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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我呀气成鼠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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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只猫咪因为周且川的喂食丧失生命。

从那以后周且川对他妈的话言听计从,深怕祸害其他生命。

仅仅迟了半个小时回家,就荣获大礼。

对猫幼小生命的惋惜,对他妈的恐惧加深,甚至不敢与刘宜对视,处于同一屋檐下冒冷汗无法呼吸。

儿子越发沉默乖顺,刘宜的目的达成。

控制欲难以放松管制力度,更何况利用不堪手段让结果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得到甜头就会越发猖狂。

事情转机大约在周且川高一的时候,

优秀是每个家长寄寓孩子最普通的念想。

刘宜也不例外,她想让周且川出人头地,学习上拔得头筹。

卧室不再是周且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上锁的门被钳子砸掉,偌大的房子没有一处属于他。

补习老师讲题声萦绕耳边,堆成山的试卷洒满床头。

不是在学习就是正要去学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学习是唯一能让刘宜短暂放松管教的事情,周且川开始拼命学习,逃离她的束缚。

报了五六个补习班,每天学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这时刘宜已经躺在床上睡美容觉。

周且川暗自窃喜,他以为依靠学习就能减少刘宜的控制。

可是他低估了他妈无底洞般的控制欲。

英语补习班一个班级有十人,两两一桌,周且川刚好和同校的名为木每的女生坐在一起。

木每英语基础很差,多次向周且川询问习题,无一例外回答她的唯有沉默。

不想给木每添麻烦,周且川整天几乎一句话都不说,上课准时到位,下课默默坐满半个小时才收拾书包回家。

夏季雨水充沛,白天睛空万里艳阳高照,夜晚瓢泼大雨,雨幕牵连万里。

“周且川你这人真没劲。”木每踩踩地上淌着的雨水,“机器人似的。”

淅沥沥哗啦啦的雨声足够遮掩事情的真相,抹平几句不咸不淡的对话。

“或许吧。”

木每惊讶的张大嘴巴,这是周且川第一次与自己对话。

“原来你会说话。”木每靠近周且川身边肩膀碍着肩膀,“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距离太近,能看清女孩眼神中的戏谑,周且川推开她,冷声说道:“离我远点。”

远处有人打着一把黑色雨伞缓慢的向他们靠近。

相隔不远,奈何雨大风吹,看不清人影。

周且川莫名的心慌意乱,打着伞的人加快脚步,手里捏的东西蓄势待发。

不好是他妈。

眼前闪现小猫冰冷的尸体,血液一滴滴汇成河流淹没周且川。

他想逃离,带上木每逃。

“周且川你不是说学习吗?你在干什么?”刘宜尖锐刻薄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这小贱人勾引我儿子。”

很难想象难听的话出自一位长相美丽大方的女人口中。

木每没受过气高低得回敬一句:“你有病吧?”

病字挑起刘宜混乱的神经,她用力挥动左手,结实的伞骨架不偏不倚地打在周且川身上。

刘宜丢掉伞惊呼:“川川没事吧,我不是想打你。”

没有尽头的忍耐在此刻消失,周且川扭动痛感明显的脖子,“你想打谁?”

杀猫不够泄愤,难倒要杀人?

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要学习他颠倒日夜学,拿全校第一,要独善其身远离人群。每天说话都是奢望,不敢交朋友不敢出门聚会。

不能因为他姐走丢,就限制他做人的权利。

爱可以,控制不可以。

周且川把憋屈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并说出,“妈你可怜一下我可以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说完护送木每回家,并叮嘱她注意安全。

度过相安无事的两天,他以为刘宜痛改前非没曾想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周且川被造谣了她亲妈造的。

补习班里,刘宜指着木每的鼻子痛骂,不检点年纪轻轻就勾引他儿子早恋。

迟来的周且川一跨进教室就听见这句。

早恋?两人之间就说过一句话,连朋友都算不上。

无尽的谩骂和猜疑如箭射穿他的内脏,他快要窒息而亡。

这是爱吗?

不听他的解释,因为一己之私毁掉别人的自尊。

因周且川的到来,刘宜发疯的程度逐渐严重,甚至出手扭打。

这无疑不是在告诉他这是顶撞她的代价,这是出格的后果。

“你闹够没有?”周且川牵制住刘宜胡乱作为的手,冷漠扭头对木每说,“报警。”

警察来之前,周且川不让刘宜逃走不管她怎么哀求,他都无动于衷。

装可怜博同情没用,刘宜开始对周且川拳打脚踢,摸到桌角的一罐可乐一并砸向他的额头。

丝丝血迹冒了出来,刘宜又开始道歉。

她会道歉但她永远不会改变。

警察局内,木每指控刘宜造谣闹事拒绝和解,喜迎局内喝茶三天。

周且川没进警局他不想刘宜哭,眼泪一直都是最厉害的武器,他怕自己会心软。

不吃点苦头,永远肆无忌惮,无法天。

可周且川忘了他妈无所不用其极。

木每无语的走出警察局,心道什么事啊,说句话都被同学家妈扇脸。

一道修长的身影落寞地靠在围墙边,较长的发丝遮住他狭长的凤眸。

“不进去看你吗?”木每打破美人如画的场景,“你妈泼妇一样。”

