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争宠”的二姨太
更新时间:2013-11-17
张岳宁突然有点后悔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把岳母接过来住。当时只想讨她欢心,现在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二姨太来了,不说别的,晚上他哪能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要是二姨太知道他的龌龊想法,还不把他当洪水猛兽看待。
可要是让他舍下怀中的温香软玉,独自孤枕寒衾,恐怕要夜不能寐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最初的见面开始,他就对她生出了不单纯的心思,这心思一日强过一日,滚雪球般到了现在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拆吃入腹,就算不能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人,每天抱着她睡也可以。吃不着肉,喝点肉汤总是好的。
只是现在,他虽然冲动不能抑制,但是长久以来冷静思考方式让他立刻就认识到,这二姨太绝对是比她还要值得讨好的人物。他看得出来,徐清对徐家其他人都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唯独这生身母亲在她心里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像上次他在火车站抓到她时,她以为他很生气,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但是却只求他放过母亲,甚至都没替自己说一句话。
大概没有什么能比得到岳母喜欢更令她高兴的吧,道理他很懂,可惜他并不懂如何讨女性长辈的欢心,他从小到大亲近的女性长辈只有母亲一个,可那是自己的亲娘,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而现在,他一筹莫展,甚至觉得这事比画军事布防图,行军打仗难得多了。从上次的乌龙跑路事件来看,他大概是真的不得这位岳母欢心,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危险带着女儿逃了。哎!真是头痛。
一旁的徐清哪里懂这男人电光石火间就转了这许多念头,看他呆呆不动,略带着急的推了推他:“哎,你怎么不动,我娘就要进来了,快下去……”
张岳宁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还搂作一团,迅速掀起被子下床,对着镜子略整了整衣冠,对着门外吩咐道:“请姨太太进来吧。”
二姨太跟在红英后面进来,她还穿着上午那身鸦青色窄袖长袄,不过眉宇间忧愁散尽,看起来比上午好了许多。
她有些局促的向张岳宁屈膝行礼:“妾见过副帅,好看的小说:。”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的。
徐清就在床上看着,张岳宁哪能让岳母大人行此大礼,又不好伸手去扶,只好道:“姨太太快请起,岳宁当不得。”
二姨太顺势起身,仍旧低着头:“副帅怎会当不得,我们母女都在贵府叨扰,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副帅多多包涵。”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张岳宁内心苦涩,只好道:“这些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姨太太放心住下就是。你们先慢慢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借口出门去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徐清没想太多,以为他是真的有事,丢下一句:“那你先去忙公事要紧”。就转头拉着母亲眉飞色舞说起话来,完全没发现男人脸已经有点发黑。
张岳宁走到门口时回望了她一眼,看她见到母亲之后活力焕发的模样,内心突然不合时宜的涌上一股酸涩。
好像二姨太一来,他就失宠了。
他知道这种想法是极其可笑的,于是马上把这股念头用力压下去。只是心底到底有些不甘,之前她明明只围着他一个人转的(咳咳,副帅,是你自我脑补的太厉害了吧),现在二姨太的到来竟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威胁。
事实上,二姨太对他张岳宁的识趣让位很满意。进这门之前,她曾经细细盘问过红英,才知道昨晚两人竟然同床共枕一整夜,这还不算,今天上午张岳宁白天也不出门公干,在她进这门之前两人一直呆在一块儿的,她瞄了瞄床上,被褥有些凌乱,甚至她能肯定,刚才男人就躺在床上,跟阿清一起在一个被窝。
她简直要晕过去了,这在她几十年的保守生活中,哪见过这等不顾礼法的人,当年她和徐宜飞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也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于礼,从来不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几乎怀疑要不是女儿重伤在身,恐怕清白之身早已经不保了。
立刻,张岳宁在岳母心里就从凶狠残暴的徐家仇人升级成为凶狠残暴急色鬼的徐家仇人。那厢张岳宁盘算着未来要如何讨好岳母,怎想到岳母心里默默已经把他升级为洪水猛兽的防范级别了。
张岳宁出门没一会儿,二姨太就拉下脸来,徐清看得有点心惊,忙问:“娘,怎么了?”
二姨太语气很严肃的问道:“阿清,你老实跟娘说,副帅都对你做了什么?可曾守礼?”
