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王雅欣和林清看了看舒红花，大概是认出了这就是民宿的老板娘，又看了看齐茕，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齐茕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三个人她不都好端端的接了回来吗？
她刚想说话，站在一边的男人就开了口：“舒姨，好久不见。”
舒红花转头看向她们旁边的男人，男人总被衣服挡着的半张脸露了出来，似乎为了方便她更好的认人。
“你怎么来了。”舒红花看清了脸却神色大变。
齐茕站在一边品出了点味来，她接错相亲对象了，可这也太巧了。
“来看看您。”
舒红花一脸冷色的看着他，齐茕和舒红花认识数年，也没见过舒红花如此陌生疏离的表情。
“您就是舒姨吧，我们是齐茕的大学同学。”林清站出来打圆场。
舒红花看到了林清两人，摸不准齐茕之前和她们多熟，便说道：“让齐茕带着你们去前面的庙观看看，这几天正是热闹的时候，早点回来吃晚饭。”
没有再多给男人一个眼神，便转身离去，留下四个人站在原地愣神。
“你干妈，”王雅欣开口道：“真的很漂亮。”
齐茕本以为她们会问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笑着说：“很多人都这么说。”
四个人没因为这段插曲结束闲逛，齐茕带着三人继续往庙观走，男人总走在离她们不近不远的地方，听着她们的聊天。
镇上唯一的庙观夹在一堆平房中间，门也开得不大，不注意走过去都不会注意到。走进大门才发现里面是个很宽敞得中庭，摆了一个四角香炉，正对着大殿的神明飘着渺渺烟雾。
“这里灵不灵啊。”王雅欣看偏殿还有卖香烛的，有点跃跃欲试。
“听说以前是个城隍庙，后来打仗被毁了，前几年镇上来了个富商，说落难来这里回去之后发了财，又把庙重新修了一遍。”
“听上去是挺灵验的，我去拜拜，说不定哪天也发财。”说罢拉着林清就去挑香烛了。
齐茕是个职业玄学人，却不相信拜神明有什么用，就站在旁边等着她们。陌生男人对此也不感兴趣，抱着手臂站在齐茕旁边一起等她们。
“纪海，纪念的纪，大海的海。”
齐茕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找点什么话题打破一下沉默，没想到纪海直接给她递了话茬，
“齐茕，文二齐，茕茕孑立的茕。”
“很少见的字。”
“是啊，不过你说你来找舒姨，是有什么事吗？”
“家里长辈过世了，生前嘱托我来拜访舒姨。”
纪海说的坦坦荡荡，齐茕反而不好意思继续往下问，两人中又是一阵沉默，好在这时王雅欣拜完了，拉着林清心满意足的从大殿里出来。
四个人走在回程的路上，王雅欣性子外向，没多久就和纪海聊了起来。于是回去路上就变成了齐茕和林清走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王雅欣和纪海聊天。
齐茕从两人对话里才知道，纪海也是一个摄影师，这次来滇南是几个摄影师一起组团过来，中途大家因为拍摄的主题不同所以分开了，只是没想到团队里会有和自己同样是来拜访舒红花的。
接下来的话题就偏向于山川日月、人文风景，齐茕又听了会，实在不感兴趣就在一旁想着自己的事。到民宿前，王雅欣已经顺利拿到了纪海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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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醍醐小馆，把三人送回房间，齐茕从二楼客房下来就遇上了舒红花。舒红花穿了件红色毛衣下身搭着黑色绒面裙，头发散在身后没绾上去。
“舒姨，有什么事吗？”
“那两个小丫头和你什么关系。”
“大学舍友，这还是毕业后第一次见面。”
齐茕老实回答了问题，舒红花紧绷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张嘴想说什么，半天也没说出话。走了一遍镇子的齐茕也只想回去躺着，问道：“舒姨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纪海，你离他远点。”
“哼哼，我本来对异性就没兴趣。”齐茕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那我吃饭家伙可以还给我了吗？”
舒红花没想到她是真的对其他都不关心，又变回原来的语气，说：“晚上小徐过来吃饭，乖乖吃完饭就给你。”
齐茕想着下午也过半，现在出门也摆不了摊，不再坚持。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我要把我朋友也带上，我说请她们吃饭的。”
“带上带上。”
“那纪海呢。”
舒红花又是一阵沉默，齐茕等的准备离开了，她才说：“也喊上吧，说到底他也喊我一声姨。”
