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看到潋蘅摇头你还有些不解，但听见他说带你去逛街，瞬间开心，身体的不适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进升降器，按下1楼的目的地，招呼着潋蘅赶紧进来。
你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一次补课的机会，要不然肯定不会对潋蘅这么友善。
潋蘅看见你难得对他笑，心想：“有时候做决定之前多想想，还挺能避免一些糟糕事情的发生的。”
你们一致忘了还在35楼躺着的秋谷。
当然就算你能想起来，也会说谁再管他谁是狗这样的话。
不过，在升降器经过35层的时候，你好像感觉到一个非常熟悉的气息。
那股气息正冲着世界外放他的存在，是秋谷醒了吗？
你微微侧过身子，看向身边什么都没察觉的潋蘅，下意识选择了不告诉他。
这一点都不像你。
你跟着潋蘅走出升降器，顺着或明或暗的医院走廊绕了又绕，终于见到大门。
人流量明显增多，但却静悄悄的，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可能是大家在用独特的方式进行交流吧，你看见角落里不时点头又摇头的护士，默默猜测。
走出医院的那刻，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路上人来人往，各色的灯牌不停地闪着光，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店铺。
可能是因为靠近医院，路上没什么悬浮车的影子，倒着走也不会担心出事故。
当然你也不会倒着走啦，只是看见小孩子为了躲避母亲伸过来的手，倒着跑了一阵，发现对方跟不上自己，才放心转过身子，想躲进人群，和母亲捉迷藏。
但也跑没几步，就被人抓住，双脚离地，在半空中扑腾，却也没哭闹。
可能是觉得在外面哭闹被打的话，会更加丢人吧。
出于一种成年人的稳重，你不太好意思让潋蘅带你去旁边那家不停飘出香味的店。
在学校天天吃腥味重的糊糊，感觉自己都快被腌入味了。
突然闻到类似香辣的刺激性味道，嘴巴里疯狂分泌唾液，想浅尝一番。
如果有钱就好了，想干什么干什么，你开始想念自己还没花完的生活费。
虽然不多，但够你半年的吃喝，现在一分都没了。
难过。
你跟着潋蘅走进机甲商城，没进去之前你只知道机甲很大，但着实没想到可以大的这么离谱。
差不多五人高，还只是最低标准，像潋蘅这样精神力近双S的，还得往里走。
外围可没有适合他的机甲。
不过他也没那么多钱能买下一架，虽然说他有点小钱可以买几套房子换着住。
但那点钱都不够一架机甲的零头。
机甲商城的工作人员接待过很多客人，早就能凭借自己的眼睛判断客人的精神力，尽管他只是个连精神力都没有的Beta。
略过那些低级机甲，领着潋蘅和你进了S级的专场。
他一开始非常热情的邀请潋蘅上机甲试驾。
但在潋蘅表达自己不会购买，只是带人到处逛逛的意思之后，员工脸上的笑明显降低了弧度。
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但也能让人接受。
在告诉你们可以随意逛，但是上机需要告知附近的工作人员之后，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等待下一个来客。
你仰望着面前白色的机体的机甲，为了展示，商场把它的姿势摆成发力起飞的样子，增加来客想买的欲望。
但它的价格着实离谱，只有那些贵族会有这么多的资金。
潋蘅指着白色机甲的操作舱，问你：“想不想进去体验一下。”
你点头，随即看他朝附近的工作人员招手，一番交涉之后，工作人员把机甲的姿势换成坐在地上的，降低操作舱的高度，好让你们进入舱体。
潋蘅是近双S的精神力，自然就是他们机甲商城S级机甲的目标客户，尽管现在买不起，但有近双S的精神力在，早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S机甲，只是晚了些。
当然如果他能升到双S那自然会更快。
