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原来如此
虎蛟道：“虽然我十分讨厌禹王鼎——大禹铸九鼎镇寰宇，把我们也给镇住了。修炼日渐困难，搞的我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可做。”
“但大禹的魄力、手段，我也不得不道一声‘心服口服’。”
“正是禹王九鼎，镇住了‘天’的最后一线生机！只要九鼎不破，早晚那玩意儿给你们人族把它彻底碾碎！”
姜山屏住呼吸，心中只余震撼。
虽然短短几句，却已在姜山眼前，勾勒出了大禹王无与伦比的手段和气魄！
铸九鼎镇寰宇，封禁了‘天’的最后一线生机！
虎蛟见他模样，不禁道：“你们人族代代出英雄，真教是羡慕不已。”
姜山长出口气，说：“履癸射天，被利用，反倒动摇了禹王九鼎，且还损失了九尊夏鼎和夏后氏历代积累的所有力量？”
虎蛟虎头连点：“对了。”
姜山心中，已多敞亮。
原来九尊夏鼎就是这么消失的；原来成唐席卷天下，如此轻易推翻夏后氏，原因在这里。
履癸射天，夏后氏数万年积累一朝成空；你要说成功了还则罢了，可是失败了，还动摇了禹王九鼎的稳定。
夏后氏不亡，谁亡？
他心中起伏，犹如潮水，不禁道：“那仲玉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说。”虎蛟道：“履癸毕竟人杰，他在射天之前，大抵考虑过失败的风险，便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这条后路，就是那小子。”
姜山忍不住又看了仲玉一眼。仲玉此时，犹如石雕，安静的异乎寻常。
虎蛟道：“具体我不大清楚，我也不擅长推算，左右不过分出一缕真灵——这小子可能就是履癸分出的那一缕真灵化生。”
姜山呆了一呆。
他不禁又看了那边仲玉一眼。
如果按虎蛟所言，仲玉乃履癸一缕真灵化生.
姜山吸了口凉气。
合着这一路过来，伴在身边的，不是什么夏后氏嫡子，而是人王化身啊！
虎蛟道：“是不是觉得那小子不错？当然不错！见过履癸的，谁不说他个‘好’字？成唐都曾是履癸的亲随！”
“天下无不对履癸寄予厚望，认为他有禹王之姿，是夏后氏历代最杰出的一位人王。可谁又能料到，他竟突然做了这样的事呢？”
姜山心潮起伏，忍不住道：“或许正是天下人寄予了太多厚望.又或者他太强大，以为自己能做到一切。”
虎蛟道：“也不是没有劝过他的。一些有交情的，都曾跟他讨论过一些问题。”
许是他已强大、骄傲到对其他人的意见，不屑一顾的境地了。
那边，老头和莱朱已是与仲玉交谈起来。
大风则不紧不慢的踱了过来，接下虎蛟的话茬，说：“履癸射天失败，动摇禹王九鼎，更遭反噬，身受重伤。”
说：“他奔至南巢，藏进了人巢之中。”
“因为仓猝，他没能带走仲玉。所以，仲玉必须要自己去南巢。”
“没人知道他在仲玉身上留了什么手段。”
“但可以推测，仲玉对他很重要。”
“关键是人巢。”虎蛟抢下话茬，说：“人巢是人族文明起源之处。”
“在古老的鸿蒙时代，先天人族有巢氏筑就人巢，而开启人族文明进程。”
“南巢国之为南巢，是因人巢之所在而得名。”
大风点了点头：“不错。虽然人族流传至今，发展壮大，人巢的重要性下降了好几个档次，但人巢仍然重要。”
虎蛟道：“我们不是人族，不大清楚里面的道道。反正很重要就是了。”
“履癸似乎还未死心，谁也不知道他计划对人巢做些什么事，也不知道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但想想他射天失败带来的祸患，便无人敢轻视。”
“残存的夏后氏意图挽回局面，但他们的力量已衰弱到了历史最低。”
“成唐倒是锐意进取，但以成唐现在的力量，能否制住履癸，却也是个问题。即使履癸深受重伤，我也不认为他会束手就擒。”
听了这么多，姜山心中，终于有了一个完整了脉络。
他问道：“射天失败的祸患，到底是什么？禹王九鼎动摇，莫非所谓的‘天’就要跑出来？”
大风道：“天能不能跑出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万多年前，那弥漫世界的洪水和洪水中肆虐的怪物的可怕。”
“如果不是大禹，恐怕连我们这样的，到最后也活不下去。”
“那样的祸乱，我们谁也不愿意再来一次。”
有那么厉害？！
姜山心下一跳。
虎蛟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摇头晃脑道：“洪水我倒不怕，就怕洪水中隐含的力量，将上古时被先天人族诛绝的恶兽、恶神复活！”
姜山立时，心下近乎一滞。
单单听到这话，他的心就不禁自主的跳动起来，自己的生命根源之中，有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气如火山将要喷薄。
姜山有一种明悟。
这是先天人族本源之中蕴藏的一股不死不休的决意！
恶兽、恶神，必诛之！
“所以，你还要坚持护送仲玉去南巢吗？”
大风眼中戏谑。
姜山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仲玉是否去南巢，由他自己决定。他若要去，我自然要送他去。”
但随即话音一转，道：“亦必须阻止履癸。仲玉是仲玉，履癸是履癸。”
不知何时，莱朱亦来到近前。
闻言，他说道：“若有先天之人帮手，我们便多一分把握。”
他说：“人巢乃人祖有巢氏所铸，有巢氏乃先天人族。因此人巢必定亲近于你。无论履癸在人巢之中作了什么手脚，我们借助你先天人族的身份，亦能予之制衡。”
旁边的老头默默无言。
看来他到底无法说服仲玉，口头说不动，也无法强行把仲玉带回去。
莱朱必定阻止他。
就是说，仲玉去南巢，是定数。
莱朱又道：“成唐已有万全准备。我们在人巢外布下天罗地网，一待仲玉至，履癸必定打开人巢，是时我等伺机而动，定要把履癸制住！”
姜山看向仲玉。
仲玉对他点了点头。
姜山便叹了一声：“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