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打得窝囊
南城，刚刚下过一场暴雨，以往暴雨过后，肯定是会艳阳高照的，可今天却没有……黑云压城、密不透亮，整个城市就像是笼罩在灰暗的、无边际的穹庐里；潮湿的土地不断地散发出湿冷的空气，令人不禁寒颤。这样的天气仿佛是一种预兆——不祥！
戍边某特种部队基地的训练场上，一片消沉。一群刚刚经历生死搏杀归来的战士们有的背靠着背低垂着脑袋极力地想去掩饰因呼吸急促而颤动的肩膀；有的用还在流着血、布满黑泥双手掩着面无声无息；有的则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布满血丝眼里透着不甘和恨，仔细看去，那张涂满尼彩脸上每块肌肉都在隐忍着颤抖，濒临爆发。沾满了鲜血的作战服破烂不堪、湿淋淋地贴在身上、他们毫无在意……
“都她妈要死了是吗？”一道浑厚有力，略含沙哑地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场地外迈着有力稳健的步伐向战士走来。远远望去，看不大清模样，但从雨水打湿的迷彩紧贴的身上可以勾勒出强劲的线条，宽肩窄腰，身材伟岸，这种伟岸挺拔与健身房里那些刻意营造的强健有所不同，它就像荒漠里的胡杨，久经风霜后浑然天成。
战士们无精打采的，没有一个人抬头回应。
“就这么个小战斗，魂都他妈吓飞了，霜打的茄子也比你们有精神，真他妈窝囊；这是部队不是你们家，没他妈妈妈怀抱……娘们唧唧的，不能待都特他妈给我滚蛋！”
“谁说我们怕了……我们……我们就是不服！”年纪最小的战士沉不住气，噙着泪反嘴道。
男人撩起眼皮，看着他因激动满脸涨红，粗喘着气的样子，嘴角微微扯了扯“肖扬，你要是不服就他妈把眼泪擦掉，副队要知道你这熊样……”
“我要给副队报仇……”秦放话还没说，肖扬斜后方一个坐在地上头上缠着厚厚绷带，绷带上还一块儿透着鲜红的男人，手握成拳，一下下砸在地上，怒吼道“报仇……”王虎是真的怒不可竭！
一旁麻木的战士们多半是被王虎地暴吼声给震醒了，心中的那团火顷刻燃起，一个个站起来，高举拳头有力地向上挥去“报仇……报仇……”
秦放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内心也在沸腾，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带着弟兄们重新杀回去，替韩屿报仇。可是他不能，身为军人他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作为领导他肩上扛着的不单单是国家，还有背后一个个家庭寄托。他闭上眼睛回想起韩屿在战斗关键时刻，韩屿大声喊道“有炸弹，撤！”，想到临终前他的嘱托时……他的心就像是被带齿的刀子，一片片的剌开……
就在昨天，秦放大队正准备夜训时，突然接到任务。命令他们即刻出发联合南城公安共同打击清剿制毒贩毒集团。目前，已知信息是警方已确定其制毒基地具体位置，南城西南边的山村后方的森林里，这个山村叫岭水，村里住着100多户人家，人口不到139人，多数为老人和留守儿童。玲水地形复杂，雨林茂密、山洞众多可以说是易守不易攻。秦放和韩屿在办公室听领导详细交代完作战任务后，微微蹙眉，思虑起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老旅长见他们俩个沉默不语，有些不悦，特意调高八度的冷声问道？
“报告！没有”。
“那你俩在这演啥呢，都快上战场了，还在这磨叽……”
“报告，保证完成任务！”多年的默契，他们立马同声相应，只是坑将有力过后，这二人忸怩着像个小姑娘似的开始演起来。
