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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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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娘子听了顾观月的话,便道:“也行。你就说,娘刚回来,这村里的事两眼一抹黑,请她来讲讲,她必然愿意的。”

顾观月应了,两人收拾着吃过饭,下晌继续摆放东西,洗晒衣服。

又忙活许久,两人才歇下来,顾观月坐在厅内,拿了纸笔,算起账来。此前她已经知道顾家有十几亩地,再没有其他出息,这十几亩地到底是什么收成,得细致算一算,才知道能有多少余钱,怎么起手做事。

她已打听到,当下的收成是亩产两石麦子,这十五亩地一年合计收三千多斤粮食,说起来不少,佃户交租却只四成,算下来顾家母女一年能有一千两百斤粮食,还要将其中三百斤交赋税。一年下来,只剩九百斤粮食,折成银钱不到四十两。

如今一户人家四五口人,一年花费不过三十两银子,说起来顾家母女省吃俭用的话,还可有一半盈余。只是这生活水准,就一言难尽了。

这肯定不是常法,所以不管是之前元娘,还是现在顾观月,想到要带着寡母生活,都是盘算要做些生意。

只是生意和生意又不一样。

元娘原本想的是先把这些地拿几亩出来种花,她自己操持,小本买卖做起来,就如衔泥筑巢。

顾观月却是管过大生意的,想着街上挑担卖花的,有几个是赚了大钱的?起势如果低了,虽然一个人好操持,做大却难。不如一开始就往大里规划。

要做大,租地、雇长工、雇跑腿、再雇一个掌柜,乃至找到好的养花师傅,又或者商场人情往来、税收等,这得多少钱?

算着算着就为难起来,顾观月索性问张娘子:“娘,你就给我透个底吧,咱家现有多少钱?咱们既出来,就得我养着您了,我心里倒是有主意,需得多花些钱。”

张娘子见天黑下来,先催她:“别忙着算这个,去请你东嫂子过来。回头咱们空了再算那个。”

顾观月一边收着桌上字纸,一边再问:“若要一两百贯钱,娘手里有吗?”

张娘子吃了一惊:“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不是把咱们家的地收回来再做打算?地在手里,请人的钱有数,用不了这许多吧?”她心里惦记的,还是元娘之前的主意。

顾观月收好了东西,见张娘子一幅忧心的样子,不忙着往外走,与她抵膝对坐,沉吟道:“女儿一直想有个大大的园子,里面种满了花儿,还能住人……我们多租些地吧。娘不用担心,一定成的。”又问,“我看咱家地契上,现在是叫李运海的人种着,这人好打交道吗?若好打交道,就让他继续种着,咱们收了佃租回来,别处租个大的去。”

张娘子为难道:“银钱事你不用很担心,娘多少攒了些。只是这些个佃户,还得问你东嫂子,新契是太公帮着签的,我却不大知道这个人。”

顾观月听了,见天色已黑,只好先来请东嫂子。

东嫂子晚间没有要紧事,见来请就应了,将十来个鸡蛋、一把韭菜装了一篮,说着:“你家刚回来,东西不齐全,咱们带着这些凑个菜。”就与顾观月过顾宅来。

晚饭间谈得热闹,张娘子便有意问她,晚上可要住下,有些话还没说完,令人遗憾。东嫂子家里人齐全,缺她一个不算缺,高兴地应了,隔着墙向家里喊了句,就住下来。

晚上张娘子与她便抵足而眠,聊至深夜。

顾观月今日却心细,闩了门落了锁,沿着墙根走了一遍,见西墙较矮,只刚比她高出去半头,于是故意将家里木桶、木盆等物挪到那里。这才走回来睡下。

刚回家有些择床,半梦半醒间仍听得外间她娘与东嫂子说话,说的正是她:“元娘你是知道的,养了个男儿的性子,细处不大顾得上,今天金娘子的事,你若听见有什么闲言碎语,还请为我们剖白剖白。”

顾观月心中甚为感动,张娘子这个母亲做的,为女儿操心太多。

曚昽要睡去,忽听得院内重重一响,似有重物落地,她吃了一吓,拥着锦被半坐起来问道:“娘,外头什么东西倒了?”又故意大声叫到,“东嫂子,我怕。”

