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原方琼疑惑问:“是不是少了人”,苏则隐一愣,放下碗和筷,叹息,该来的还是来了。
众人都在找少了谁,却被苏则隐打断说:“不用找了,苏星桑走了”。
原方琼皱眉说:“为什么?”,团结日,为何要走?不会是腻了苏家人吧。
苏微芙看向养父,也是一脸疑惑,真的走,还是假走,如果是真,那苏星桑到底是因什么而走?她想不通。
苏其忌一脸懵逼,憨憨说:“不会是被父亲气走的吧?”
话一出,就得到苏则隐一个大白眼。
苏其临笑着说:“父亲,今日大团圆,何必要生气,消消气,今日过后,明日该打的打”
这话气死人,不偿命,苏其忌大惊恐喊:“不是!二哥,你要害弟弟我啊!”
苏其镜望着兄弟吵闹,赶紧夹大鸡腿放入他两碗中,一人一个,惊喜说道:“金灿灿的鸡腿被人夹走,你们快点阻拦”
一时间,苏其临和苏其忌瞬间默契停下吵闹,立刻看碗里,苏其忌早知大哥的诡计,不吭声开始吃鸡,他旁边的二哥也一样,他俩超爱吃鸡腿,从小到大几乎口味不变。
得到食物,便不再吵闹,安安静静啃食,苏微芙悄悄给大哥举了个赞,苏其镜默然点头,功名藏于自身。
终于能轮到苏则隐解释说:“苏星桑在这里碍眼,所以我让她从哪来,又从哪里滚蛋”,他霸气的模样,令原方琼差点打人。
苏其镜不解说:“虽然我与妹妹见面不多次,但是她不是不辞而别的人。爹!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你将人赶走的”
爹嘴里没一句实话,但多问几次,还是会如实说道。
苏微芙附和道:“是啊,爹爹!我们想听答案,很难吗?”
开始装可怜兮兮,毕竟这小小伎俩,能使父亲心虚。
原方琼一脸严肃,看苏则隐一番,两只手拽着筷子,中间差点断裂。
这威胁的样子令苏则隐惊心胆战,如实说道:“是她想与我们断绝关系,我看着苏家的一切,不得不同意”
“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地说,原方琼生气说:“那你就同意了?”,对方心虚点了点头。
“那为何不与我们商量呢”她不理解道,他当家主可以自由做主,但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苏星桑是她怀胎十月而生,十岁之前的成长,自己一一看着,虽然女儿回来了,不怎么近人情,可终归是她的女儿。
苏则隐把自己所理解之事与他们告知,分析道:“你们也知道,老国师那句‘小女生于夜半,世间必将大患,唯有送乡下,则避祸避患’,我想着,让女儿离开一段日子也好,她可能住不惯京城,还有最重要的是名声,摊上了故意杀人罪,人们的记忆暂时消不掉,所以就同意了”,气息有点虚。
“就因为国师这句”苏其镜皱着眉问父亲,不过就是传言,信不得真,父亲怎能如此。
苏则隐长叹一口气,面对亲人的指责,他有苦说不出,原本得胜回来,昨日大庆祝,今日大指责,没办法,人走了就走了,说再多也没用。
……
第二日半夜,苏星桑来到新宅,这里不靠近京城,省名南端,有名的混乱地区,出命案都不算新奇,有个简称号黑市。
黑市街,杀人谋财害命,官府都不会管的事,不过能打听一些真实事情,准确性提高。
她来到黑市街,脸上带着白面具,面具普普通通,没有一丝笑容,遮住全脸蛋,不让人知晓它是女子还是男子。
玄二解释说:“黑市有一位名人,叫黑白,人人常去他那里听,黑白是一位说书人,专门讲经历过之事”。
苏星桑点了点头,心想,黑白?名字听起来黑与白,只愿他心有所想,可能老天不好,让黑白成为说书人。
说书人可不是好做的,必须要看过实情,经历真实发生之事,才能做成说书人,不能编制故事,糊弄百姓,那就是典型的死命一条。
前方有桌,苏星桑随处而坐,玄二懂事去准备茶壶,这桌上的茶壶,许多人喝过,壶是老旧的外表,一层厚厚的铁,烧成了老旧般的装饰。
“你们知道许家事吗?”黑白道,眼神却望向苏星桑。
苏星桑看出他的目的,挑了挑眉,玄二不去备茶,居然去买通说书人,不过,说书人既然说出这句话,应该略懂一点许家。
众人纷纷说道:
“许家?哪一个许家?你有听说过吗?”