“诶？鹰岛……你不是说弟妹和咱闺女要来探亲了吗，准备啥礼物没啊……”
“想啥呢，哪有什间啊，你说这我媳妇儿不来吧……我想，来吧……我还嫌她唠叨！”
秦放瞅了一眼正低头研究作战方案的老团长，故作惊诧道“哦，真的假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嫌磨叽？”
“哎，谁叫我“副”字上头啊！我媳妇儿说听说过千年老二，没说过千年老副队的”韩屿苦恼地连连叹息……
“咳嗯……跟我这唱双簧呢！想升官儿啊……”老团长端起桌上的干部办公室标配的白色瓷杯，气定神闲地说。
韩屿挠挠头呆里呆气说：“哪能啊，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呗……”
“觉悟不错啊，小韩，那哪里需要啊……”老团长语气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秦放见老团长领悟力极强，马上接过话夸赞道：“看咱这老团长就是聪慧，咱们亲如一家也就别绕弯子了，呵呵，团长，自然是搬……到……”
后面“二毛二”还没说，老团长突然站起来，双手训练有素地解开腰上皮带，照着他俩身上抽了过去“还他妈不给我滚蛋……”
“哎哎哎……手下留情啊，一会儿还得上战场呢”二人你推我躲地叫嚷着跑出办公室！
“哼！臭小子，给我下套……”老奸巨猾的团长看着二人一溜烟跑没影，心笑道。
运输机上，整装待发地战士们笔挺地坐在两侧全神贯注地听秦放细致地分配作战任务，最后嘱咐道“这次任务难度较大，除地形复杂外，不确定犯罪分子是否已经混入当地居民，大家需要打起十足精神：另外，我听说……”说道这里，他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韩屿递了眼神。
韩屿无奈抬起手抹了几下后脖子，斜他一眼，这人八字儿还没一撇呢“那个过几天可能你们嫂子会来，你嫂子说她们同事知道她是军婚后特别羡慕、崇拜，想让她给介绍……”
“副队，我就说打我见嫂子第一眼，内心就特别激动，小心脏噗通噗通滴……”。韩屿话还没说完呢，这不就有战士品出点什么，坐不住了，马上抢话说。
“噗通……你大爷！你叫王虎还真张挺虎，能要点脸不，人韩队媳妇儿，你搁那瞎噗通啥”肖扬在队里和王虎最不对盘，他瞧不上王虎有勇无谋，实打实的莽夫；而王虎呢，觉得肖扬就是花孔雀，细皮嫩肉的到处得得瑟瑟的招摇过市，尤其是去女兵连。
“你插屁话，我他妈还没说完呢，韩队，我意思是跟见我亲娘似的，温暖啊……\"王虎真情流露地表达，还特意用手捂着胸口。可韩屿并没有被感动到，而是觉得有三天粗黑粗黑的竖线直砸他脑门 ，他心里暗骂着：我就说秦放你大爷，让大家放松也别拿我媳妇儿开刷啊。他又冲王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还不想要你这么大个没脑子的儿子！”
“哈哈……”飞机里传出阵阵爽朗笑声。
“副队，你别听王虎瞎巴巴，要说介绍也是介绍我这样有好皮囊不是……”
“就是副队，王虎就算了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个没情商的，不能让他拉低咱们队的颜值，你看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靠，五大三粗？昨天，我去医务室还听到赵医生和小护士们聊天说喜欢糙汉，糙汉有肌肉块的，你懂不……”王虎不服反驳道。
“你对你自己的定位看来还是不太明晰啊，人家说的糙汉那是出自哪知道吗？网络文学里，那情情爱爱小说里；人男主角是生活糙，脸不糙……”肖扬摘下帽子，帅气地用手指从额前往后抓了一把，结果扎得手疼。哎……我心爱的头发，我耍帅地资本……虽说这发型没了，但这找人地动作绝对不能丢啊！
