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男女队混合的练习赛是桐皇的平时训练里的常规项目，因为一向很注重对选手个人能力的培养加上男女篮的建队历史都不长，尤其是女队，今年也不过是第四年而已，所以女队里若是有能力出挑的通常会被丢进隔壁锻炼，那两个外援就是男队常客。
这主意是女队监督大久保提出来的，原泽克德起初并不太乐意，不过试验过几次以后效果还可以便保留了下来。
听到大久保说要在秋体的合宿里也进行这样的比赛，原泽还是犹豫了一阵才点了头，两个人光是讨论如何分组就争论了半晚，把每个人的资料与数据都翻来覆去地看，他们希望能用混合赛打破现在东京代表队的困境。
主要是两边都缺各项能力平均的领导型角色，几乎所有人都只是在某一方面很拔尖。
不仅如此这群孩子还都心气极高，很多时候听不进任何指导，能凑齐了不打架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像是关西地区，男篮有洛山的赤司征十郎，女篮还有山南的小田惠乃，这都是能真正带领一个队的选手。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男篮刚好遇上了奇迹的世代几个天才，所以大家对究竟谁才是高校天花板没有什么定论，可如今要是谈起女篮第一人，大多数人都会说是小田。
她是具有控卫思维但能胜任中锋位置的全面型选手，基本功扎实，性格更是沉稳，在内线对抗能力无敌，中投也绝非短板，而看似不擅长外线得分，但是却在实战中多次组织有效进攻，尽管今年夏天山南止步四强，只是她现在才高二，所有人都在期待她最后一年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话说到这里，当然有人会问起枭谷的橘利佳，她也是高二之前就被传说是全国前三的大前锋了，这三年在公式赛的表现时常给人惊喜，是很受欢迎的选手。
这么多年过去在女篮比赛里能够打出男选手的风格与速度的确实就单她一人，上天给了她不错的身高与臂展还有超人的反应能力和灵光的脑袋，得天独厚的条件搭配这个有些不太靠谱的性格，让旁人很容易忽略一件事——她其实是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
女篮爱好者论坛里喜欢和讨厌橘利佳的人几乎五五开，双方理由竟然差不多，他们有多喜欢橘的不可忽视，就有多讨厌像焦点一样的人。
比起这种人，众人总觉得沉默而努力的人更像领袖。
早训结束从操场回来的时候，助理教练刚好把混合赛的名单贴在了体育馆大门口，这次混合战不是全员战，男女队教练各自选了六个人拆开组队，每队一个替补轮换。
橘踮脚看名单，可惜前排的男生太高她只能看到最上面两行，刚准备伸手让他们让一下，一早就挤到最前面的风间从边上钻了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橘很是期待地问道。
“我们都在，你在蓝队，我在红队。”风间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然后呢，有那个青峰吗，青峰在哪一队啊？”橘果然一心只惦记着和人决斗。
“这下你高兴了，他在红队，绿间哥哥在蓝队。”风间话音刚落，都没按得住兴奋的橘。
“好耶，我队外线无敌了！”她一把揽过风间的肩膀，“啊哈，我橘某人总算要对上青峰了，我才不信他是高中篮球街球最强呢！”
结果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大小，前排的人闻声便转过了身。
这大高个脸色真差，而且肤色都快和隔壁外援一样了，等等，风间立马反应过来捂住橘的嘴巴往后退，被迫弯着腰的橘也抬眼认出来了，只可惜她被捂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们退了两步就不小心撞到了谁，只见刚刚皱了眉头觉得不知所谓的青峰和两个人身后的绿间对上了视线，他试图和前队友交换一个“这是什么怪人”的眼神，但是绿间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护住了手里的幸运物——一个磨砂玻璃杯。
“哟，真太郎同学，”趁着风间愣神，橘赶紧挣脱开来直起身和绿间打招呼，“我们在一个队！”
“真太郎？”风间低声重复了一遍，心想这家伙不是除了木叶叫谁都是姓吗？
“合作愉快，”绿间礼貌地点头回应，“理子平时多谢你们照顾了。”
“绿间的表现那么好，根本不用我照顾啦。”橘笑着摆摆手，一点都没意识到对方只是客套两句。
看来是为了区分兄妹，风间瞬间明白了，但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添油加醋回去说一说，毕竟木叶秋纪抓狂的样子肯定比他们俩黏黏糊糊在一起秀恩爱的样子要有趣。
见两个人走向了前，青峰随口问了绿间一句：“熟人？”
“妹妹学校的前辈，枭谷的队长。”绿间接道。
“谁？”像青峰这种连男篮的选手都懒得去认识的人，怎么可能留意女篮。
