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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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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甜贞

堂屋的门帘子被高高的挑起,太阳便晒进了屋里,正好可以摆上两桌饭菜。

香飘四里地的午饭已备妥,冬白菜猪油渣大包子、酱烧猪肋排、红烧猪大肠、韭菜炒猪血块……

这在当时的当地,饭桌上的每道菜都是又大又横的菜色,有肉必少不了酒,程家的男人们拔开酒瓶子便开始了吃吃喝喝。

程至兵被允许坐到了主桌充当工具人,负责给长辈们倒酒,刚开始举杯时他也跟着喝了点。但二叔一个眼神扫过来,程至兵立马便端正坐姿,再不敢再贪杯。好吧,就吃肉、吃菜。

哦,哦,很快就吃得满嘴油,这丝毫不耽误他满场子察言观色,时不时的放下筷子,转圈儿的倒酒、倒酒……

而不稀罕与喝酒的男人们坐一块,范素芝率领着女眷并程家的孩子们另起了一大桌,两桌的菜色一样。

猴孩子们一窝蜂的围到饭桌边,一堆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你推我桑的抢座位。范素芝围着孩子们转了一圈,“咦,是不是少了人哩?”

“大洋,你妹妹呢,喊她出来上席吃饭,你瞧瞧,满桌子都是肉菜哩。”

人家明明是大海好嘛。唉,也懒得纠正了。“好嘞,奶奶,这就去喊。”程军海笑眯眯地接过范素芝递过来的一筐刚炸好的鸡蛋油果子,从里头捏了一个张开嘴就咬去了一大口,油果子炸出来油滋滋地,里面还有灌入打散的鸡蛋液,既喧软又好吃。

这东西用猪油炸的嘞,味道真好吃,就是吃起来觉得油大了些。他妈妈不太给他们做这样的吃食,当然了,主要是付矜瑜不会做北方的面食。

程军海临跨出堂屋前转头一看,哟嗬,他爸爸端坐在爷爷程怀林旁边,手持筷子也夹着油果子吃得正欢呢。一口油果子一口辣酒,再来一口韭菜猪血块,个个嗨皮的很哦。

“哥,带程军芯下床穿上鞋去吃饭吧,你们瞧,奶奶和姑姑她们刚炸出来的油果子,很好吃的。”

程军洋也不嫌弃弟弟吃过的牙印,张口就咬了一口程军海朝他递过来的油果子,香,是香。“我倒是想去呢,在这屋里都能闻到香味。可你瞧这个小无赖,正耍赖不起呢,她说那味道不好闻,犯恶心。”

“程军芯,你别装小了,赶紧起来。”

“就不嘛,坏二哥,人家不想吃饭。”

程军芯在床上打滚儿,不愿意起身的小无赖样儿,惹得程军海手痒痒了。“不吃饭怎么成,早饭也就喝了小半碗的玉米糊糊吧。”

“还有一颗煮鸡蛋,咯咯咯~”翻过身看向二哥,程军芯笑眯眯地说道。

“只有你有鸡蛋吃,我们都没有。”程家半大的孩子太多,早饭的时候,大家都吃玉米糊糊、白菜炒豆腐,以及管够的咸萝卜丝,是范素芝专门从烧水壶里给最小的程军芯煮了一颗鸡蛋。

拍开程军海捏她小鼻子的油手指,程军芯皱起清秀的小眉头往大哥程军洋身上躲去。“二哥,你走开,你好臭。”

“我臭了吗?不就三天半没洗澡嘛,这寒冬腊月的不至于就臭了吧。”坐在床头躲无可躲无辜的程军洋被动地闻了闻弟弟凑过来的脖颈,摇了摇头说:

“没什么味道。”

“呵呵~程军芯,你个小坏坏,敢胡沁是不是?吃我一记连环痒痒指,看招。”

“啊~咯咯咯……好痒好痒,大哥救我,咯咯咯……”

拉开程军海,程军洋把妹妹轻揽到身前,同她商量:“那咱们下床去吃饭吧,大哥也饿了。”

她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会儿,才点头答应:“那好吧。”

