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我呀狂亲死对头
付望雨站在偌大的冰箱门前吞下一口口水,爪子用力往怀里拽,柜门一动不动。
自从变成仓鼠后什么东西都在欺负她,既然做不到那就去搬救兵。
电容笔与数位板相碰哒哒响个不停,救兵正在卧室画分镜,全神贯注的模样让她不忍心打扰。
估摸着周且川漫画已经走到尾声,结局不用看都知道是be。
心里带着不痛快,付望雨站在他脚背上蹦迪。
“等一下。”周且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还有最后一格。”
周且川拖鞋是普通款式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好在布料挺舒服。
咦~什么东西限制了付望雨的行动,拖鞋毛球勾住她的脚指甲。
什么鬼!连拖鞋都欺负她。
这下必须等周且川画完,她根本不能动弹,甩腿松不开,用爪子更解不开。
“马上。”
上空飘荡着周且川无奈的声音,下方动静颇大,他吝啬的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付望雨。
越解缠的越紧,好端端的蹦什么迪,付望雨长叹一口气,处处添堵处处不满意。
交完稿才舍得低头分一点视线给地面的周且川,怔忡一瞬,牵起一抹嘲弄的笑。
好你个周且川,高中时面瘫半天蹦出几个字,现在笑的大牙都包不住。
人性扭曲,付望雨伸出没被缠住的那只脚,用尽吃奶的劲儿一脚踹在他的大拇指上。
她歪着嘴攥紧拳头,凶巴巴的剜了一眼周且川,笑笑笑,小心笑吐。
周且川从书桌上拿过一把剪刀,咔嚓一声,线圈散落一地。
她顺着周且川的裤脚,爬上肩膀滑进他衬衫的口袋里,掏出爪子指向厨房的方向。
“厨房?”周且川起身没有按照她的指挥,而是走到床头柜拿出一把指甲刀,“先把你的指甲剪短。”
付望雨伸出指甲穿透周且川衣服,确实太长了是该修剪一下。
看这架势不用动物专用指甲剪吗?
好歹也是一个财富自由的漫画家,区区一个动物专用指甲剪都买不起?
仓鼠尖叫从吐槽周且川开始。
“小声一点。”周且川按住她的后腿,“不要乱动指甲刀有点锋利。”
都知道锋利还往她身上用,真是第一莽夫。
周且川用手指支撑着她悬空的小腿,腿肚子的肉上下晃动,身体往后仰一副死就死吧的惨状。
“至于吗?”周且川停顿少顷解释,“我有技术的。”
付望雨显然不相信,除非他变成布偶猫让她也剪一次。
“好了好了。”周且川拽着她的皮肉将她塞进口袋里。
跟着付望雨指挥来到冰箱前,一头雾水的打开冰箱,“饿了?”
付望雨摇头向前一跳,扑进冰冷的保鲜层,坐在里面仔细检查有什么能吃的。
冰箱空荡荡的只有少量生菜黄瓜西红柿白菜,一样来一口,闭眼等待变化。
爪子还是爪子,蔬菜淘汰,不是她恢复人形的条件。
付望雨站起身拍拍冷冻层,周且川任劳任怨的打开门。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冻的她牙齿打颤。
东西依旧少的可怜,只有一坨鸡胸肉。
真的要为一个不明确的结果咬一口生肉吗?
付望雨迟疑不定心里打着退堂鼓,转过身想要放弃,一直默默无闻的周且川揪着她的后颈把他放在鸡胸肉上。
刺骨,冰的她连蹦带跳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周且川撕开保鲜膜冷酷无情的说:“试一下。”
打咩,付望雨双手交叉直视周且川,眼神示意你行你上。
“我又不需要尝试。”
话糙理不糙,付望雨耳根子软成功被说服。
一口冰渣子,该吃的没吃到,两颗门牙摇摇欲坠。
嗯?嗯!救命,付望雨舌头粘在冰块上扯不下来,扑腾好一会儿越粘越紧。
周且川像是忍不住了般,笑出了声,连肉带鼠一起拿进厨房,打开水龙头试探水温。
少量多次淋在交界处,有不少水沿着舌头流进付望雨胃里。
白色的冰块残留几小块红色血迹,是她最开始撕扯造成的。
有点痛,付望雨吐着舌头,再也不吃带冰的东西了。
“我去拿药箱。”周且川将鸡胸肉丢进垃圾桶。
棉签在付望雨口里戳来戳去,疼的她哈喇子长流,严重怀疑周且川公报私仇。
止血后周且川往她嘴里倒了什么药,扯着舌头不让她往嘴里缩。
“晒一会儿。”周且川用擦干她嘴角的口水,拿来吹风机呼呼吹。
吹干毛发,她也成为走在时尚前段的梅超风同志。
周且川给付望雨梳了个爆炸头,点点她的眉心,“去玩吧。”
玩什么,她忙着找能恢复人形的办法。
跑累了,付望雨挺着大肚子伸长舌头吹风。
她躺在笼子里,这间屋子里能吃的东西她都尝了一遍,根本就不能恢复人形。
难道她变换人形不是靠吃的?那是靠什么?