况且，他们商场背靠帝国，遍布星际，这笔钱肯定会进他们口袋，自然是尽量同意潋蘅的要求。
随后又拿来两套操作服。
“我还以为可以直接飞进去，”你眼里闪过遗憾，顺着工作人员的指挥开始穿操作服，“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什么机甲合体，然后就把人装到机甲里面开始坐着操作了。”
潋蘅面不改色，但你分明就能看出来他对你不成熟想法的嘲笑。
“裹紧不要有空隙。”
他先一步穿好，白色的操作服不太好看，全靠潋蘅那张脸撑着，把脸遮住了，就感觉只是个标准的人体架子站在那。
你把潋蘅的脸遮住，看他穿出来的效果，很不敢对上工作人员的眼睛，生怕看到他眼里映出来的你的身影。
矮小，没肉，为了能把最小号的操作服服帖的穿上，不知道腰带勒紧了几圈，裤腿又挽了几下。
“穿好了，你先你先。”
你催促，跟在潋蘅后面一步步往操作舱里走。
空间有些狭窄，潋蘅微微弯腰，跨过舱口，整个人都入了操作舱。
在通道里还看不真切，这会潋蘅进了里面，发现完全可以舒展开身体来，就是头顶也没多少空间，预留的只有固定身体的驾驶杆。
杆是符合人体曲线的设计，完全贴合身体，微微倾斜的角度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撑驾驶员的身体，减轻驾驶员的体力消耗。
潋蘅靠在驾驶杆上，四周的传感线像是安装了眼睛，从舱壁上伸出，自动找到身体上的连接位置，等待着潋蘅把精神力释放出来，通过它们与机甲链接。
就一个驾驶杆，潋蘅占了你自然就只能靠在一边，待在安置被救援人员的地方。
“不是说让我体验吗。”你盯着固定住潋蘅身体的锁带，小声嘀咕。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让你上机操作，这个人瞧着人模狗样的，见了机甲也没那么淡定，比你这真正没见过机甲的人还主动。
而且这个机甲的设计有问题，安置被救人员的地方一点也不舒服，只能固定住腰和腿，上半身全靠自己的腹部肌肉支撑是吧。
啊，好像还有两个东西可以抓。
但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一直这样待着，还不如直接让你坐着，只固定腰部，也能自由点。
不过当机甲开起来，你就不觉得这个设计有问题了。
比起脑袋磕到膝盖，不受控制的砸到仓壁又磕回，还是借助胳膊的力量，牢牢抓住固定带比较香。
“潋蘅我知道你技术好，但是能不能不倒着开，我脑袋充血好难受。”
他越操作越兴奋，完全忘了还有你的存在。
机甲前冲，腰部被固定带勒住，差点给你胆汁勒出来，撑了不过一会，胳膊也开始发酸，不出意外回去就得躺护理舱。
怪不得李晖清天天盯你训练那么严，一点水都不敢放。
这要是有哪点没练好，就光坐个机甲都能要了半条命，更何况你还是个弱鸡Beta。
回去就练个天昏地暗，拼搏百天你也要开机甲，然后把潋蘅这个缺心眼绑你这个位置，让他也体验一下脑袋充血的感觉。
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做适应性训练，要不然到时候坐的人好好地，开的人晕的下不来机甲多丢人。
听见你喊他的声音，潋蘅这才回神，停稳机甲，抽出精神力，从驾驶杆上下来，挤压你的空间。
“上去试试？”
他朝你伸手，你毫不客气躲过去，闪身来到驾驶杆边上，学着潋蘅的样子往杆上靠。
可能是身高的问题，你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驾驶杆并不贴合你的身体曲线，安置头的位置脑袋怎么也触碰不到。
“这边有个按钮，按下去，”潋蘅看你步步都对，以为你只需要看一遍，就能和他一样，结果忙活半天都意识不到调整键的存在，实在看不下去，拿过你的手，让你切实感觉调整键的位置，“这样驾驶杆就会开始测量你的身体曲线，然后自动调整，知识点记住了吗。”
本来还挺感谢潋蘅的帮助，但他最后一句话实在让你想敲他脑袋，“拜托现在不在学校，讲什么知识点啊。”
“那你说你记住了吗？”潋蘅不依不饶。
你极速点头，然后磕在降下来的护脑帽上。
