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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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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步入夏季,蜜山上的桃花尽数凋谢,薛遥知暂时也闲了下来,等到桃树结果了,她才会继续开始摘桃子。

薛遥知空下来的时候除了研读医书外,便是去山庄探望容夫人和容朝。容朝是着了凉,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被容夫人赶回湄水城上学了。而容夫人的身子却一直不见好,始终病怏怏的,不过好在精神好了许多,薛遥知前两天去看她的时候,她还说要去参加宋圆圆的婚礼。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五月底,薛遥知今天没再穿平日里的粗布麻裙,而是换上了前段时间燕别序送的那条藕粉色的长裙。

不过她不是很会绾发,没那手艺,便也依旧是用发带束起,只是在乌黑的鬓间斜插了那根桃花簪。

收拾完毕后,薛遥知便打算下山了。这时外面的阵法还在,走出阵法前,她不忘回头看一眼那始终紧闭的房门,燕别序已经在里面一个多月了。

薛遥知收回目光,踏出阵法。

也正是这一刻,她忽然听见了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她的脚步顿住。持续了一月的阵法在燕别序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尽数消散。

薛遥知回过头,朝着燕别序看去,他依旧是一个月前闭关时的模样,黑衣墨发,眉眼间显出几分冰冷,在夏日明媚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时,冰冷消融了些许,显出几分温和。

燕别序也看见了站在门口向他看来的薛遥知,他一眼就看见了她身上藕粉色的长裙,他记得那是他送的,只是一直不见她穿过,没想到今日看见了。

他闭关时还是桃花烂漫的季节,再推开门时群山碧绿,代表着美丽的春天已经过去。可见着那身着藕粉色、身段婀娜腰肢纤细的少女,他又觉得春天似乎还在,他在她绽放的裙摆上看见了一簇簇盛开的桃花,而她是春色桃花里,最夺目的存在。

那朵漂亮的小桃花身后郁郁葱葱,她是唯一的亮色,她朝着他露出了笑容,如烂漫山花,漂亮极了。

“燕公子!”薛遥知有些惊喜,她说:“你出关啦?你的内伤如何了?”

薛遥知往前走了两步,燕别序走得比她要快些,很快便停驻在了她的面前。他停下脚步,看向她时,眉宇间淡淡的冰雪也成了温和:“薛姑娘,好久不见。”

“你闭关了许久,我还以为你得好多年才出来呢。”薛遥知又笑着说:“不过你出来得倒也凑巧了,今天圆圆成婚,你要与我一道去吃喜酒吗?”

“我记起宋姑娘是邀请了我们,我自当信守承诺,与你一同出席。”

薛遥知恍然大悟:“所以你是特地提前出关了吗?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的,你修炼重要。”

“于你我并非是费心。”燕别序淡笑道:“薛姑娘,是用心。”

薛遥知一怔,她笑开:“那便多谢你的用心啦,我们下山吧。”

“好。”燕别序偏过头,接过薛遥知手里抱着的一对小酒坛,那酒坛上面贴着一对喜字,他问:“这是薛姑娘送给那位宋姑娘的贺礼吗?”

“嗯。”薛遥知点点头,说:“给圆圆添妆呢,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心意重要。”

燕别序沉吟片刻:“我也该为宋姑娘送上一份贺礼。”

“这酒分你一坛,便算是我们一起送的啦。”薛遥知体贴的说道。

“那便多谢薛姑娘了,借你的酒一用。”燕别序说着,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拂过酒坛上方,透明的灵力像风一样钻进酒坛中,他解释道:“融了一些灵力进去,可强身健骨,锦上添花罢了。”

薛遥知不禁感慨:“有灵力真好,做什么都加点灵力进去,我的身体不得壮得能打赢一头熊。”

燕别序失笑。

说话间,他们很快便走到了山下。今天桃花村有喜事,村民们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农活,来参加宋圆圆和周虎的婚礼。不大的村落里张灯结彩,贴满了红红的喜字,仪仗队敲锣打鼓,远处周家家门口摆了十几桌的酒席,薛遥知隔老远就闻到香味儿了。

新娘子还在梳妆,但宋家也热热闹闹的,小院里挤满了人,几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撒欢的跑来跑去,热闹极了。

燕别序是生面孔,他又生得好,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但今日的主角是宋圆圆和周虎,他们倒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追着燕别序问。

只有几个与薛遥知相熟的少女凑上来问她,少女叶柳好奇的打量着燕别序,难掩惊艳,又有些疑惑:“知了姐姐,这位公子是上次同你一起的那位吗?”