王虎看不惯他风骚劲回道“操，花孔雀别搁这招摇，不是我这个类型，也不能是你这样的扑倒个女人都费劲……”王虎意指的是肖扬刚进他们大队时，和女宾比武，让人反扑的事儿。
“靠儿，你大爷……那他妈是女人吗？那是猛虎……”肖扬面红耳赤起来。
“哈哈，肖扬你不能这么说人家女生啊，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们队花……”坐在王虎旁边的战士大笑着附和。
“队花？王德凯，要不你去摘摘这朵花试试？王，这个姓不行，没个好东西”。肖扬阴阳怪气地瞅着王氏二人愤懑道。
“好了”秦放一声令下，中止了这场为了驱散紧张的趣味谈话。他站起来刚毅目光望向众人，接着，有力伸出握紧拳头的手臂，中气十足的喊道“还是老规矩，必胜”。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战士们瞬间切换战斗模式各个目光坚定，凝神屏气随及重□□织相搭笃定的喊出“凯旋……”
到达地面后，秦放和韩屿兵分两路去制毒基地进行围剿。深秋夜晚的雨林潮湿阴冷，他们如闪电般穿行其中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意。秦放带领小队的在上山途中遇到几个火力点，但在他丰富的作战指挥下，轻而易举的都将其剿灭。到达指定地点后，等待着与韩屿汇合一同前后围堵。而韩屿因为背山而上，峭壁松土，加上沿途遇到几个山洞，需要进入排查，速度相对较慢了一些。
在他们快要逼近山顶时，突然听见一声枪响。
“凯子，你去嗅嗅”韩屿命令道，王德凯这人除了军事技能过硬外，还有个特点就是鼻子特别灵。他循声迅速往登顶的另一个岔道跑去，没一会儿对话筒讲“报告，发现山洞有弹药味”。
“注意掩蔽，我们马上到；Fuck，发现可疑，我带部分人去探探，剩下的继续原计划前进。”韩屿对着耳机跟王德凯嘱咐后，又跟秦放交待道。
“收到，注意安全！”秦放回。
韩屿带着部分士兵与王德凯汇合后进入山洞探查。这个山洞和之前碰到的大有不同，洞壁过于平整连一块突出的山石都没有，另外有地方放还有敲打过的痕迹，一看就是人为所致。地上还有许多道像自行车车轮粗细的车辙印，一直延伸洞里。韩屿他们沿着车辙的印迹往里走去，没一会儿车辙印消失不见了。而山洞前方又出现了两个洞口。王德凯笑到“盘丝洞啊……”而后走过去嗅了嗅，他闻到两个洞口都有弹药，无法判断刚刚的枪声出自哪个洞口。他复返向韩屿报告，韩屿微微蹙眉，思考着接下来的排兵布阵……
这时靠近他们方向的山洞突然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女的！”王德凯盯着那洞口小声说。紧接着就要冲进去，韩屿一把拽住他，当头一巴掌“送死啊……”
韩屿双眉此时皱的更深，脑海里不断梳理着信息……不对，太巧了！从登山到现在一路太顺当了，只有秦放那边擦了几下枪，而他们则畅通无阻，直到听到枪声才走进山洞。然后又发现有车辙印，接着这声叫，一切就像是被设计好的……他们可是毒贩啊，没人性的东西，狡猾更不用说了……不好，有诈！迅速对着耳麦说“Fuck,中计了”。
秦放听到韩屿的话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他早就察觉出不对。他早就在盘算着“太顺了，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连第一次上战场的肖扬刚都开玩笑的说，这还不如电影来的刺激……所以，他们是从行动开始就这么顺利，这说明毒贩们早已觉察做了充足准备等着他们下套。操，这他妈拿我们当猴子耍呢！
