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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着又补充一句:【一个处男怎么会是渣男,又怎么脚踏几条船呢?】
姜烟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裴澜设定都二十九了诶,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居然还是个处?他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啊,还是说他是个阳痿?】
搞不好这也是他白月光逃跑的原因之一。
姜烟这么想着,已经从浴室走出来到了床边,裴澜换上了睡袍躺在床的左边,见她走出来,轻拍一下床右边宽敞的位置:“家里其他房间还需要收拾,今晚委屈你暂且跟我同睡一张床。”
说是委屈,但其实这张床相当大,就是她和裴澜以“大”字型躺下,中间都还能再睡一个人。
这么大的床倒也说不上委屈。
按理来说,姜烟是该拒绝他的提议的,毕竟床再大,她跟他终究男女有别,且原文里裴澜对白月光爱的深沉,这万一白月光归来之后,他翻脸不认人欲加之罪,那她岂不是死的更惨?
但脑海里回荡着两个词“阳痿”和“不行”。
于是她毫不担心地钻进了被子,躺在了裴澜身边。
总归他不行的话,跟和太监睡觉有什么区别。
她刚一躺下,系统的电子音又传来。
吃瓜系统:【裴澜确实还是个处男,但这并不代表他阳痿或者不行。他只是单纯洁身自好而已。宿主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姜烟:?
【这玩意儿怎么试?难道让我跟他睡一觉试?虽然他长得帅又有钱,身材也很不错,但是说实话我今天跟他才是第一次见面,这一上来就睡他,不太好吧?】
吃瓜系统:【可是宿主你现在已经很自觉地钻进了被子里,跟他同睡一张床了。】
姜烟:……
【那不是因为刚刚说他阳痿…】
吃瓜系统:【他是洁身自好。】
“烟烟。”
姜烟正跟系统争论时,裴澜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耳旁传来。
他冷不丁地做出了个承诺:“在我们正式办完婚宴之前,我答应不会碰你。”
姜烟:“哦好的。”
“等等…你说什么?我们办婚宴?”
她反应慢了半拍,然后一脸诧异地看向裴澜。
“你刚刚对外说我是你未婚妻的事,是玩真的?”
裴澜看她后知后觉的模样,觉得可爱,忍不住低声笑了一声:“那不然呢?你以为我拿人生大事开玩笑吗?”
开玩笑不开玩笑姜烟不知道,她之前单纯以为裴澜不想跟徐清清在一起,正好她又是他的替身,就拉她出来当挡箭牌而已。
“正好后天有个家族宴会,我想后天在宴会上正式对外公布我们订婚的消息。然后择日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裴澜那双墨染的眸子里,此刻柔情似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
姜烟没回答,用心声追问系统。
【行,他洁身自好所以处男。可他怎么好像跟原文里把原主当替身,用完就丢的裴澜不太一样了?这其中是有什么瓜吗?】
吃瓜系统缓了半分钟才道:【今日份瓜田就先分享到这里,宿主还有其他什么问题想问吗?没有的话,本系统要下线了。】
姜烟虽然反应慢,但是她不笨。
听得出来系统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下问:【对了,刚刚我发现我吃瓜的心声,别人好像是能听见的。这是怎么回事?】
刚用心声问完,她立马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她的心声别人都听得见,那刚刚她跟系统吃瓜的心声,裴澜也听见了吗?
姜烟的表情瞬间变成惊叹号。
她刚刚说他阳痿,还说他不行,这要是真被他听见了,恐怕她等不到他的白月光回来,就会被大卸八块。
“烟烟。”裴澜见她背对着自己躺在床的另一边,身体却不知为何不住地颤抖,伸手探过来搭在她的肩上:“你怎么了?”
姜烟脑海已经联想到裴澜一刀又一刀捅过来的残忍画面,这突然一只手搭过来,她像是被吓到的兔子,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两人两两相望,眼里皆是茫然。
裴澜:“我有这么吓人?”
他只是关心地伸手过去搭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她反应这么大?