叶柳问了和宋圆圆一模一样的问题,薛遥知面不改色的说“是”,她说得笃定,倒也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了。

薛遥知将她的贺礼拿了回来,然后偏过头去低声和燕别序说话:“我去瞧瞧圆圆,你在这里等等我哦,我很快便出来。”

燕别序颔首。

薛遥知和叶柳挽着手跑进了宋圆圆的房间,燕别序往旁边站了站,便见原本在宋家院子里手拉手跑跑跳跳的几个小朋友凑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脸蛋红红的小女孩仰着脑袋看燕别序,甜甜的喊他:“哥哥好呀!”

燕别序蹲了下来,神情温和的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你好。”

“哥哥,你什么时候和我们知了姐姐成婚啊?婚礼太好玩啦,有好多好吃的呢,我好喜欢婚礼呀!”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看着燕别序,声音稚嫩天真:“你明天就和知了姐姐成婚好不好呀,这样我们明天也能参加婚礼啦。”

另外几个小孩也跟着附和起来,在燕别序旁边一边转圈一边拍手:“成婚!成婚!成婚!”

燕别序没想到桃花村的村民热情,这里的小孩儿更热情,他哭笑不得,问闹腾得最欢的那个小女孩:“你从哪听到我要和你知了姐姐成婚的?小朋友,你之前见过我吗?”

“没有见过呀!”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说:“是我听我阿娘说的,她和我说知了姐姐快成婚了,你和知了姐姐一起进来,又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就是你!”

另一个小男孩也嚷嚷起来:“对对对就是你,我大哥也说了,平时他去找知了姐姐玩,知了姐姐都不理他的,大哥说知了姐姐都不和别的哥哥玩,只跟你玩。”

几个小孩子说着又开始拍拍手,兴奋的喊:“成婚!成婚!成婚!”

“小石头,我不算和你知了姐姐一起玩的哥哥吗?”清朗的少年音从院门口传来,容朝同容夫人走了进来。

小孩子们立刻抛弃了燕别序,朝着容朝跑去,七嘴八舌的喊:“容夫人好!容哥哥好!”

容朝摸出了一包糖果,在几个小孩子面前晃了一圈:“吃不吃糖啊?”

“吃!”小孩子们异口同声。

“小石头,哥哥刚刚问你什么了?你说了哥哥就给你们糖吃。”

小石头立刻奶声奶气的说:“因为大哥说了,你不算哥哥,你算弟弟。”

容朝:“……”

“很好,你没有糖吃了。”容朝将一包糖果放到了小女孩的手里:“小梧桐拿去和你的小朋友们分。”

“谢谢容哥哥!”小梧桐抓着糖果跑了,小石头和另外几个小朋友连忙跟上她讨要糖果。

容朝这才远远的看向燕别序,他依旧站在方才的地方,一身黑衣,长身玉立,与这周遭嘈杂格格不入,面上却丝毫没有不耐之色。

注意到容朝的目光,燕别序朝着他微微颔首。他注意到容朝旁边的妇人,应该就是薛遥知的义母,他便走了过去,态度恭敬:“容夫人。”

容夫人自打进了院子,听见“知了姐姐”和“成婚”,便立刻注意到了燕别序,只一眼,她便觉这男子非寻常人也,他们小知了的眼光当真不错。

见燕别序走来,容夫人笑着颔首:“你认得我?”

“晚辈燕别序,与薛姑娘是朋友。”燕别序如实说道:“她同我提起过您,我也与容少爷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容夫人问:“燕公子是哪里人呀?”

“晚辈来自寒川州。”

“寒川州?这可远着呢,燕公子是因何来到了桃花村呢?”

燕别序如实说道:“因为一些变故,我醒来时就在蜜山,是薛姑娘救了我,收留我,我很感激她。”

“原来是救命之恩。”容夫人饶有趣味的说,她想再问更多,容朝就开始不耐烦了。

“阿娘,您不是来给宋圆圆添妆的吗?还不快些,否则她都要上花轿了。”容朝催促道:“您看宋叔和刘婶儿都在等您过去呢。”

容夫人瞥了容朝一眼,淡淡的说:“我们长辈之间说话,你这个小辈激动个什么劲儿?”

容朝:“?”

