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熬了个大夜，早上差点没被喊起来，鸽了李老师肯定没你好果子吃。
不过你对往后的训练也有了受伤的心理准备。
刚起床就把营养针注射了，这会在复习昨天熬夜看得进度，脑子是比以前好用了点，不至于看一遍就会，但多复习几遍也差不多能记得很清楚。
这是不是穿越福利还不能得知，但井散给你配的营养针确实管用。
这几天感觉整个人憋着一股劲想发泄出来。
尝试性的朝面前的台灯挥拳，又在快接触到台灯的时候停住，动作间竟然能听见破空的声音。
“不知道这个劲力能不能打伤Alpha。”
还没学会说话就已经开始想唱歌的事了。
你被自己的形容逗笑。
但当你打开门，看见守在门口不知道多久的潋蘅时，脸上的笑容一僵。
“有事？”
“我来完成交易。”
潋蘅低头，对上你的眼睛，声音清楚的传到你耳朵里。
“那你还挺有契约精神。”小小的阴阳了一下他，然后一前一后往训练场赶。
快到地方的时候，潋蘅停在原地，让你去旁边的训练室里找李晖清。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的消息，知道李晖清现在负责你的训练进度。
刚推开门就看见李晖清在一个机器上上下跳动。
听见你开门的声音他也没停下，气息平稳，开口让你先在跑步机上待个一星时。
这是个有点困难的挑战，但你相信现在的身体素质，肯定不会出现以往走三步歇一歇的情况。
调好了倒数第二档的速度，你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左右摆动身体，在仓鼠跑步轮子一样的机器上开始了第一次训练。
“姿势不要出错，手臂幅度再大一点。”
李晖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你旁边，手上开着光脑，对着你好像是在留存影像。
“对，就这样，调整呼吸，呼吸不能乱。”
李晖清录了一段素材，然后存入光脑，开始分析你目前这个跑步速度的上限。
“还行，训练结束去食堂多吃点，昨天磨磨唧唧吃那么一点东西，我不信你不饿肚子。”
“你先跑着，我看看他们去。”
李晖清开门关门，训练场上喊数的声音传了几声进来。
你看过课表，早上这个训练是格斗。
学的专业虽然是机甲组造，偏向于后勤，但这不代表就可以放弃训练，在实战的时候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中。
危险来的时候，一点应付的办法都没有。
而且机甲设计制造出来也需要上机检查，设计者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不进行相关训练，那就要出上一笔费用，请隔壁战斗系的来帮忙。
贵族还好，无所谓钱的多少，他们有家仆随意吩咐，但大多数还是平民，能省则省。
况且，大家本就向往机甲，做着一台机甲卖上个小目标星币的梦，要不然也不会削尖了脑袋往机甲学院挤。
胡思乱想好一会，看了下计时器，还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
呼吸比刚开始重了很多，鼻子快要不够用，大脑总想着张开嘴，让自己呼吸的舒服些。
不是没跑过步，在此之前全是小碎步，怎么都迈不开。
跑步速度完全不能跟现在比，这个速度还不是最快的。
而且姿势也有很大问题，现在的姿势李晖清给你调整过，算是标准些，但这会两个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机器一样向前迈。
胳膊也很酸，摆动的幅度小了很多，现下全靠你死撑着不让动作变形。
满脑子都被累字占据，身体一直在传达受不了的信号给大脑，但你就是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咬着牙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姿势。
“你先慢慢停下来，我刚刚算错了时间。”李晖清突然开了训练室的门，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他着急的声音。
他这样着急，给你吓了一跳，差点在跑步机上摔了。
关停了机器，但是身体还随着惯性跑动，好一会才停下，整个腿累的站不住，想自暴自弃往那一趟，在地上大喘气，平复呼吸。
李晖清拿了个棍子一样的东西站在你旁边，看到你超负荷运动后难受的样子，懊恼的朝你道歉。
你原地踏步，朝他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不用太自责。
身体太难受，感知没有那么敏锐，并没有察觉，他的懊恼不是出于对你的关心。
但这些不重要：“我……有进……步吗……”
还没缓过来，强行说话只能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
李晖清听见这话，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把棍子递给你，又掏出光脑对比你的身体报告。
训练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你逐渐平息的喘气声。
不过半个星时，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躺在地上，恢复体力，提前差不多半星时结束，一会应该还会有训练安排，只是希望能多休息会。
“一会有个沙包练习，原本是排在晚上，让你睡前放松。”
“也就半个星时的量，给你砍了一半时间，晚上再练剩下一半，刚好还能多给你留半星时的时间学习。”
李晖清走到训练室控制器旁边，从训练仪器里调出了一个沙包，挂在训练室正中间。
在你之前，这是Alpha专用沙包，他们都差不多高，到你这还需再往下放一段距离。
要不然你只能打到最下面一点，不能很好的发力。
“用过沙包吗？”
李晖清侧身询问，你摇头，然后听见一声叹息：“我先示范一下，离远点。”
后退几步，看他出力打在沙包上，力气大的把沙包荡了起来。
“学会了吗？”
你瞧着李晖清因为用力而有些狰狞的脸，不敢说让他再来一遍这样的话。