“兄弟们，听着我们行动应该是被卖了，现在咱们是被他们耍着玩呢；鹰岛，里面应该有炸弹，你立刻退出向山下农户推进，我怀疑他们已经绑架农户，藏在家中；六子停止前进火速向洞口支援，他们是想来个瓮中捉鳖，洞口出肯定有埋伏！”
“明白……”
秦放阴戾地盯着前方十来个拿着枪装模作样的毒贩，嘴角又习惯性不屑一扯“肖扬，通知山下部队和警方，漏风了，赶紧调整作战方案……另外，你的无人机可以亮一亮了！”
“是……”肖扬兴奋地瞳孔散开了花，马上操作起来。
“鹰岛，你出洞口需要多久？”
“20分钟！”
20分钟……秦放思忖片刻 “肖扬调试好了吗？”
“好了！”
“六子，你按照肖扬给你的指示路线，15分钟内潜入洞口敌人埋伏后方，同鹰岛前后夹击；我在清剿上顶后与你们汇合。”
“收到！”
韩屿在出发前留了心眼儿，命令排雷手在两个两个洞口处都埋下地雷，以防背部突袭。然后，火速带队往洞口奔袭。
要不说一个部队出来的，心眼都是长一个位置上的！秦放同样命令几个兵在可能会被偷袭几个点都埋了雷。然后，迅速火力突袭制毒窝点，如他意料中的一样，这个制毒点是假把式，根本没多少人把手，他们早就转移了。而此时，埋伏已久的毒贩们听到炮火声响起，也倾巢而出，向山顶袭来！只听接二连三的爆炸响起，秦放立马下令“清剿出动！”
秦放让战士们占据高地袭击，没一会儿，毒贩全部击毙！实际上他是想抓几个活的探口风，可是，这毒贩就像是丧尸般失了心神，要将他们置之死地，奔着枪头冲，最后全军覆没。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在这基地里按上炸药，这样他们冲上来不是就一窝端了……可眼下情形不容他多想，敌暗我明，还在人家棋局里得赶快脱身才是。一翻排查没发现任何异常后，他们也火速向韩屿方向推进。而此时，小六已经到达指定地点潜伏，韩屿接到通知后在洞口佯装着和王德凯吵架。
“鹰岛，为啥不救人，你没听见那女的在叫嘛？”
“救救救……救你妹啊，我们是战后志援，主力装备都在那边，救屁！”
“靠，我他妈算看出来了，你他妈怕死啊，装备不好咋了，过去老一辈扛大刀还得往前线冲呢”王德凯演的那叫一个尽兴，心想：骂领导这事儿，这辈子也没几回呀，哈哈！越发来劲儿起来“人模狗样的玩应儿，平时训我们说得头头是道，真张时候吓尿裤子了……”这边意犹未尽，韩屿微微一眯眼坏笑着看他，好小子这时候还跟我玩心眼儿，我看你女朋友是不想要了……王德凯顿觉开悟，操，媳妇儿没了！
“你他妈闭嘴吧，万一洞口有埋伏，都知道我们快到洞口了……”韩屿收起笑容，怒吼道！
在那暗地潜伏快一晚上的毒贩们，听着他们吵架也是乐得不行冷嘲热讽地说“一群废物，浪费我们时间还在这堵他们，早知道上来时候就给他们灭了”。正当他们听得入神时候，小六已经安排好投弹点，一声令下数个□□朝埋伏点齐发“砰……砰……”火光四起，韩屿听到爆炸声，借着火光带小队突出重围，前后夹击，将他们一一击灭！可他们清理战场时候，隐隐约约发现不远处树一直在晃动，韩屿立即举枪瞄准，王德凯迅速反应举起手电投过去一束光。
定神一看，是一个看上去八九岁样子的小男孩被绑在树上，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划开了几个口子，嘴上贴着胶带，眼睛因为灯光照射，侧头紧闭着。韩屿和战士见状赶紧跑过去营救。给小男孩松绑后，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给他水喝的韩屿。应该是吓坏了，身上不停颤抖着。眼见着和自家孩子一般大年纪却经历这一遭，韩屿心里一软，把他抱在怀里安抚。
这时耳机传来秦放声音：“鹰岛，现在什么情况？”
“成功突围，另外营救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秦放微微一愣，顺口而出“哪里来的？”