燕别序:“……”

容夫人朝着燕别序笑了笑:“晚些时候同知了一起来敬我一杯酒吧。”

燕别序颔首,目送容夫人离开。

容朝没跟上去,他盯着燕别序,非常不爽村里人包括他的阿娘都这么爱给燕别序和薛遥知凑对。就算薛遥知年龄到了,那出现在她身边的适龄男子便一定是她的心上人了吗?按照这个说法,村里人和他阿娘怎么从来都不给他和薛遥知凑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容朝便觉得惊悚,他在说什么胡话呢?!他只是好胜心上来了!

容朝越看燕别序越不爽,他问:“听闻燕公子又受伤了,养了这么久养好了吗?可需要本少爷让府医来给你瞧瞧。”

“不必,我可自行调理。”燕别序敏锐的察觉到容朝的敌意,这敌意来得奇怪,但他毕竟是薛遥知的弟弟,燕别序也没表现出不耐。

容朝又说:“燕公子调理了一个月,殊不知这个月薛遥知遇上了何种危险,阁下若是不能保护她,便不要住在她的家里,耽误她的名声。”

“薛姑娘遇见什么了?”

“看来她没和你说啊,那我也不跟你说。”容朝耸耸肩,他接着说:“燕公子若真的无处可去,我家还有许多空屋子,你随时都能来住,没必要和薛虫虫挤在一起,毕竟男女有别。”

容朝为薛遥知义弟,如今村里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他忧心薛遥知的名声也实属正常,燕别序想,他的确是不该再同薛遥知住在一起,虽说清者自清,但薛遥知毕竟是女子,可是……

燕别序暂时还不想离开,有一层朦胧的感情,因容朝直白的提醒,他似乎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我会考虑。”燕别序温和的说道:“容少爷放心。”

容朝:“这还用考虑吗?我家可大了,肯定比薛虫虫家住得舒服!”

燕别序还没说话,薛遥知的声音便远远传来:“容朝,你在和燕公子说什么呢?”

容朝没好气的说:“关你屁事。”

燕别序好脾气的解释:“容少爷在劝我去容府做客。”

“他让你去做什么客?”薛遥知嘟嚷着,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身后传来喜娘高昂的声音:“新娘子出来咯!”

薛遥知立刻同燕别序站到了一边,不挡路。容朝撇撇嘴,在薛遥知旁边站定,没再说话。

身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被搀扶着款款走来,薛遥知嘴角噙着笑,看着宋圆圆,眼神柔软。

宋圆圆由她的表兄背着上了花轿,新郎官周虎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他也不觉得等得久,脸上一直挂着傻笑,周围有人出声调侃,他红着脸回应:“我娘子自然是最美的!”

新娘子很快上了花轿,仪仗队敲锣打鼓吹吹打打,身后跟着一连串送嫁的人。薛遥知还在想着圆圆竟然就要嫁人了,还是容朝从她旁边走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燕别序跟上去。

薛遥知跟在后头,笑着和燕别序说话:“燕公子从前有参加过婚礼吗?”

“未曾。”燕别序盯着前方的喧嚣,慢慢的开口说道:“来到这里后,我见过的,经历的,丰富了许多,与从前我的生活,截然不同。”

“燕公子修炼刻苦勤勉,但修炼并非全部,你也该从入定中醒来,多来尝尝着人间烟火气。”薛遥知弯唇,声音轻快的对他发出邀请:“七月的乞巧节,湄水城里有灯会,燕公子想同我一起,去凑个热闹吗?”

“这才五月底呢。”燕别序也笑了:“看来薛姑娘是很喜欢这个节日。”

“倒也不是,只是你一入定便是许久,我能提前同你约定好,便能知晓你什么时候能出关。”薛遥知顿了顿,说:“就像今天一样。”

不过是当时宋圆圆随口一说,要她带燕别序一同来参加婚礼,燕别序却记在了心里,信守承诺,如约出关,薛遥知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燕别序记下了这件事后,又开口解释道:“我体内那陌生的灵力实在过于霸道,影响了我一直以来修炼的灵力,我不得不多花些时间在修炼上,否则那陌生的灵力将会将我原本的灵力吞噬。”

霁华仙君修的是无情道,可初出茅庐的少年燕别序不是,他体内那“陌生的灵力”是以无情道功法修炼而来,可他不知道。

但薛遥知知道,她不禁有些忧心,问系统:“他现在这样修炼没事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系统淡定的说:“他不知道自己修的是无情道,现在还在用老功法修炼呢,估计是想多攒点修为,好将无情道功法修出的修为转化掉。”

薛遥知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他不修无情道了吗?”