双手握拳就被推到了沙包面前，他在旁边点头示意你可以开始了。
有点害怕伤到手，没有任何防护的东西，出拳畏畏缩缩的，李晖清看得眉头紧皱。
“我看着呢，不会让你受伤，动作再放大点，手上带点劲，不要犹豫。”
“对对对，就这个力道，再来一次，很好，后面都以这个标准来。”
“累了吗，这才挥拳几次，再来。”
自开始挥拳那刻起，一瞬也没停下，右手还没收回来左手已经要挥出去了，面前的沙包看着不大，但其实重的要命。
你的那点力气刚开始还能把沙包打出去，现在只能让它晃一下，慢悠悠的再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很正常，你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开始，不让挫败感趁机侵袭大脑，产生放弃的想法。
李晖清还算满意你的坚持，但也仅仅只是满意这一点：“再坚持一会马上就结束了。”
汗水不经意间糊住了眼睛，有些难受，你有点想停下擦干净，但你不能保证停下了还能不能再有力气重新开始。
无奈的闭上眼睛，靠耳朵去听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判断挥拳的距离。
黑下来的环境让你越来越专注，李晖清喊停的声音都没听见。
直到挥出去的拳头被人用胳膊挡住，这才意识到时间结束了。
体力有些不支，倒在地上拿衣服擦了擦眼睛，已经汗湿的布料显然没什么吸汗作用，反而糊了一脸的汗水。
“有纸巾吗？”你喘着气问李晖清，他停下填写记录的动作，走到柜子边上，找了条白色的毛巾递给你。
“用完洗干净打上标记，不要弄混了。”
训练室不止一个人在用，等你结束就轮到下一个学生，但像毛巾这样的东西，不打标记会被打扫卫生的人员清理掉。
你接过毛巾，开始擦汗，顺便恢复体力，以免没有力气去做下一件事。
掏出光脑看了眼时间，来不及回宿舍换衣服，你凑到窗户边上，试图让风吹干汗湿的地方。
李晖清做完记录，喊你跟上，领着你七扭八拐的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放了一排的仪器。
很像你用过的治疗舱，但和那不一样。
“护理舱，缓解肌肉疲劳的，躺进去。”不知道李晖清按了什么东西，护理舱的盖子从侧面朝上打开。
你脱了鞋往里面一钻。
刚躺好就有冰凉的液体漫上来，控制不住想逃离，但还没等你有动作，李晖清就把你按回了护理舱，顺便把盖子也合上。
看你不停拍打盖子，李晖清笑得不怀好意，“戴上氧气瓶，闭眼躺好，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隔着盖子你有些听不真切，身下的水还在升高，这里面似乎有个加热装置，头顶慢慢有水汽滴落，你吸着氧气瓶里的氧，总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抵抗不住氧气里混入的催眠气体，闭上眼睛睡去，任由液体把你浸没。
“可算是睡着了。”李晖清一直盯着你的状态，看你不再有动作，又按了别的什么东西，护理舱中伸出几个按摩装置，在李晖清的控制下，固定住你的胳膊腿，还有肩膀。
“睡着了才不疼，都是为你好。”
如果你还醒着，肯定会疼的骂他。
之前送进来的学生，说好了进去不乱动，这边刚固定好装置，才使了一点劲，那边就把装置甩掉，死也不肯重新弄上。
“不用这个可就得我亲自来了。”李晖清看对方不肯躺回去，点了几个学生把他按住，拿着棍子就往刚训练完的肌肉上压。
像是擀面皮一样，同一个地方来回按。
比在护理舱里叫的惨。
李晖清制住想跑的学生，手上越发使劲：“不想进护理舱的都跟我说，不过是我累会。”
哪还有人敢让他上手，一个个都主动往护理舱里面钻。
不过他们当时用的是最初版，每次都做心理建设才进去，学生压力挺大。
好吧，最主要是躺里面疼的受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兔崽子就开始各种骂，急眼了还会误伤李晖清。
现在改的版本大家都愿意训练完来这里躺一会，反正睡过去了，不用受罪，一睁眼还都舒舒服服的，上课也精神不少。
就是躺进去的人，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扭动，时不时踢上内壁，发出沉闷的声音。
考虑到你还有课要上，李晖清只给你设定了一套基础护理，效果比不上半星时的，但也能放松。
看你在护理舱中想甩开控制装置又甩不开的样子，李晖清非常想笑。
果然还是年纪小，整天那么严肃干什么，一点活力都没有。
训练也是板着脸，累的都快撑不住了还咬牙不肯提。
我是什么不讲情面的人吗，李晖清指指点点。
药效过去，意识回到身体，刚想睁开眼，身体的触感告诉你，你还被泡在液体里，现在睁眼，护理舱里的液体会不会伤到眼睛还得另说。
井散医生顺手给你治好的眼睛，要是伤到了，一时半会还没办法重新治。
睁不开眼睛，但是可以张嘴，你开始喊李晖清，让他关掉装置松开你的身体。
李晖清打开盖子，又递给你一个蓝色的大毛巾，让你把脸擦干净：“那边有烘干装置，擦脸就行。”
你照做，然后闪现到烘干装置前面，享受热风拂面。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累不累。”
你摇头，看了下手，进去之前右手上有个小伤口，打沙包弄出来的。
压根没处理过，现在已经没了，一块新的皮肤出现在那里。
“那些液体是细胞修复液吗。”
“还挺识货。”
“听井散说起过。”
李晖清朝你招手，示意你到护理舱这边来。
“我教你这东西怎么用，下次训练完自己过来，路都记住了吧。”
“先等一下，我拿光脑录下来，以免操作出错。”
“你也太仔细了，这个很简单，按一下这个，还有这个就行了。”
“盖子盖不盖都行，你自己一个人就不用按盖盖子这个按钮了。”
确实很简单，因为就三个按钮，一个控制盖子，一个控制液体，还有一个控制按摩装置。
“但是你个子矮，得拿光脑调整一下按摩装置的位置，不过这个不用学，我已经告诉他们这个护理舱被我征用了，现在就只给你用，你用完给它盖上盖子就行，不会有别人用。”
李晖清处处都帮你考虑到了，作为老师，他做的这些样样都不在职责里。
“谢谢你李老师。”
“都是小事，赶紧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