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红面赤
“噗通——!”
接连几声之后荀风渡挣扎着勉强漂浮在水面之上;地下河流翻滚不止众人的惊叫声在黑暗的河面之上彼此起伏绵延不绝!
四周漆黑毫无光亮,而四周又都是一望无际难以触摸边缘的水流,荀风渡只觉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冰冷刺骨向自己疯狂袭来,那些怪物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在耳边,这或许是唯一的好事!
“荀风!”
邵曳的声音十分虚弱从黑暗中传来,被水声夹杂着、吞没着不知所踪。
荀风渡很担心邵曳任何毕竟他实打实的受了伤,眼下虽有蛊虫勉强吊着一口气可也实在是经不起这一遭啊!她天性会水身量又轻,便在激流中想方设法的靠近着对方,可水流之力怎会被一人所抗衡;荀风渡被水流冲的七零八落身子好像散架一般。
渐渐地,就连最后一丝意识都隐匿到黑暗中去了!
……
一束阳光打到荀风渡苍白地脸上,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而后又裹紧了衣服……?只觉身体中似有一阵暖流涌动紧接着就听到一阵低沉又紧张的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呼唤、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似乎有很急躁,那人扯着嗓门对身边的人大喊大叫,不像是熟悉的他。
“荀儿!”
“你怎么还不醒!”
“来人!快来人!”
声音渐渐在头脑中鲜活起来,荀风渡努力回忆着自己先前经历过的事儿,那张长着白毛的怪脸一下子映在她的脑中,一个机灵的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地手脚忙碌、额头冒汗的众人,众人亦是面面相觑地看着她;再次见到这么多人,荀风渡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相信,她摸着自己的腹部感受到蛊虫带来的痛楚,而后看着红了眼圈好像要哭出来的峦起尘问道,“这是哪儿?邵曳他们呢?”
“他们都很好!”
峦起尘握住她的手,脸上再也难掩悲伤之色;这次分别又是惊心动魄的一场故事,他差点消失在肆虐地风沙中,她也差点消失在幽冷的地下!
四目相对之间,峦起尘轻轻抬手遣散身后忙碌的众人;荀风渡见状便已知晓这位面色上深情款款的将军又要“抒情”了,她轻叹一声赶忙率先岔开话题。
“这是哪儿?”
“先前的营地!”
对方毫不犹豫地接过话题但也仅仅是接过,并没想要继续聊下去地意思,荀风渡实在是不愿意同他谈论半点儿女情长,说是无感但也不算是完全无感,可挑明了的情况下还有些百般纠缠就很意思!遂开口又问道。
“我们为什么在这儿!平安州那边你可知道?白狼氏族部落可没那么好对付!太子峦昇邺没有及时处理掉终究是个祸害!还有那梁家知府,难道大将军都能于事无补?大将军不能在这样一直退避三舍!”
荀风渡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但又觉得没说到他心里去,但好像对方从来不在乎什么,又补充道,“就算是不为了你,为了军营中的各位将士,也为了远在身后的家人!我们都该速战速决,对吗?”
“我知道。”
峦起尘被荀风渡一番“咄咄逼人”心里也有了几分清楚,但是他也不蠢,知道荀风渡暂时,至少是暂时的不能接受自己,他抿了抿嘴唇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有准备,眼下的原本是顾虑还在城中的你们,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放手一搏,荀风,你觉得如何?”
“听凭将军安排!”
看对方被成功引开话题荀风渡舒畅的叹了口气,她从脑海中引出那张古朴地图,上面两块道具依然显着荧荧绿光,她紧了紧抓着床上兽皮的手,决心速战速决!
“荀风渡!”
“大将……”
毫无防备的,峦起尘就摘下面具贴了过来,荀风渡刚一回头就被对方亲了个措手不及。
她脑袋瞬间空白了几秒。
“你休息吧!”