“没有哦!近几年都没有听说许家,谁知道呢?”
“说书人可能是乱胡说,大家别乱猜测,吃瓜也要尊重人,不明不白的骂谁,要点脸?”
黑白被误会倒无所谓,反正每讲一回,都要被误会过,误了这次,还有下一次,根本不值得生气。
他带着圆形眼镜,镜片是铜色,又老又圆,外边却看不见里面,从里可以看外面。
苏星桑心想,奇怪了,这种款式的眼镜,不可多得,一般都是算命先生所戴,大概是为了抵挡一些肉眼看不见的怪异,宋君就是这样,不过,讲书人怎么会戴?难不成与宋君一模一样。
她所猜测不差分毫,黑白表面是说书人,实则是一位算命先生,当地却没人知晓,不是他未曾算命,而是悄悄算,帮人抵挡一命。
讲书人黑白说:“五年前许家灭门案,可真是惨不忍睹,明明许家没做什么,却落得如此下场”,他摇了摇头,一副叹息的样子,
讲书人许久未言,众人难耐吃瓜不由道:
“别装模作样,赶紧说!”
“本来我们不想听,结果你说之后,又引得我们想吃瓜”
“一样,一样。”
“不过...五年前好像有许家,小女曾打听过,却不知为何,被隐藏了消息”
讲书人听见有人还听说过许家,虽然不知道因何被灭门,但人们如此上进之心,他内心对世间的喜欢不由增多。
他笑了笑,岁月沧老的脸,看起来很是无奈,慢慢细说:“许家就是当年的满门高名,各个功名入身,谁不谓文官。那就是错过”
百姓惊道:
“原来是这个许家啊!”
“我还以为是哪个许家呢”
“不是!我跟你们说,我还以为是无名小姓”
“你最离谱,哪个姓氏不是人山人海,自家的姓,大把人姓氏相同”
讲书人惊讶问“你们居然知道?”
不是他没有见过世面,只是许家之事都被隐藏,很少些人知道,怎会还有多人知晓?
这话一出,众人不服,说:
“那当然了,我不吃瓜,不代表我不积极”
“额...我爱吃瓜,但我不爱积极追问”
这话一一对接,引起其他百姓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许久才消停,讲书人见有缝隙说道:“许家也就是许平阔和陆养两夫妇,那是一对鸳鸯,令人眷顾的神仙爱情,为何这一说?那就是她们,二人从小一起,其他的,说书人不知道...”
“但是,说书人敢肯定,许平阔曾对自己的妻子说:手里透绿鸳,耳坠白冰鸯。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众人一听,觉得超有寓意,鸳鸯原本是作为象征爱情的吉祥物,物也可以换人作。
毕竟鸳鸯是寓意夫妻矢志不渝、天长地久的永世爱情,没有人不想得,不是得动物,而是自己与他人做鸳鸯词。
玄二早已倒茶给苏大人,茶具都是新买,新换得蓝白云杯,她闲来无事,坐在旁边看行人,有没有作乱之人。
黑市街可不是普通市街,冲出犯人扰乱事故,死了,终究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命运不太好。
苏星桑喝了喝茶,心想,讲书人还真说对了,许家主和陆夫人确实说过鸳鸯的寓意。
不过她所在远处,偷偷望这一幕,到底听不清,大概还是鸳鸯词,就是不知与讲书人所说相不相同罢了。
讲书人道:“满门高名谁不想得,功名入身谁又不想获,可惜不谓人愿也,文官不好当,臣者更难做,许家就在这里所塌”
“为何?”
众人不解地问,当文官为何会灭门?
讲书人说:“文官虽好,文采也罢,出人头地,名好震八方,可会令当今皇上惧也,许平阔就是因为做文官,才家亡而覆灭”
众人不解,不由问道:
“文官为何做不得?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讲书人,你还记不记得黑市街规定,不可乱编故事糊弄人,你想死吗?”
“前面那人,不必说重话,讲书人可比你懂!”
百姓不明白,苏星桑却知道,这话是对她说得,许家主生平不能做文官,太出彩会惹人厌,可许家主如今不在世,一切都太晚了。
两个时辰后,人已经散去,只留讲书人与苏星桑她俩。
黑白回到休息室,苏星桑走过去说:“算命先生为何要做讲书人?”,脱下面具,光明露脸,无须遮住。
讲书人没有太多意义,众人只觉得是故事,一般见识不到,知晓后又有何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