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靠亲吻吧?老天爷也是个爱看甜宠剧充满少女心的少男?
玛丽苏虽迟但到。
之前周且川也亲过她可是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当时两人之间隔着口罩,等下搞个突袭再试一次。
对死对头有这种非分之想,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非常尖锐的矛盾,只是当时还是一句话就能心生怨念的年纪。
忙活一整晚的周师傅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付望雨盘算着如何进行尝试才好,床头的周且川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生前何必贪睡,死后自会长眠。
不过睡梦中的人更好操控,付望雨轻手轻脚的从床尾移到床头。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腮帮子,昏暗的光线印在周且川浓密细长的睫毛上,睫毛随着呼吸颤动,一摇一晃显然睡得不太安宁。
盯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思考许久,付望雨下定决心非得亲一口再说。
她现在又不是人怕什么,只是一个宠物对自家主人怀有敬爱之心。
仓鼠和人亲一下怎么了?又不犯法,何况周且川不知道她是谁,她又不胡作非为强抢民女。
亲一口又不会掉一坨肉,周且川被她这样的美女亲一口就偷着乐吧!
做好心理建设,付望雨身体僵硬四肢不敢动弹,撅起嘴慢吞吞的贴近那抹湿润的红唇。
触感很软,然后没有然后。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是一只仓鼠,周且川继续昏睡不醒,只是舒缓了刚才皱紧的眉头。
说好的青蛙变王子呢?难道她不是公主亲的也不是青蛙,上天没看到他想看的剧情要求编剧保持现状?
明天去逛超市买一只青蛙,青蛙那么多品种,到底什么才算青蛙王子。
这个方法行不通,吃也不行亲也不行,只剩最后一个办法——死亡。
不管是重生还是穿越都离不开死亡,付望雨困想变成仓鼠到底算魂穿还是身穿?
一辈子都是只仓鼠也不是不行,就是仓鼠寿命过于短暂,她的稿件还没有交,尾款都还没有收到。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出去旅游过,死在现在好像有点儿难以释怀。
勇于尝试,万一心想事成,但是不成直接嗝屁。
风险太大,一定是夜晚不适合思考问题,睡一觉醒来所有东西都会迎刃而解。
付望雨仰躺在枕头上,不将其他事情抛之脑后,她现在只需要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小仓鼠就行了。
其他的东西明天睡醒了再说,夜晚是留给周公的,不是留给脑子的。
天微亮,身边就响起稀稀疏疏穿衣服的声音,周且川不愧是当代青年,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付望雨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得嘞,又要开始尝试恢复人形的办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手机一响,周且川挂掉电话走出卧室不一会儿拿着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罐,变猫缩进被窝继续睡觉。
好你个周且川,逃离社交不想接电话。
猫咪开始打呼噜,付望雨惊讶这人睡神转世?
算了算了,她爬上床头柜开始磕瓜子,先填饱肚子再说。
怎么办?要不求助周且川,可是她现在毫无头绪又不能说话,到底怎么才能变回人身。
床上的喵咪腹部起伏平缓,付望雨看着打了个哈欠,再睡个回笼觉起床又是一条好汉。
周且川肚肚超级暖和像冬季的大暖炉,付望雨找好角度换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枕头下面的手机嗡嗡作响,付望雨滚了几圈期间嘴唇触碰到冰凉的水渍。
短暂愣神,她伸出右手擦了擦湿润的嘴角,摸出手机,模糊看见没有显示备注。
诈骗电话撩人清梦,想也没想直接挂断电话。
闭眼继续睡觉,慢着!?
她刚刚挂电话用的是什么?是她消失几天的芊芊玉手。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低头光溜溜的一片,“蛙趣!”
付望雨扯过棉被蜷缩成一团,心脏咚咚响个不停,差一点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睡梦中的周且川被她掀翻在地,晃着脑袋不解的望着床上供起的那团。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恢复人形的?太离谱了吧?难道是和男人同床共枕?
这是老天给她单身23年送的礼物吗?
离谱离了个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