徐清心里有点打鼓,看样子昨晚的事娘已经知道了,其实在现代,不说未婚夫妻,就是刚认识没多久的男女朋友滚到床上去也没什么稀奇的,她知道的就有好多这样的,更莫说张岳宁根本就没对她做出什么实际的事情出来。未婚夫对她亲亲抱抱的,她根本就没什么失去名节的感觉(虽然她是被迫接受的)。可是以娘的老式思想,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立刻,她就反驳道:“娘,他没对我做什么,我都这样了,他还能做什么?”确实是没做什么,她是问心无愧的,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他的形象在娘心目中变的更坏,虽然本来就已经很不好了。
二姨太闻言更加生气了,一脸怒其不争的指着她道:“阿清,你还想替他瞒着,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没想到娘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生气发起火来还真有点吓人。徐清缩了缩脖子道:“我没想瞒着您,可是不告诉您也是怕您想太多嘛。就算是睡到一张床上,我现在这样他又能做什么呢?您放心,他不是这种人。”
她还是不想让娘知道她其实是被迫跟张岳宁睡的,宁愿让她以为两人滚到一张床上是你情我愿的。末了徐清还添了一句:“再说这卧室本来就是他的,不睡这你让他睡到哪里去?”
听得二姨太只想吐血,。
她点着徐清的额头直骂道:“没脑子!就算我没教过你,阿清你也该知道女人的名节是多重要。娘不管这是谁的卧室,只要你睡在这里,就不该随便让男人上你的床。这没名没分的,睡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徐清被骂的晕头转向,只好承认错误安抚炸毛的二姨太,苦兮兮道:“娘,我知道错了,您别骂了,我伤口疼了。”她伸手捂住肩膀,好似很疼的样子。
二姨太吓了一跳,刚才是被生气冲昏了头脑,忙抱住徐清安慰:“是娘昏头了,不该骂你的,你身体这么虚弱,疼得厉害吗?”
徐清为了转移话题,只好忍住负罪感继续装疼,睁着雾气朦胧的大眼睛望着二姨太:“娘,我疼……”
二姨太一看女儿可怜巴巴的小样儿,心里一酸,眼泪巴哒哒的就掉下来了:“娘苦命的阿清,怎么就有这么多磨难?你才17岁,就在鬼门关转了好几次,你每次出事,娘都心惊肉跳的,真恨不得能代你受了这苦……”
徐清没想到喊了声疼就勾起母亲的眼泪,早晓得就由着她骂了,不该撒谎骗她,后悔起来,忙打起精神安慰二姨太:“娘,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就算遇到劫难也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二姨太却道:“你这没心肝的小丫头,你每次出事娘都跟死过去又活过来一样,要是再来一两次,娘恐怕就要被你活活吓死了……”
徐清拉着她胳膊撒娇道:“娘啊娘,人家都说做父母的是前世欠了儿女的债。你肯定命不好才摊上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不过人家都说是苦尽甘来,我上辈子把苦都吃完了,下辈子肯定天天享福呢,再说爹不是把他的护身符都给我了嘛,您就不要担心了。”
二姨太被摇得头晕,只好点点她鼻子道:“好好好,娘倒盼着你能天天享福,不过你爹的护身符你要好好收着,娘倒没想到你爹肯把这个给你,这东西贵重着呢。”
徐清顺口问道:“娘,这玉麒麟贵重在什么地方啊?不就是块玉吗?徐家这么有钱,怎么这么宝贝这块玉?”
二姨太道:“娘也不知道,这玉佩我认识你爹的时候他就戴着的,有次不小心落在桌脚下面,他急得跟什么似的,想来是很贵重的东西吧,反正你好好收着就是了,说不定真的很灵验呢。”
徐清摸摸胸前的玉麒麟慎重点点头。
二姨太再道:“还有昨晚那事,你俩成婚之前不可再有了,这太不妥了。”
徐清连忙乖乖道好。想来在娘的眼皮子低下,张岳宁也不敢顶风作案了。
二姨太放下心,这时她也明白过来,女儿的性子她哪里不清楚,根本不是个不分轻重的。就算她对张岳宁心生爱慕,结婚之前她也不可能做出不守名节的事情,这同床共枕的事情只怕是男人迫她的吧。张岳宁要是想做什么,哪容的女儿反抗。
只是女儿恐怕真是对张岳宁上心了,竟然这样替他遮掩。只是以她单纯的性子,怎么敌得过阅历丰富的男人,要是有朝一日女儿失宠了,张岳宁纳了新人,还不知她要如何活得下去,伤心程度肯定比她当年过之犹不及。
想到此处,她很担忧,这本就是桩不如意的亲事,女儿却傻傻的陷进去了,甚至为了那个男人连命都不要,她很想摇醒女儿的美梦。但是现在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更担心恐怕说了阿清也听不进去。
她打定主意,只要她在督军府一天,就决不允许张岳宁接近女儿,碰她一根手指头,尤其是同睡一张床什么的,这种事更要严格制止。
张岳宁哪里知道,这丈母娘真是来争宠的,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把这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个中滋味体会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