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埋伏
沈落溪直视着他,“不能说?”
“方才王爷把我叫去书房,为的便是这件事,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至少给我随口胡诌一个借口,若是再有下次,我也好搪塞王爷。”
萧越泽愣了愣,“王妃不怀疑我吗?”
“自然是怀疑的。”沈落溪直言道:“但你从未对我不利,我私心不想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怀疑你。”
“你回去好好想想搪塞的借口,然后尽快告诉我。”
萧越泽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垂下眼微微抿紧嘴,将军,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要沈落溪认可了一个人,便会放心地将后背交给那个人,而他现在终于成为了那个人……
萧越泽的身子微微颤抖,有欣喜也有惆怅。
欣喜是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实现了这个目标,惆怅是他还没办法告诉沈落溪自己真实的身份。
“王妃。”他突然叫了一声。
沈落溪抬眼看向他,“你这么快便想好了?”
萧越泽摇摇头,“我昨夜去见了司徒神医,司徒神医说云国皇室想要霄云将军的手下下手,他抽不出时间去望云楼,希望我能帮他走一趟。”
沈落溪一愣,“霄云将军”这四个字,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到了。
这是云国皇帝亲封的封号,当初有多荣幸,现在便有多嘲讽。
她回过神后,立即一脸认真地看向萧越泽,“时间紧急,一边走一边说。”
萧越泽点点头。
沈落溪没有坐马车,而是和萧越泽施展轻功离开了王府。
在路上,萧越泽事无巨细地和她说完了一切,沈落溪也因此沉了脸。
她带着萧越泽直奔望云楼二楼,昊焱还被猛然推开的房门吓了一跳。
“将……王妃?您怎么来了?”
沈落溪没有回答,而是让萧越泽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司徒神医收到消息,说云国皇室想要对将军以前的手下下手,第一个目标便是穆行。”萧越泽简明扼要道。
昊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我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啊?司徒岩哪来的消息?”
沈落溪打断了他追问的话,“眼下最重要的事马上让穆行他们撤离云国,他们继续留在云国,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现在立刻给他们传信,绝不能再耽搁了。”
昊焱点点头,转身便要去拿纸笔,却被萧越泽拦了下来。
“你拦着我做什么?方才将……王妃说这事不能耽搁,你没听到吗?”
萧越泽看向沈落溪,“这样做不妥,他们都离开了云国,云国皇室必定会发现,若是被云国皇室发现他们离开了,他们依旧危险。”
昊焱是个急性子,听到他这么说便忍不住怒声骂了起来。
“不让他们离开,难道要他们死在云国吗?你安的什么心!”
他一把抓住萧越泽的衣襟,恶狠狠地瞪着萧越泽,“虽然我不能杀你,但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萧越泽神色依旧,将视线落在了沈落溪身上,“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继续留在云国,因为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好让他们放出自己的行踪,把云国皇室的人蒙在鼓里,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沈落溪沉吟片刻,方才她只想着让穆行他们撤离云国,完全没想过这一点。
穆行他们离开了,云国皇帝也不会善罢甘休,反而会变本加厉。
毕竟穆行他们对云国皇帝来说是巨大的隐患,他不能拿自己的皇位和性命冒险。
沈落溪吐出一口气,感谢地看着萧越泽,“谢谢你提醒了我,差一点我便给了错误的建议。”
昊焱在她的视线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难怪将军这么相信这小子,脑子倒是机灵。
“当家的就按越泽的话做吧。”沈落溪沉声道:“最好是明天就能到,这样也能争取到时间。”
昊焱点点头,抬脚便走出了房间。
房间立即安静了下来,沈落溪抬头看向萧越泽,“无论这件事的结果如何,望云楼的当家都会好好谢谢你的。”
萧越泽浅浅一笑,“我不过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这可不是小事。”沈落溪认真道:“你这样做能救不少人的性命,现在当家的不在,便由我代他谢谢你吧。”
“王妃对我也太客气了,倒是叫我有些为难了。”萧越泽笑道,“而且,我总要对得起王妃对我的信任。”
沈落溪目光闪了闪,“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忠心,不过是王爷对我不经过他的同意便收你做了侍卫,所以对你我有诸多的不满罢了。”
“王爷那边你无需理会,我来处理便是。”
萧越泽点点头。
很快,昊焱走了进来。
“信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去了,明日便能送到他们手里。”
沈落溪不再多说,起身便准备离开,“今日贸然前来,怕是打扰到了当家的。”
昊焱笑笑,配合她演戏,“王妃能来告诉我这样的大事,避免我的兄弟出事,我心中很是感激。”
“方才对王妃的侍卫略显无礼,我该好好道歉才是,不如等王妃和公子下次来时,我再精心设宴款待二位吧。”
沈落溪指了指萧越泽,“这都是越泽的功劳,你要谢便谢越泽,我就不必了。”
“我心中有数。”昊焱浅笑,“我亲自送二位离开吧。”
沈落溪点点头。
两人走上望云楼的屋顶,足尖轻点便消失了。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王府,沈落溪跳进窗户,转头要嘱咐萧越泽什么,可身后突然传来了细小的声音,让她瞬间眉头紧蹙。
萧越泽注意到了她示意自己不要出声的眼神,萧越泽便放缓了呼吸,视线紧紧盯着她向屋里走。
下一刻,泛着寒光的利刃突然从黑暗中出现,直直刺向沈落溪。
“王妃小心!”萧越泽大喊。
沈落溪堪堪躲过,脖子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她摸向脖子,眉头微蹙,抬头看向房梁时瞬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