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迷雾重重
林萧和周通判告别，拿着那本卷宗回了客栈，正好冷清秋也回来了，拿着税银被盗案的案宗。
林萧问冷清秋有没有在知州那里发现什么线索，冷清秋摇摇头，这个知州是个糊涂官，一问三不知，没什么发现。
林萧看了税银失窃案的案宗，和周通判讲的一致，没太多线索。
他又看了一遍六年前的小妾杀夫案，试图找到和提刑官被杀的联系。
会不会是提刑官发现自己当年判错了案，试图撕下来给自己留下清白，恰好被杀手杀死，只来得及撕下半页。
还是王提刑临死前想给后来人留下凶手的线索?
林萧问冷清秋：“江湖上有没有使人七窍流血的武功?”
冷清秋思考了片刻道：“崆峒派的七伤拳还有白莲教的五雷催心掌都有可能，不过七伤拳会在死者尸体上留下伤痕，只有五雷催心掌不会留下伤痕直接击碎心脏，不过五雷催心掌只有掌门会，密不外传，白莲教教主白眉不会千里迢迢来邓州杀人吧！”
“先查六年前的小妾杀夫案，明日我们两个去李家。”
第二日早上，林萧和冷清秋循着地址找到了李甲家里。
门上的匾额已经换成了潘府。
冷清秋亮出了六扇门的腰牌，门房赶紧把二人带进去。
这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宅子主人赶紧听说官府的人来了，赶紧迎了出来。聊了一阵才知道，他是原主人李甲的小舅子潘龙。
潘龙解释，原来李家已经没有人了，就姐姐潘氏住着，院子又大，一家人就搬进来了，后来姐姐潘氏思念亡夫郁郁而终，李家已经没有人了，就成了潘府。
林萧问：“你姐夫小妾不是还生了个儿子吗？人去哪了。”
潘龙支支吾吾：“已经……已经送到孤儿院去了。”
原来是鸠占鹊巢，林萧觉得这个潘龙十分可疑，不如用读心术听听他的真心话。
读心术启动，林萧听见潘龙在心里骂：“什么六扇门的人，一群乌龟王八蛋，还不是想借此勒索一番，待会拿几十两银子打发掉算了。”
居然是在骂人，林萧有些郁闷，看来这十秒读心术也不是每次都灵。
果然，临走的时候潘龙命人拿来了几十两银子，林萧也不客气，拿了银子揣在怀里，潘龙两个儿子在院子里玩，林萧盯着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临走前随口问了一句：“你姐夫埋在哪里了?”
“城东五里李家的祖坟。”潘龙不敢隐瞒，看林萧接了银子也不在意。
林萧和冷清秋往回走，看见不远处的有个邻居大妈在晒太阳，就上前询问：“请问这潘府的主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邻居大妈很不屑地说：“你说这潘龙啊，最不是东西了，以前是个破落户，赌博家产都败光了，靠他姐夫接济为生，不过后来他姐夫一家死光了，便宜了他。”
大妈神神秘秘地说：“人家都说他姐夫是被他杀的，是为了谋夺他姐夫的家产。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林萧和冷清秋往回走，走到街上铁匠铺，林萧进去买了两把铁掀，冷清秋奇怪地问：“你买这玩意干嘛?”
