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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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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景琢眉眼缓和,话语里却隐隐带着几分警告。

“放开我。”

沈辞又挣扎了两下,奈何自己此刻经过昨晚力气所剩无几,并没有摆脱他的禁锢。

忽地,她感受到腰间有一处灼热正抵着他。

她心中警铃大作。

这厮,当真是个喂不饱的狼。

“怎么不动了?”

男子缓缓凑近女子耳畔,温热的气息缓缓送入了她的耳中。

纵使与他昨夜缠绵悱恻,亲密无间,但沈辞依旧不太适应与他如此亲近。

“孤方才在想,你若是再动,孤还可以趁势而为呢?”

景琢一双桃花眼格外潋滟,嗓音喑哑。

“不要脸。”

沈辞轻嗤出声。

本以为景琢这样喜怒无常,却又高冷的人会发怒,谁知道景琢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嗯,只对你不要脸。”

沈辞在心底白了他一眼,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桌面上整齐摆开的佳肴上。

“我要吃那个。”

沈辞此刻宛如女王般,对景琢发号施令。

景琢轻笑出声。

“怎么,你这是把孤当做仆人了?”

沈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自然不敢,只是臣女经过昨夜,浑身都疼的慌,用膳一事,怕是要劳烦殿下了。”

“殿下若不愿意的话,大可以将臣女放下去。”

沈辞故意以言语相激,想看看他到底是何反应。

不过景琢却并不接招,反而唇角轻勾。

“既然如此,那阿辞自然该好好歇息。”

他慢条斯理执起筷,挑了其中一样菜,递到她唇边。

沈辞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然后顺从的将饭菜用下。

用过膳食后,沈辞被景琢放置在榻上,一手去解她的衣裙。

沈辞眉眼微冷。

“殿下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上药。”

景琢从衣袍间掏出一只瓷白的小玉瓶,缓缓磨开瓷瓶盖子,神色认真。

沈辞制止住他的动作,声音冷淡。

“不必劳烦殿下,我自己足矣。”

景琢见她神色严肃,仿佛极为抗拒他替她上药

,也没有再强求,他将瓷白小瓶搁置在床榻上的茶几上,嗓音低沉。

“既然如此,孤还有事,有空再来看你。”

景琢看了她一眼,退开了榻。

“等等。”

沈辞唤道。

景琢向她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沈辞顶着他这样的眼神,嗓音平静道:“殿下,别忘了避子汤。”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心底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景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清凌难看。

他的修长的手指握紧又松开,最后他闭了闭眸,冷声道:“不用你说,孤自会命人备下。”

“多谢。”

沈辞此刻已经是疲惫不堪,也不去看他此刻的神色究竟如何,闭上了眸,嘴唇翕动。

她自裹了被褥,侧过身,拢紧了锦被,将不施粉黛的小脸盖在了被子里,不再做声。

景琢看到她这副隔绝与他接触的姿态,心底只觉得窝着一团火,却发泄不出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墨青阁。

约莫景琢离开一个时辰后,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由一位老嬷嬷奉上。

嬷嬷递了过来,神色有些犹豫。

“姑娘,这药性烈,饮多了对身子无益。”

沈辞闻言,眉眼未动半分,似乎极为冷静。

她接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干脆地一饮而尽,连一滴药汁都不曾落下。

“多谢嬷嬷关怀。”

那嬷嬷最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默默退下了。

……

“殿下,姑娘方才用过了避子汤。”

嬷嬷低垂眼皮,道。

“她可有说些什么?”

景琢眉眼微动,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并无。”

那嬷嬷回忆了方才的情景,言语真诚。

好得很。

当真是不想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嗯,退下罢。”

景琢声音是极为的平静,只是眼眸中神色晦暗难明。

“是。”

嬷嬷恭敬退下。

……

这日,景琢的神色很是阴沉,宛如能够滴出水

的浓浓墨色。

午后,日光透过窗倾斜进了书房。

书房前,一位男子正手执案牍,神色认真的扫着。

虽说,这是永康帝派的不甚重要的事,但也需要做好才是。

只是,今日的他,似乎怎么也静不下心。

越看案牍,脸色越是难看。

他索性将案牍搁在了一旁,叹了口气。

罢了,事倍功半,不如不看。

此刻,杭实缓缓走进屋内,将茶水搁置在了书案一侧。

“殿下,您都看了好几个时辰了,不妨歇一歇?”

杭实自幼跟随景琢,自然是有些心疼他的。

景琢端起那盏茶,轻轻抿了一口,却觉得今日的茶与往日的滋味有些不同。

他皱了下眉:“今日的茶为何与昨日不同?”

杭实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殿下,奴才方才试过了,与往日的滋味并无异常。”

“嗯。”

兴许是他的错觉。

他姿态矜贵,用完那盏茶,貌似不经意开口问道:“杭实,你可知女子都喜欢什么?”

