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苏凉儿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江月夜的怀里。
江月夜看上去非常精神,见到她醒来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不知为何,苏凉儿睁眼再次望到他之后,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种激动让她怀疑是发自内心的真感情。
“你怎么又傻又笨呢?”江月夜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苏凉儿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我哪里傻了?哪里笨了?”苏凉儿哭笑不得。
江月夜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从体内逼出龙珠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也只有言木那个傻小子才能帮你干这种事。”
苏凉儿也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知道逼出龙珠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为何还把龙珠输入我体内?”
江月夜沉默一会,并没有回答。
其实谁都知道,江月夜是把她看得太重了,才会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
苏凉儿突然想起她漫画里的龙王,他这种舍身为人重情重义的精神还是与他漫画里的龙王挺像的。
“小凉儿你终于醒了。”这时,从门外走来的小仓鼠突然大叫一声。
它迅速地跑到苏凉儿跟前,把手里的一盘子点心递到她面前,激动地道:“我怕你醒来饿,就去厨房给你找来一些吃的。”
还是小仓鼠体贴,苏凉儿非常感动。
她抱起小仓鼠,亲了亲道:“谢谢你小团团,在我最危难的时候还一直守在我身边。”
小仓鼠眯眼笑道:“我们是最好的还朋友嘛!”
苏凉儿使劲点了点头。
“言木你过来。”江月夜冲躲在门外的言木摆了摆手。
言木低着头没敢过去。
江月夜又冲他喊了一声。
言木这次低头走上前去,然后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他愧疚道:“都怪言木听信了蝶鸢的话,龙王要杀要剐,言木悉听尊便。”
江月夜失望地望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本王早就说过,你早晚会坏在蝶鸢的手里,果不其然。”
言木知道龙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又磕了一个头道:“龙王待言木如兄弟,是言木鬼迷心窍。”
江月夜望了一眼苏凉儿,“你说怎么处置他?”
苏凉儿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自古红颜祸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但是爱上一人会让人失去自我,最容易鬼迷心窍。别说是言木了,若是换成龙王,爱的太深也会分辨不出黑白。言木确实有错,但是,若不是言木信了蝶鸢的话,我和小团团也不会喝那下了药的粥,更不会被装进一个神奇的布袋里,最后也不会用那个神奇的布袋收了豹子仪。说来说去,我们还要感谢言木呢!”
苏凉儿最后这句话酸酸的。
言木却急忙道:“这可不敢,确实是言木的错,差点让你受伤,并且还让龙王挨了一鞭子,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苏凉儿摆摆手,“不能这么说,我们的目的就是收拾豹子仪夺得豹子鞭,只要目的达到,无需在乎过程。其实若不是我后来出场,龙王的胜算并不大,若是龙王不把龙珠给我,或许还能赢得他,但是看情况,并非如此。”
江月夜听了她的分析,不觉笑了起来,夸赞道:“没想到你的脑子还挺好使。只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胜算?”
“哦?你还有什么办法?你的帮手鹤轩雪与乌渊都受了伤,自然也打败不了他,那么你和豹子仪必然会有一战。而且你又没有了龙珠,怎么才能战胜他?”