“……”
来的快自然去的也快,她还未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词语”就被对方冷冷的撂下一句话、留下一个背景。
荀风渡伸手蹭了蹭自己的嘴巴,想到先前的一句话,默默地吐槽到,“这跟耍流氓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也好。”
这个想法一出来时荀风渡心里还是暗暗戳戳的觉得自己十分过分,可眼下的,明显对方更过分一点?反正自己同他到底也是陌路过客,他是王爷迟早要有什么权力之争、朝野琐事,而自己,似乎除了那颗东宫道具之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与其沉沦于此倒是不如趁早躲得干干净净。
她是这么想的,这些日子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眼下的还是赶紧先解决了平安州再解决了西域抓紧回家继续收集道具才是。
活动活动筋骨,荀风渡觉得自己还可以拿得动武器,系统的血条此刻又是不满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有些趋于“脆皮”,先前从来都不会受伤的减少的血条在那次之后竟然有了动静,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出军帐,就发现军营营地中的人寥寥无几,荀风渡见一老翁端着一盆热滚滚的药向自己走来便知道这时峦起尘的意思,可她跟峦昇邺恩怨已久怎么能不想看着对方死在自己眼前,被自己亲手解决!
“都尉……”
“不必了!”
荀风渡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殊不知峦起尘早就料到了她绝对不会老老实实休息这个问题,在药里加了足足又安全的睡药,这一碗下去她只见自己血条旁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Z”字形符号,而后脑袋便昏昏沉沉起来!
“峦……起尘、竟然算计我!”
在一声长叹中她模模糊糊的被人抬了进去;临睡之前还听到老翁在她身边说道,“都尉大人放心休息!老夫会好好照看炉火,不会让大人睡得不舒服的!”
……
一觉醒来已是三天后,荀风渡望着近乎补满的血条发呆,为了睡得舒服,她脱掉了沉重的盔甲,此刻正裹着几件贴身的棉服蜷缩在床上,军帐中十分温暖到也不担心冻坏,只是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她非常郁闷。
这药的剂量拿捏的刚好,她醒了半盏茶的时间,峦起尘就换了便服悠悠的走来进来,差散众人后慢慢悠悠的办了张桌子放在她的床榻上,一言不发的盯得荀风渡发毛。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些事儿,我当然知道要留给你自己解决的。”
“你说的是真的?”
荀风渡从被褥中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对方。
“人已经困死在平安州梁府之内,你若是想去,想在就去!”
峦起尘搓了搓手俯下身子,侧卧在荀风渡身旁,荀风渡裹了裹被子向里面挪了挪,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沙巫?”
“你和李施琅还有一众将士身负蛊伤一事我时刻放在心上,可惜那沙巫竟然胆怯,自杀死了!我们得去别的地方看看又无解毒之法,等你想处决峦昇邺之后,我们先去沙丘北解决掉白狼氏部落!”峦起尘枕上枕头往里侧挪了挪,又掀开被子缩了进去。
“那现在就去!”荀风渡着急的很,她急着前往下个地方搜集道具,刚起身就被对方一把按下;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只“巨大的”手臂,她有些招架不住,借着系统的被动技能蓄力挡在身侧。
“先不急,你难道都不好奇,为什么我一直到现在才想要杀峦昇邺?”
“我不好奇!”荀风渡见对方“热熔棉花糖”一般拉丝儿的眼神儿不想多待半刻、只想快速躲闪到一边,可对方的热滚滚的身体一直往这边靠着也毫无办法,伸出一只脚踢在对方身上。
“因为……”
“将军大人、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认真谈谈!”
“你是渴了吗?”
“不!我饿了!”
“那我……”
“不需要!”
两人耳红面赤、像拧麻花一样缠绕在一起,荀风渡双手被拿捏也召唤不出什么暗器“吓唬”人,只是对方靠近一分,她就躲着一分,可床总共才那么大点,除去床上堆放的东西,可在也腾不出什么地方给二人“打架”。
“将军!大人……”
好巧不巧,就在这儿无比尴尬的场合,一个最不会看眼色的人儿闯了进来。
邵曳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扭成麻花的两个人,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有些事儿,他先前是不知道的,可现在他知道了,更甚,前不久他们在阴暗的甬道中,荀都尉为了救他还……
看着脸色发绿的邵曳,荀风渡心里“咯噔”一下,她觉得有些不妙,可又觉得好像也没哪里不妙;一边的峦起尘倒是眼神儿复杂意味深长,他先是打量着这个宇将军的部下,其次是看着对方一副“怒火中烧”的表情,再者,自己同荀风的事儿,他干嘛要摆出这样儿一副臭脸?
“何事?”
见身下的荀风渡也看着邵曳发呆而有些松懈,峦起尘趁机将其牢牢控住,转头继续问道,“没有我的命令,你敢私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