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唐炮兵教学指南
王孝杰再度陷入了呆滞，指着杨彦章结结巴巴地问：“杨御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伱是想攻入吐蕃？？”
杨彦章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当然了！不然就防御一下，我来这里干什么？”
王孝杰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这，这是太后的意思？”
“这个，她也没说，但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反对。”
王孝杰咽了一口唾沫，立刻低头盘算起了此事的可行性，很快便叹了口气。
“不行啊，这想法是好，但没有户部兵部点头，粮草跟不上啊！而且，饷银也是个问题！再者，没有说好好处，士兵们在外时间久了，只怕会思乡心切导致军心涣散。总之，没有朝廷正式下令，这事问题太多，稍有不慎，你我掉了人头都无法堵不住捅出的的窟窿！”
杨彦章却摆摆手：“多大点事？我说行，就肯定行！比如你说的粮草，无需后方调运，再说到吐蕃地界，粮草从后方调运也不太现实，我们就以战养战就地取食！至于饷银，进去打劫吐蕃富户，一切都有了！什么思乡心切，这也没关系，只要我们胜多败少，只要能够经常弄到钱粮，这都不是问题！我都不急着回去，他们急什么？”
王孝杰张了张嘴，感觉还是问题很大，但又说不上来，思来想去，最后突然灵机一动：“要说粮食，这还真是个大问题！吐蕃贫瘠，只怕很难得到补给！一旦补给不足，那咱们怕是都回不来了！”
但杨彦章却摆摆手：“吐蕃是贫瘠，但是耕地少，他牲畜多啊！我们出兵，就往他牲畜多的地方去！这么干，能肥了我们，穷了吐蕃，一举两得！”
“牲畜？这要去哪找？那是吐蕃，不是大唐啊！人生地不熟怎么找？”
“所以说，我们需要用到赞婆这小子！”
听到这里，王孝杰这才明白杨彦章为何要保赞婆。
“原来如此！”王孝杰立刻又琢磨起来，赞婆作为贵族噶氏的核心人物，自然是对吐蕃有价值的地方极有了解的。
如果让赞婆带路，那确实容易得手。
但想想朝廷没有正式下诏，王孝杰还是有些紧张。
“杨御史，你是监军，要不，你去信和太后说一声？太后不说，我总是担心！太后的性格，你应该也有所了解。我等没有军令就进入吐蕃，没准会被人弹劾污蔑成佣兵割据！如今朝中没有你在，如果那些酷吏再出来兴风作浪，后果不堪设想！”
杨彦章却大笑着摇头：“我正要等这些人露头，回去好一起收拾了他们！王将军无需担心，等我们大军进入吐蕃后，你上书就说被我逼着才这么就行了。此事，我杨彦章一力承担！”
“唔，这不合适，在下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只要杨御史有把握，别说让我无诏出兵，就是割了这可脑袋也愿意！”
于是等二人从后面出来时，王孝杰的脸上非但没了怒气，反而有了些许笑意。
“赞婆，算你小子好运气！如果不是杨御史劝说，本将今天一定宰了你！”
“不过现在好了，以后你可以留在军中，为我提供一些吐蕃的情况，让我作为参谋！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和你说好！如果你不守军令擅作主张，没准我还是会杀了你！”
赞婆连连点头：“将军放心，我一定不会擅作主张！我一定把将军的话牢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
……
在城中休息了两天后，大炮炮弹和炮兵也就都就位了。
因为大炮精贵，所以为求忠心可靠，这些炮兵都是官员子弟，而他们原本是可以在羽林中服役的。
当然了，考虑到没什么人愿意来冒险，故而这些士兵都是经过挑选的，都是自愿加入进来的。
人数倒也不多，推车载着大炮的力士、运送炮弹的辎重兵、填弹的、点火、指挥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八百人。
听说这帮人到了后，杨彦章便亲自过来检阅自己的嫡系部队。
最近吐蕃人已经派出大量的斥候在岷州南的叠州刺探军情，故而这帮士兵来了后，直接就把大炮架在了叠州城头。
但杨彦章来了后，沿途只看了看地势，便当即命人从城头上拆了下来。
王孝杰对此不解：“杨御史，这大炮架的高射的不就更远？放在城头，不是最合适？”
“咳，这话说的，这叠州城南相对开阔，如果吐蕃人冲过来，很容易铺开，一旦人松散开了，这些大炮可不好发挥作用！一但他们骑兵绕过叠州切断了我们的补给，那我们不是完了？”
随即杨彦章指了指南面：“瞧见那边了没？吐蕃人要杀过来，必然要从那边的上谷中通过！我把大炮架在半山腰，你再到山南偷偷带兵埋伏起来！我这边开炮，吐蕃人必定要被吓破胆，直接就要大败而逃，到时候你冲出来从后面掩杀上去，自然可以轻松打一场漂亮的的大胜仗！”
王孝杰听的摩拳擦掌，顿时亢奋起来不断地怪笑，随即猛然回头看向众炮兵，呵斥起来！
“小崽子们！学到了没有？大炮不是非得架在城头的！你们在洛阳学的东西太死板，监军大人在此，今后你们跟着监军大人要认真学着点，懂吗？”
众人也十分佩服，于是纷纷激动地附和。
其实大家都知道所谓监军，就是朝廷最近风头正盛的御史大夫杨彦章，原本这些人就是慕名而加入到炮兵之中，如今亲眼见到杨彦章本人亲耳听了杨彦章的用兵之道，自然更加佩服。
“来吧，先给我放几炮，我瞧瞧你们学的怎么样，别敌人来了时都给我打偏了！”
杨彦章下令后，众炮兵便带着家当往南山而去。
王孝杰立刻肉痛地上来制止：“杨御史，不是说炮弹有限吗？赞婆为了买光炮弹，把吐蕃家底子都给掏空了！咱们不能这么随便挥霍啊！”
杨彦章见赞婆不在，便低声笑到：“那只是赞婆听到的谣言而已，是我故意放出去迷惑他，实际上，这炮弹要多少有多少！随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