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本应该就是一起的
江如烟忍不住笑道：“你们是来看我，还是来看我轻歌曼舞的？”
“两样都有。”阿朱道。
江如烟忍不住摇头，“也行，今日你们是客人，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要让客人尽兴。”
她让双儿取来瑶琴和五弦阮。
将瑶琴放在阿碧面前，道：“今日我再教你唱一个新曲儿。”
“是吗？”阿碧眼睛里带着笑，“看来我今日确实有福，一来就能听到江姐姐唱的新曲。”
旁边的江玉燕眼神落在江如烟的脸上，心里暗道：难道她除了武功好外，还会这些？
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江如烟已取出竹笛。
悠扬的笛声传来，在银白的月光中，笛声仿佛伴随月光升到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星空的云丝曼妙轻舞。
满是灯火的江府如同化作一片绚烂织锦，清新的玄妙天籁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院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江如烟的身上。
笛子吹过，她环抱五弦阮。
素手在弦上拨弄。
开口唱起：
“衣襟上别好了晚霞，余晖送我牵匹老马，正路过烟村里人家，恰似当年故里正飞花……”
江玉燕三人静静听着。
阿碧觉得这位江姐姐的曲儿一直都不像是江南小曲。
但偏又直白，一听便能知晓曲里的意思。
而且这一句倒像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侠客形象，在黄昏时分牵着一匹老马“寻个酒家”。
接着听下去。
讲述这位早年立志做侠客的主人公是如何发生变化的。
随后词意一变。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人世肯相逢知己幸有七八……”
一曲唱毕。
三人皆感觉她自己就是曲里的那个侠客，故事里的主角。
她本人就是那个江南折花，江北饮马，剑斩桃花的侠客。
“不错，江姐姐还是这般有才华。”阿朱笑着道，“今日我和阿碧是来得值了，不过只是听这一曲可不够。”
江如烟道：“偏你这丫头贪心，这样，让阿碧合奏，然后我们几人一起唱如何？”
“好啊。”阿碧点头道，“我也喜欢这个曲儿。”
江玉燕想了想，“我看我能不能跟得上。”
在江如烟的带领下，四人一起唱这首曲子。
四人皆声如天籁，倒是叫院里的丫鬟们不要钱就听了一首美妙的曲子。
唱完这曲，阿碧又将新学到的《笑红尘》拿出来。
整个江府皆是欢声笑语。
等到江如烟让丫鬟们来收拾时，天色已经不早。
阿朱阿碧今晚就在江府歇息。
江如烟和江玉燕回房时，丫鬟已经将热水准备好。
这才是大小姐该有的待遇。
要是不招募来人，完全没办法享受到这样的生活。
江如烟刚坐进桶里。
江玉燕也跨步进去，坐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擦背。
“姐姐。”
“怎么了？”
江玉燕道：“我就是想叫你，原来姐姐是这样的博学多才，武功那么好，而且曲儿还唱得那么好听。”
“做人总得要优秀一些。”江如烟笑道，“你若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难道姐姐不能唱给我听吗？”江玉燕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喜欢听你唱曲。”
江如烟道：“我也希望你能够唱给我听。”
“那我得好好学学，姐姐你得要多教教我才行。”江玉燕认真道。
擦完后背，她让江如烟转过身，擦前胸，手又不自觉。
“诶诶，别动它，别动。”江如烟急忙阻止她，“我可不想在水里泡着那些洗澡。”
江玉燕道：“好吧，我不动，你来帮我擦身子吧。”
江如烟拿起毛巾帮她。
二人一番折腾，才算是清理好身子。
现在已经有了下人，衣裳直接扔在那，明日交给丫鬟去洗即可。
两人躺回到床榻上。
这床很软，江玉燕刚躺下，就忍不住哼了一声。
“怎么了？”江如烟询问道。
江玉燕沉默了下，道：“我前两日是睡在柴房的，而且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二次睡这么软的床，第一次是跟你睡在客栈的床上。”
她又想起自己跟娘亲睡过的硬床。
“往后你都可以睡这么软的床。”江如烟道。
江玉燕侧头看她，“其实，如果床上有你，睡软床和硬床也没什么分别。”
江如烟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又将她脸上的头发捋到一旁，“我就在你身边。”
“所以我离开江家就来找你。”江玉燕眼睛眨了眨，“在这里我才感觉自己像个人。”
在娘亲勾勒的故事中，父亲是如何如何的仁义，所以她怀着满心的希望而来，只不过却带着悲伤离开。
紧接着问道：“那天晚上你是去杀了怡红楼的金姨吗？”
“没有，我只是去杀了马六和刘三他们。”江如烟道，“你要去杀了金姨吗？”
江玉燕摇头，“不，我只是觉得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她把你当成我，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相识。”
江如烟沉默片刻，道：“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江玉燕呆呆看着她好一会儿，忽而叹了口气。
江如烟好奇询问：“好端端的怎么叹气？”
“我在想，如果我是男儿身就好了。”江玉燕道。
江如烟眨了眨眼睛。
江玉燕道：“如果我是男儿身，一定要娶你为妻，长得好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又这么魅惑，走在外面，让旁人多看一眼，我都感觉到损失。”
“你可别忘了，我们两人的相貌一模一样。”江如烟笑道，“若是娶我，难道不觉得是娶你自己？”
江玉燕想了想，道：“所以我是女儿身，这样我们才算是完美，而且我感觉我们本应该就是一起的。”
“看起来似乎应该就是这样。”江如烟道，“不过你跟我说话时，有没有一种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感觉？”
“没有。”江玉燕摇头，“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因为你和我不一样，我没你那么魅惑。”
说着，她用脑袋在江如烟的下颌蹭了蹭，随后打了一个哈欠。
这几日悲喜交加，今日又喝了酒，现在已经困意上来。
江如烟指风熄灭蜡烛，道：“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嗯。”江玉燕回应道，手在被窝里摸索。
直到把江如烟的手抓住，她才感觉到踏实。
这一晚江玉燕睡得似乎有些不踏实，连晚上江如烟转身，她都要从背后抱住。
待她自己转身时，迷迷糊糊也要把江如烟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次日一早。
江玉燕醒来，就看到江如烟正盯着自己看。
她揉了揉眼睛，好奇问道：“怎么了？”
“你昨晚都干了什么你知道吗？”江如烟问道。
江玉燕有些疑惑，“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