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吃醋
张府还是从前的那般清贫的模样,张遮虽领取朝廷俸禄,但太过良善,经常帮助他人,因此生活并不富足。
张府内隐隐约约传出母子谈话声,距离较远,听不真切,但能感觉到张遮此刻是幸福的便足以。
姜雪宁不想打扰母子二人幸福的时光,便退了回去。现如今的两人按照前世而言,尚未认识,也没有理由见面。
她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唯愿张大人能够坚守本心,幸福安康便好。
“宁二,过来。”
谢危看着没有进张府的姜雪宁心情大好,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绝美的弧度,吐出的话语中也带着温暖。
“你怎么在这儿?”姜雪宁进了马车,在街道上缓缓的行驶。原本也正准备去谢府,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
去找谢危确认他是否重生回来以及自己未来的规划,只求谢危能够放过她。
“跟着你来的。你就这么喜欢张遮,迫不及待想要见他?区区刑部侍郎,也值得你勾引?”谢危吐出凉薄的字眼,句句讽刺姜雪宁和张遮。
上一世的姜雪宁,为了入住坤宁宫,无所不用其极。利用倾城绝美的容颜和显赫的家世,勾引无数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前一世临孜王沈玠原本中意的是她的姐姐姜雪蕙,也被她抢了过来;
前一世小侯爷燕临家破人亡之时依旧挂念着她;
前一世定国公府嫡出的世子薛定非、兴武卫周寅之亦如此;
仔细算来,上一世的姜雪宁同样也勾引过张遮和谢危。张遮深陷其中无辜枉死,谢危最终也追随她而去。
“谢危,请您不要诋毁张大人,我们之前清清白白,即便是有错,也是因为我的问题。”
谢危眼神变得狠厉,狠狠的掐住姜雪宁的脖子,“你就这么护着他?嗯?”
谢危双眼猩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刚刚性情还算温和的人,仿佛变了一个人,犹如地狱里爬出的魔鬼那般可怖。
离魂症?
姜雪宁脑海中的警铃大作,跟在谢危身边的三年,下雪天和暴怒情况下,离魂症便会爆发,此病无药石可医。
“谢……谢危,我是宁二,我是宁二。”
曾经无数个夜晚,谢危睡梦中都是呼喊着宁二。唯有这样,他似乎才睡的安稳。
宁二?
谢危赶紧收回掐在姜雪宁脖子上的手,呆滞的看着双手。
他怎么会突然犯病?
姜雪宁缩到马车的角落,瑟瑟发抖,手指轻柔着脖颈,缓解着疼痛。
“对不起。”
谢危捂住胸口,仿佛要从心底掏出无法言说的疼痛。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遥望着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痛苦。
姜雪宁拼命的大口呼吸着,难以置信的竟然听见杀伐果决、冷血无情的谢危的道歉。
谢危伸手去触碰姜雪宁,后者紧紧缩成一团。
谢危见此,也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药膏递给姜雪宁。
姜雪宁接过药膏,轻轻涂抹在脖颈处,冰冰凉凉的感觉在伤口处蔓延,顿时不疼了。
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谢危的眼神紧紧盯着此处的肌肤,呼吸逐渐加重,身体绷的越来越紧,下身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
炽热的眼神燃烧着姜雪宁,绕是经历过人事的她,也逐渐淹没在这暧昧的氛围当中。
谢危看着凝脂般肌肤,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黑色衣袍下的双手攥成了拳头,手掌湿润,青筋涌起。
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姜雪宁,恨不得立马上将其吞如腹中。
姜雪宁很清楚谢危此时所想,前世三年的寸步不离让她再了解不过他的想法。
犹记的前世谢危不顾众人反对,强行把她的尸体带回寝殿。
为此特意重金打造冰菓,保存她的尸身。
尸体,谢危都不放过,更何况眼前活生生的人。
姜雪宁后背直冒冷汗,灵魂体的她没有感受过谢危的残暴,但是前世燕临的折磨却是实实在在的感知。
谢危只会比燕临更残忍。
姜雪宁不敢抬头,此刻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情,现在只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单独和谢危在一处。
马车内的气氛逐渐升温,浓烈的欲望随时破体而出,势必要把姜雪宁灼烧殆尽。
姜雪宁此时根本不敢移动半分,紧紧贴合着马车内壁离谢危远远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所幸,谢府不远,马车刚停下,姜雪宁就掀开帘子弃车而逃。此时,是万万不敢沾惹毫分。
谢危紧闭双唇,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欲望,遥望着姜雪宁远去的背影,恋恋不舍。姜雪宁,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是我的。
姜雪宁恨不得脚底生风,一步十丈逃离此地。
此时她也不清楚对谢危的情愫到底是什么。心疼谢危的遭遇,害怕谢危的疯魔,又贪念谢危痴情,纠其复杂的情绪充斥大脑,太过复杂,太过繁琐。
不同于对沈玠身份的向往,不同于对燕临宠爱的享受,不同于对张遮痴情的愧疚,不同于对薛定非和周寅之的利用。
对于谢危,姜雪宁无法做出判断,灵魂寸步不离谢危的三年,同样也让她觉得心安。既想见谢危,又害怕的不敢靠近。
即便是经历两世的姜雪宁,也不懂何为情字。前世的她攻于心计,只为达成目的,除张遮外,都不曾付出真心。
但最初勾引张遮也不过是为了有更多的助力。
只有谢危,姜雪宁前世今生都不知如何应对,他隐藏的太深了,深到怎样都看不透他的城府。他太狠了,狠到即便是深爱姜雪宁,也不为人知晓,一个人默默在黑夜里侵吞孤寂的苦果。
谢危,对任何人都狠,对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