泼妇骂街,很符合她妈现在都形象,周且川记得很小的时候刘宜连饭都不会做,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说话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绝对不会打孩子。

事与愿违,他姐走丢后,一切都变了。

不必多说,木每是受害者不管怎么美化他妈都是加害者,“去医院买点药。”

作为刘宜的儿子,只能将伤害降到最小。

木每手指用力按向伤口疼的她骂了句脏话,“没事这点痛不至于去医院。”

她眼角有明显的淤青,脸颊两侧泛红。

“确定?”周且川再次强调,“医药费我全权负责。”

木每摆手,“可别,我就和你说了一句话你妈打了我两耳光,在买点药她不得杀到我家翻个底朝天?”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周且川在附近药店买了一瓶止痛药和消肿的。

木每站在原地,嘴角烟雾缭绕,香烟的点点星火在她之间消散,“我可不敢要。”

“拿着。”周且川塞到她手里,“对不起我应该来早一点你就不会受伤,对不起我妈思想太偏激了。”

“停。”木每打断他的话,“要道歉叫你妈来,还有告诉你妈你这样的我看不上。”

这是最后一次见到木每,因为周且川转学了。

转学为了安抚吞药自杀的刘宜。

刘宜自以为找到平衡点,只要她一发病做出任何让周且川不理解的事情,她就搞一出声势浩大的自杀。

利用死亡鞭打周且川的愧疚和残存的情亲。

他以为足够忍让就会得到短暂的安宁。

并不会,人都是无法满足的贪婪怪物。

刘宜会一次次刷新他对于母爱的理解。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周且川脸上,打醒他不堪的回忆。

病房外偷听的付望雨被响声吓一跳,把不能进屋的话抛之脑后,猛的推开门。

周恒丰也就是周且川父亲眼泪横流,“这是你妈不管做什么都是你妈。”

因为付望雨破门而入,三人齐齐望着她。

周且川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到她面前挡住视线,“先出去等我。”

“等你?”付望雨没来由的烦躁,“就你这唯唯诺诺的模样,你爸你妈不吃了你。”

十几分钟了,还被打脸,在待会儿直接跪在面前当大孝子。

吵闹声很大,付望雨在门口把事情听了个大概,“阿姨你能不能长大,你儿子都二十几了,你还搞自杀来博取情亲。”

她时刻提醒自己面前瘦弱的女人,是病人也是演技颇高依靠病情控制她儿子喜怒哀乐的坏人。

“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付望雨好心指点,“一次可以维系母子亲多次只会消磨那依靠血缘勾连的感情。”

刘宜脸色不太好,狠厉的瞪向付望雨。

似饿死鬼投生的野狼,凶狠仿佛下一秒就会见血封喉。

付望雨回瞪她一眼,“看什么看,你今天把我东西摔坏那么多你还有理了?”

“几十岁的人真以为年纪大我们都必须尊老爱幼?”

“有点脑子行不行,天天闹自杀然后保证自己不死祸害别人。”

付望雨叭叭说个不停,豌豆射手一样吐出一大串句子。

刘宜脸色变化莫测,无比嚣张的大叫,“周且川我辛苦把你养大,我还没同意你找女朋友,你就让她骑到我头上。”

付望雨刚准备刹住车检讨自己说话太直,一听女人的屁话,更加直言不讳:“公主殿下,你到底在怕什么?怕你儿子被抢走?你不作妖周且川只会越来越爱你,心疼你,但你天天作妖这不就是把你儿子越推越远吗?”

付望雨边说边贴紧周且川身体,二话不说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明晃晃的戒指闪烁耀眼的光芒,“我们要结婚了,你准备喝茶吧。”

一句话震慑四方,周且川收紧手指力度,既然他妈松不开紧锢的绳索,那他就努力挣脱。

滚烫的气息贴上戒指,周且川吻在她的手指。

“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怎么反客为主了?付望雨尽力维持面部表情,“谢谢。”

“我不同意。”刘宜站起身,抓住床栏靠近两人再次强调,“我不同意。”

“管你同不同意。”付望雨抱住周且川在他怀里拱了拱,“你儿子被我抢走啦。”

说完拉着周且川离去,很幼稚但很奏效。

跑出去几米远都能听见刘宜发狠的尖叫声。

对于控制欲极强的人最为重要的就是所有东西都在掌控中。

一旦有东西脱离手心,她会抓狂会心力憔悴。

周且川一直都是刘宜的提线木偶,他会针扎却不能完全突破,因为血缘因为母子。

付望雨不知道控制欲如此之强的母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放手让儿子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他不说,付望雨也不敢问,但她知道那件事一定惨烈。

“多找点护工看紧你妈。”付望雨想起她拉着周且川离去时刘宜脸上笼罩的杀意,“我怕她真的自杀。”

“我知道。”周且川不是笨蛋,他明白付望雨的一举一动,“谢谢。”

“说这些。”付望雨得意的笑开了花,“就是你这一口,搞得我小鹿乱撞。”

她举起中指,银白色的戒指银中间架着一颗塑料砖石,夜市十元全款拿下,连水钻都不是居然还能谎称婚戒。

噗。

戒指滚进地毯缝隙,衣服搭在付望雨变回鼠鼠模样,她扑腾出来,瘪嘴:“比我姨妈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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