“晚上去挖坟，城东五里李甲的坟。”
冷清秋嗤之以鼻：“你还真信邻居的话，这种人最见不得邻居好了，肯定是乱嚼舌根。”
林萧神秘一笑：“是不是晚上就知道了。”
晚上林萧喊上老王头孙吉祥刘大河他们，告诉他们晚上出城查案子。
几人傍晚出了怡香楼，在城里瞎逛起来，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出了城来到城外五里。
这是个乱坟岗，不是什么李家的祖坟，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李甲的坟，潘氏的坟在旁边埋着，居然没有合葬。
林萧让老王头，孙吉祥，刘大河，钱六安几人把李甲的坟挖开，几人郁闷坏了，本来这个时候可以搂着姑娘为爱鼓掌，现在大半夜跑出来挖坟。
四个人都会功夫，很快坟挖开了，林萧打开了李甲的棺材，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出现在面前。
毕竟六年了，肯定只剩下骷髅了。
几人用火把照亮，林萧仔细查看了起来，脖子以上漆黑，肚子里没有中毒迹象，这是死后被人灌进去的毒药，所以药只能流到喉咙，到不了内脏，果然是冤案。
林萧拿起骷髅头，头顶头发已经脱落，一根生锈的铁钉深深钉在天灵盖。原来如此，仵作以为是砒霜毒死了李甲才导致七窍流血，其实是被铁钉钉入脑袋导致的。
林萧想起了电视剧《包青天》里的双钉案，难道王立也是被这样杀死的。
林萧灵光一闪，铁钉钉入脑袋确实会七窍流血，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王提刑被匕首插进心脏结果七窍流血了，跟白莲教没有关系。
这个时代人都留长发束发髻，铁钉很难被发现。
林萧盯着骷髅看了半天，怎么证明李甲是被他小舅子杀的?
他看了看旁边的潘氏墓，为什么夫妻不合葬要分开埋?
一定是他小舅子心虚不敢挖开李甲的坟。
“挖开潘氏的坟!”林萧下令。
很快潘氏的坟被挖开了，里面潘氏的衣服还没腐烂完，林萧把衣服都扒下来，骨头从下颚到腹部都发黑，中砒霜而死。
林萧仔细检查了潘氏的衣服，希望找到遗言什么的，一无所获。
冷清秋看着林萧拿着死人的内衣内裤看来看去，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变态，死人的内衣都不放过。”
老王头说：“别看了，衣服都糟了，你要是喜欢女人的内衣让头儿送你一套。”
林萧郁闷坏了，赶紧解释：“我是想看看有没有证据，你们别想的这么龌龊。”
“有没有?”冷清秋问。
林萧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想赌一把，就赌潘龙做贼心虚。回城让邓州知州抓人。”
冷清秋脸变了色：“如果潘龙死不承认，你的名声就毁了。”
林萧一咬牙：“毁就毁了，我赌这一把。”
冷清秋说：“要不就推在我身上吧！”
林萧看了她一眼：“也好，万一你名声坏了嫁不出去，我会负责到底……纳你为妾。”
“想的美!”冷清秋啐了他一口，转身上马回城找知府拿人了。
知府不敢怠慢，派兵把潘府包围住，把在床上搂着两个小妾睡觉的潘龙抓了起来，带到了乱坟岗。
潘龙被捆的结结实实，看着挖开的两座坟，瘫倒在地上。
林萧让人把他揪起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开口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把你如何杀害你姐夫，谋夺他的家产，又嫁祸给他小妾的事老老实实交代。”
潘龙嘴唇哆哆嗦嗦，又目露凶光，咬着牙说：“我姐夫是他小妾毒死的，官府已经结案了。”
林萧大喝一声：“还敢狡辩，你姐夫明明是你用铁钉钉入他脑袋，七窍流血而死，事后你又给他灌入砒霜，伪装成砒霜中毒而死，还敢狡辩!”
潘龙忽然大喊道：“不是我，是我姐姐钉的钉子，跟我没关系!”
反正死无对证，把事情推到他姐姐身上就行了。
“我查看了你姐姐的尸体，她身材娇小，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钉钉子，分明是你干的。”
“就算是男人所为，也不能证明是我干的，你凭什么诬赖好人。”
邓州知府指着潘龙：“大胆刁民，还敢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拉回去大刑伺候!”
林萧一摆手，拿出一件写了字的内衣，对潘龙道：“你姐姐早已经悔不当初，把事情原原本本写在自己内衣上，我让你自己交代是给你个机会，按照大宋法律你这样的罪过要灭门的，全家砍头，主动交代算是自首，死你自己就行了，你儿子不会死。”
潘龙哆嗦了一下，眼神出现挣扎之色。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想想你两个儿子被砍头，你就绝后了，你死了你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姗姗诱导。
潘龙露出绝望的神色，瘫软在地上：“我交代，我交代，求你放过我儿子。”
潘龙一五一十交代，老王头和知府的官员都拿笔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