他皱眉看着她:“你好像很怕我。”
为什么。
“没有。”
姜烟下意识否认。
吃瓜系统:【宿主倒也不必脑补到如此地步。本系统只能告诉宿主,宿主的心声裴澜是听不见的。但至于别人能不能听见,如果能又能听见多少,按照要求不能告诉宿主。只能宿主自己去发现,等宿主找到了真相之后,本系统才能告诉你答案。】
姜烟松了口气。但同时表示不理解。
【什么叫我找到了真相,你才告诉我答案。这跟拿着不会的题目去问老师,老师说“你把答案做对了,我再告诉你正确答案是什么”,这简直让人无语嘛。】
吃瓜系统:【好了,到下班时间了。本系统走了,明天再见。】
姜烟还想再问两句,已经听不见系统的声音。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裴澜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间角落。
“啊?”姜烟彻底回到现实,尬笑地看向裴澜:“没有,您怎么会是洪水猛兽。”
虽然系统在其他人能不能听见自己心声的问题上,没有给出准确答案,但至少让她知道了裴澜听不见她的心声。
她刚刚说他那些事,他不会听见。
很好,她的小命保住了。
“你为什么称呼我为‘您’?”
“你不是洪水猛兽。”
姜烟突然觉得裴澜大概不是性格上的难搞,是在细枝末节的要求上难搞。
不过总归危险解除,她确实也困了。
姜烟再次钻进被子里。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不是怕你。”
“那是什么?”
姜烟信口胡诌:“刚刚在手机上正好看到个恐怖照片,被吓到了。”
裴澜没有再继续追问。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什么答案?”
“刚刚说的择日成婚,你有什么想法?想在哪个月哪一天?”
刚刚他们有聊这个话题吗?
她顾着跟系统吃瓜,已经没有了印象。
“我们认识也没多久,这突然就要结婚不太好吧?”
她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后裴澜的白月光就会回来。这现在结婚,等三个月后他白月光归来,她还得跟他离婚,这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结。
少折腾。
裴澜没说话,只是默默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拿出一串鸽子蛋大的钻石项链。
“意大利纯手工制造,世界独一无二仅此一条的蓝宝石项链。本来准备等你答应了,就送给你当结婚礼物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
裴澜越说语气越惋惜。
惋惜的语气刚一开始,身旁的人双手撑在床上,探头过来死死盯着这串项链。
“全世界仅此一条的宝石项链?”
“对,全世界仅此一条。如果有第二条,必定是赝品。”
“那岂不是跟值钱。”
“何止值钱,那是价值连城。”
姜烟大脑里警告自己。
姜烟,你要经得住诱惑。
经得住诱惑。
经住诱惑。
诱惑…
下一秒她已经伸手从他手中拿了过来:“我看看。”
“你好好看,看仔细了再回答我,你想跟我结婚吗?”
这次她脱口而出:“我想,当然想。”
“主动自愿的嫁给我那种想吗?”
“是。”
“我录下来了,你不能反悔了,烟烟。”
“啊?”
姜烟回过神来,扭头一看裴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手机录音功能,录下了她刚刚说的话。
算了,录就录吧。总归跑路的时候戴着这条项链跑,也不亏。
“那现在这条宝石项链可以送我了吗?”
“当然。现在开始项链是你的了,所以你想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她随口说道:“那就三个月之后吧。”
裴澜声音柔了下来:“好,那就三个月后。后天的家宴上,就这么对外宣布。”
后天家宴对外宣布?后天有家宴?