“他都修了近三百年的无情道了,怎么可能说不修就不修?等他记忆正常了,修为自然也会正常,这段时间修出的修为自然也是能转化的。”系统浑不在意的说:“你就放心吧,他可轮不到你来担心,你好好攻略就行。”

薛遥知:“哦。”

燕别序看薛遥知没说话,他便接着说:“不过经过一月的闭关,我已经控制了体内的两股灵力,往后闭关,不会再那么长的时间,你放心。”

虽然一个月对于燕别序来说并不长,在入定时几乎只是弹指一挥间,可他知道对于薛遥知来说不是,她是实打实的孤身一人待了一个月。

薛遥知回过神来,她笑道:“那这样也好,我每天都能见着你了,有热闹我就叫你,我们一起去凑。”

燕别序温吞颔首:“好,我很期待。”

说话间,他们已经跟着送亲的队伍来到了周家。新娘子下花轿、跨火盆、拜天地,薛遥知看着那对高堂之下的新人,一时尤为感慨。

礼毕,宋家女成了周家妇。

薛遥知忽然生出了一丝惆怅,燕别序看她眼眶微红,愣住,轻声问她:“这是喜事,薛姑娘因何垂泪?”

“我是有点舍不得,但更多的还是开心。”薛遥知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就是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和你一起长大的朋友成婚了,她未来的人生里会一直有人与她一起走,无论贫穷富有,生老病死,身边始终有人相伴,不离不弃。”

燕别序还真不知道这种感觉,但他隐约觉得薛遥知也是憧憬的。

拜完堂后,新娘进了新房,外面的十几桌席面也开动了。

薛遥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偏过头去问燕别序:“燕公子要喝一杯酒吗?”

燕别序是不饮酒的,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喝一杯吧。”

薛遥知便给他斟酒。

燕别序端起酒杯,站起身,朝着薛遥知示意,见薛遥知面露疑惑,他说:“容夫人说,让我与你一同去给她敬一杯酒。”

“这样呀。”薛遥知便站起身,她不忘问燕别序:“我义母同你说了什么?若是她也同你说村里的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燕别序温声说道:“容夫人只是问了我的来历,我据实以告。”

薛遥知点点头,同她走到主桌。容夫人正在含笑听着宋圆圆的母亲刘婶子说话,她旁边空了个位置,想来是容朝的,不过容朝不在,可能是坐小孩那桌玩去了。

见着薛遥知和燕别序,容夫人苍白的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知了带着燕公子来啦。”

薛遥知点点头,说:“我和燕公子来给您敬酒。”

“好,好。”容夫人朝着薛遥知招招手,薛遥知走到她面前,她便轻轻的握住薛遥知的手,轻声与她调笑着:“我今儿可算是见着了这位燕公子,知了的眼光很好,我这身子每况愈下,瞧见你有了归宿,我能放心很多。”

“您是不是多喝了几杯酒呀?这种话不能说的。”薛遥知回握住容夫人冰冷的手,她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容夫人只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敬完酒后,薛遥知和燕别序便坐回去了。容夫人的身子的确是越来越差了,她不禁有些揪心,下意识的问燕别序:“你们修真界,可有对于治疗先天弱症的法子?”

燕别序自是能看出容夫人体弱,他回答:“先天的弱症无法根治,只能好生将养;若是有修炼天赋,也可通过修炼来强身健体。我观容夫人面相,她之弱症,已是在用灵药将养,目前也只能如此。”

薛遥知得到这个答案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容家很有钱,容老爷为了他的夫人,每年更是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到阳雪宗,乃至于其他颇有底蕴的宗门,容老爷也会亲自去拜访求药,就是为了让容夫人健康一些。

至于修炼,容夫人并无修炼天赋,便是有,她现在的身子也经不起折腾。

“我知道了。”薛遥知说。

这时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跑来了薛遥知这桌,同薛遥知打完招呼后,好奇的盯着燕别序,邀他去喝酒。

燕别序婉拒,但他们实在热情,索性就在他们这桌坐下了,把薛遥知都挤到了一边去。薛遥知见燕别序在被劝酒,她觉得新奇,一边喝酒一边看着。

许是酒喝得太多了,薛遥知觉得有些闷闷的,她看这桌的少年们兴致高涨,燕别序也被带动着喝了好几杯酒,便没有去打扰他们,起身往外走,打算去透透气。

身后的欢声笑语修炼被她抛在身后,薛遥知惬意的沐浴着阳光,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但懒腰伸到一半,她忽然意外的在远处看见了钟离寂。