帽子内里柔软，有液体作为缓冲，外面则是类似铁一样的材料，廉价坚硬，猛的磕上去头上能起个大包。
似乎不想让你发现自己被你逗笑，潋蘅转过身去，尽量恢复他的波澜不惊。
“传感线就像是方向键，告诉你精神力应该通过哪里，将会操控机甲的哪个位置。”
“你今天能把精神力输入一个传感线就能摸到D级机甲的水准。”
你的眼里闪过迷茫，“可是精神力要怎么使用？”
沉默在操作舱里蔓延，良久，潋蘅才继续开口：“试着感应光屏。”
你按他说的，闭上眼睛，开始试图进入检测时的状态。
脑子里思绪乱飞，连带着眼皮也不停颤动。
“清除杂念。”
“走到光屏面前，通过光屏，你会来到‘球’的外面。”
“能看到‘球’的话跟我说一声。”
潋蘅仔细的引导你，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杂念消失的那刻，光幕骤然降临，填满“世界”。
做好了要走很久的准备，结果下一秒就近的能摸到光幕。
是你最近训练得当的意外之喜吗？
伸出手臂，通过光幕，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放心的整个人一起走进去。
没看见“球”，反而是来到了光幕的内部。
面前有模糊不清的画面闪过，凭你的眼力还认不出来画面里的人是谁，又或者是不是人。
因为下一幅画面上很明显有个跟人不一样的腿。
触摸不到这些东西，又不能仔细看，你决定继续朝前走，终于出了光幕，看见潋蘅说的“球”。
和头顶的星空一个颜色，还有很多不同颜色的光在闪烁。
有点像真正的星空。
你佩服于自己的联想，随后不再想这些正事之外的东西，控制身体，向潋蘅询问接下来的步骤。
“用手把球敲个洞。”
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照着潋蘅说的做了。
他说的轻飘飘，轮到你砸的时候反而一点破裂的痕迹也没有。
不得已，你开始舒展身体，准备抡拳头。
这本不该是一个柔弱小女孩的选择。
大概砸了十五拳左右，拳拳都没用。
于是你决定放弃，疲惫的告诉潋蘅，你砸不开。
好半天听不见潋蘅的声音，你回归身体，忐忑不安的睁开眼，生怕潋蘅说出你不适合开机甲这样的话。
“算了，今天到这吧。”
潋蘅让你自己摸右手边的断开键，开了操作舱的门，径直走了出去。
你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身上移开，感觉体力有些透支，但没太在意，赶忙跟了上去。
外面的工作人员好奇的看着潋蘅，像是在询问为什么后半段机甲不动了。
该不会是很久没人驾驶，机甲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吧。
但是他们检修的很勤，应该不会有机甲不动的情况出现。
潋蘅没有说的意思，你把操作服脱下，还给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的跟他们解释。
他们表示理解，然后背过身离去，在工作台那边小声说什么Beta妄想操作S机甲的话。
以往这么远的距离肯定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现在，可能是因为“球”挨了你几拳，五感明显有改善。
“不要在意。”
你都能听见的话，潋蘅自然也听见了，不带什么情绪的安慰你。
“我是不是很笨。”
一个精神力弄了两次都没好，第一次直接晕了，第二次体力不支，没倒但也绝不是什么好状态。
难免有些挫败，开始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没有，是我忘记和你说，精神力的‘球’越坚固对体质的要求越高，这样才能具备打开球，去用力量的资格。”
“而且，对于‘球’来说，颜色的浓淡也很重要。”
“很多人他们的‘球’非常坚固，但颜色过淡，他们的精神力是强，时间却会非常短暂。”
“有大量的研究能够证明这一点，各种比赛上，不同浓淡的精神力都有，他们坚持的时间都整合成了数据。”
“你不必为此气馁，这明明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