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样
有了夏油的分摊，我有更多的精力去找盘星教和惠还有甚尔的踪迹。盘星教只是我为了应对“星浆体事件”的保险，所以没有耗费太多精力。
但是我尽全力寻找的甚尔没有任何踪迹。
我换了好几个杀手组织，偶尔能得到一丝的消息。但等我去查探的时候这些消息仿佛是被腰斩了一般，根本没有办法追查，每次都是一无所获。所以，继事务所后，这条路也被我掐断。
现在可能找到甚尔的方式只有牛郎店了。
虽然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但确实没有经验。一开始还是很羞涩，因为无法拒绝他们“悲惨的身世”和我“就是个罪人”的眼光被迫多了很多不必要的消费。
囊中羞涩的我痛定思痛，及时止损。忽略他们故作不满的表情，单刀直入地打探有没有很壮硕，嘴角有道疤的顺毛黑发男人。
再一次听到诸如“不认识，没有，没见过”的话语，我已经能够面无表情地拒绝他们的推销。
算了算，这家店的牛郎，都盘问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同僚。那些看似对甚尔那种男人感兴趣的富婆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都是一无所获。
这家店不用再来了。既然不再来了，打扰了这么久，小小的餐饮消费我还是可以的。我拿起菜单研究有没有什么能吸引我的胃口。
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这种地方的饭菜会让你觉得更有胃口吗？”
“还行吧”我下意识地回答，但觉得不对，声音有些熟悉。抬起头一看，硬生生把嘴边的“都挺普通的”咽下去。
是夏油。身上的制服还有些皱褶，应该执行任务不久。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脸死寂地说：“那你慢慢用餐，我不打扰你了。”
我打了一个寒颤，起身站起来想跟他解释。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完蛋了，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夏油杰趁着自己还能控制住情绪的时候转身离开。他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些，才会主动跟夜蛾老师说再多派点任务也没关系。没想到休息不够用是指来这种地方的时间不够用。
那在一边辛辛苦苦拔除咒灵，忍受着咒灵恶心气味的自己又算什么？
她什么时候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变成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抽烟也是，来这种地方也是。
身后传来少女焦急的脚步声和急切的呼喊，大声叫着让自己停下。
凭什么？他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停下？
但是脚步还是不停使唤地停下，夏油杰转过身看向气喘吁吁的她心想：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了。
“你总得听我解释吧？”
夏油杰看着脸上一丝自责都没有的女孩，很想恶劣地把她捆起来审问清楚。但最后只是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委屈说：“那你说啊。”
少女走过来挽住自己的手臂，拖着他前进。“这里不方便，我们回高专，回宿舍了我慢慢跟你讲。”
………………
“所以，就是这样，然后那样，于是这样，接着那样，所以去了牛郎馆？”
“对，”我点点头，“没错。我就是为了打探甚尔的消息”
“所以你去了好几家牛郎馆接触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甚尔，准备在今晚金盆洗手？”
“对，”我又点点头。
夏油杰坐到床上，托着腮，带着笑，玩味地看向我：“这么巧吗？”
我又重重点头：“对，一切都是巧合。”
“所以，”我低声朝他求饶：“拜托把绳子解开好不好，你看我手腕都勒红了。”
“小次觉得我很傻吗？”，夏油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说金盆洗手，但却不答应我不再去那些地方。明摆着忽悠我，我看起来很傻吗？”
“可是我去牛郎馆真的只是找人，我没有乱花钱，也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我都说了我会不再去那些餐馆了。”
夏油杰笑起来，“是，你是答应不再去那几家店，但是没有答应我不再去所有类似的场所。”
说完，他叹口气：“你为什么不找我跟你一起做这些事？”
“……”
“谁会带男伴去那种地方啊，那不是明摆着砸场子吗？”
“哦？”夏油杰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不是餐馆吗？”
“……”
“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你再也不去，你自己选。”
找男人怎么带男人去啊……也不能不再去牛郎馆。我不在那里找牛郎，也要在那里找富婆。
等一下……………………找富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现在不敢说。
“好，我答应你，我如果再去一定带上你，”被绑在椅子上不太好活动，我没有办法完全站直，只能佝偻着身体凑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诚恳地说：“但是你得配合我。”
