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暗杀
暖香阁这几日挤满了要给沈墨送别的姑娘们,她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手里捧着他写的词,轻轻念着,好不悲伤。
可沈墨呢?却只是斜在榻上,静静听着乐姬奏着为他新谱的曲子,唱着新填的词,丝毫不想理会这些佳人们,仿佛她们为他而流的眼泪与他无关。
过了一会儿,姑娘们见沈墨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悄悄上前拉他的袖子,眼含热泪道:“难道公子就一点儿也不难过吗?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们吗?”
“是啊,若是日后见不到公子,我恐怕会忧思成疾,茶饭不思了。”
听了这话,沈墨才慢悠悠坐起身来,仿佛刚刚从一场睡梦中苏醒,顺势拂开攥着他袖子的手:
“沈某不才,能得众位姑娘们多日来的垂青,实在是沈某三生有幸,到如今临别之际还能让各位亲自相送更是惶恐。要不你们今日就送到这儿吧,沈某还想再眯一会儿。”说罢干脆直接躺在了榻上,翘起二郎腿,打开折扇覆在了脸上,将这一屋子的姑娘们晾了一地。
“他这,这是何意?“弹琵琶的乐姬停下了手,瞪着眼睛惊讶问道,“难不成是嫌咱们姐妹扰了他的梦不成?”
乐姬们怒嗔了他几句,可沈墨不仅没有动静,甚至还打起了呼噜,这些可把这些姑娘们气坏了。
“算了,这没良心的臭男人,咱们走。” 这琵琶乐姬一把抱起琵琶就往外走,其他姑娘们也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有一个哭得最凶的还是有些舍不得,却也硬被拽走了。
只有沈墨,一张俊脸躲在扇子底下偷笑,“良人酒再好,也不如醉风啊。”
三日后,严宁带着梁都和剩下的护卫们早早来到了暖芳阁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沈墨出来。严宁便径直上去了二楼,刚一进门却见沈墨正在宽衣解带,上衣已经全部褪去了,正在解裤子,旁边的木桶冒着热气,似是要沐浴,这可把她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去:
“你怎么还在沐浴?我们已经在等你了。“
沈墨也被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直接跌进了木桶里:“你怎么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我们左等右等,你也不出现,我只好上来找你了。”她暗自庆幸自己转过了身,他怕是看不到自己的脸有些红了,这该死的沈墨。
“跟你们回聊城,恐怕一路上也没有机会沐浴了,我肯定要提前做好准备,有何不妥吗?”
“那你,你就不能昨天沐浴吗?”
“我昨晚可是写词写到凌晨,哪有时间?”
沈墨说这谎话时面不改色,他昨晚在房间贪杯喝了两坛醉风,没想到这醉风可比良人酒的酒劲儿大多了,喝到吐了自己一身污秽,甚至吐完之后直接睡到了天亮,一早被臭醒的,这才不得已起身沐浴的。刚脱了一半衣服竟被严宁撞见了,自己也跌进了木桶里呛了一大口水,这一大早可真是够倒霉的。只是他怎么一副这样的反应?又不是酒坊的姑娘,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因为看了另一个大老爷们儿而害羞了?虽是背过了身去,可是还是能看出他耳朵红了。
“我说,都是大男人,你至于吗?我又不怕你看。”他边说边往自己身上浇水。
严宁反手把门关上了,“我下去等你,快点儿。”
“宁兄留步。”
严宁强忍着一口气说道:“又怎么了?”
“可否劳驾严兄帮我拿一下衣服?”
严宁此刻真的很想冲进去对着沈墨的脸来一拳,可是偏偏这人是晓月公子,她紧攥了一下拳头,转身推开了门,目光尽量不看向他,“衣服在哪儿?”
“呐,”他伸出一只光着的胳膊,用手指了指右边,“就在那边的桃木柜子里,上面第一个抽屉里的是里衣,第二个抽屉是中衣,第……”
他话音未落,一叠衣服已经被扔到了他手边的凳子上,随即听到一声关门声和离开的脚步声。
沈墨浅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三个抽屉里是内裤。”
他用手扒拉了一下这堆衣服,苦笑了一下,“唉,果然没拿内裤。”
过了半个时辰,沈某终于出了暖香阁,与往日只喜欢穿一身月光白不同,他今日披了一件石青色素缎狐狸毛披风,更显身姿挺拔,甚至带了一点贵气。而令严宁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带任何行李。
“你就打算这样走?”严宁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对。”
“什么都不带吗?你可要想好了,我们一旦启程离开就不会走回头路,若是落下了哪位姑娘送你的信物,可没法再回来取。”
沈墨听见这揶揄的话竟觉得有些有趣,故意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没听错吧,将军这话似是有点醋味儿。”
严宁白了他一眼,“是提醒。”
“当日我下山也是什么行李都没带,不过今日不同,我带了一袋子银子。”
“那兵器呢?”
