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ooc之作
麻将部分参考《四院》、雀魂、天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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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命犯太岁。
夜间，在僻静无人的马路上。
我，辅助监督先生，还有一只丑陋的咒灵在搓麻将。如果有没有咒力的路人经过，恐怕会忍不住感叹：这两人是在练下盘吗？没有凳子竟然也坐得如此平稳。
我们其实围坐在术式构成的牌桌前啦。
没有理智的咒灵还没搞清楚状况，一直试图打翻牌桌并攻击我们俩。
本来加班就烦。
我面色阴沉地打出一张九万。
今天是我跟伏黑和野蔷薇出任务的日子，任务顺利结束后，伏黑先被五条老师一个电话叫走了，野蔷薇说有想买的东西也跟着离开了，于是我就跟辅助监督先生一起回高专。
没想到路上竟然会被咒灵袭击。
幸好我是一个怕死的人，意识到术式的弱点后，我从来不让自己落单。
在那一刻，我及时展开了术式。辅助监督先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板凳上坐好，手不自觉地摸起了牌。
诡异又和谐。
丑陋扭曲的咒灵被牌桌强制接管，它动弹不得，被看不见的手强行按着打出一张牌。
这种打牌跟千里送人头也没什么区别。
随着咒灵的最后一张牌打出，我干脆利落地推倒牌宣告了胜利：“和。立直，平和，二杯口，清一色，宝牌1，三倍满。自尽吧。”
咒灵在不甘中消失了，也是，就它凭不聪明的小脑瓜子，甚至可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我成功化解了这次危机，却没有预想中那样开心。
或许是因为，这是一个刚开盘就能预见结果的赌局吧。
这种牌局没有一丁点的乐趣。大部分时候，这些没有理智的咒灵都是在被迫按照牌桌的规则随意打出一张牌，甚至还不如电脑对战。一开始我还会为胜利的轻而易举而感到高兴，但我自从我要出的任务越来越多，跟同期一起打牌的时间被压缩，跟这种恶心东西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
随着这种无聊胜利的累积，我这把本该锋利的刀越来越钝。
我甚至怀念起刚入学时对战真人的那一局，我处于下风，狼狈不堪，虽然手在颤抖，但血液却在沸腾。那是面对真正强敌时的兴奋。我渴望的是势均力敌甚至敌强我弱的对局，这样才会在反败为胜时享受到溢出的喜悦。
而现在——难道以后我也要这样继续祓除咒灵？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呢？我漫不经心地想着。
果然比起咒灵，我还是更喜欢跟人类一起打牌。
回到高专后，我急匆匆洗了个澡，就扑进了软乎乎的被子里。
群聊：1年级4人组没有5（4）
阳光男体育生dk（备注）：听说你遇袭了？没事了吧？
海胆头伏黑哥（备注）：这次幸好身边还有辅助监督，一定不要落单。
我的老婆（备注）：明天还有任务，你也好好休息吧。
暴打小麻雀（我）：没事没事，就是大晚上怪冷的，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麻将，日语称作「麻雀（マージャン）」，所以打麻将就是打麻雀）
跟大家互道晚安后，我阴暗的心情一扫而空，把手机放到桌上，随手关了灯。
第二天，我继续出任务。这次的目标是一只二级咒灵，有前辈带着，应该不会太难才会。不过这次我并不是跟着高专的同学一起，而是跟随咒术界的一个二级咒术师。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随着帐的落下，我们一前一后走入废弃的医院大楼。
“你去三到六楼。我在一到三楼搜索。”那名瘦瘦高高的咒术师公事公办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一人独自行动这种事......
但那名咒术师冷漠地回绝了一起行动的建议，声称分开效率更高。不等我解释，他就率先去搜查了。
独自行走在走廊上，我一阵沮丧，果然我还是太弱了，才会不自觉依赖别人。
不过十分钟，我就在五楼发现了这只二级蛇形咒灵的踪迹。我悄悄离去，并不惊动它，赶紧汇报给前辈然后结束战斗吧。
但是楼下传来的巨大震动差点让我从楼梯上摔下去。
我快速冲到发出声音的一楼，眼前的景象令我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一条足足暖水壶粗的蛇形咒灵从前辈的嘴里钻了进去，只剩尾巴还摇摆在外。前辈瘦高的身体几乎膨胀成一个气球，腹部大得惊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
更恐怖的是，前辈似乎还有意识，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惊恐的面孔上全是眼泪、鼻涕和唾液。他看向了我，向我伸出了手，似乎在求救。
我愣愣地呆在那里，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情况，不知做些什么才好。
他还是炸开了，就像万圣节随处可见的礼花炮一样，碎屑纷纷扬扬。咒灵骄傲着扭摆身躯从他的腹部破土而出。
我的牙齿发酸，胃里一阵翻涌。
咒灵紧接着锁定了我。
我下意识想逃到楼上躲避，楼梯间追来的气息却让我想起自己慌乱间忽略的事情——那条二级咒灵！
很不妙，现在我被一大一小两只咒灵夹击了。
术式，开。
几乎是生死之间，我布下了牌桌，直接将牌局定为耗时最长的半庄。
小的咒灵我或许还可以对付，但大的估计已经有一级以上水平了。如果通过术式运作，打出两倍役满以上的伤害，或许我还有机会。两倍役满后，我的咒力也所剩无几了，如果不能一起解决掉这两只，我依旧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但我为什么要这样拼死战斗呢？
我一边出牌，一边拨通了手机：“喂？五条老师吗？我这边遇上一级咒灵了，很遗憾，前辈已经牺牲了。对，现在是一只一级和一只二级，你有空吗？我已经拖住它们了。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役满是说打就打的吗？我还想多攒点阳寿呢。快来救我，别忘了我还是三级呢。”
打完这个电话，我稍微安心了些，松了口气。
那个一级咒灵似乎意识到我在搬救兵，怨毒地看着我，加快了出牌的速度。
有了最强的支援，我冷笑一声，也硬气起来了。区区咒灵还想在牌桌上占我的便宜？你出牌越大意，我的运作就越多。
不知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来，看见了熟悉的高□□服，熟悉的眼罩。
他向我挥手：“再不出牌就超时了哦。”
那一刻我很想落泪。
在废弃冰冷的屋子里，逆光而立的他仅仅是存在于此，就能给人无比的安心。
我回过神来，慌慌张张打出一张牌。好，现在听牌了。
那只一级咒灵在我的陷阱下不出所料地放了铳，我立刻将牌推倒：“河底捞鱼，役牌发，对对和，满贯。按住你旁边那个小的咒灵，一分钟内不准动。”
牌桌消失的瞬间，我用最快的速度躲到五条老师的身后。
那两只不能动的咒灵下一秒被削成了渣子。
好耀眼。
他的身姿映刻在我的眼中。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我也要成为无比强大的、可以任别人依靠的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