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门派太普通
那莫想将目光投来,其他宾客的眼神们也纷纷看向我。虽然有些人对渊清派灌输的理念不感兴趣,这老头讲得东西特别像私塾里听先生授课般无聊,但他们都喜欢凑热闹。
我哪见过这场面,我年轻时自研发的功法发布展都没这么吓人。那老头看向我的瞬间,笑了笑道:“看小友气质不凡,想必就是日晖山掌门吧。”
……可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老逼登……真会把我当靶子。内心正翻涌,灵魂在咬牙切齿。
周围道友听到我来自日晖山,或多或少都投来了其他目光,看我一个还不够,还看了眼我身后的莫与晟,另一旁的道友在啧啧称奇。我俩是什么骇人听闻的稀罕宝吗,一个个搁啥呢?
莫想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他道:“日晖山掌门年少时发表过众多功法,而绝大多数鄙人也熟知。您也是位掌握诸多功法的佼佼者,想必您深知力量越强对自身利弊权衡。”
咳……咳咳。童年黑历史太多,果真没好事。
“过誉过誉了,要是说多流派受益最大的一方,自然是贵派。我派功法所用之处甚是微不足道,会的越多,伤痕也是最深的。”
“如说利弊,乃是时间与选择。”我话中未给出明确答复,但其实渊清派给出的东西确实难用利弊权衡,他们的无极道虽然我没搞明白是怎么个事,但他们此举中小部分确实有利,但利绝对不会超三成,弊我说不准。
修行者之间只要是专研过功法的人,都能明白不同心法相通这点,为何无人提出,毫无反应?渊清派此举,以后不能称之无名小派,他们就有了几个大靠山。
话落,莫想闻言对我点了头,道:“老夫听到了满意的答案。”
“敢于实践之人才能学有所成。”这一段话,引去了许多内心已有答案的修行者的目光,莫想眯眼一笑捋了把自己的胡子。
我连忙呼出一口气,只愿日后日晖山来拜访的同道不会令人难堪,尽管在如此繁盛的修炼时代里还是有很多道友乞丐的。
莫想也未多说什么,收回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在殿中迎笑,偶尔回答其他同道的问题,见对方与自己所求达成了一致,让弟子们分发了一道灵符。
这个过程我没让端坐于我身后的莫与晟说话,因为他必定与我一样,是绝不可能相信莫想所言的。而仔细观察,那些大门派出席的长老与掌门明面上并没有与莫想开启深度交流,只有莫想一人点明了渊清派的立场,这情形代表了什么?
“这不就是找几个零成本的倒霉蛋,偷习对方功法吗?”我想,渊清派所举就是所谓的同道乞丐,不想花自己的钱,觊觎别家的功法。
之前找我说过话的其他门派道友看我脸上嫌弃的样子又给我比了个大拇指,后无声凑了过来,他满脸兴奋小声道:“原来你是日晖山掌门?虽然贵派的情报在同道中甚少,但您的气质如此不凡,看着您与您的弟子如此年轻,方才想着必是大门派中同辈出众的弟子代掌门出席,现在想来真是我眼拙了。”
我对他只能礼貌一笑,原本不知道对方来自什么门派时咱们都能聊到一起去,怎么感觉我被点明身份后,周围的人逐渐站远了点?
聊天啊!社交啊!宴会不和别人一起吃瓜还有什么意思?
我接着他的话,道:“道友来自……?”
结果对方摊了摊手,脸上甚是无奈:“在下的门派太普通,不足挂齿的。”
“若已建立门派,必有贵派所精之处,如果所述太过普通,那为何每派都有多系不同功法流传至今?”突然,身后的莫与晟如此说到。
我和对方同时看向他,结果那道友脸上的表情从无奈变成了惊喜,即答:“没想到道友有如此见解!”
莫与晟脸上的表情没变,摊开一只手,平移指向我,示意这番话得于我。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变为了崇拜,道:“我年少时期学过您所研功法,我认为甚是奇妙!想来我也是您的忠实读者之一。”
老弟啊,还是你懂我…“在这慢慢人生里,你说悠哉吧,它也不全是享受,修仙长生路,总要搞点刺激出来!”
我正看着对方,对方眼中冒着金光:“道友有如此崇高领悟,小弟受教了!”
本是热血澎湃的,我俩就在三四个门派前被当做病友看待了,兄弟,你的目标也是长生吗?
渊清派于其他派的礼交已经结束了许久,而诸多道友在宴席上喝的烂醉,每年老穹主都会提前宣告结束,他在殿上轻咳了一声,颔首道:“宴席尾声将至,诸位,同道庆之!”
台下所有人包括我都站起身,对老穹主行了一礼,道:“同道庆之!”
我不敢多喝一点酒,这种地方最不能失了礼数,与我,与门派都好。我也不想久留,待几个门派纷纷先行离开,我领着莫与晟在私下里向老穹主行礼,告知我等离开。等老穹主点头,我和他才走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