一身黑衣的少年安静的站在蜜山高处,从他的方向看过去,他将整个桃花村的喜庆与热闹尽收眼底。

可钟离寂的眼睛是木然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哪怕远处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声音隐约传到了这里来,可钟离寂依旧处在喧嚣之外,满身孤寂。

薛遥知看见他就皱眉,那天晚上她刻意为难钟离寂之后,她就没再见过钟离寂。这时再看见他,她犹觉得不爽,偷偷和系统吐槽:“他在这儿摆什么pose呢。”

系统:“……”

薛遥知转身就走。

可钟离寂的声音随之在身后响起:“诶!”

钟离寂脱口而出时,他才惊觉这么久以来,他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薛遥知停下脚步。

钟离寂便大步朝着她走去,他的速度不算快,但也没有慢吞吞的,行走时,腿一瘸一拐的。

钟离寂很快走到了薛遥知面前。

薛遥知看着他。

钟离寂对上她的目光,他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似乎是在等她服软。

薛遥知不为所动。

两位当事人都很淡定,但可把局外人系统给急坏了,他一向是劝薛遥知服软的:“你看魔君都主动在这儿等你了,你要不要给他个台阶下啊?”

薛遥知不吭声,她绝对不能低头。

半晌,钟离寂先扛不住了,但一张口就不是什么好话:“针灸包都扔了,你以后不再从医了吗?”

薛遥知回答:“不医狼心狗肺的。”

钟离寂哼笑一声。

既然钟离寂先低头,薛遥知也可以不和他再计较,她正要战术性的问他最近有没有自己做康复,钟离寂便突然将怀里妥帖揣着的针灸包扔给了她。

钟离寂没去看薛遥知的表情,估计是不好意思,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拿着吧,你吃饭的家伙,以后可别乱扔了。”

薛遥知惊诧:“你还真捡了?”

“怎么可能!”钟离寂立刻反驳:“这是我买的,你数数,四十九根针,一根不少。反正都是针灸包,这个能不能抵诊金了?”

薛遥知更惊讶了:“你穿的衣服都这么久没换,都快破成流苏了,你哪来的银子?”

钟离寂:“……”

系统提醒薛遥知:“你给人留点面子吧,别问了。”

钟离寂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要不要?”

“当然要,这是我应得的。”薛遥知将针灸包揣进怀里:“谢谢你了。”

钟离寂将头高傲的一扬。

薛遥知又问:“你早捡、买到了,怎么不早点来找我,这都耽误了小半个月的治疗进度了呢。”

钟离寂其实是当晚就把四十九根针一根一根的捡回来了,但他揣着针灸包,就这么去找薛遥知,不免觉得没有面子,便一拖再拖,而且最近薛遥知不摘桃花了,他根本没法和她偶遇。

今天他是在山上闲逛试图偶遇薛遥知的时候,意外听见了山下吹吹打打的声音,过来瞅了一眼,没想到薛遥知便过来了。

钟离寂本来是想等着薛遥知先和他说话,那他就当薛遥知是服软,到时候他再拿出针灸包,水到渠成。

可是薛遥知根本不理他!

钟离寂无奈只能追到她面前,怀揣着他捡了一晚上的针不能白捡了的想法,他主动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这些复杂的心理历程钟离寂才不会告诉薛遥知,他嘴硬的说:“我想什么时候找你就什么时候找你,你管的着么?”

“行吧。”薛遥知对钟离寂的期望不高,他能稍微尊重她点儿,她也会尊重他的。她接着说:“那明天我们在蜜山阴面的洞穴见面,继续治疗。”

“哦。”

“我还要去吃喜酒,那我走了?”薛遥知说着,就往前走。

钟离寂再度开口:“诶。”

“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诶诶诶的叫你吧?”钟离寂顿了顿,接着报上了他的名字:“我是,钟离寂。”

薛遥知看着钟离寂,回答:“我叫薛遥知,你可以叫我知了。”

钟离寂念了一声:“知了……”

“知了——”

两道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薛遥知猛地往后看去,便见一身黑衣的燕别序就站在她身后,而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钟离寂的身上。

薛遥知看见燕别序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她顿时头皮发麻,血液逆流,浑身冰冷,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系统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吗?传说中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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