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绣的明明是鸳鸯
姜姝晚将管事送来书拿到眼前晃了晃,原本被书架压的很平的书页,中间竟有好几页有些褶皱,想来一定是被人翻阅过了。
姜姝晚打开书随意翻了翻,书中的每一个篇章都是一个独立的男女故事,这跟她在京城学堂上偷偷看的闲书并无太大差别。
姜姝晚抬眼看了看一脸期待的青青,想来她在入宫前也没有看过太多书籍,这才把这本书视若珍宝。
将书页翻到有褶皱的那几页,刚好是一个完整的小故事。
故事中大概讲述的是一个来自权贵家族的世家小姐,因为家族利益被指婚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世家公子的故事。
开篇这样的情节在姜姝晚看过的众多话本子中十分常见,故事的结局要么是两人日久生情后相敬如宾,要么是两人为了追随自己的爱情选择和离。
但这一本却偏偏不一样,世家公子在成亲当日对世家小姐一见钟情,一直在为她默默付出,但世家小姐不但不领情还与自己曾经爱慕的情郎藕断丝连。
而这所谓的情郎,与其说是爱慕那世家小姐,更准确地说他只想把世家小姐当做自己的私有物。
情郎为了将世家小姐占为己有,不惜从中挑拨离间这夫妻二人,明明每次世家小姐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的是世家公子,可这情郎总能将白的说成黑的,将活的说成死的。
虽然世家小姐在朝夕相处中对自己的夫君也生出了些许情愫,但却抵不住自己情郎的挑拨离间与糖衣炮弹。
后来世家小姐联合情郎将自己的夫君陷害致死,世家小姐的夫家一步步走向衰落。
直至最后的结尾处,世家小姐终于看透了自己情郎凶残的真面目,为陷害自己的夫君一事悔恨不已,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是自己的夫君。
最终将自己的情郎亲手杀死报仇,虽然世家小姐因自己家族的势力逃过了牢狱之灾,但她却因此郁结于心大病不起,最终怀着对夫君的思念悔恨与爱意,投井结束自己的一生。
旁边的姜姝晚看了之后心中不是滋味,却摸不透这番情感是从何而生,只觉得这故事让人看着太憋屈了,姜姝晚合上了书,不愿再打开。
青青知道姜姝晚看的是哪个篇章,可惜地说道:“奴婢对这个故事的情节记得可深了,别的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相爱相知厮守一生,就单单这一个故事,让人看了此生难忘。”
当时青青看完这个故事之后心里可伤心了,当时只想自己能够钻进书里把那个所谓的情郎用砖头敲晕绑起来扔井里,不要妨碍人家小夫妻本应甜蜜蜜的一生。
世家小姐一直以为是联姻束缚了她的一生,可却不料是自己作茧自缚,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姜姝晚将书合上,看来尉迟廷是看过这个故事之后才把这本书送来的。
“娘娘,虽说奴婢不能妄加猜测,但奴婢总感觉王上他在点您呢。”
这一点青青不说,姜姝晚也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想点她干嘛,是想让她别起了杀心杀了他,还是说想要她老老实实的满足他的欲望。
前者她不会,后者她不要。
在漠王不会威胁到江国安危的基础上,她会竭尽全力与他保持绝对的距离。
不想这些了,姜姝晚看着身旁的针线,至少她这几天是有事情干了。
未来的几天里,姜姝晚除了到苏卿那里坐坐,吃吃花饼喝喝花茶,其余时间都在研究这些针线功夫。
“青青,你能看得出来我这绣的是什么东西吗?”
姜姝晚将绣好的手帕举起来,明明自己都是按着书上教的来绣的,怎么绣出来的东西和书上画的差别那么大。
青青歪着头认真地看了看姜姝晚举起的手帕,仔细思索了一番,这东西好像也不难认。
“嗯,认倒是能认出来。”
青青话刚说完,外面的宫人就来通报,说是王上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了准没好事。
姜姝晚无奈地将手帕放到桌上,走到庭院前去迎接。
尉迟廷见到姜姝晚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手上包着的纱布。
“公主的手怎么了?”
尉迟廷愣了一下,难不成是给他绣手帕时伤成这样的?
知道的以为她在学刺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偷偷研制火药呢。
姜姝晚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刚开始学刺绣时在手上扎了好几下,为了不再被针扎到,就用纱布把每个手指头都缠上了。
其实现在纱布底下一点事也没有。
不过姜姝晚看尉迟廷好像是误会了些什么,正好借此机会能让他愧疚一下,好快点解除了自己的禁足。
“是妾手笨,绣花时扎到了手。”
姜姝晚将尉迟廷引入屋内,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成果。
说实话,她感觉自己绣的其实不怎么样,但是青青既然刚刚能认出来,那就说明这绣的应该还说的过去。
尉迟廷拿过手帕,仔细看了看手帕上绣着的两个又蓝又绿的东西图案,他的眉头紧皱,这绣的是什么东西?
“这手帕上绣的是两只青蝇?”
尉迟廷此话一出,青青便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看来王上也能看出是什么,证明她的娘娘绣的还是可以的。
但姜姝晚脸上表情就不怎么好看了,什么青蝇,她绣的明明是两只鸳鸯。
手帕被姜姝晚从尉迟廷手中夺了过来:“王上,这还只是个半成品,您再等等,妾绣完亲自给您送过去。”
“不知王上来妾这里所为何事?”
姜姝晚开门见山,这人突然来她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尉迟廷将一封信塞到了姜姝晚的手上:“江国的来信,说是你的三哥不久之后就要成亲了。”
三哥?太子?江君润?
他要成亲了?
姜姝晚笑了笑,也是,毕竟他是一国的太子,怎么可能这个岁数还不娶妻呢。
“和谁呀?”
姜姝晚没有打开信封,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的一问。
“柳盈盈。”
“真是便宜他了。”
尉迟廷还以为姜姝晚说的是柳盈盈,他曾在姜姝晚的信中见过这个女人的名字,那是姜姝晚写信都要与之斗嘴的姑娘。
可姜姝晚口中的这个他其实是太子。
他怎么能娶柳盈盈呢?
柳盈盈喜欢的明明是陈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