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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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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打更声在白日热闹的街道断断续续响起,行人渐稀,连树影都格外孤寂,江尧衣衫不洁地回到医馆可把众人吓了一跳。

“阿尧,你哪里受伤了?”担心了半日的江母慌了神,她到锦阳县时,就听见吴成说女儿出去寻她了,可这天色已黑,阿尧一直没回来,可把她担心坏了。

江尧摇头示意无事,她抬手擦了擦眼睑下干涸的血迹,麻木的刺痛让她提了几分精神,随后一抬头,才发现厅内站了不少人。

除了担心女儿的江母,以及照看医馆的吴成,连周捕快和蒋年都在这儿。

“你们怎么都在?”她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相较于江母的心急,蒋年更理智一些,她注意到江尧除了衣衫脏了外,并没有撕毁破损的痕迹,解释道:“半日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差点出去找你。”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起这事儿,江尧脑袋直疼,她和燕商分别后,才发觉自己的脚踝扭伤了,虽然没伤及骨头,但走起路来也十分遭罪,再加上路途不近,这么一耽误,直到天黑才回来。

“我们接到车夫的求救,据他所说城外有山匪屠杀百姓。”周捕快听闻江尧深夜还未归家的消息,担心她也深陷其中,这才来医馆等消息。

江尧喝水润了下嗓子,这才想起那个顾着马的车夫,问道:“那个车夫没事吧?”

“他没事,受了些惊吓。”周捕快说完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见过他?”

“我和他在同一辆马车上。”江尧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直接吓呆了其他人,她缓口气后,庆幸道,“多亏我们及时跳下马车。”

周捕快猛地一拍桌子:“这些山匪简直是目无王法。”

江尧垂眸不语,她并不认为那些人是山匪,山匪可没那么训练有素,更何况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分明是为了索命。这可不像是山匪的作风。

再说了,他们岂是目无王法那么简单?

思及临别时燕商的话,她隐约猜到那些人来势不小,至于那些黑衣人为何而来,目标是谁?不言而喻,十成十是冲着燕商这个重生之人而来的。

江尧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棘手,这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出了个门,就惹上了个大麻烦。

其他人见江尧神情疲惫,也再继续叨扰下去,纷纷告辞来去。

月明星稀,晚风尽,江尧因为这突来的意外难以入眠,而锦阳城南侧一处老宅亦是人心惶惶。

前几日,陆聿正要离开锦阳城,结果中途遭人截杀,身边的侍卫死伤无数,今日好不容易寻了机会抓人,结果还让人给跑了。

书案前,陆聿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他静静地听完手下的话,毫无温度的视线似乎要将人看穿。

厅内的下人战战兢兢,连步伐都轻了几分,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跑了?”陆聿薄唇微动,仅仅两个字就让对面的侍卫呼吸一紧,他撩起眼皮,精致乃至妖孽的容貌让人心惊。

这模样,若是在不知情者眼里,可称得上是一副招桃花的好皮囊,可在场之人却无人敢直视其貌。

年仅十五岁的陆聿斩杀囚禁谋反皇亲国戚,护着先皇钦定的太子一步步登临帝位,当今圣上的皇权宝座以人命为垫,而陆聿便是割人性命的尖刀。

如今,陆聿身为摄政王大权在握,又以文采学识扬名京城,文武全才,样样拿的出手,容貌对他而言,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了。

“是,那人和一女子逃了,属下带人在山中搜寻了许久,也未找到人。”头顶上方锐似刀剑的目光压得侍卫喘不过气。

“真有本事。”陆聿冷冷一笑,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不妙,“对方不过十余人,你们还让人跑了?”

侍卫扑通一声跪下:“主子,那人似乎早有预料,连马车内的人都是他人假扮的。”

他们一伙人杀进马车才发现不对劲,车内的人分明是一个常年劳作之人,根本不是什么世家贵族。

听此,陆聿眼眸一暗,乌黑的眼神涌起波澜,他多番算计接连落空,如今又被迫困在锦阳城,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前几日,他停留在锦阳城时,皇帝还催促他返京,如今他想走竟走不成了。

见侍卫瑟瑟缩缩低俯着身子,陆聿皱着眉让人下去治伤。

侍卫出去时正撞上端着药的随安。随安见自家主子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信件,悄声将药放在桌上。

“主子,这是太医院交代的药。”

陆聿眼神未分给随安分毫,执笔写下朝中要事,又盖上印信交给随安:“送回京城,禀明圣上我在锦阳城多留些时日。”

双手接过书信后,随安迟疑片刻劝道:“锦阳城危机四伏,主子何必以身试险?”

陆聿乍然抬眸,眼里的寒霜未褪,生生让随安打了个寒颤。

“主子,属下逾越……”随安下意识地请罪,却见陆聿抬了抬手。

陆聿无意解释,直接说道:“出去吧,寻个大夫来给他们看伤。”

书房内又归于平静,陆聿凝神看了黑褐色的药碗许久,直至风声又起,他才喃喃道:“我如今怎么敢死呢?你们大仇未报,我若不捉住当年的凶手,又怎么敢与你们在黄泉相见?”

