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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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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在这……”傅沛有些惭愧的咽了一口口水,又冲着他带些讨好的眨巴几下眼睛。

傅祐本有些生气,想开口却把话梗在喉头:“你…………哎!算了!”

傅沛知道哥哥从小就有严重的洁癖,但却没想到对方竟连一声斥责都没有,反而只是扶额沉默再加叹气。

‘他都已经气到无言以对了?’傅沛越想越觉得奇怪,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傅祐身上,他由体内散发的酒气倒是散了许多。

‘他怎么都不愿同我说话了……’

傅沛思虑良久,伸手就想打下对方腿上残留的呕吐物,没曾想却被傅祐用手挡住。

“沛儿,不用。”

傅沛一脸天真的看向自己长兄:“哥哥,刚刚是我失态了,这……太脏了……我帮你打掉吧。”

还没等到傅祐开口,马车已驶到庐舍正门口,阿佐命车夫喊停了马,转身掀开帘子,熟练地把帕子递给傅祐。

傅祐把帕子叠了厚厚的好几层,隔开了衣服与手的距离,有些嫌弃的扒下腿间的东西。

阿佐在一旁说道:“每逢二殿下您喝醉时,只要大殿下人在湳苓便就是他亲自接您回去,这些年,您吐在殿下身上的次数也并不少…………”

“什么?”傅沛听到阿佐的话有些惊讶地看向傅祐,因为这么些年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在他醉的不省人事时竟有一人无论刮风下雪都会接他回家,只要有那人在,就有人等着他、盼着他回家。毕竟真正在他清醒的时候,很少见傅祐在身旁待着。

“那我怎么……清醒时从未见过兄长你……?”傅沛鼻头有些泛红,说话时的声音就像被闷在罩子里同时又带些犀利的质问。

他看向兄长的那双眼睛中装满了璀璨的星河,好似下一秒就要溢了出来,又好像在控诉‘既然做了,又为什么怕我知道?’

傅祐没有抬头看他,不知是无情,还是不敢,只是扶他下了车,便有些生气的走在前面。傅沛虽酒已醒的差不多了,但腿脚还有些不听使唤带着身子东倒西歪。

门口,阿佐替傅祐答道:“二殿下您每次倒是一醉解千愁了,留下我们殿下一人在家中担心。即便下一秒皇上要召殿下进宫亦或是出征,只要您喝醉在他这里第一要事便是平安接您回来,这几年皇上对殿下如此器重,他又哪还有什么空闲时间再呆在家中。”

傅祐瞪了阿佐一眼说道:“再多嘴便去自领十军棍!”

阿佐听到后立刻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并摇摇头,毕竟傅祐这将军可不是白当的,这十军棍下去自己的屁股怕是可以直接开花。

傅祐走在前面,身后二人紧紧跟随,阿佐搀着傅沛的左臂。

傅沛:“可是……兄长不是有过分爱清洁的癖性吗?怎会任由……”

任由他吐了他一身,他虽十分好奇,可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阿佐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对着傅沛说到:“二殿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您可是殿下最亲的人啊!……”

“阿佐!”傅祐突然停下。

阿佐咽了咽口水,停在原地身体站直,大声回应:“在!”

傅祐背过手,说道:“把二殿下送回去后,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二……二十?殿下~刚刚不是说十军棍吗?”阿佐语气中带着惊讶。

傅祐又道:“三十。”

阿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说道:“别……别啊殿下,二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傅祐没再理他而是朝院子里走去。

后面的傅沛又又又又再发问“阿佐,那为什么兄长明明做了,却不曾告诉过我?”

阿佐看了他一眼祈求道:“二殿下,您就放过我吧!我就这一个屁股,经不起大殿下这般罚了。”

傅沛听完有些尴尬的挠头假笑。

阿佐把他扶进屋,待二殿下脱鞋上床后,他便拱手转身出了门。傅沛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压着身上的被子,看着阿佐沉重的背影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好笑。

他强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猛的一放空,体内的酒气又一次冲击到天灵盖,眼前的景物开始略微有些重影,他撑头的手轻微一抖。

后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哎!还是睡觉吧,要等的人等不到……”傅沛躺下,用手把被子拉到自己脖颈处,有象征性的闭上了双眼。

…………

没多久,门外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推门时房门与木框相摩擦的声音,尽管那人已经尽力把音量压到最小,可终究是比不过周围的寂静。

傅沛还没睡,那人只是静坐在他的身旁剩下的一小处空位,就连他所盖的被子一角都没压住。

‘哥?’他没睁眼,但闻出了傅祐身上的独有的味道:像是艾蒿和薄荷叶混合后又放在木箱底积压了许多年的味道。

那味道忽近忽远,好像是对方俞向自己伸出手,快要靠近时又匆匆收回。

傅沛装的有些累了,想要吞口水时,为了掩饰自己同时很不自然的翻了个身。

那人好像有话要说,他把头靠近对方的大腿处,像只睡着时对着主人撒娇的小猫。

“喵~”