“看样子估计是山下村民，或许毒贩想要留一手，做人质以备后患”韩屿分析道。
秦放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提醒别放松警惕“别忘了，维和那次”。秦放指的是3年前中东内战，他们被派去维和。就是这次战场，让他们看到了杀戮的可怕，他们蒙骗诱导年幼儿童去当做人炸弹……手法残忍令人发指！
韩屿也是留心眼的，就在解绑时顺便悄悄地搜了孩子全身。确定没有炸弹或者定位装置，但还是回复道“明白”。
“你原地保持警惕，我现在火速与你汇合，给山下那群毒贩美上一段时间，让他们已为我们已经被灭！期间探探那孩子来历”。
“收到”韩屿回复完，还不忘暗自腹诽，鬼子六！他看了看怀里孩子，目光不再那么涣散了，颤抖也轻了，试探着问：“小伙子，叔叔是解放军，别害怕告诉我，你怎么会大半夜被绑这儿”。
小男孩听到解放军三个字，就立马抓着韩屿的衣服大哭起来“叔叔，叔叔……求求你他们救救我奶奶……他们平时都挺好的，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突然冲进家里来，把我们都抓到学校去了……”
“都抓？有多少人？”
“好多好多，村里人几乎都在……”
“那为什么把你绑上来”韩屿又问。
“他们……他们说是什么……搞砸了拿我当……人质！”果然和他猜想一样。
而就在韩屿探口风期间，山下武警和警察们迅速挨家挨户摸排确实空空如也，原本作战计划没有迁移群众就是怕打草惊蛇，所以铤而走险选择深夜村里人都睡下时行动，以避免意外发生。何况警方和武警事前已经在村子周围设了埋伏保护他们，那他们是怎么混进去，在他们眼皮底下将村里人都弄去学校的呢？韩屿思考片刻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被弄到学校的？”
小男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地道……”。
“操”韩屿骂了一声，赶紧联系山下的同事和秦放告知“地道”一事。被耍得团团转……王德凯气愤地踢了旁边的树干“妈的，好一个声东击西啊！”一个村子的人就这么光天化日地被转移了。
当秦放和韩屿汇合后，山下的谈判专家已经在和毒贩周旋了，他们两个也在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既然是“地道”，那说明这地底下肯定盘根错节，他们能悄无声息偷偷带人上山伏击，就说明……秦放立刻问小男孩是怎么上来的。小男孩说：“地道”。听到这里，全队上下眼睛都亮了。“地道在哪？”秦放又问。
小男孩指了指山洞，一旁的王虎一下子乐了：“对啊，山洞！”
秦放、韩屿迅速集合队伍向刚刚的山洞前进，再次到达那俩个洞口时，因为事先在里面埋了雷，韩屿又派刚埋雷的几个战士去把雷排了。然后，小男孩指了指那个之前发出过尖叫声的洞口说：“这边走就快到了”，就带着他们向里走去，秦放在进洞口前，往旁边的洞口里看了看，又走过去闭上眼睛、伸出手掌摊开像是在感受些什么似的，接着睁眼转身说道“不对劲，韩屿留意那小子……”说完马上转身快去迎上队伍。韩屿听到耳机传来的提醒，也时刻注意着小男孩一举一动……突然“啊！”又是一声熟悉地刺耳尖叫传来，只是这次声音位置太清晰了，所有的战士们应激反应迅速举起枪瞄准声源地；韩屿离声音处最近，借着头灯寻声仔细看去，居然是一部老式录音机。
小男孩此时突然走进韩屿出声说：“叔叔那个是那些人拿过来放这的，说是吓唬你们的”。韩屿看着小男孩一口一声地说完，还漏出一抹孩子般天真地微笑,之后就朝着收音机跑过去要捡起来，韩屿立刻叫住他。可小男孩就像没听见一般，不但没有停下，还加快了速度跑过去要捡起来。韩屿心理暗叫一声不好，立马飞奔过去，并同时大喊“有炸弹，撤”；秦放听见后，立刻命令众人撤退，自己则往前冲过去……