烛光摇曳,陆聿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孤寂萧瑟,他抬手推开窗棂,秋风瞬间穿透单薄的衣衫,岁月的旧伤在寒气的紧逼下,慢慢复发。

骨间蔓延的痛意像是尖刀割着皮肉,这深入肌理的痛苦,陆聿并不陌生,五年前的战场上,他因为入骨的刀伤险些丢了半条命,那时的他,也绝不会想到,这要命的伤势会成为他后半生赎罪的唯一途径。

只有这毫不停歇的痛,才能提醒他为什么活着,也只有他活着,才能有人记住沙场上那数万枉死的英魂。

将帅也好,士兵也罢,均以沙场裹尸为荣,当年身为皇子的陆聿也不例外,可谁也没想到他们没有死在敌方手里,而死在了自己人的背叛之下。

热油滚尸,哀嚎声遍及山野,处处皆是挚交之人的血肉。

那些人用命换来了陆聿活下去的机会,从那一刻起,陆聿以命起誓,此生若不捉住背叛之人,死后黄泉便无颜见故交。

更深夜静,孤月凌空,又独留谁在叹息。

*

蒋年办事利落,隔天便送来了三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到医馆,当然这些人只有在江尧眼里还是未成年人,在旁人眼里十四五岁成亲的比比皆是,哪儿里还算是的小孩儿?

江尧看着眼前两男一女,他们身着麻衣旧衫,面色枯黄,下巴瘦削,唯一相似的便是一双赤诚可贵的眼睛。

“你们随我来。”江尧带着他们认了认医馆内捣药的器皿,她边走边解释道:“这是碾槽,用于碾磨药材,你们先认认这些,以后由吴成教你们,唉?你们有识字的吗?”

身形单薄的女孩怯生生地抬头道:“我……我识得一些字。”

“唉?你叫……”江尧一时记不起这孩子叫什么,蒋年走的时候提了一句,转头来她又给忘了。

女孩见貌辨色,应道:“我叫四秋,这是四陈和四毅。”

江尧目光看向另外两人,身材高大、面目沉稳的那个叫四陈,身材稍瘦、眼神机灵的那个叫四毅。

她让吴成安排两人去熟悉制药工序后,自己带着四秋去诊室寻药材典籍。

“你先看这个,有不懂的来问我。”江尧抬手取下典籍,微微动了下胀痛的脚踝,她一抬头便见到四秋瑟缩着手,于是温声问道:“怎么了?”

“江大夫是要教我吗?”四秋紧紧盯着江尧手上得书册,却没接过来。

江尧的确有这个想法,她根据系统苗方做出的新药还有不少在试验,医馆这里总有腾不出手的时候,若是能有个懂药理能看病的助手最好不过了。

更何况……小姑娘会个医术,以后总能有条出路。

四秋想得却没江尧那么长远,她能有机会和江大夫学习药理已经是万般庆幸,按道理来说,她该感恩戴德,不应再提其他要求,可是……想到四毅的困境,她又忍不下心来。

四秋支支吾吾半天,说道:“江大夫,我有一事想求您。”

“什么事?”

江尧误以为四秋不愿学习医术,却见眼前的少女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般恳求道:“江大夫,四毅有个三岁的妹妹在破庙那里,平日我们能不能把她带来医馆照顾?”

破庙这个地儿不用多说,就能让人感受到它的破落和残败,三岁的孩子放在那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这事儿你们不早说?”江尧轻声一叹,语气中却并无责怪之意,她看着眼前这些孩子眼里的怯懦和期待,也猜到了他们的担忧,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又怎么会不珍惜呢?

她见四秋神色紧张,摆手道:“带过来吧,放在医馆得话,你们看紧些,别让孩子误食草药。”

听此,四秋眼含泪水,连声向江尧道谢,转身又跑到院子里告诉四毅这个好消息。

风轻日暖,落叶在空中打转,江尧远远瞧着几人相携奔去的背影,忽闻吴成喊她。

“少东家,有人找你。”吴成十分不解,来人指名道姓地来找江尧,也不说为何而来。

江尧原以为是锦阳城中的病患,却未曾料到来人竟是采药时遇到的随安,她余光中见随安望过来,问道:“公子所来何事?”

随安自然知道江尧姓甚名谁,也知道她是这家医馆的主人,只是此时,他又不得不装作吃惊道:“姑娘竟是这医馆的大夫?”

江尧不经意间抚过脸上包扎好的伤口,应道:“家父留下的医馆罢了。”

“姑娘不必自谦,我这次来是因为家中仆人被山匪所伤,望姑娘和我去一趟瞧瞧。”

“这样啊,等我带些伤药。”江尧垂下眼,心里却不信随安的话,这几日,锦阳城外除了截杀燕商的“山匪”,再也没发生过山匪抢劫的事儿。

若是现在真的有受刀剑伤的人,除了那伙儿黑衣人,就没别人了。总不能是燕家死去的家仆来向她讨伤药吧?

江尧将止血的伤药和一瓶褐色的药粉放进药箱,伤药是为了救命,药粉是为了自保,她不知道那些黑面人会不会认出她,可是若是她现在推却不去,岂不是引人生疑?

与此同时,随安隐约想起去劫杀下属复命时的回话,箭矢好像伤了那女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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