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好巧啊，你们也来买资料书？咱们一块吧。”

唐雀“真的需要这么多试题吗？”

“看来你对你的成绩没有自知之明啊。”周卷柏扭头给转校生科普，“这货数学考过25分，你知道咱们学校老师都怎么评价她吗？”

他学着刘光扬的语气，“空有其表，学习无脑。”

唐雀恼怒，请他吃个胳膊肘子，“周卷柏你有完没完，非要逼我把你在后门抽烟被我抓包的事情讲出来吗。”

周卷柏吃痛地捂住腹部，“……你这不是已经讲出来了吗。”

两人打闹。

陈嘉禾看了眼，偏头朝旁边的男生说，“你觉没觉得，他俩还挺般配的。”

转念抽出书架上一本提升宝典，随意翻了两页，握着书脊正要放还的手顿了两秒，旋即一切如常。

书本归列，“没觉得。”

女生继续道：“班长和唐雀待在一起的时候很松弛，他对别人就不这样。”

他声音没什么情绪，“你还挺了解他。”

陈嘉禾微微勾下唇角，“同班同学嘛。”

“你俩偷偷聊什么呢？”周卷柏走了过来。

她表情不变，“月考。”

这两个字犹如紧箍咒，唐雀顿感头疼。

作为一个吊车尾学渣，月考比她月经还折磨人。

“究竟是谁发明的考试，严重影响到我原本和睦的家庭了，建议早日废除，不做不利于团结的事。”

“你妈对你够好了，我要是你妈，考这点成绩还好意思回家，准收拾你。”

“滚。”

周卷柏

“转念，你不是想买书吗，A区这边都是教辅资料，让唐雀带你去C区找吧，那边才是课外书。”

“陈嘉禾，你也对症下药，帮我挑挑呗。”

“你成绩那么好，用不着吧。”

“怎么用不着了，学无止境嘛。”

“走吧。”

她一米七的个子，在班上算高的女生了。

他走在前面，姿态很好，撑出肩背。

他伸手，

“谢谢。”

“没事。”

他手里拿着本高尔基的《童年》。

唐雀初中时偶然读过这本基调灰暗的自传，当时年纪小，心理承受能力弱，看完后两眼肿得像核桃。

“你还有要买的吗？”

他摇了下头。

“那我们先去结账吧，现在人少，不用排队。”

“好。”

收银员拿着扫描枪，教辅资料排着队接受扫描，接着拎起最底下的漫画书，“这本也是吗？”

唐雀连声道：“是是是。”

漫画书色彩鲜艳，在一众资料里显得格格不入。

转念瞥了她一眼。

她讪笑，“劳逸结合嘛。”

“我刚看见那边有家小卖部，去买瓶水吧。”

“”

“我觉得，你该多看些让你快乐的书。”唐雀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地面的指示线，漫不经心道。

“比如？”他俯眼，睫稠如密布。

棒球帽檐有金属圆环装饰，泛着冷光。

“哪有比如呀，世界名著也好，乡村爱情也罢，只要你感觉快乐，那文字就是有温度的。吃雪糕吗？”

她边说边推开冰柜门，勾下腰，在货架里翻翻捡捡，冷气扑面而来。

她闭眼吹了一会。

站起身，挑了一支蔓越莓味的雪糕，转头便看见他站在原地不动。

她抬高音量：“吃雪糕啦转念！”

眼妆闪闪的女孩举起聚乙烯装袋，促狭地轻贴少年的面颊，手腕上是一根细线串起的白兰手串。

眼线画歪了，眯起眼睛笑的时候像一道延展的波浪号。

他被冰了一下，扭肩躲开。

帽檐下的瞳眸点点茫然，像只初幻人形的小犬。

最后他选了一支奶味的雪糕。

唐雀一屁股坐在阴凉处的小石墩上，抬手抓着碎发往脑后撩，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阳光被站着的男生挡住大半，漆黑的投影覆过她。

她咬了口雪糕尖，手伸进托特包里摸了摸，然后拿出来递给他。

“喏，森活鱼块的新作，先借你看啦，友情建议你白天看，这个老贼的漫画都怪吓人的。”

女孩葱白的手指捏着本皮薄的漫画书，封面色彩跳跃夸张。

周卷柏两人结账出来时，已经到饭点了。

众人决定在外面吃午饭。

唐雀嘴里叼着一根小木棍。

周卷柏看了一眼，再看一眼，于是没忍住道：“雪糕棍吃完就扔掉，别咬着玩，等会走路摔跤把喉咙捅穿了，以前邻居小孩跟我一样大，没事就喜欢叼着根筷子瞎转悠。”

“现在呢？”

“现在他应该三岁了。”

“……”

快餐。

转念站在屏幕前。

唐雀

转念

街边停了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你家的？”

“嗯，我先走了。”

“转念这小子怎么投的胎啊，长得帅就算了，家境还这么好。”

“你家还不好？”

周卷柏家里是做生意的，平时低调。

但是球鞋都是四位数。

周卷柏耸了耸肩，“跟转念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他家豪车比我球鞋还多。”

转念坐上车。

余曼，“小念，那些是你同学吗？”

“嗯。”

“穿白裙子的女孩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转念

“”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漫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