而韩屿这边眼看着男孩捡起来，并且阴郁邪恶地一笑准备按下按钮，他迅速瞄准小男孩的手射击，小男孩被击中倒下，录音机被甩向洞壁，韩屿立刻翻身扑过去双手去接，后背重重地了撞在了洞壁上，然后摔下。好在录音机安然无恙，他也深深呼了口气，他知道这要爆炸他们全对都得死翘翘了。可就在他放松警惕一刹那，小男孩不知道在哪摸出了一把枪对准了韩屿。秦放跑过来时看到得就是这一幕，大叫：“小心”。韩屿转头看去，只见小男孩大叫一声：“去死吧……”然后“砰砰砰……”
山洞里一阵枪声过后，秦放端着还要冒烟地枪一动不动，而小男孩则头部中枪瞪着双眼倒在地上……
“副队……”
“我操他妈的……副队……”听到枪声，受令撤退的战士们又冲了回来，看到了倒在血泼中的韩屿，顷刻之间全都扑了过去。
秦放愣在那，脑袋里不断的闪过刚刚画面，一遍遍，一遍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快点，再快点……要是在快点，韩屿就不会……”。那是秦放喊完小心后，迅速瞄准射击。可是，奈何距离太近了，韩屿根本躲闪不及，为了录音机不被击中，只能将其紧紧抱在怀里，用肉身去挡子弹。小男孩一看就练家子的，听到秦放那一声叫喊后不假思索的连续朝韩屿扫射。韩屿就这样硬生生扛下了4颗子弹，四颗全部贯穿，一颗正好贯穿心脏。
秦放听着一声声“副队……副队……”也迅速清醒跑了过去。此时，韩屿浑身上下都是血，嘴巴里也不断咳出，眼神已经迷离，正在努力的想要聚焦寻找着什么，终于在看到秦放时候，眼神一动不动。秦放赶紧上去抱住他，颤抖着握住他的手，韩屿灼灼视线盯着他，强忍着疼痛提了一口气：“闺女交给你了，闺女……交给你了……带……兄弟们……回……”最后一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就紧紧闭上眼睛。
“副队……副队……”战士们一声一声哭喊，回荡在这山洞里…… 燎燎山河，哪有什么清晰明澈，不过是那负重前行的人在替你勾勒！
“带兄弟回家”，秦放低着头想着韩屿嘱托将快要爆发的情绪全都碾在脚下。他不能绷，他必须带兄弟们回家……只见秦放将握着韩屿的手绕过后颈，另一只手去抓住韩屿的另一只拿到胸前，双手用力向下拽，让韩屿前胸紧紧贴在他背上。大声狠戾呼喊：“兄弟们，带韩屿回家”。垂眸痛苦的战士听到秦放压抑的怒吼振聋发聩，痛哭声戛然而止……狠劲儿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帮着秦放背起韩屿后，暴戾盯着小男孩怒号“回家……”
稳稳背住韩屿后，秦放命令道“肖扬你去看看那个录音机……”
“是”，肖扬捡起录音机，仔细检查一翻，里面确实藏有炸弹装置，引爆线和开关按钮连接一起，也就是说这个小男生根本没想活，他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迅速切断连接线后，又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引爆点，录音机这时又发出了那声尖叫！肖扬吓了一跳，冷静过后，他突然想到这个录音机开关根本没开，处于播放模式是之前有人改装了，那么这个声音……于是，他马上去找内存卡位置，最后在录音机地步找到了内存卡存放处，打开取出。
秦放看着内存卡，命令肖扬保存好后，带着部队退出了山洞。山下这边，在军警的默契配合下，全部击毙的犯罪分子……他们也是下山后得知，学校里犯罪分子根本没几个人，这场战斗完全是毒贩给他们设得套，警告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