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漂浮
拿起一包海苔口味的土豆条，见旁边有蒟蒻果冻，成濑也拿起来看了看。
又挑了几样待会儿看电影时吃的零食，他才扭头看向一直跟在身旁的泷川光。
“你回过家了吗。”
“没有，刚回来呢。”
他才刚吃过晚饭没多久，现在也不算太迟。
“去哪里了？”
“在附近转了转。”
成濑又看向面前的货架，随手拿起一袋东西，“在附近能转一下午？”
“咦，春海怎么知道？”
“阿姨说的。我们下午去你家‘探病’了，还买了些零食当慰问品。”
泷川光应了一声，目光有些发直，忽然又摇了下头，“嗯，那就等春海拿到新车了。”
泷川光舔了下嘴唇，又拿起一块薯片。
“看什么？”
“诶？决定了什么……”
“跑了一下午，车都快没油了。”她说道。
“……”
两人进屋，尚子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一大袋零食。
“你的手机真厉害。”
成濑还是坐到了摩托车上。
“我现在回去拿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就在便利店门口的路边站着，灯光从背后照过来，将彼此的影子拉长。
将汽水喝完，她又咔嚓咔嚓地吃起了薯片。
“好……路上小心。”
将他送到家，泷川光跟走出来的尚子也打了声招呼。
“啊哈……”
“好啊。”
停了车，她从车库的门回到家里，“我回来了。”
“唔~很脆呢。”
成濑也打开饮料喝了一口，“你刚才进去什么也没买吗。”
“是吗，那我自己过去了。”
“找不到！我还以为很近来着，结果骑了半天也找不到河流的尽头，我就又回来了。”
她起身走向厨房，声音传了出来。
“晚饭也没吃？”
“去十三湖。”
“不，不一样。”
“嗯。”
“我知道哦，刚才碰见春海了。”
“是这样吗。”
“噢……”
“那就这么决定了。”
“明天能去学校吗？”
成濑往前靠了靠，看了眼油表，“到加油站应该没问题吧。”
“晚上好。”她对她笑了一下，“我回去了。”
噗呲——
她张了张嘴。
“算啦……太远了，骑车过去要半天呢。”
“……”
“嗯嗯。还有一叶说的那座小水电站，我也看到了……”
“身体好点了吗。”
“嗯。”
“当然是拿来吃了，边看电影边吃。”
成濑又喝了一口汽水。
“嗯，生气了。”
“找到了吗？”
“诶？”
“明天上学前先去加油吧。”
泷川光又说起了路上的见闻，成濑坐在她的车上，只是听着，直到她也无话可说，两眼望向他。
“嗯，我让妈妈不用等我来着。”
泷川光张了张嘴，随即露出微笑，摇摇脑袋，垂眼看着路上倒洒出来的汽水。
啪嗒！
她忽然笑了一下。
“バカ……”
转了两圈，买了差不多能吃一星期的零食，成濑又拿了两瓶汽水，去前台结账。
“不在啊。一叶也这么说，但岩木川只是从岩木山下路过，源头还在很远的前面呢……我猜是在白神山地那边。”
“要带大家一起去吗？”她又问了一句。
“算了吧。”
油门一拧，她转了个弯，往他家的路口骑去。
“哈哈哈！”
“春海他们下午过来了。”
成濑一怔，问道：“找到了吗？”
“差不多吧。”
“光刚回来吗？”
“上来啦。”
“没有。”
“没有。我只是觉得漂在水里不受控制，很有可能会一头扎进河边的烂泥里，感觉有点恶心，所以就放弃了。”
“哪有这么危险啊。”
“不认识，要是有人带路就好了。”
“哈哈……进去才想起出门的时候没带钱包。”
“生气了？”
成濑敞开袋子，让她随便拿。
泷川光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
“春海不也是吗？”她反问道。
“啊……”
“那就好。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
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一目了然。
“明天去学校吗？”
“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的手机好像认识。”
“嗯。”
“我去找北木川的源头了。”
咔嚓。
“不，又不是去玩。就我们俩，速去速回。”
“就这么点路。”
打开汽水，泷川光仰起脑袋，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罐，随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好多啊。”
成濑摇摇头，“我是喜欢待在河边，但我对河流的源头其实没有太大兴趣，也不在意它会流向何处，我只在意自己眼前的一段。”
“等我提了新车，找个空闲的周末，一起骑车去十三湖看看吧。”
“要扣分了。”
“……春海去那里干什么？”
泷川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也只是想去看看……看一眼就好。”
“没有哦。”
“……”
“我恋家。”
“不干什么，只是想看看入海口的样子。”
“漂流吗，那还得自己准备个筏子，要是中间遇到水坝什么的，也很麻烦……”
“源头不在岩木山脚下吗？”成濑也有些意外。
目送她离开，尚子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她挑了挑，拿起一包薯片，“就这个吧。”
“还没决定。”
“是吗。”她笑了笑，拆开包装，拿起两块薯片塞进嘴里。
“就在运动会结束之后吧，那个时候应该能拿到新车了。”成濑说道。
摩托向着前方路口的光亮驶去，车速有些慢。
“光……”
“春海再拿一罐吧，算我的。”泷川光说道。
“真小气。”
“拿什么算你的啊，钱包都没带。”
“那还好你放弃了，不然说不定还没漂出津前市的范围，你就已经变成一具浮尸了。”
“欢迎下次光临。”
“我以前都不知道，光对岩木川兴趣这么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露出笑容。
她往旁边迈了一步，稍用力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她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能。”
“你刚才转弯之前，没有先回头确认。”
成濑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
“来回都没问题。”
泷川光低头翻了翻，“春海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你没想过吗？”
成濑深吸一口气，忽然坚定了陪她骑车去一趟入海口的想法。
“啊，我想起来了，春海家的书房收藏了很多电影的光盘来着。”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顺着岩木川一路漂到大海呢。”
她笑了一下，又摇摇头，“家里不是还有春海的慰问品吗。”
“好吧。”
成濑毫无防备，易拉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远了。
她骑上车，又拍拍后座，“我送你。”
“在便利店碰到了。”成濑说道。
成濑沉默了几秒。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春海认识过去的路吗？”
“不，我是说跳进河里，让身体漂在水面上，顺流而下。”
成濑坐到她的车上，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尚子眼睛睁大了些。
他收起袋子，看着她问道：“明天能来学校吧？”
“送到你家的慰问品里，也有一样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另一边，泷川光也回到了家里。
“你下午去哪里了？”
她看了眼他放到购物篮里的零食，“应该吧。”
泷川光笑了起来。
“看到想吃的就都买了。”
他在货架间继续转着，看到尚子喜欢的就拿。
成濑没理她，过去捡起易拉罐，里面的汽水已经洒了一地。
“漂到水浅的地方，脑袋磕一下石头，你就昏迷了，再磕两下就变成漂动的鱼食了。”
将易拉罐扔进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里，他也懒得再买了。
“这么着急干嘛啊。”
厨房里传来开火的声音。
“好吧。”
“是啊。她下午骑车去找岩木川的源头了。”
“晚饭吃了吗。”妈妈问道。
“……”
她抬起头，唇角还沾着薯片的碎屑，很快又被她舌尖一卷给舔去了。
“啊哈，好吧。”
“才七点多，你家晚饭已经吃过了吗？”
（ba ka）
成濑从摩托车上下来，又敞开手里的袋子，“要再吃点吗？”
“去。”
牙疼，去医院看了看。
洗牙，拔牙（是智齿）。
我这一年流的眼泪，都没躺在手术床上那二十分钟流的多。
疼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