程军芯又在大哥的拉动之下才免费愿意坐起身,两只白晳的小手随便抚开从额头前覆盖下来挡住视线的散发,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哎呀,头发都乱成鸡窝了。”程军海挑起一绺长发,调侃道。不过很快他便挨了一记小铁拳的反击。“啪”的一声,脆脆响。

身上穿的厚实,她双臂向前抬起,小白手在额头前一抓一抓的,笨拙的像个机械洋娃娃,很好玩。她一边作无用的抓,程军洋躲到侧面一个劲儿的吹气,真真儿是个无用功,头发更乱了,逗得程军芯瞪圆了大眼睛,鼓起了小嘴巴……

“别逗她了,大海,你拿鞋子给程军芯套上,我来给她梳梳头发。”有奶奶在前头打过样子,程军洋也就是上手比划比划,聊胜于无嘛。

“好。”

兄弟俩伺候妹妹一个,头发梳的并不好,妈妈在他们面前打过数不清多少回的样子,也没见他们学会,只旁观了一次范素芝的操作,又能有多少长进呢。程军洋把妹妹头发抓起来全部向上梳,在她头顶绑了一个大大的丸子头,就这样了丸子头小萝利,能见人就是了。

三个人穿戴整齐便去了堂屋。

可刚一落坐程军芯那小眉头便又皱了起来,她心想:这都什么味儿啊,好臭,好臭,恶心的想yue……

……

小侄女看上去有些焉焉的,程芳芳从背后轻揽住她,将一筐刚炸好的鸡蛋油果子推到她手边,柔声说:“小芯芯,来吃一个油果子,里面包的鸡蛋,可好吃了。看你哥哥姐姐们,吃的多香。”顺着姑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坐的所有人都吃的喷香喷香的。

程芳芳在厨房忙活了一上午,身上难免沾染了许多油腥气,这让程军芯非常难受。便摇着头抗拒:“我不要,我不想吃,yue……yue……”

挨着妹妹落坐的程军洋轻轻揽过妹妹,这小丫头是不是水土不服啊,从到了这里就闹。“程军芯你怎么了?”

“哥,我难受,我想吐~这里好臭啊,呜呜……”

又是“臭”,妹妹这样不对劲啊。程军海看躲到大哥怀里的妹妹,有些不忍,他放下筷子悄悄起身走到程可则身边低声说:“爸爸,程军芯不对劲,您去看看吧。”

这一桌子人吃的正嗨,喝的正美。耳朵灵光的程怀林听到小孙子的话,放下酒杯又夹了一口菜入口,眯着有些醉意的眼睛问:“咋的,又闹上了?非要找他爸爸,嗯?”

瞅见程可则已欲起身,他放下筷子朝二儿子压了压手,对小孙子说道:“大洋啊,去把你妹妹抱过来,让你爸抱着。”

“好的。”程军海看了看又重新坐回去的爸爸一眼,一桌子人继续谈论着他们未完的话题,他只好欲言又止地离去。

不一会儿,哭皱着一张小脸的程军芯被程军洋抱着交到程可则怀抱里。小丫头刚坐到爸爸腿上便呜呜地低喃:“爸爸,你好臭啊。”

程可则倒是没作多想,轻揽着女儿一边夹菜一边笑说:

“是啊,爸爸喝酒了,你闻不惯是吗?”他拿筷子从那道猪排骨里夹了一小块不带骨头的瘦肉喂到女儿嘴边,“尝尝这肉,烧的可好吃了。”

小手一把推开那块烧得油亮的瘦猪肉,“yue……yue……yue……”程军芯吐了。吐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呈消化过半的流食状,黄黄点点的,不是玉米糊糊就是一点子鸡蛋碎碎。

经她这一吐,父女俩的身上都脏了。

见此,大家全部停下就餐,安静了差不多两秒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是怎么了?

这时堂屋里已经不见程可则,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抱起女儿立马往厢房方向跑了去,一边跑一边低头问:“小乖,告诉爸爸,你怎么难受的,难受多久了,嗯?”