姜烟本来想说点什么,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种可能——家宴现场来的人只多不少,人多的地方一定有瓜,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验证她的猜测。
“好。”
——
裴家家宴说是家宴,但来的人除了裴家亲友,更多的是非富即贵的贵族。
姜烟穿着独家定制的白色抹胸晚礼服,戴着夺目的宝石项链,再配上精致的妆容,她今夜美得不可方物。
她挽着裴澜的手出现在现场,和他应酬与来往的宾客之间。
直到晚宴正式开始,他被裴父裴母临时叫走。
姜烟才有空闲下来去吃食区随手拿了块小蛋糕,先往嘴里送。
这种高级宴会,唯一好处就是哪怕是小零食都至于太难吃。
吃完小蛋糕,姜烟想起正事来——到了验证猜测的时候了。
她开始用心声大喊。
【这场晚宴实在是太无聊了。】
晚宴现场音乐兴起,人群热舞交谈,没有任何人的表情发生变化。
难道是要用心声八卦才行?她在心底清了清嗓子。
【听说有人出轨被抓了。】
这算八卦了吧。
可现场依旧热热闹闹,甚至没有人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
姜烟一边思考,一边又拿起一个新的纸杯蛋糕,刚要往嘴里送时,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歪七倒八从一旁撞了她一下,她连忙稳住重心让自己不至于摔倒。
人确实稳住没摔,手中的纸杯蛋糕没稳住,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小的抛物线,“撞”在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
蛋糕上的奶油沾脏了他的裤脚,肉眼可见一块巨大的污渍。
男人名叫柳赫,是豪门柳家的小少爷,也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不好惹。
“是谁弄得?”
人群中瞬间安静下来。
姜烟弱弱举起手来,站出来承认:“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弄的。”
她刚准备解释,柳赫已经青筋暴起,他是一个相当洁癖的人,现在裤子上粘上这么一大块污渍,已经让他失去了所谓的耐心。
“跪下,用你的嘴给我舔干净。”
柳赫眼中怒意尽显。
姜烟想过他可能会让他道歉,让他赔钱或者当众用语言羞辱她,但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同龄的男人,居然让自己下跪去舔?
虽然蛋糕很好吃,但这简直比当中用语言羞辱她还更过分,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这位先生,弄脏你的衣物是我的错。但我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也是不小心弄到的,我会赔你一套新的西装…”
柳赫耐心已经被消耗光,他冷笑一声:“赔?你知不知道这是意大利工匠一针一线制作出来的,全世界仅此一件。”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她现在戴着的这条宝石项链,也说是意大利手工制作,全世界仅此一条。怎么这个世界的名牌都是出自意大利吗?
人群中有刚刚才跟裴澜应酬过,眼熟姜烟的人。
那人出来打圆场道:“这不是柳家小少爷柳赫嘛,小少爷平时最爱干净,衣服弄脏了难免生气。但今天是裴家家宴,这位女士是裴总的女伴,人家女生也愿意道歉赔偿,柳赫你就她让一步,海阔天空。”
柳赫哪里听得进去劝告。
他冷眼看向劝说的人:“你又算什么东西?裴总女伴?今天就是裴澜弄脏了我的衣物,他也得亲口给我道歉。别说只是他的女伴而已,算什么东西。”
劝说的人再想说什么,已经被身旁的人拉住,闭上了嘴。
人群安静下来,静的连根针都听得见。
恰在此时,一道颇有压迫感的声音,从远及近传过来:“她算我的未婚妻,你又算什么东西?”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西装革履的裴澜阔步走来,他在姜烟身旁停下脚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顺势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他眸中满是冷意:“刚刚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听说有人在宴会现场狗叫闹事,便赶紧回来看看。”
裴澜近来靠着毒辣的投资眼光,在商界杀出重围,一跃成为世界级首富。但不过是刚坐上来不久。
在此之间,首富之位可是被他柳家霸占多年。
这也是他刚刚敢对裴澜指名道姓的底气所在。
“狗叫?裴澜你竟然敢骂我是狗?”
裴澜指了指晚宴一边被佣人捂嘴带走,还在大叫的闹事人,“虽然我说的是他,但你非要自己对号入座,那你也可以是。”
“你…”柳赫被气的脸色铁青,“裴澜,你别忘了你们集团刚跟我们公司达成数十亿的订单合作意向。你就不怕我临时反悔,另寻他人吗?”
裴澜觉得好笑,他竟然用一个订单来威胁自己。
“别说数十亿,就是数百亿,合作不了对我们裴氏集团影响也微乎甚微。但柳赫你好像不知道,柳家如今股价连连下跌,你们柳氏企业已经风雨飘零。最需要这份巨额订单的人,是你不是我。”
两人的嘴枪舌战中,姜烟头顶的系统发声了。
吃瓜系统:【说起来这个柳赫有个大瓜,豪门秘辛那种,他爹也牵涉其中,还涉及到他爷爷奶奶那一辈的狗血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