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吧,可笑的初恋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大约上课十多分钟后,黎江来教室赴约了。
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再次和他独处时,我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自在,可能是时间冲淡了一些东西,也可能是李若妍和周驰宇的关怀,正在慢慢治愈我。
黎江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下,在周驰宇前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长叹了口气,冷冷地问道:“你想聊什么?”
“你不用这样和我说话,我找你只是想正式做个了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来死缠烂打那一套!”,我调整了一下气息,让自己说话听上去尽量镇定一点。
黎江似乎有点惊讶,我能如此淡定地和他聊天,我是个社恐,很少这样冷静的和别人交谈,和他谈恋爱期间,也基本都是害羞小女生的状态,可能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想要让他多一些保护欲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虽然对他已经没抱什么期待了,但是还是不死心地想试探一下,我再次调整了呼吸,问道:“你……和吴珊珊,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几天前。”,黎江似乎思考了一下,答道。
“几天前?你和我说分手的那个星期吗?”,我想起吴珊珊前一天说的话,心里突然就凉了一半,都这个时候了,黎江还在说谎!
“对,就是那几天!”,黎江抬头看着我,似乎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更可信一点。
我压抑着内心挥之不去的失望,继续问道:“好!那为什么偏偏是她?你知道,她是我的好朋友!”
“夏琳,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就像我那天说的,有时候,喜欢是克制不住的!”,黎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非要一个回答,我只能说,我没有故意要找你的朋友,只是她刚好是你的朋友。”
所有的冷静,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黎江击溃。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周前还在和我甜言蜜语,一周后就冷漠地说——我喜欢上了别人,是因为克制不住这种话。
那一刻,我想哭。我想把课桌上的书狠狠地砸在他脸上,我想对他歇斯底里的吼一句,“黎江,你tm真不要脸!”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那不是我!我不想再为眼前的这个人,做一点为难自己的事,比如——扔书砸他!因为砸完了还得自己捡,我现在腿脚不便,不能这么做。
黎江刚刚的回答,已经答复了我所有的疑惑。有些东西,我觉得已经没必要问了,比如:你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你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怀好意的目的吗?你看我现在这样,真的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心疼吗?……
有什么用呢?他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别人,不怀好意的目的,只要他没有达到、也不承认那就是没有,至于后悔、心疼,如果他会,他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移情别恋?!
我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回到一开始的平静。我抬起头直视黎江,我很少这样看他,他似乎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搓了搓手,转头看向教室门口干咳了几声。
“黎江,我没有其他想说的了,不过,有两件事我想告诉你,第一,你和吴珊珊在一起是两周前,不是上周,吴珊珊和我说的;第二,有人看到你和吴珊珊从旅馆出来,我现在觉得,你真恶心!”
黎江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知道这些事,他皱着眉头盯了我片刻,警惕地问道:“所以,你想干什么?”
我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地答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告诉你,好好做人,别太恶心!”
黎江似乎被激怒了,「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实话,那一瞬间我是害怕的!万一他真的想动手泄愤,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黎江,你干什么?”,一天周驰宇突然从教室后门冲了进来,生气地吼道。
“我干什么了?!”,黎江瞪着突然出现的周驰宇,大声地嚷道。
“你还想对她动手是吧?”,周驰宇走到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护在我面前,恶狠狠地盯着黎江。
黎江不耐烦地踢了一脚课桌,大声地反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了?”
“干什么呢?!”,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吼了一大嗓门,“现在不是体育课时间吗?周驰宇?你们怎么也在教室?”
周驰宇瞪了黎江一眼,转头对班主任说道:“我上来喝水的!”,说完从课桌里拿出水杯,喝了一口。
黎江见状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自己座位走去。班主任看了一眼黎江,又看了看我和周驰宇,说道:“喝完水赶紧下去上课吧!”,然后就朝办公室方向走了。
见班主任走了,周驰宇转头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也上来了?”,我摇了摇头,反问道。
“我……真的口渴,上来喝口水!”,周驰宇说完,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我以为他喝完水,就准备下去上课了,他却突然转过身冲黎江说:“黎江,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夏琳说得没错,你就是恶心!”
“周驰宇,你是不是有病?我和夏琳的事,关你屁事!”,黎江也火了,可能是怕招来班主任,他压低了声音吼道。
“我有没有病,不劳你费心!但是你这种垃圾,真给我们男的丢脸,我既然遇见了,就得管管!”,周驰宇说着,顺手拿了一本课本握在手里。
我怕他一个没控制住,一本书向黎江飞过去,万一动起手来,又要记过又要请家长的,我不能连累周驰宇!我赶紧拉住他一只衣袖,劝解道:“周驰宇,没事了!我都和他聊完了,也没什么好吵的,算了吧。”
周驰宇看了看我,又转头嫌恶地瞥了一眼黎江,怒骂了一句“垃圾!”,一边气愤地把手里的书重重地摔在课桌上。
黎江喝完水,把杯子扔进课桌里,也低喝了一句“神经病!”,就转身走出了教室。
我看着周驰宇的脸色,似乎还是不太好,他也是因为我,才发生了刚刚的不愉快,我又拽了拽他的衣袖,说道:“坐坐坐!消消气!和他没什么好吵的,没事了!”,顿了顿,我又补充道:“周驰宇,谢谢你,刚刚那会儿,我真的挺害怕的,还好你来了!”
“以后别单独找他了,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周驰宇坐了下来,边把刚刚被他摔了的课本,重新整齐地放在他的小书堆上,一边说道。
“嗯嗯,正式了结了!”,我叹了口气,不确定自己是在回答周驰宇,还是在自言自语。
想起周驰宇刚刚似乎想冲上去,和黎江打一架的样子,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我转过头盯着周驰宇,试探地问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
周驰宇也转过头看着我,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你说!”
“昨天,篮球砸到他,应该不是个意外吧?”,我继续看着周驰宇,问道。
“啊?这么明显吗?”,周驰宇突然就笑了,他的眼睛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