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杀猪盘
巨蟒山的土匪快死绝了。
自从那次打败官军以后，得了许多武器铠甲，还有许多官军丢下的银子铜钱。
没过两天就有很多人开始生病，天花开始在山寨蔓延开来。
前一段城里有人来山寨劝李大胆给寨里所有人种牛痘，他没当回事，第一个是不相信，第二是找不到牛，陈州的牛早都被拉到城里去了，原本劫掠的几头牛也早已被他杀了吃肉。
直到瘟疫爆发他才开始有点急。可是已经晚了，没过多久，一半多的人已经躺下不能动了，又过了几天八成的人也染了病，李大胆一咬牙，弃了山寨，领着几十个还没得病的心腹乔装打扮进了陈州城潜伏起来。
粮食终于运进来了，第一批是陷空岛的人用十几艘大船运来的，然后官兵再从淮河边拉到陈州城内。
这些粮食被官府用高于市价五成的价格收购。很快第二批，第三批商人来到陈州城，一路畅通无阻。
林萧算算时间快差不多了，命展昭和五鼠带一队官兵再次上山围剿，官兵上山一看，只看到满山寨的尸体和一些苟延残喘的病人。
随后山寨和这些尸体被付之一炬。原来当初官兵丢掉的银子铜钱都在天花病人身上采集的毒液里浸泡过。这些人捡了银子铜钱，不死才怪。
如此毒计，还是林萧学的欧洲殖民者用天花灭绝印第安人的办法，怪不得包拯说有失天和。
水匪的船，也成了陷空岛的囊中之物，被改编成一个运粮船队，陈州依旧用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买粮，各地运往陈州城的粮食越来越多，林萧照单全收，然后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
包拯病情稳定下来，不过还是不能痊愈，他拿着林萧的那本新写的《国富论》看的津津有味，他不解的问林萧：“你这以高于市场价把粮食收进来，又低于市场价出售，又打的什么算盘，”
林萧说：“这叫杀猪盘，很快你就明白了。”
王安石也是似懂非懂地看着林萧，这个老师太神秘莫测了。
第二天，林萧把收购价格涨到了四成。
十大家族坐不住了，现在陈州城官府在市面上出售的粮食价格已经低到没有利润了，他们的粮店一粒粮食都卖不出去，本来老百姓都痛恨他们前一段坐地起价发国难财，现在官府的粮价比市场价还低，谁买他们的。
众人又坐到周谨家商议对策。
李家家主也蔫了，自从陈州横行多年的水匪灰飞烟灭之后，他也没了底气。现在市场上粮食价格这么低，已经无利可图，他们前一段又大量囤积了粮食，亏本卖又舍不得，运进陈州城的粮食越来越多，眼看就要砸在手里。
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说：“官府的收购价已经高于市场价五成了。”
王家家主忽然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林子风这是想一次囤够可以吃到秋收的粮食，这样他就可以交差了，反正花的公家的钱，他也不心疼，而且还可以落一个好名声。”
周谨皱着眉头说：“那我们的粮食更卖不出去了，难道都砸在手里吗？”
王家家主说：“非也非也，我们把粮食卖给林子风不就行了吗？”
陈家家主也说：“可是前一段我们这么干，他会不会不收我们的粮食。”
众人又沉默了，凡是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他们前一段做的确实过火了。
王家家主也说：“粮食砸在手里就算了，如果陈州粮食买卖的份额全让外人拿走了，我们以后可就真的完了。”
周谨说：“要不我再找林子风说说吧，大不了多给他一些好处，如果我们能以高于市场价把粮食卖给官府，不仅能大赚一笔，市场份额还是我们的。”
众人点头附和：“如此麻烦周员外了，如果事情成了，到时候利润肯定多分润给周员外。”
周谨带着礼物又来找林萧了。
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各种价值不菲的字画文玩，还有人参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一大堆。
林萧自然没有好脸色。
周谨又是赔笑，又是说软话，林萧拿着一只一斤多重的百年人参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本官实话告诉你，我在陈州也待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回京，所以临走之前我会把能捞的好处全捞走，所以才急着高价买粮，我要一次性把到秋收之前的粮食全囤够，生意给谁都是做，你们陈州十大粮商能给我多少好处?”
“一成!”周谨咬咬牙说。
“至少两成，而且我要求一次性把粮食全囤够，我捞够了就回京了。”林萧狮子大开口。
周谨咬咬牙：“好，我做主了，全听大人安排。”
林萧点点头：“周员外痛快，这次需要的量非常大，至少五百万担，我按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给你们，你知道上次抄陈州官员的家，几百万两银子还在库房堆着，我得赶紧花出去，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下。”
周谨信誓旦旦地说：“大人放心，多大的量我们也吃得下，粮食保证在大人回京前运到。”
“嗯，劳烦周员外了。”
周谨回去一说，众人大喜。
李家家主道：“这林大人还真贪，敢要两成回扣。”
王家家主说：“你管人家贪不贪，他拿两成，我们还剩三成，抄家的几百万两银子他不花出去，不都便宜别人了，李家主你要是不想要，份额都给我得了。”
李家家主一瞪眼：“要，为什么不要，谁还嫌银子多了烫手咋滴。”
陈州粮商赶紧行动起来，着急忙慌从外地拉粮食过来。
终于，半个月后，新的迎宾楼快落成了，装修的比原来更气派奢华，不过这次迎宾楼姓林了。
周谨喜气洋洋地找林萧：“林大人，五百万担粮食都运来了，都在我们粮库里堆着，你看什么时候交割。”
林萧看了他一眼，拿出一份圣旨道：“不好意思，官家刚下的圣旨，银子不让动了，恐怕这粮食，我买不成了。”
随后吩咐侯在一旁的吴知府：“赶紧贴告示出去，陈州粮食太多了，官府停止收购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