“臭,这里好臭,我不想吃饭,爸爸,我不吃臭肉,yue……”说着,又干呕了一下。

“好,好,不吃了,咱们不吃了啊。”

让女儿站到床边上,程可则一边安抚,一边快速地为她解开棉袄上的那排扣子……这次回家只带了这一件棉衣,要是还想穿,只能现刷洗、现烤干。

“爸爸,我把你的衣服吐脏了,我的衣服也脏了,粉毛衣是不是也脏了?呜呜……”

顺着女儿的手指方向低下头一看,他前襟的位置上有些许痕迹,但不严重。“没有,没有,就外面这一层脏了点,晚点爸爸找个刷子给咱们刷洗干净,不妨碍的。小乖你看,你的粉毛衣还好好的,一点没有脏。”

也是他动作快,女儿刚一吐,他下意识就将孩子侧放,大部分都吐到了地上,打扫一番就成。

快速帮女儿将外面的棉袄脱掉,拉开棉被为她盖上。又把自己身上弄脏了的棉外套给脱了,也摆到了一旁。

“我想妈妈了……呜呜……”

女儿这话就如控诉,控诉他这个当爸爸的没照顾好她,女儿的声声哭泣听得程可则咬紧了后槽牙。

终究是自己大意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够细心,女儿难受了许久,他这个当人家爸爸的居然没当回事儿。将女儿扔给两个不到十周岁的儿子,自己却坐到一边吃吃喝喝,太不像样了。

……

堂屋里,不用交待,程军花已经帮着苗德利着手打扫地上的污渍,范素芝嘱咐其他人继续用餐,程山则见父亲已经有些醉意便扶着他到里屋休息。

掀开厢房的门帘,范素芝站了进来,小孙女已经被安置到床上躺下,因刚吐过不太舒服,还带着些语焉不详的哼哼唧唧……

范素芝上前关心道:“可则啊,要不要请村医来看看啊?就是二凡子,他现在是大队上培养的村医。”

二凡子?程可则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而一位村医的水平顶不顶事不知道,但有个与医学靠边的人过来看看,也是好的。

抚开女儿额头上的乱发,程可则的嗓音低了些许。“要,娘,高低请人家辛苦一趟吧,这孩子吐了,小脸腊黄,是有点不对劲。”

“孩子她这怕是被早上那一幕给吓着了哩,孩子小,容易被吓着。要按以前的老话,夜里拿件孩子的衣裳站到大道上叫叫魂,就好了。”

奶奶范素芝说的话,程军洋听不太懂,啥叫“叫魂”啊,听起来好严重的样子。担心妹妹情况的他紧抿着小嘴唇没作声。而同样跟过来的程军海则担忧地补充了一句:

“奶奶,爸爸,程军芯总说这里臭,一上午就躲到床上不肯下来玩,而且我发现她一闻猪油味就很难受的样子。”

听到儿子的话,程可则的脸色沉了下来。程军芯要是真被吓着了,那估计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这孩子昨夜作了恶梦来着。

握着女儿的小手,看着她躺到枕头上变得腊黄的小脸儿,程可则非常非常自责。

都怪他,没有留心女儿的变化,总以为她的童言童语不需要重视。

这要是让他媳妇儿知道,那只猫非气得乍毛不可……

……

二弟守着孩子挪不开身,他也没自己熟悉村里谁家住哪里。于是,程山则快步去叫人,喊来了程二凡子,虽都姓程,但关系离的远,不是一族的。

程凡子年青,脑子灵活,他清楚程可则的分量,可不敢在他面前弄虚作假。当他站到程家院里,看见上身仅着一件灰色毛衣,肩膀上虚披着一件军大衣的程可则,便立马开口坦白道:

“二叔,是您家小闺女受到惊吓了?我这……我这跟着医务班就学了个二两油,怕是看不准哩。这人是大城市里放下来的医生,要不请他给看看?”

跟在二凡子身后的,还有一位浑身打满补丁衣裳的老人,头发花白又十分散乱,少说也得半个月没洗过头。他中等个头,却非常消瘦,只是,行走之间的状态还不错。

对二凡子点了点头,算是会意。程可则将视线落到二凡子身后,“请问您怎么称呼?”

“李祥运。”

“您原来的单位是?”

