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会玩的吗
“天哪,高手跟上来了,快走!”
两人越走越快,娈娈歪一歪脑袋,也跟上。
跟着跟着,娈娈忽然觉得他二人好像越来越矮,忽然二人转身,十分利索地跪下求饶:“女侠!饶命啊!”
娈娈:“我要你们的命做什么?”
二人呆住,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忽然直起身,“对哦,这里是破霄宗,女侠就算要我们的命,破霄宗也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娈娈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我没有想要你们的命。”
他们互相看着,然后二人略显尴尬地拍拍膝盖,在娈娈的注视之下站起身。
“咳咳,那…女侠,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想问你们,破霄宗怎么进?”
二人又对视一眼,“进破霄宗?”
娈娈点点头。
“破霄宗可不是容易进的呀,女侠,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娈娈想:我本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是那高马尾一来就把我丢在这里,那么我如今的境况,和一个人来也差不多。于是她点点头。
二人的目光发直,然后爆发出光亮,“女侠,你果真是个女侠!”
娈娈不明所以,“为何要这么说?”
“女侠,这显隐山高几千米,无论爬上山还是走楼梯,都是要累死人的,你竟然能一个人上来,肯定是精通御剑,你精通御剑,肯定是厉害,这么厉害,不是女侠还是什么,女侠,请受我一拜!”
娈娈眼见这两人没什么尊严,刚跪又要拜她,她觉得不太好,上前抵住两人的头,“不必了,你们还没告诉我,怎么进入破霄宗。”
“哎呀!正事都忘了,”他二人又站起来,先领着娈娈去了楼梯处,“不愧是九千阶,一眼都望不到底,这要是爬上来得多恐怖啊!”
娈娈怪道:“你们对我说这个做什么?”
两人中较高的一个煞有其事地介绍:“女侠,你不是要知道怎么进破霄宗吗?我们带你来看这个,正是进破霄宗的第一步啊!你看这下面是不是还有很多人?”
进破霄宗第一步是没错,但是不是和她想要的答案差太远了?
娈娈一时也是无话可说。
她往下看去,确实还有不少人滞留在下面。
没有一个人不带剑。
“这就是妙处啊女侠,平民百姓绝上不了显隐山,能上的人都要靠会御剑的长辈或是朋友,他们和普通人有一个大不同之处。”
娈娈猜到,“他们都有根基的人。”
“对啊女侠,所以破霄宗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宗,绝不是没有理由!”
娈娈疑惑,“平民百姓未必没有天才,为什么不给他们机会?”
矮个接话:“这你就不懂了女侠,破霄宗不缺天才,也没必要搜刮所有天才,平民百姓自然寻得到自己的路。”
娈娈看着下方,每级楼梯都有人坐着歇息,另外不少人御剑,其中也不乏御剑累了停下休息的,只有极少数冲破云霄,直达山顶。
这就是破霄宗的含义?
她看得乏了,也来不及为别人惋惜,收回目光,“到了这里就算是破霄宗的弟子了吗?”
高个接话:“还差一点,上到这里自然是厉害,接下来还要知道修习的方向。”
矮个问:“女侠,你空手而来,莫非是符修?”
高个:“那也不然,这么多空手的人,难道每个人都是符修?阵修也说不定。”
矮个苦思冥想恍然大悟:“等等!我们都忘了,女侠独自来这,自然是御剑来的!”
高个:“哦~”
矮个继续:“现在女侠空手,莫非女侠已经到了同修两道之境?女侠,厉害呀!”
听他们扯下去,娈娈就算不出一言,他们也得把她的来历扒个精光,于是她出声:“等等,去哪里选修习方向?”
矮个给自己一个暴栗,“哎呀,差点忘了女侠正事,该死该死,女侠,请问您究竟是符修还是阵修?”
“我要报剑修。”
高个跳出来,“这不巧了吗这不是?女侠,你和我们要报的一样!走走走,我们带你去。”
两人把娈娈带到人群聚集的一处,直接走到两个坐着的人面前。
娈娈一看,呆住。
把她抓来的高马尾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面前桌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写一堆,看上去好像是登记册。
她呆住了,高马尾也没闲着,随意一扫就看见她,挑眉笑:“呦,巧啊。”
他往后看,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果真不俗,还带了俩侍卫。”
高个矮个诧异地看他们两个,“女侠,你们认识?”
矮个一拍手掌,“哦!巧了吗这不是,女侠没带剑,又独自一人在这,又认识这位师兄,莫非是……”
娈娈一掌拍过去,“不必说了。”
她走到高马尾和钟宣远面前,“我要报剑修。”
高马尾恹恹地答:“哦,叫什么名字啊?”
钟宣远无奈地看他一眼,“师兄,人家……”
“叶琅然。”
两人都看向她。
高马尾不知道猜了些什么,玩味地笑了一下,写下“叶琅然”三个字。
钟宣远看着她,看上去他的想象力比较差,没有自己脑补些什么。
高马尾把毛笔一丢,“累了,师弟,这活先劳烦你去做。”
钟宣远无奈地看向他,高马尾却没看他,钟宣远拿起笔,问:“姑娘,你不是叫娈娈吗?”
