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宿州城破
子婴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火光和烟尘,心中一阵悲凉。
“公子,喝点?”
张耳递上一杯美酒,“你看宿州城已经唾手可得了。”
“是啊,没有粮草,没有后援!”
子婴感到震撼,又那么力不从心。
“公子,两位将军都跟你打了包票,制造秦军投降,愿意追随公子。都可以无条件让他们离开,现在的局面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张耳拍拍子婴的肩膀,“恒温虽然是一员猛将,宿州城的秦军也是英勇无比,可是他们助手为虐啊,不值得同情!”
“唉。”
子婴长叹了一口气,冬季夜里的空气还是很冷的,哈出空气凝结成一团白雾,粘结在围脖上。
宿州城下,正南门,第三天。
农民军在装备的巨大又是下,已经从各个方面,涌入了宿州城,恒温虽然力守正南门不失,但是战局已经不可逆转了。
“将军,我们护送你突围吧?”
“说什么胡话,宿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恒温擦了擦脸上血渍,无奈在心情埋藏在他的心窝深处,“来啊,一群逆贼!”
恒温退了半步,凭借惊人的敏捷,抓住两只飞来的脚跟,向上一掂,向前一送,将两名农民军推出四五尺远,“砰”的仰面倒地,后脑撞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再也没能挣扎起来。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口刀从左侧砍来。恒温半侧身举起左手抓住一名农民军的右腕,使其大刀无法落下,然后猛地伸出右拳,正好击中敌人的胸膛,将其打翻在地。
恒温正准备取下插在泥土里的宝刀,忽见一名敌人从背后扑来,用腰肢紧紧抱住他,同时听到几人高呼:“抓活的!抓活的!将军说尽量抓活的!”
他试图用力摆脱这个抱住他的农民军,但却没有成功,而另外几名农民军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抱勒住了他。
七八人都以为他已经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的时候。
恒温青筋暴起,大吼一声,技能【狂怒】!
他们并未料到的是,恒温的力量突然增大了十倍。
他猛力踢出一脚,将一名农民军踢倒在地,又一记拳头狠狠地刺入另一名农民军的肋部,让他立刻蹲下身来,喷出了大量的鲜血,再也无法站立。
他利用这个机会转过身去,看到那个拼命抱住他的农民军有一双瞪大的眼睛。
“给我滚!”
他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开,对农民军的两只眼睛轻轻一戳,甚至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只低声怒吼道:“放手!”
那名农民军痛苦地喊了一声,忽然松开了手,捂住受伤的眼睛转身逃跑,血液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淌在他的手掌上。
“哈哈…痛快,壮哉!”
宿州正南门仅存的百余名秦军精锐受到鼓舞,反倒是越战越勇。
“恒温,你个死脑筋。跟随公子子婴不好吗,非要愚忠?”
吴广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恒温,“我在给你一次机会,降是不降?”
“手下败将,一群反贼也敢让你爷爷降?”
恒温说着,随手拔出地上插着的宝刀,照着吴广的面门就是一刀“嗖”,一声惨叫吴广身后的农民军头被扎穿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广拍拍身上的泥土,很显然他又遁地了,“给我全部灭了,一个不留。”
农民军放出了墨家的机关兽,几只青铜虎将秦军团团围住,青铜虎张大嘴,喷出火焰。
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呐喊声,南正门的守将就剩了恒温一人。
“再问你一遍,降是不降!”
“不降!”
“是条汉子,有种!子婴你的面子我们农家已经给了,这是恒温自己找死!”
吴广一挥手,“弓弩手就位。”
“是!”
近百名弓弩手将恒温团团围住。
“将他射成马蜂窝!愚蠢的人!”
随着吴广右手落下,近百只弩箭齐发,黑压压的一片直奔恒温而去。
宿州城的较量结束了,城内还有零星的战斗声。秦守将恒温以身士卒,与农民军反复争夺南正门的控制权,激战第三天,亡于正南门下。
子婴亲眼看到恒温的尸体被农民军踩在脚下,他的心如刀绞,他想要冲下去,厚葬恒温,但是他被身边的士兵拦住了。
“子婴公子,不要冲动,恒温已经死了,你再去也是白费力气,还容易引起墨家和农家的不合。”
张耳说道,“恒温我们劝降数次,宁愿追随胡亥而不降公子,有何哀伤?”
“他们为何不选择出路?”
子婴扪心自问,“蒙括曾经跟他说过,一日为兵,终身为兵——大秦的兵。”
“秦兵可以投降,或者逃走,或者自杀,总比被农民军杀死要好。”
张耳也遗憾,“说实话,我也挺钦佩这些人的!但是,他们本应该有更好的选择的?他们就是愚忠,难道公子不是更值得托付性命之人么?”
“唉!”
子婴叹着气,“自古好人不长命,恶人却可活万年!”
……
宿州城,破。
“兄弟们,我们也翻身农奴把歌唱。大家伙城内尽情放纵三日,干什么都行!”
陈胜豪情万丈,庆祝和暴乱肆虐宿州城。
农民军没有统一的指挥,没有纪律的约束,只有无尽的贪婪和残忍。他们开始在城内奸淫掳掠,烧杀抢劫,屠城。
他们不分男女老幼,不论贵贱贫富,只要看到活着的人,就是一刀砍下去,或者拖到一边强暴。
他们抢走了所有的金银珠宝,粮食布匹,甚至连锅碗瓢盆也不放过。他们放火烧了所有的房屋,庙宇,学校,书院,将宿州城变成了一片火海。甚至还互相争夺,为了一点点的战利品,自己人扭打在一起。
子婴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哀。
“这是什么军队,这是什么人?”
子婴“啪”的扯开营帐的帘子,怒斥着,“你这样与胡亥有何区别?”
“血债血偿!”
陈胜淡淡的擦拭着自己的大刀,吐出四个字。
他大声驳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战,你们是为了谁而战,你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天下的苍生?
你们是想要推翻暴秦,还是想要取而代之,你们是想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还是想要毁灭一个旧的文明?
你们是农民军,还是土匪?”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仁义道德,你们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人性?”
子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城内。
农民军中,有些人听到了子婴的话,有些人低下了头,有些人停
下了手中的抢夺。
“继续!”
陈胜“嘣”的一掌击碎了立柱,“子婴公子,当初秦人暴行,不见你站出来主持公道,现在虚伪的为秦人发声?
今日我给墨家个面子,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刀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