“解放前叫海市俄教会医院,52年改名叫时济人民医院。我在精神科供职,对儿科了解一些,但不多。像您家这位小患者的情况,应该要到大医院去作一番检查。”

作为一位绅士,如要遵守国际礼节的话,应该握手的嘛,不过,看这位身材高大的军人并无与他握手的意思啊,李祥运低头瞅了瞅自己那只能用乌脏乌脏的颜色去形容的手掌,便暗搓搓地将两手朝后伸到腰后去了,权当倚老卖老了。

“请先入屋看看孩子。”从眼前此人的装扮及其状态看,无非像一个类乞丐,就他无意转颈之际,露出了一丝乌黑衣领下的过于偏白的肤色让程可则愿意相信,此人可能真是从城市下放来的。

“可以去看一眼。在没有做专业检查之前,我的意见只能当作参考。”在程可则的邀请下,李祥运稳步跟了上去。

见此番景象,程二凡不由得抚额,这李祥运就是惯会装模作样,在他家听到村里有受到惊吓的患者时,那原本萎靡的精神头一下子就窜腾起来了。

这老学究是上海人,下放了数年,换了好几个地方,到哪里都挨揍,已经皮实了,反正不求死。还经常被怀疑他是假医生,不会给人看病。

也就是转到泰州之后,经县里组织的医务班推荐由他教受自己医学常识,两人便长期相处起来。

这人号称是精神科医生,根本也教不了自己太多常规的东西,因为程二凡发现这人连最基本的打针都不熟练,唉……不由得又是重重的一记叹息。

在外人面前最会装什么绅士哩,但凡关起门来,能有多邋遢就能有多邋遢。

一问他吧,人家直接来一句:不会收拾。你说气人不气人。

像他这样的精神科医生,在城市里兴许有碗饭吃,但在这年月的农村里头真没什么可他发挥的空间。

是不是假医生,有时候连程二凡也会怀疑。但要说他不是医生吧,医学方面的专业术语李祥运又能侃侃而谈,总把程二凡虎得一楞一楞的。

但他肚子里究竟有多少医学常识,程二凡不了解也不知道,反正这老学究是赖上自己了。

斗也斗了,批也批了,要打就打,让干啥就干啥,呃……就是没一样能干好干成的。除了出身问题,也没啥猛料。加之这人彻底摆烂下来,倒叫他给混成了接收困难户。

接收关系转到泰州之后,很快县城那边不想管,公社也不管,等公社不管了,村里的大队部更不愿意搭理他。

反正这人就如那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就撕不来了,下放能混到李祥运这个份上的,真不是一般人。

每每到了程二凡家里,往屋里一猫,就不再挪窝了。尤其是过年、过节总住程二凡家里钻,不管好赖饭,也不管程二凡他娘那整天掉到地上的脸色,赖上就是混个吃住都是现成的。

每每气得程二凡跳脚,“李医生您可真不是一般人。”

敢情了,人家歪窝在那里,直接回怼:

“那是,阿拉是少数的二般人。要是在解放前,围猎阿拉的美女不要太多哦。”

说着,他仿佛想起了以前的什么浪漫事,脸颊上绽开了一抹灿烂:“没数,根本没数,啊~美女啊,红酒杯摇晃起来……”

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李祥运那充斥迷恋的眼神闪过几许痛苦,眼睛又变回了灰暗的色调,他抬手指着程二凡交待:

“唉,算了,给你这个土鳖也掰扯不清楚。赶紧的,去给我端一碗二合面疙瘩汤去,多捞点菠菜。”

最后那话,差点没让程二凡拌倒在自家门槛上,这油盐不进的老学究,真是吃定他了。

……

在程可则等人的全程注视下,李祥运像模像样的坐到床边与程军芯互动了一番,每个问题程军芯都娇憨地对答对流。

也正是这些问题,让旁观的程可则愿意相信眼前这位李祥运是一位真的医生,只不过他是精神科的医生,不是常规医生罢了。

“小朋友,你休息吧,叔叔要告辞了。”