她皱眉沉思,“我好像想起来,我是叫叶琅然,娈娈是荷二娘为我取的名字。”
钟宣远叹了口气,“叶姑娘,荷二娘她,其实她也是一心为你好,她没有想骗你。”
由娈娈变成的叶琅然皱眉,“不必再提什么骗不骗的。”
高马尾呛她:“就是在骗你,你要是被钟宣远两句话忽悠到,那你这脑子,还不如给山下饭馆做成猪脑花。”
钟宣远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师兄,你怎能对叶姑娘说如此重话?叶姑娘不笨,更何况叶姑娘和荷二娘之间还有误会。”
高马尾腿搭在桌上,“误会要你去解了?你和我搭什么腔。”
钟宣远一噎。
场面看上去就要僵在这里,忽然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高马尾的肩膀,高马尾朝后看去,一人硬挤出重围对他耳语几句,高马尾用鞋尖挑起桌上的剑,潇洒离去。
钟宣远松了口气。
叶琅然看着他的背影,问:“他叫什么名字?”
钟宣远和颜悦色地说:“叶姑娘,师兄他嘴是毒些,其实人并不坏,他叫玄行胥。”
叶琅然陷入沉思。
钟宣远开心地说:“是不是很好听?”
“好奇怪的名字。”叶琅然评价,“还不如给荷二娘养的鸡作名字。”
钟宣远:“……”
刚叹下去的气又被他吸回来,他强颜欢笑:“这样的话,荷二娘养的鸡都要进师兄的肚子了。”
“对了,”钟宣远想起来什么,“叶姑娘,你报过了名,还要去那边中间的圆台处,让向长老看看你的剑法,看完过后会有人带你去住处。”
叶琅然点点头,实际上没懂。
跟着她的高矮二人已经一先一后报出自己名字,唐敖唐勋,二人屁颠屁颠跟上叶琅然。
唐敖称赞:“女侠!你这么厉害,一亮剑法,必定叫所有人瞠目结舌!”
“等一下!”
身后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三人转身,钟宣远追了上来,递给叶琅然一把剑,他笑道:“你来时忘记把你的剑带上来,我先送你一把,过会儿好好发挥。”
叶琅然一愣,伸出双手接过这把剑,说道:“多谢。”
钟宣远还有事要做,唐氏兄弟已然惊呆,“钟师兄人真好,若是我们能名列前茅,一定要和他做师兄弟!”
叶琅然看着手中的剑,通体雪白,这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
她在山下时,看似凌厉的剑气只能吹动玄钟二人的头发,现在到山上,也不知还能有几分剑气。
唐勋兴冲冲地问:“叶女侠,你想拜入谁的门下?”
叶琅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唐敖跟上来,“女侠定是不知道都有谁!这如何能知道拜入谁门下?”
唐勋一拍脑袋,“对哦!女侠,我们给你说,破霄宗分内外宗,待会儿所有新生一起比武,分出先后,七成人要留在外宗,三成人进内宗,内宗人再比试,掌门和宗主会来观摩,若是看对眼就能拜师,拜师可比一起学要好多去了。”
叶琅然问:“有几个宗主?”
唐敖:“这……修习方向多,宗主人数也多,我们也不知道,听说他们总是神出鬼没,内宗人比试时他们也只偶尔会去看,不过宗主性格各异,肯定会有喜欢来看的宗主,我们一定能成功拜师的!”
叶琅然点点头,“知道了。”
拜师不拜师的,她倒不在乎。
唐勋说:“我最想拜入的,是……”
叶琅然没能等他说完,因为他们走进了中央的大圆台,这里已然聚集几十人,互相乱打,不时有人落下台,黯然离去。
她刚停住,就有人的剑朝她刺来,她故技重施,拨开剑柄,剑气喷出,她忽然想到这里的人和山下村民不同,恐怕拨这么点没什么用处。
她握住剑柄,刚想拔剑出鞘,面前凌乱,再一看已经没人站在面前。
原来是她面前圆弧里的一排人都倒了,惊恐地看着她。
还有谁有什么话能说?
没有。
前面的后面的,圆台边缘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向这边。
叶琅然故作冷静,没怎么用力拔剑,剑在身侧,没引起什么波澜。
“各位,此人太强,我们先合力让她下去!”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暂停的人们又动了。
叶琅然把剑挡在身前,看见的却是退开的人群,她尚在疑惑,混战的人们已经沉浸在自己世界。
他们甚至愿意龟缩在一小片区域贴身打斗。
叶琅然:?
唐氏兄弟:?
“什么情况?不是说过来打女侠吗?”唐勋问。
唐敖答:“可能是声东击西,这也是战术啊!”
唐勋:“不!一定是看见女侠实力,他们还没出战就已经投降了,女侠,不愧是女侠啊!”
叶琅然送剑入鞘,看着那边打斗的一团,感觉追上去打多少良心多少有些痛,再说钟宣远对她说的也是让长老看看剑法,现在连长老在哪她都不知道。
叶琅然看向唐氏兄弟,“现在怎么办?”
唐氏兄弟挠脑袋,“不知道啊。”
算了,他们和自己一样初来破霄宗,许多规矩也不能盼着他们知道。
叶琅然移开目光,意外地在圆台在不远处看见玄行胥。
他抱胸,和她稳稳对视。
叶琅然目光露出疑惑。
他像是看穿了叶琅然的迷茫,朝着混战的人们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