夏油杰看着突然配合还带着一丝兴奋的我有些错愕，似乎在回想自己刚刚应该没有说错话。
我等不及催促到：“我答应你了快给我解开。”从回到宿舍到现在，快拷问一个小时了，失去人权一个小时了。
夏油杰放弃思索，开始解我身上的绳索。
“真难为你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私底下挺变态啊。”
“……”
他扶了扶额：“你好好看清楚，这是当初入学时用来固定行李的绳索，还是你给我的。”
“……”
忽略掉这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叹：“自由的感觉真好。”
举起有些发红的手腕凑到他眼前，凶巴巴道：“下次回家我就跟你妈告状。”
他无视我的挑衅，从抽屉里拿出药膏涂抹在我手腕上，无所畏惧地说：“如果你不怕纪阿姨她们知道你去牛郎店的事情的话，请随意。”
“……”
打破沉默的是门被踢开的声音。
“砰————杰————嗯？？？——”
五条悟像往常一样踢开夏油杰的门，但却看到了稍微有些不太常见的情形。让他觉得自己可能，大概，肯定来得不凑巧。
在他眼中的场景是这样的：
夏油杰坐在床上，王雅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个人靠得很近。手拉着手，两颗脑袋快要碰到一起。
而夏油杰握住王雅次的手腕在细细涂抹着什么东西，闻着味道好像是药膏。
眼睛很好的五条悟看到王雅次的手腕有些发红。脚边还散落着一圈绳索，身上衣服的皱褶能明显看出被捆绑的痕迹。
在看到自己的瞬间，王雅次的表情从委屈变成了惊恐。而自己的挚友却没什么反应，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还在认真地揉着着王雅次的手腕。
这两位同期，尤其王雅次，面对自己对她和夏油杰感情的调侃总是避而不谈，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开放。
“啊，失礼了————”五条悟很有风度地关上门，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迅速离开。
留下王雅次独自凌乱。
五条悟那个样子，绝对领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刚刚我误会夏油杰绳子后夏油杰的心情，应该就是我这样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你说，我现在追出去跟他解释，来得及吗？”我有些艰难地开口，僵硬地望着一脸无所谓的夏油杰。
“来不及，他刚刚用了咒力。”
我掏出手机，想给五条悟发消息，但还是放弃了。
“不给他打电话吗？”
“他也不会接吧，简讯也不会看。”我收起手机，叹了口气：“算了，解释了他也不会信。而且五条，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吧？”
“不一定。”
“…………？不安慰一下我吗？”
臭猫猫，没礼貌。
………………………………
当我在五条悟面前提起我还不清楚自己的术式的时候，他惊讶地把眼镜快要掉下来。
“哈？”他取下歪七扭八的眼镜：“你来咒术高专这么久还不清楚自己的术式吗？”
“大概就是【隔绝】吧，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没有具体的概念。你不是六眼吗？你也没有说什么啊。”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知道啊。你怎么还怪我了……”
“好，好，”我打断五条悟即将说出口的长篇大论，“所以，五条大人可以告诉我我的术式究竟是什么样的吗？”
“喂，别把六眼想的那么万能好吧。你自己不清楚所以不一定全部开发了。”五条悟带上眼镜，“就你目前在我们面前所运用过的来说，看起来像是可以随心所欲创造你设定效果的结界术。但是和结界术不同，你的【绝对效果】需要你持续地输入咒力。”
“你有没有试过咒符？”
“试过，”我点点头，“但是最多只能控制低级咒灵。输入更多咒力在符纸上反而没有效果，我的咒力会散开。”
“那应该是【封印】术式中的一个支系，咒力散开应该是因为需要的‘活性’不够。你的【封印】术式需要有‘活性’的咒力。”
说完，五条悟戴上眼镜笑起来：“你完蛋了。”
“啊？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一脸疑惑地看向突然变得幸灾乐祸的五条悟。
“【封印】术式支系很多，但是像你这么随心所欲变换封印效果的例子很少。”
“而你的代价只有咒力流失和丧失行动力。”
“基于【封印】术式需要很多咒力这一基础条件，【封印】咒术师的咒力都很浓郁。伴随你【绝对】效果所需的咒力输出，你的浓郁程度也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等级。这一点你应该能感觉到。”
“所以，你以后不仅要执行拔除任务，还要对现在有的咒物进行封印加固。”
五条悟摘下眼镜，对我眨眨眼：“你以后会很忙哦～”
…………
“但是，”我清清嗓子，凑近五条悟，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咒术界并不知道。所以，这件事，只有我，你，夏油，硝子知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好朋友对吧？为了好朋友的健康着想，少说一点她的隐私也没什么吧？”
“虽然我是很想帮助小次没错。”五条悟带起眼镜，朝我背后指了指，“但是夜蛾老师可能不这么认为。”
闻言，我转过身去，夜蛾冷漠的声音响起：“跟我去校长室。”
…………
臭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