“你不是叔叔,你是伯伯。”这人怎么回事呀,总是自称叔叔,他明明比她爸爸的模样老上许多的嘛。程军芯心想没叫他一声爷爷,就算客气的了。

咳……

将程军芯戏虐调皮的小眼神尽收眼底,李祥运心想:小朋友你看走眼喽,本人要收拾干净了,那绝逼……,唉,不提也罢。

反正,反正他是叔叔,不是伯伯。那位站在他身后给了自己相当大压迫感的程可则的年龄绝对比自己的大,绝对。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的视线围绕屋子转了一圈,除了身边这位灵动娇乖的小姑娘,在场的数人个个都紧绷着一张脸,照这情形预测,这户人家肯定不会管饭哩。略正了正神色,李祥运起身面对程可则,故作泰然地伸出一臂,说道:“我们出去谈吧。”

这人率先步出屋门,而看了一眼床边被这位李祥运医生留下的大片黑色屁股印,这床单……程可则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人先前是到煤堆里坐过吗!

待其余一行人相继步出厢房后,双胞胎兄弟俩朝着自家爸爸比手划脚夸张无比的无声地指向那片痕迹,程可则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悉,他拢了拢军大衣,交待他们二人留下照看妹妹,便也移步去了屋外。

……

“惊惧后遗症,也叫惊吓后遗症,根据屋内小朋友的情况,初步判断轻者再也吃不了猪肉,闻不了猪油味儿;要是严重的话,可能会触发惊厥、抽搐,更甚者可能影响智力发育……”

还没等李祥运把整套话给说完,不止程可则的眉头皱了起来,听到这则消息,吃饱饭的程家上下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一个小孩儿,被猪吓了一下,能出什么什么症,老吓人的。这人绝对是假医生,不怪别人嫌乎他。

看到二儿子的脸色黑如水似的,范素芝首当其冲向李祥运发难,她抖着手指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哩,这孩子就是头一回见到猪被吓到了,等到夜里俺站到大道上给叫叫魂就没事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邪性哩!”

苗德利也被气急了,干脆伸出一脚踢了过去。“活该你要被下放,你个庸医!你会不会给看啊,嗯?”

除了面对程可则的时候,能感到莫大的压迫感,对于其他人的指责,哟嗬~统统看不进眼里哩。

看吧,他早就预料到哩,这户人家没打算管饭,诶……准备抽身离去的李祥运一扭屁股轻松避开了那一记铁脚,倒是把苗德利晃了一下子,还是儿子至勇及时拉住她,才稳住身形。

看到被滑稽逗笑的程军花和程军翠,当着颜如鲜花一般的女士们,李祥运用他的两只黑爪子正正了那补丁加补丁的衣衫,面向程可则之后继续补充:

“在这孩子的生长阶段多注意些,看不见刺激物,也就是猪,或者说在一定时期内不再受到刺激,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影响智力的问题。”

听罢最后这句话,程可则依然未多言,仅以点头作为示意,看了一眼待在庭院呆如木鸡的二凡子,又朝着院门的方向伸出一臂,请他们自便。

要说程二凡还是太年青了,不用多说,看他那腆红的脸,都能知晓他的深感抱歉,怕要后悔死了,真不该带这老学究过来。哎哟,真是难堪极了。

离开程家之后,两人沉默着走了半路,二凡子还是没忍住:“李老头,你说你……你真是……”

一把拍掉程二凡贱搓搓的手指,疼得他嘶嘶哈气,李祥运这才笑了:“我怎么了我,阿拉都说多少回了,叫我李大哥,或者李医生,怎么就老头了?不是骂人的么。”

李祥运这装无辜的眼神,叫程二凡气得连连跳脚,“你……就你这模样,不说你六十,也得有五十八九了吧。装什么嫩哩,真不害臊!”撂下这话,程二凡立马朝前跑去,他要率先跑进家门,下门栓了嘿。

“嘿!我说二凡子,你小子给阿拉站住,站住,等等我哩……”脏得如同半个土人差不多的李祥运,一看情况不妙,立即追赶了上去。出门之前二凡子他娘披着棉袄在院子里头摘洗韭菜哩,今天晚上不是烙韭菜盒子就得是蒸韭菜包子,素的它也香啊。

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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