“我又不会武功,带兵器做什么?”沈墨双手抱胸,无辜地瞪着严宁。
“你不会武功?五镜堂里有天下各门派的武功绝学上千卷,你出身五镜堂,还是悬镜长老的大弟子,怎么可能不会武功?”严宁觉得这人嘴里真是没一句真话。
“他是他,我是我,你怎么不说悬镜长老还戒酒戒色呢。再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虽不会武功,但是却习得了天下第一轻功‘追风’,逃跑的本事可是一绝,你想不想学?想学我教你啊。”
严宁没工夫跟他斗嘴,转身上了马,“那辆马车是为你准备的,赶紧上来,立刻启程。”
他们一连赶了两个时辰的路,马累得直喘粗气,一行人终于在一片密林的尽头看到一个供路人歇脚的茶馆。
“将军,前面有一个茶馆,要不咱们停下来歇一会儿吧,马都累了。”梁都说道。
“好。”严宁转头对着马车说,“你下来吧,休息一会儿再走。”
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臂艰难地掀起了帘子,一手撑在车柱上,随后沈墨探出了身子伏在马车案板上吐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中毒了?”严宁吓了一跳,立马上前查看。
可怜沈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皱着眉,左手扶额艰难地说道:“比中毒还难受,我是被颠吐的。“话音未落,又俯身吐了起来。
严宁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在心里暗讽: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没想到是只弱不禁风的弱鸡,坐一会儿马车都能把你给颠吐了,还‘晓月公子’,啧啧,干脆叫‘弱鸡公子’算了。
“等会儿再骂吧,先扶我下车。“沈墨瞪了她一眼。
严宁一惊: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我在心里骂他?立马轻咳了一声,”梁都,扶他下来。“
这茶馆冷清得很,只有他们一行人在此歇脚,店小二麻溜地给每个人都上了一碗茶,“这是本店的特色,叫‘东西茶’,各位慢用。”
“‘东西茶’,何意?”梁都问道。
“离开这片密林,也就彻底离开盛京了,很多南来北往的路人都在我这小店歇脚,随后各奔东西,因此这茶就叫‘东西茶‘。”
“那今日怎么不见其他路人?”
“因为,有人提前打过招呼了。”沈墨闭着眼睛说道。
严宁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喏,就这意思。”他指了指上面簌簌飘落的树叶。
忽地,几个黑影从树上飞速落下,几只飞镖齐刷刷地落到了木桌上。严宁等人躲闪及时,并未被伤及分毫,一时间刀光剑影充斥着这片密林。
严宁手持沥血剑,动作干净利落,剑气凌厉逼人,然而这几个暗影也显然不是不入流之辈,动作快且狠,只是奇怪,他们似乎并不想动杀招,而是两三个人轮番缠住她。对付战场上的士兵,无论对方有多强严宁都能轻松应对,可这群人是职业杀手,要想轻松脱身确实不容易。
“不好,”她知道了这些人并不是为她而来,“梁都,快去保护沈墨。”
“是。”梁都刚刚干掉了两个黑影,正在四处寻找沈墨,却丝毫寻不到一丝踪迹,“将军,沈墨不见了。”
糟糕!
“速战速决,不要被他们缠住。”话音未落,两道寒光从背后向严宁袭来,一个身影嗖地一下拦腰将严宁带走,她刚想出剑,却听到一个声音:“是我。”
是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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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卿访谈时间到
小记:“大家好,今天我们要采访的的这位是茶摊老板兼店小二。请问你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看法?“
茶摊老板:“我觉得吧,你们打架能不能找块空地儿?对吧?这么大一片密林,随便哪儿都能敞开了打,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这小破茶摊打呀?小本买卖啊,指望着糊口呢。”
小记:“哎呦,确实啊,你看这桌子还被捅了好几个洞。是那几个飞镖捅的吧?”
茶摊老板:“对,还摔坏了我三个碗。”
小记:“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茶摊老板:“我真的栓Q。”
小记:“下面有请我们本文的男猪脚沈墨闪亮登场。”
沈墨:“大家好,谢谢各位的捧场。”
小记:“首先第一个问题:你希望别人怎么称呼你?A:沈墨,B:晓月公子。选哪个?”
沈墨:“还是沈墨吧,听着更潇洒一些,晓月公子听着有点太温文尔雅了,我本人没那么正经。”
小记:“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正经咯!”
沈墨:“你们记者真的很机车唉~ ”
小记:“第二个问题,所以你现在穿内裤了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墨:“没穿啊,严宁没拿给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可凉快呢。你这应该超字数了吧,要不下回继续直播吧。“
小记:“好嘞,那就下回继续,聊内裤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