东嫂子的大嗓门立刻响起来:“不碍事,我去瞧瞧,元娘你接着睡。”外面又叽里咣当响了一阵,隐约听得男人的声音。

听得外头的声音,像是有人进来了,几人全醒了神,哪里还能睡,都爬起来披上衣服,掌了灯到院里来看。

东嫂子走在前面,她母女在后面灯影里递了个眼色,都知道今天请她来对了,凤霞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到西墙下,只见一个水桶倒那里,半桶水泼了一地,地上零零乱乱赫然留了两串湿湿的脚印子。此时更深露重,又兼惊吓,她们身上都已寒浸浸的,仔细查验了一番,因再未发现别的,只得回来屋里坐下。

张娘子暗道:“亏得元娘今日执意请了阿东家的来,若只我们母女,料不得会出什么事。什么人这么毒辣,要来害我们孤儿寡妇?金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东嫂子却比她娘俩还急,怒骂到:“哪里来的杀才,夜翻寡妇墙,断子绝孙的!别叫你娘我瞧见,肠子给你踹出来!”

张娘子对着东嫂子说道:“幸而你在,若只我们娘儿俩,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这怎么能行,可得想个什么法子?村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账?”

东嫂子气哼哼坐在灯下,道:“再没别人,只有村南那几个混账玩意儿,白毛金老二、他侄儿金大郎、李运海还有豁嘴李东——真是晦气,牌坊村大半姓李的,我家偏倒霉跟他一样名字——那姓金的小娼妇,我看没安什么好心,怎么你们一来她就看见了,她一看见就出事了,保不齐就是她通风报信!死娼/妇,自家勾三搭四落了下乘,也要看别家倒霉。这几天我还来跟你住,我看他们敢来!”

顾观月从那声音响起,就一直惦记凤霞传的话,听了东嫂子讲到李运海,忽然有些明悟,对东嫂子道:“多亏嫂子你仗义,可也不能把嫂子押在我们家,你一走,保不准又要出事。我琢磨着,我们母女要想安稳下来,还是得雇两个人,再把这些人还得长长远远解决了。至于是不是他们,很快也能见分晓。”

“雇人?”东嫂子只听到了这个,诧异道,“咱也不是富户,只你们娘两个……不是我说话直,毕竟跟县里太公家不一样,哪里有那个闲钱去雇人?”

张娘子也愁道:“可叫人怎么办呢,莫不是还要回去县里依附太公?”

顾观月过惯了安全的日子,万万没想到还有夜爬寡妇墙这种事,吃了这个想当然的教训,不肯再将自己置于险境,又道:“生累嫂子了,还要多跟我们住几天,嫂子信我,一定很快处理好。”

越想越清晰,她的心思很快定下来,对张娘子道:“娘还有些家底,咱们也不用买断人,只约定先雇两三年,一年支一次工钱,总是雇得起的。有这么两三年,女儿就能重整家业,再不用让娘担惊受怕。”

东嫂子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心中自是七八分不信,可看顾观月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怎的又有些信了。道:“那,那我明日给你们找牙嫂来。你们娘俩不急,我跟多你们住些日子又怎样,一个墙头的事儿。”

张娘子心里害怕,只得听了女儿的。

第二天一早,东嫂子热心肠,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出门帮着找牙嫂去了。

牙嫂亦姓张,人都尊她一声张婆婆,左近几个村里她都常跑,宝应县也是常去的,举凡雇人、买人、掮买卖、代购胭脂水粉等事她都做得。

听得是只雇两三年的生意,她不免为难:“我这里多的是买、卖,雇人也都五年起步的,这两三年的短工近日却没有。待有了先告诉娘子,娘子且回家听信儿吧。”

足有七八天也没见张婆婆回音,东嫂子、李二伯家的二伯娘都来轮着陪她们同住,顾家连连中秋佳节亦未曾过好,草草做了三五个菜上供,放了鞭炮算完。

至第九天上,顾观月正在一进院里看新种的菘菜、菠菜是否发芽,忽听得门上有人问:“此处可是姓顾的?”

她出得门来瞧,却是个簪花带冠的牙嫂,身后带了两个妇人站在门口,顾观月虽不识也猜了出来,行礼问道:“可是张婆婆?”

见顾观月问,张婆婆笑着应是,说道:“前日李东家的来寻我,说您家要雇两个人,因一向没有合适的,也不曾回复。可巧儿今日有两个恰当的人,带了来给您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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