姜绝不知所踪,林寒秋和沈妙娇还享乐于沈府,沈府家产还未归于她名下,她还没来得及在爹爹面前继续孝敬...
此时谈情说爱,岂不是浪费人生大好时光?从小她自知几个人生哲理,人的光阴不过短短几载,若不趁着在盛世光阴中做出卓越之事,忙忙碌碌度过每一天,日后老了,该如何自处面对?
“夫人,您心里明明就有公子,您为何就是不敢承认呢?”流霜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没有不承认!不对,流霜,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任何关于陆晏轻的话。”
“那夫人,您自己想想吧,奴婢告退,您有事唤奴婢就是。”
沈妙云匆色的扭头过去,侧着身子对着流霜,流霜话一说罢,轻轻掩上门,便是没有声音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沈妙云还有那么多的大事没有做,怎么能随意被女儿情长缠身呢?”沈妙云猛烈地摇摇头,正与内心黑白双煞进行思想斗争,空旷屋内,沈妙云徘徊无数遍,心底仍是没有解脱,她烦躁不堪:“怎么办!怎么办!我为什么要去问陆晏轻那小子?他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晌,沈妙云踱着小步子,还是来到了云锦轩前院,内屋书房外,瞥见雀跃和雀妄两个小厮正顽皮嬉闹着,而他们一旁正站着侍卫凌洲,拿着长长的刀剑,一块黑布紧握手中,细心为刀剑擦拭灰尘,余光之下见沈妙云的身影,暗示旁边两个小厮。
雀跃只身前来打探:“少夫人,公子正在里面读书呢。”
沈妙云点头,“我知道,我就随便走走,没找他。”目光飘渺,不想被旁人看空心思。
“您不找公子,那来这里干什么?”雀妄摸着后脑勺,一脸不解,“少夫人,小的现在就进去告诉公子,您来找他了。”
沈妙云欲伸手唤雀妄,一旁擦剑的凌洲忽然开口而道:“夫人若是没有事,云锦轩内的书房没什么好看的景色,大堂前院,还有后院,处处都是亭台楼阁,去年刚新建的,想来夫人来陆府日子短暂,还没去过那些地方吧?不如让我们带您去转转?”
话落,迎来雀跃和雀妄一顿讥笑。
“我自己去!”沈妙云白了凌洲一眼,气冲冲地从他身旁走过,不甘心怒气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即使如此愤怒,可到底被人看穿了心思,也只能如此,气无处可撒,推开门,进了屋内,里面恍惚一片,案齐书桌上,陆晏轻一本正经地看书,心无旁骛,毫无杂念。
余光下陆晏轻沈妙云身影,便轻声询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想问我吗?”带着几分傲气。
“我问了你会说吗?”沈妙云随意找个角落坐下,紧紧盯着对面那窗户发出炙热的光亮,幸好不是晚上,一想到昨晚,她本来没有什么记忆,但一听流霜给她乱七八糟乱说一通,她便是无脸见陆晏轻了。
“当然,我出府一趟有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不敢跟你说?”
“那你倒是说啊?”沈妙云急迫性子瞬间在陆晏轻面前显现无疑。
“你这是期盼我在外面做出什么事情来?还是...”陆晏轻放下书,一双眼睛全然在沈妙云身上。
沈妙云立即打断,快速撇清干系,“你别胡说啊!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必须严谨遵照契约上的内容,你若是在府外乱搞一通,然后传入陆老爷和安夫人耳朵里,我是三头六臂都救不回你了,尚且你之前在陆老爷和安夫人眼里那么差的形象,许是认为你是劣根性未改呢?是吧,那前面所做的努力岂不白白浪费了?”
陆晏轻敷衍点头,“有些道理。”
这女人承认一句关心我有那么难吗?陆晏轻一百个心眼打量方才沈妙云所说的话,他果然要相信九王爷的话,萧景宸虽是还未娶妻,可长期居于深宫中,美女如云,心思还不知是如何的细腻,左右如何都比他浪荡在兰香阁强太多。
“你既是相信我的,问于不问都不重要了,我还有一些书没看完呢,要不你先出去吧?”
什么?言下之意是她打扰他了?
陆晏轻愣是不说,沈妙云也没办法,在此处吃了瘪,一整个下午的心情都不好,说不上不好,心底那疙瘩留着,好奇心如同猛兽般侵蚀全身,如何释放都没有作用,把自己关在屋内,流霜这丫头伶牙俐齿,现在着实是见了就心烦。
“这一天天的,心烦极了!”埋怨了一天,晚饭过后,沈妙云趁流霜不注意,以心绪烦躁想早些回去休息,去了安氏的侧府小院请了安,催促流霜去厨房端些好吃的,自己则是偷偷地顺着后路,翻出隔墙,跑了出去。限制人身自由那是绝对不可能,以前她从沈府偷跑出去寻姜绝,现在不过是用了惯常的手段罢了。
晚上的大街上竟然比早晨的赶集还要热闹几分,因是云阳生意渐盛,商贩早日叫卖,到了晚上依然叫卖,两个时间段又不冲突,人自然到了晚上多些,车水马龙那是必然的。
沈妙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左右见旁人都是成双成对,若不是,那也是双亲健在,陪伴在旁。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沈妙云叹了一声,“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她喋喋不休的又闹了一句。
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孤零零一人,她开始不自觉地想起姜绝了,她不仅仅是她奶娘,还像是一位随时陪伴在旁的亲密朋友,无话不说,那日被林寒秋赶出府,她明明有机会救下她的,只要向众人坦白,她沈妙云不再痴傻,拿出沈家大小姐的款来,想是谁也不敢造次!
但她沈妙云没有这样做!为了计划,报复林寒秋,她竟然没有救下姜绝!她现在已经无比后悔了,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挽救现在的危机?难道只能一直坐以待毙吗?沈妙云恨休不成,垂着头,默默从衣袖里掏出那张画上姜绝的画像。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我找到姜绝,尤其是...”落在嘴边的话,沈妙云始终还是讲不出,她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个男人,尤其是他慢慢占据自己的心,身边包围着无关紧要的琐事。
“小姐,你忘了吗?
过几日就是夫人的生辰,老爷准备在府上大办一场,所以派我出府采买,我昨日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林姨娘,她正在替你挑选礼物,我偷听了几句,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离人凑到沈妙云耳边,一五一十地说着,“她说你要去镇上,老爷不同意,所以她才告诉了我,这分明是要把你软禁在府上!”
“软禁?”
“今日小姐偷溜出府,去了镇上,我去给老爷通报,老爷知道后,大发雷霆,小姐你不知,老爷竟然要打我,说要把我关在柴房反省半个月,半个月后放我出来,哼,这分明是看我不顺眼,小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离人眼睛通红,向来乖巧懂事的她今天是怎么了?
沈妙云一头雾水,她何曾见过老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小姐,你是在为这些事情烦恼吗?”沈妙云闻言抬头,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从身后走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离人,你怎么知道的?”
沈妙云一脸惊讶,这府上除了流霜,只有离人知道她偷溜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