杭实乍一听到主子这话,也是愣了一瞬。

然后,心底猛地一激灵,立即低眉回道:“这也是要分人的。”

却见俊美的男子眉眼陡然一皱。

他立即改口道:“不过,女子大多都喜欢金银首饰的。想必,沈姑娘也会喜欢的。”

他特意在最后加了这句话。

景琢闻言眉眼划过一抹不自然,声音淡漠。

“杭实,日后不要擅自揣测孤。退下吧。”

杭实心中叫苦不迭,明明自己是在帮他,却无形中被他训斥了一番。

但他自然是不敢违抗主子的,于是安静退下。

景琢目光望着一处 ,眼眸幽暗,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姑娘,这是殿下为您精心挑选的素芳斋的金钗,玉镯,姑娘喜欢哪个,都可留下。”

杭实神色恭敬,走进了墨青阁。

身后的侍女依言进入,整齐的摆成一列,手中呈着精美的金银首饰。

海棠见状,眼前一亮。

沈辞亦是如此。

她唇角一弯,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多谢杭实公公了。”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杭实连忙道。

左右你们两个主子高兴就行了。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杭实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恭敬。

沈辞轻轻颔首,算作回应。

杭实以及那几位侍女退下后,海棠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小声道:“姑娘,这可是素芳斋的簪子首饰。”

素芳阁,天下第一阁,不仅有来自西域各国的稀罕物件,更有来自各国的精美首饰。

京城中多少名门贵女都对此慕名已久,以佩戴素芳阁内的首饰来做攀比。

沈辞虽然并不看重金银钗环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如今沈府被查封,她逃出来后身上也并没有多少钱财,身上总得有些银子傍身才是最要紧的。

这些首饰看起来格外值钱。

若是将这些价格不菲的首饰拿去当铺当了,也能换得一些银两。

待成功从父亲救出后,她也可带着这些钱财与父亲离开京城,远走高飞,隐居避世,亦或者是盘一间铺子,安稳度日。

日子好不惬意。

想到此处,沈辞眼底划过一抹期冀。

最后她将杭实带来的这些首饰都留了下来。

……

晚间,景琢姿态从容的来了墨青阁。

沈辞瞥他一眼,约莫是想起了自己白日里收了他送来的全部首饰,对他的态度软和了些。

她主动道:“殿下来了。”

“嗯。”

景琢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缓缓落座。

这顿晚膳,两人皆没有再说话,一顿饭吃的格外沉默。

晚膳过后,沈辞手执一本诗经,在昏黄的烛火下看着。

景琢则去了偏房沐浴,沐浴过后,见到她斜靠在床沿,手中握着一本书。

昏黄的烛火,映在她洁白无瑕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灯下看美人。

果真是愈看愈美。

他缓缓靠近,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轻笑了声:“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沈辞闻言,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合上了诗经,去了屏风后沐浴。

美人是美的,只是性子冷淡了些。

景琢叹了一声。

待沈辞沐浴过后,从屏风后侧缓缓出来,却见屋中烛火已经被熄了大半。

唯独剩下了床沿边的那处烛火未熄。

沈辞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上了榻,躺到了床榻里侧,心底里松了口气。

倏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倒是能捱。”

磨蹭了这么久。

沈辞闻言,心底有些发虚。

“殿下还没睡呢?”

她语气讪讪。

身后男子轻笑了下,将她连带着被褥一把揽进了怀里。

“嗯,孤在等你。”

“臣女沐浴的确费工夫,殿下日后不必等臣女,可以早些安寝。”

沈辞贴心的道。

“呵,我倒是没看出来阿辞竟对我如此贴心。”

景琢眉眼微挑,调侃道。

“呵呵,殿下说笑了。”

沈辞附和性地笑了笑。

心底却道:

谁关心你啊。

真是个自作多情的男人。

她心底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正准备入睡,却又听闻身后男子闻道:“今日伤处可涂了药?”

沈辞闻言,耳尖倏地蒙上了层红色。

这人竟然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

她在心底暗暗骂了句他不要脸,道:“涂过了。”

“还疼吗?”

景琢嗓音平静,仿佛在问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辞倒也没瞒他,轻轻摇了摇头。

“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

男子声音瞬间从平静化为了低沉,并带着丝丝蛊惑的滋味。

好什么?

沈辞还在想他这个好究竟是何意思,却见男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便是再愚钝,也终于明白了他刚才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这人,难不成天天老想着这档子事儿吗?

到底是不能跟他硬碰硬,她语气软和道:“殿下,臣女伤还没好,不如今夜让臣女歇歇吧。”

“无妨,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男子眼角带着几分魅惑。

“再说了,今日杭实送来的首饰你不是都收下了么。孤借此收点好处,不过分。”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沈辞闻言,心底漫过几分后悔。

早知道白日就不该收下他送的那些金银首饰。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说的可不就是她么。

俊美的男子与女子十指紧扣,宛如两只藤蔓紧紧交缠在一起,永不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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