“其实豹子仪这个人,本王这几日已经解的非常透彻了。豹子仪是个急性子,且脾气暴躁,他的豹子鞭又确实厉害。只是无论是他要自己更换比赛规则,还是鹤轩雪与乌渊被他打败,都在本王的意料之中。虽然豹子仪的缺点很多,但是他却有一颗常人没有的孝心。他有一位老母亲,如今年岁已高,且生了一种怪病。为了医治他的母亲,他寻遍了天下名医,但是依然治不好。他曾经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了他母亲一年,这足以证明他的孝心非比常人。这次比赛,我故意放出诱饵,说赢得比赛不仅可以得到龙珠并且还有灵兽的毛相送。这两样东西对豹子仪的母亲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豹子仪必然会参加比赛,并且还一定要赢得比赛。”
“这跟比赛又有什么关系?”小仓鼠不解问道。
“别急,听我继续说。就在前几日,我派人去给豹子仪送战帖的时候,便亲自去了一趟豹族。于是在豹子仪前来应战的时候,我便把她母亲一起带到了龙宫。比赛自然会继续,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赢得了他,我会拿他母亲跟他谈条件,依豹子仪的孝心,自然希望他母亲健康。”
苏凉儿听了江月夜这番话,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江月夜果然是一个有城府的兽。
他的聪明才智,也与她漫画里的龙王很像。
“哇!龙王好厉害。”一旁的小仓鼠拍手夸赞,突然间非常地欣赏他。
江月夜谦虚一笑,接着又道:“就像凉儿说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无需在乎过程,所以我也实佩服她的魄力,能够如此挑战豹子仪的人,天下间并不多。”
苏凉儿听到夸赞,开心地拍了拍胸脯:“那是,我可不是一般人。”
小仓鼠也在一旁开心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豹子仪被我们逮到了,豹子鞭也到手了,真是皆大欢喜。”
苏凉儿弯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这次成功还有你一半的功劳,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小仓鼠转转眼珠想了想:“我想吃好多好吃的。”
果然是个吃货。
苏凉儿望了一眼江月夜。
江月夜一挑眉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然后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言木:“念你跟随本王这么久的份上,这次过错虽然没有酿成多大的霍,本质上还是做错了事情。但是本王要你给我一个决心,一个你坚决不再见蝶鸢的决心。以前我就说过,你是一个掌握不了感情的人,既然一二再而三地因为感情犯错,这感情不要也罢。”
江月夜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能看出他对言木有多失望。
但是,感情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言木听了这话,垂下头来,咬了咬牙道:“龙王教训的是,言木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突然掏出别在腰间的一把匕首,突然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心脏插了一刀。
瞬间,藏青色的依然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你在做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苏凉儿大惊失色。
她望着言木胸口汩汩直冒的鲜血,手足无措地道:“我......我都说不怪你了,你怎么还自寻短见?”
言木的脸色很苍白,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他咬着牙齿在极力忍着疼痛。
“大黑龙,你的言木都要自杀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苏凉儿焦急地拍了一把江月夜。
江月夜直直地望着言木,面色冰冷,但是满眼都是心疼。
他沉声道:“这些都是他该受的,法师曾说过,他此生必有一个过不去的情结,想必说的就是这个。唯一能解救他的办法,就是挖去爱之心。”
“挖去爱之心?”小仓鼠大惊一声,“大宇界所有的兽类都有一颗独立的爱之心,若是挖掉,那是永生都不能再有爱情了?这对于一个兽人来说,是最高的惩罚。”
苏凉儿一听这话,急忙抓住江月夜的胳膊道:“不能这么做,一个人没爱,会孤独一生的。大黑龙,你放他一马。”
这么高的惩罚江月夜也是于心不忍,但是言木终归是过了不这个劫难。
与其让他因为一次失败的爱情痛苦一生,不如早日了解。
江月夜闭上眼睛,没有回答邱鱼的话。
“你怎么是这种冷血动物?”苏凉儿失望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言木。
她弯身搀扶住言木,“你忍一会,我带你去看大夫。”
而言木却拿开她的双手,沙哑着嗓音道:“多谢凉儿姑娘,这是言木该受的。昨日您与我说过,让我此生好好对待龙王,绝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言木没有做到,所以言木该罚。更何况,我已经对蝶鸢死心了,也对爱情死心了,与其以后为此事痛苦,不如以后活的潇洒。”
言木的这番话很触动人心,平时见他唯唯诺诺没有一个主见,今日却让苏凉儿刮目相看。
天下间,谁能做到挖心弃爱?
言木说罢,手里拿着匕首,又狠狠地向自己的胸口挖去。
鲜血止不住下往外流,让人触目惊心。
小仓鼠爬到苏凉儿的怀里,两只爪子捂着眼睛不敢看。
苏凉儿站在一旁又焦急又担心。
不一会,只见言木硬生生地挖了一块鲜红的肉出来。
那块肉不大,核桃大小,上面沾满了鲜血,让人不敢直视。
苏凉儿不敢再看,把头别到一旁。
言木把手里的那颗爱之心和匕首都放在桌子上,然后给江月夜磕了一个头。
他的脸色煞白,看上去非常疼痛。
江月夜轻轻叹了口气,一挥衣袖把言木放到地上的那颗爱之心隐去。
他起身走到言木身前,然后伸出手掌,冲着他胸前的伤口输送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