齐茕想起自己误把他当成相亲对象，还没收他住宿费，只是看舒红花的态度，她准备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晚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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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没有在醍醐小馆吃，舒红花在镇子上的一家饭店订了桌子。齐茕带着三个人出现的时候，舒红花也已经带着她的相亲对象落座了。
“小徐，这是我干女儿，齐茕。”舒红花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徐耀。”徐耀简单地向齐茕介绍了一下自己，目光看向齐茕身后的三人，大概是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会来。
“这是我大学的朋友，很久没见了，今天刚到，这位是舒姨的大外甥，也是今天来的。”
三人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看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林清当即想拉着王雅欣离开，谁知被齐茕死死按住手腕。
“纪海是我这次摄影团队的同事，没想到还是舒姨的亲戚。”徐耀感慨道。
舒红花很注意场面上的好看，齐茕知道自己瞎说她也不会拆穿自己，舒红花只好笑呵呵地附和徐耀，请大家入座吃饭。
舒红花订的饭店算是镇子的招牌，菜色都是好菜色。齐茕本来就没打算相亲，又带上了一堆人，自己便闷头苦吃，把桌上的社交都扔给他们头痛。
在舒红花第三次把话茬扔给齐茕没收到满意的答案后，舒红花终于没绷住表情找了个借口把齐茕拎出了包厢。
“你是不是没看上徐耀。”
“我最开始就没想相亲。”齐茕倒也直白。
“你嫌弃人家什么。”
“长得不够帅。”更直白了。
“你要长得有多帅。”
徐耀确实长得还不错，但是总让齐茕觉得差了点意思。齐茕想了想，嘴边有个名字但又不想说出来，说：“就是没眼缘吧。”
“你自己去找你的眼缘吧，我不管你了。”舒红花扔下这句话就踩着皮鞋下楼结账，也不管齐茕和包厢里地其余人。
齐茕没想到舒红花会因为自己不愿意相亲直接走掉，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推门进去，此时纪海正好抬头看向门口，餐桌上昏黄地氛围灯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
“舒姨呢。”纪海问。
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着齐茕。
“她先回去了，说不打扰我们年轻人玩。”齐茕解释道。
大家对这个解释没什么意外，气氛也因为唯一长辈的离开而变得轻快。
“要不要来酒？听说这家的自酿酒是招牌。”徐耀率先开口。
林清有些惊讶徐耀前后的反差，反而是王雅欣立刻说好，齐茕和纪海没说话，徐耀便出去要了瓶米酒。
“抱歉，我们没想到今晚你有约了。”林清趁徐耀出门，拉着齐茕小声的说。
齐茕倒是对此毫不在意，王雅欣在旁边吐槽道：“你是没体验到她刚刚按着我的手有多用力，生怕我走掉。”
“也是，毕竟你连纪海的身份都编排出来了。”林清想了想说道。
齐茕被她们说的也不生气，她大学接触最多的人林清和王雅欣绝对排得上号，要说谁对她胡说八道的功力体会最深，非这两位莫属。
徐耀回来得很快，林清也止住了话题。
徐耀选的米酒是这间店的招牌，很好入口但是后劲有点大，徐耀和王雅欣两个人喝了两杯已经开始称兄道弟，林清在旁边稍微尝了点就放下了，齐茕则是之前就喝过不再感兴趣了。
“你怎么也不喝酒。”齐茕看那边三人聊得火热，她和纪海这里冷冷清清，问道。
“以前喝过。”
“你以前也来过南涧镇？”齐茕细细地回想，但记忆中并没有听舒红花提过纪海。
“那次不是来找舒姨的。”
“那你这次来找舒姨是有什么事吗？”
纪海看着旁边女孩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大概是下午就想问了，所以现在格外好奇下身体都向自己这边斜倾。
他便干脆贴上齐茕的耳朵说：“听说舒姨身边有一个格外会看玉石的高人，这次来是想请她帮忙看两块石头。”
齐茕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吓到，等他说完脸木木地转向他，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内容。滇南盛产玉石，来滇南找会看玉石的确实是来对地方了。只是舒姨认识的人里，会看玉石的嘛，除了她师傅，也就是她了，纪海是来找自己的？齐茕抱着疑问看向那双桃花眼，纪海也不闪躲，眼神含笑地回望她。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视了会，知道王雅欣都发现了他两之间的氛围不对，转头说：“你两在那边谈情说爱吗。”
齐茕被王雅欣的狂言吓了一跳，率先收回了眼神，假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水，而一边的纪海则恍若未闻。
“别喝了，差不多该回去了。”齐茕说，顺势站起来和林清一起扶起王雅欣。
“好，回去继续喝。”
算了算了，不能和醉鬼计较。
徐耀则还算清醒，跟着纪海走在三人后面。
一群人慢悠悠地往醍醐小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