不是傅沛变成猫了,而是小雪从窗口跳了进来,它一进屋便直奔着傅祐的方向走去。

它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会儿当下二人的局势,猛一下蹦到傅沛的腰间,小雪被养的很肥,这一跳一落,可算是把傅沛砸的不轻。

‘死猫,吃的什么,这么重!’(傅沛内心os)

小雪就好像是听到了他骂自己,先是有些傲娇的“喵”了一声,后优雅地走到傅沛的侧面前,头转向傅祐的方向,稳稳的,一屁股坐到了傅沛的脸上,没错就是脸上。

小雪身上的毛发密而细长,加上他的精心喂养,毛发更是日日都蓬松又白净,即使傅沛皱了好几下眉头,也被它挡的严严实实。

在他快要被‘闷死’之前,傅祐伸手抱小雪入怀,随即傅沛便如释重负般在心底长舒了口气。

傅祐看了他一眼,又松了点空让小雪从自己怀里钻了下去。

它挪着步子走到傅沛颈间俯下身子整理毛发,他的长发早已散落在脖颈,小雪理毛时,顺嘴也帮他‘舔毛’。

猫科动物的舌头上长满了细软的倒刺,轻舔人类的肌肤时,并不会弄疼对方,只是痒痒的。傅沛有些忍耐不住了,‘完蛋,好痒,要装不下去了’。

他有些自以为自然,实则很刻意的伸了个懒腰,好像是大梦一场睡了千万年一般,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做作的苏醒)。

“哥?!你怎么在这?”傅沛假装惊讶,但表演痕迹太过于明显了,毕竟他真的很少撒谎,也不会撒谎。

“嗯,醒了?我刚来。”即使傅祐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也愿意陪着他演下去。

傅祐扶傅沛起身半躺在床上,傅沛不知要说些什么,索性就把小雪抱到怀里,使劲地摸它的毛,好像在说:

“死猫,公报私仇是吧!你要是闷死我了,我看你以后吃谁的?喝谁的?”

傅祐好像有话要说,却一直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个不停。

见他如此,傅沛摸猫的速度减慢,开口问道:“兄长次次护我回家,为何府中人人皆知,却偏偏瞒我一人?”

傅沛的语气像是一位年轻气盛的少年在凛冬之日身穿一件单薄的里衣,只身一人站在大雪纷飞的白雪地里,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倒的无力,身上却还有着几分独属于自己的硬气。

过了许久,他才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但还是不愿意回他:“你疯了!还想让父王罚你,是吗?!”

傅祐的话就像是一把似有似无的火星,对于傅沛来说,仅有一点,他便知足。

“哥哥既如此对我上心,为何要瞒我?”傅沛‘逼问’时不忘向着对方靠近些,试图以自己的气势压倒对方。

傅祐:“你若是……若是当真喜欢那花楼中的绫月姑娘,我便为她赎身就是。你是我湳苓的皇子,整日里跑去花楼那种地方,父皇因此事罚了你多少回?还不长记性?你当真想让父皇废了你?”

兄长的语气越来越重,没有被他所谓的气势压倒,反倒是在傅沛的身边燃起了熊熊大火。

傅沛被他吼得有些发蒙,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

“我?我……我不喜欢绫月啊。”

傅祐的深情充斥着‘不信’二字,他不知哪来的脾气,歇斯底里地问道:

“不喜?既是不喜。这么多年你常夜宿在她的床榻,与她共处一室?既是不喜,你为何甘愿顶着父皇的怪罪,却还要与她往来过密?你可知这些年我日日深更半夜接你回家,想尽办法堵住那些人的嘴,你以为自己做的够天衣无缝?如若我不替你担着,那些官员上奏的文书递了上去,父皇生气时便要第一个拿你开刀!”

“我……我……”傅沛想插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傅祐不间断地说道:“你既是不喜,又为何……”他的语气逐渐降低“为何送她那张……那张寻了数月世间少有的琴?”

“既是不喜,为何不能离她远些,再远些?为何要将自己置入那如此危险的处境,你已经这么大了,为何还是如此孩子气?如今三弟归期在即,朝中定是有不少他的眼线,万一出了变故,傅沛你让我日后如何护你?!”

傅沛委屈地小声开口道:“因为兄长喜欢···”

“你说什么?大声点!”傅祐此时正在气头上。

“因为兄长最喜琴音!阿月是我湳苓数一数二有名的琴师,哥哥你的生辰礼近在咫尺,只因你从前夸过她琴技高湛,所以我才特地去寻了那张琴,只为求阿月在你的寿宴上弹奏一曲。”

没等他说完,傅祐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傅沛囔着鼻子:“哥……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

“哥哥刚才凶你了,错怪你了,沛儿对不起,哥哥给你道歉。”

站在雪地中的少年终究还是等到了为他披上大衣的人,即使不拿大衣单单只是那人走来,四周便会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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