绿间摇了摇头不想再回了只说：“等打完比赛你就认识了。”
对于篮球白痴来说，最好的交流方式永远都是打一场球。
因为是临时组队，互相之间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谈合作也就有些异想天开了，橘和同队的男生说好对青峰进行双人联防，结果是没沟通好，一点默契没有，青峰直接从两个人之间顺利穿了过去。
倒是绿间注意到了橘的眼神，提前向后退了几步，在球权交替以后跳起来接住了她的长传，一记半场三分把对面开场的优势瓦解。
“逗我玩儿呢，这都没到半场啊靠。”风间听了哨声难以置信地翻了个白眼。
“哇哦——”明明是自己的助攻，橘倒是更吃惊，她一边鼓着掌一边看着绿间，看起来像是忘记回防的老毛病又犯了，却在青峰忽视了她的一刻跟了上去。
看穿了对方两个假动作又跟上了速度，橘将青峰逼停，如果过不去就只能传球，反而让青峰烦躁了起来。
僵持半秒钟，橘抓准在他向左转的一个动作猛地扑上前，她知道大多数人和异性打球的时候都有保持距离的习惯，所以只要她没有的话，这一下就能捅掉他手里的篮球。
“这下你认识我了吧，青峰同学，”将篮球一把抓过在身后绕了一圈，橘昂着头笑起来，接着转换重心从他身旁突破，轻松地上篮得分后，她两手叉腰指着自己说道：“我是橘利佳。”
“我的建议是，”风间看到青峰那个仍然烦躁的表情，无奈劝道，“把她当成外星人。”
绿间实在不明白把为什么自己队里的疯子要把另一个队里的疯子惹毛了，接下来的比赛仿佛成了这俩人演绎猫捉老鼠的现场，两个教练看戏看得起劲，完全不准备把他们换下来。
“真羡慕能玩得这么高兴的人啊。”在最后一节又造犯规拿到了罚球机会的风间在心里这么念着。
然后她长叹一口气将球投降篮筐，漂亮的空心球，比赛结束了。
“啊——我以为还有一个小节呢。”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闹吧，我闹不动了。”风间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床躺下。
“我知道他们今天是在做什么实验，”橘罩在短袖外的蓝色背心脱掉，“我一直就是组队的不定因素，不如惹点麻烦给其他人提高一下测试标准啊。”
“你不觉得自己能当队长吗？”风间反问她。
“那我想当个叛逆的家伙。”橘歪头一笑。
“其实你就是想报仇吧，”风间一副看破了的样子，“青峰说他不认识你。”
“反正闹了的结果是我很开心啊，”橘做了个拉伸动作，“人要是能惹一辈子麻烦还不用负责就好了。”
“你做梦吧。”风间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也在旁边开始拉伸。
秋体合宿最后一天下了小雨，木叶撑着伞站在集训中心门前，稍微有点紧张。
他本来是没准备来的，总觉得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但是一看到风间传来的消息他就没忍住，虽然她说话一般只能信一半，剩下的肯定是为了看他的笑话，可木叶还是信了。
--------------------------------
|||魔王→队长家属
：悲报啊，他们昨天晚训之后还在篮球场待了好久。
：不过绿间哥哥这条件确实不错，秀徳高三年级的学生代表，爸爸是律师，家住代官山，哇塞，有钱人[托腮]
--------------------------------
远远看着橘走出来了，雨下得不大，她就懒得打伞，只把折叠伞拿在手里，那个传说中的“绿间哥哥”就走在她旁边，高了半头，木叶瞬间警惕了起来。
打量了一下那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好，家世反正是已经输了，现在看样子身高是肯定输了，这无敌的肩宽，那就是身材也输了，长相的话，他沉思了几秒钟，那还是自己赢了。
你是笨蛋吗？
木叶狠狠揉了揉眉心自嘲道，没留意到早就橘发现了他，并且还快步向这里跑。
狂奔过来的人一点没收住速度，把木叶整个就扑倒在地上，伞丢出去老远，就这样了橘竟然还在傻笑。
“怎么会一想到你，你就出现了呢，太神奇了！”她的刘海被雨水打湿，不仅睫毛上挂着雨珠，水还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里。
橘利佳这个人只要开心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木叶艰难地爬起来，回过身捡起地上的伞，帮她挡了雨。
一会儿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他摸出口袋里的纸巾勉强擦掉她脸上的水珠，拨开前额的头发凑上去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看着她的双眼说：“没什么神奇的，我就是来见你的，给你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