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作戏
乔玉看着女警，稍微想了几秒，道：
“请问，是有什么案件跟我的车子有关吗？”
女警官见乔玉如此警惕，便只是冲她微微一笑，道：
“小姐请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
乔玉也是聪明人，知道警察都特别善于察言观色，自己一言不慎，就有可能在她那边露出破绽。
于是，只是冲着女警官微微点头道：
“我是个女司机，磕磕碰碰啥的在所难免，不过，这应该不犯法的吧？”
女警官冲着乔玉轻轻咧起嘴角，道：
“当然，小姐您多虑了，我们只是跟您随便谈谈。”
乔玉却是有些不客气道：
“那么警官，请问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江边有点儿冷，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回家了。”
那女警官听到乔玉这话，只是冲他尴尬地笑笑道：
“当然，小姐请便，我们只是随便问一下。”
乔玉听了这话，也不客气，立马抬步就离开了现场，朝着江堤那边走回去。
走远了之后，乔玉心脏怦怦乱跳，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警察，而是因为他担心陈牧。
陈牧方才慌慌张张跑到她面前，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身上是否受伤，就见他扑腾着跳进了江水里。
虽然这个时间，江水退潮，江心也不是很深，但这晚秋时分，江水凛冽，而且里面说不定有暗潮，江面也很宽，如果陈牧水性不足的话，是有被江水淹没或冲走的危险的。
此时，那边的警察还在沙滩上搜寻脚印，乔玉甚至看到两个经验老道的警察寻着陈牧跳到江水里的脚印搜了下去。
不过乔玉不敢再回头看他们，怕警察发现自己慌乱的模样。
很快，乔玉爬上了江堤，朝着自己的车子那儿走了过去。
他发现，警察开来的两辆大众牌的警车，就停在他的保时捷旁边。
走到自己的车前时，乔玉才发现车子的引擎盖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个大坑。
看到这个，乔玉才明白刚才那女警官问她那个问题的用意。
幸亏她警惕，如果乔玉如实说自己开车一向小心，从未出过事故的话，毫无疑问就给警方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不过，当下乔玉也没心思多想，直接拉开车门走了进去，便要开车离开这儿。
然而，乔玉刚刚发动引擎，突然发现车子前面站着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的突然出现，让乔玉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之后，乔玉才看清楚，站在车子面前的，居然是她的班长杨哲。
杨哲额头上贴着一个大号的创可贴，嘴角青肿着，跌跌撞撞朝乔玉这边走了过来。
乔玉将车子引擎关闭，然后摇下车窗，看了一眼车外的杨哲，道：
“班长？你怎么在这里？”
但话一出口，乔玉便马上开始责怨自己怎么这么笨，刚刚和陈牧斗殴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杨哲安排的。
杨哲摸索着走到乔玉窗边，双手搭在乔玉车子的窗沿，哭丧着一张脸，道：
“小玉，你还没看出来吗，我被人打了。”
乔玉有些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道：
“班长这样的人，谁敢打你？如果班长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乔玉说完，重新启动引擎，便要把车开走。
杨哲见状，急忙拉着乔玉的胳膊，道：
“小玉，那天跟你在一起那小子，并不是你男朋友对不，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小子不过是个孤儿……”
杨哲这话，让乔玉相当反感：
“班长，你调查我？”
杨哲急忙道：
“没有没有，小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那天我搞那个同学聚会，本来是想要跟你告白的，要不是那小子出现的话……”
乔玉不耐烦你地道：
“班长，我跟你还没说清楚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把精力里浪费在我身上了。”
“这……”
杨哲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看着乔玉。
乔玉瞟了他一眼道：
“对了，是你报的警吧？”
杨哲一愣，随即便发誓道：
“小玉，你没看出来吗，我都被打了，我怎么报警，我根本没时间和机会报警啊，再说，我报警图啥？”
虽然杨哲把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乔玉当年上学就是拿国奖拿到手软的主，是如假包换的聪明人。
杨哲把自己的脸打肿，刻意演这一番用心良苦的苦肉戏，在乔玉眼里只不过是个笑话。
因为乔玉从看到他出现的第一秒钟开始，对他这样的做作的小伎俩，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而此刻，再听到他这么狡辩，乔玉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于是，乔玉冲着杨哲冷笑一声，道：
“班长，我其实一直都很敬重你，但，请您不要做出让我看不起你的事情来。那边警察现在正在找人，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怎么跟他们说，也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我还有事，请您让一让。”
杨哲呆呆看着乔玉，暗暗捏了捏手拳头，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如同被人扒光了底裤一般，一时羞愧难当，所以最终只是愣愣让出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乔玉的车子，慢慢从江堤上开了出去。
乔玉将车子开到家里之后，便开始了忐忑不安地等待。
她甚至在心里暗暗为陈牧祈祷，祈求上苍，让陈牧平安归来。
这是一种乔玉从未有过的的感觉，也是一种让她感到惊讶的心理状态。
作为一个孤儿，她长这么大，似乎还从没有如此为一个人担忧过。
而陈牧，不过是一个比她小整整六岁的大男孩而已。
他和她，从认识到现在，不过两个月出头。
她甚至不觉得，这个男人的离开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但尽管如此，她却依然无法说服自己不为陈牧担心。
这个夜晚，乔玉一直在自己奢华的大平层落地窗前捏着手机来回踱步。
他想给陈牧打个电话，但又担心自己不合时宜的电话打过去会让警方发现他。
就这样，乔玉一边心慌意乱，一边忐忑不安，在家里焦急地等待了差不多两小时，直到午夜快一点的时候，她才突然听到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一听到这个声音，乔玉心中一喜，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然后迅速将门拉开。
瞬间，乔玉看到陈牧穿着此前那一身灰色西装和皮鞋，神色黯然地出现在门口。
他的身上带着些许水渍，浑身颤抖着站在门口的样子，让乔玉看了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急忙拉住他的手，道：
“你终于回来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