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顾余生垂眸边整理边回答孟乐峥的问题：“我外公祖上是祝由术的世家据说可通神明，祝祷过的人可愈百病。

“我外公想重振往日荣耀就潜心研习家中的祝由术语，不知是我外公真的学会了家族的祝由术法，还是一切只是种巧合他祝祷过的人很多都痊愈了。”

“所以到了我母亲这辈她就很信此术，我五岁那年母亲就开始天天咳嗽那怕祝由多次她的身体也只是每况愈下。”

“我父亲见不得母亲受苦就请巫医来家中给母亲炼丹服用可也治不好，在我母亲弥留之际父亲还用政绩请来了宫里的医者给我母亲医治，可宫里的医者只是潜心研究外伤的对我母亲的病也无能为力。”

孟乐峥听见顾余生说起自己母亲时眉眼间流露出的孺慕之情，想到了自己做的事，放在桌下的双手突然紧握，一时间顾余生说什么孟乐峥都没听清，直到孟乐峥强迫自己放松才继续听清顾余生的讲述。

“在我母亲去世的第二年我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狗，有一天它和母亲一样开始天天咳嗽，我就怕它也像母亲一样离我而去，于是那几天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它”

“有几次我跟丢了它后就看的更紧了些，有一天我看见它在吃草本想上去阻止，可又想着它都快死了，它想干嘛就干嘛吧！跟了几天后我就发现它天天都要吃那个草，最神奇的是它不吃后也不咳了。”

“你说是不是很神奇，后来我想那种草原来是可治它病的，它好了我太开心了就把那草采了很多晒干收了起来，想着冬天如果它在病了我就煮给它喝”

“同年冬天我父亲也患了和我母亲一样的病，我就把那草煮了求他喝下，他想我以后怕是也要做无父无母的孩子了就依了我，可他喝了三次后就可以上朝了。

“这事过后我就在想这世间有这么多种草，它们是不是都能治病，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就在山坳里建了这个竹院，方便我有时间过来采草时有地方研究。

孟乐峥听完后不可置信的问顾余生：那你采了几年了，有什么收获么？”

顾余生一直都是低着头缓缓的讲述着别人认为的疯事，所以孟乐峥问他进展时是他没想到的于是不确定的问：“小峥姑娘你不觉得我是个疯子么？”

孟乐峥听顾余生这样没自信的问就认真的回道：“不觉得啊…世间的开拓者不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么？。”

“小峥姑娘恕在下学识浅薄，不知这话是何意？

听见顾余生尴尬的问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时，孟南嫣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于是只能含糊不清说了一下这话的出处和故事。

顾余生听完后就站起身激动的对孟乐峥撮了一依：“虽千万人，吾往矣，小峥姑娘真是在下的知音”

“小峥姑娘你先等会我去去就来”顾余生对孟乐峥撂下话后转身就往竹屋里走再出来后手里就多了两本册子。

“你看这就是我多年的收获。”孟乐峥的认同是顾余生第一次听到的，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向她分享着自己多年来的成果。

孟乐峥接到手里后就见这两册上分别写着，草药内服和草药外敷，翻开内服的一册看去上面详细的记录着，草药的外貌、采摘地、服用方式、服后症状等等…

虽然这里面只收录了十种草药，可孟乐峥是真的能感受到里面的坚持和艰险，于是她就好奇的问顾余生：看顾公子的年龄才十七八岁这五年里有没有想过放弃记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