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江，十分钟”。
说完，林佳便将耳坠取下，随手扔在卡台上，一步步绕开人群，沿着女人离开的道路寻去。
她大概耶能够想象平江桥在耳机另一头的反应，但是她不能留给她沉浸伤心的时间，指尖鲜血渗出，在她的呢喃和脚步中逐渐沉没在A nine 边缘。
无形的屏障将它们笼罩，所有的罪恶都将无处可逃。
毒品，也是她的禁区。
但这只是顺手，林佳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舞池肆无忌惮癫狂的人，转身便朝如愿珠指引的方向走去。
A nine的布局粗看并不复杂，但只有深入到最内层才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弯绕和辛密。
纵横的走廊，嘈杂疯狂的包间，皮肉和金属的敲击，哭泣声，求饶声，尖叫声。
每一帧、每一幕都能够超出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畴，而每一帧、每一幕都故意在林佳的眼前闪过。
她眼神冷冷的，额头的青筋隐藏在厚重刘海中，传达出来的依旧是冷静无波，脚步没有一刻的停留，直到一个女人的痛苦呈现在她眼前。
她停住了脚步，眼前画面像是也看出了她的情绪，画面蓦然放大，将她纳入了进去，成为了一个残忍的旁观者。
她长得很漂亮，和平江桥精致不同，是日本人都喜欢温柔一挂。
深蓝色的齐肩短发和雪白细腻的肌肤，视频中□□。
她眼中全是泪水，脸颊灰败得没有生机，手脚被捆绑住但还是在痛苦中大声呼喊和求饶。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求求你，不要！”
“啊！救命！不要！怪物，阿止！”
“啊啊！”
刺耳的惨叫几乎震碎耳膜，令人恶心的残暴一幕幕的在眼前上演，漂亮的女人带着鲜血和希望一次次的向前伸手请求帮助，最后又变成绝望，然后被全部吞没。
林佳双唇抿紧，指节微微泛白，如愿珠被她捏的咔咔作响，直到最后，她忍耐度已到极限，鲜血汩汩流出，渗透进去，然后将眼前画面撕裂。
“哼”，随着一声冷哼和得意，眼前的场景蓦然变换，从暴虐现场到森冷的屋子，如地下室般冰冷，如监狱般布满锁链和囚笼。
其实说是监狱，更像是人们所说的炼狱，血迹和肢体，锁链和钩爪，毛发和囚笼。
不只是人，
“既然来了，就挑一个吧，哼，不知死活”，高跟鞋的声音在冰冷的地下室下出现带起了一阵囚笼的呜咽。
“汪汪汪——”
“救我—！”
“嗷呜——”
“求求你，放了我吧！”
“呜呜呜—-”
“—-”
“赤、赤木小姐？救救我···”
林佳看向最后声音的来源，却是在囚笼中挣扎不开的一双鹰目，折翼已经没有办法为他提供力量。
话音一落，瞳孔扩散，失去了最后一分的妖力。
一朝幸运，百年锤炼，一夕归零。
她豁然又明白过来为什么会那么恶心。
原来，不只是人，还有，妖。
她的眼神凝了凝，鼻尖除了血腥的暴戾又多了刺鼻的香味和难闻的狐臭，看着远远凝视着的女体男声狐妖越发的恶心。
她抑制住胃部的翻滚，指尖鲜血凝聚，正是要动手，却又听他嚣张的笑起，“你以为懂点小小的术法能奈何我？太天真了！”
“快走！———”
林佳皱眉，直觉告诉她不对，只是下意识的偏头看向了提醒她的声音，立海大的男生制服，深色发丝的男生，被折断的长耳。
只是一眼，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身后被什么东西一击而中，整个人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被牵引朝前，至最中心一刻，血色红光快速滑过符文将她整个人桎梏在屏障中。
“呵呵呵”，狐妖的笑声带着兴奋的妖里在令人窒息的暗室里久久回荡，周围的其他人或妖只有微弱的气息，早已不能阻挡，纷纷吐出鲜血来。
“噗…”
“混账！”
“噗…混蛋！你爷爷我一定要撕了你！”
“来呀！”面对这样毫无意义的威胁，狐妖只是微微一笑，“不过是只折耳兔罢了，呵呵呵呵呵”。
“混蛋！”兔妖怒的在狭小的囚笼里挣扎，但坚持未化原型的他却连握拳都做不到，毫无杀伤力更让狐妖得意了许多。
他笑眯眯的走近兔妖，手想要在他耳朵上抚摸却又被他进全力向后缩开。
他笑了笑，并不介意，操着恶心的男生缓缓开口，“诶呀，亲爱的小兔兔，你要乖乖听话，不然会被做成红烧兔的哟～，看你长得那么帅的份上，说不定人家还可以让你少点痛苦呐～”
一边说还一边摇曳着身姿，让人止不住的恶心。
“hei…tui！滚啊！”
“这样的妖力，你们既然不用，我就不客气了，请各位相信，我会代替大家振兴我们妖族的，康桑密达”，狐妖笑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嘴上的红唇不要脸在肮脏的地方印了印就要朝兔妖额角印去
“混蛋，老子要…”
“呵”，在兔妖的极力躲避下手指看看到额角便被林佳的冷哼打断。
林佳的声音也冰冷无比，“最低阶的魅，也敢脸皮厚到称妖”
听到嘲讽的狐妖眼中得意收缩，猛的转过身来看向屏障中的林佳。
他眼神凶恶，只一瞬，又露出了它恶心人的笑，眼珠都像是要掉出来了一般，看着林佳，就像是遇到了宝贝一样。
“啊～，有点意思，看来今天收获了个宝贝”，他的惊喜遏制不住，脚步甚至都激动得朝前两步，又止住，恍然大悟的笑了两声，又朝后退了两步，“嘿嘿嘿，差点上当了”。
“骗你什么？”
狐妖笑，“想骗我走近给你破阵机会？不不不，这聚灵阵没有那么好破的，等你的妖力都被吸收，自然就不会…”
“不会怎么样？”
女生传入耳的声音越发冰冷，连暗室的气息和温度也像是又下降了几分，狐妖被林佳打断，还想要反驳，却又猛然发现些不对劲来。
就算是实力多么强劲的大妖都扛不住这血阵，而她被困多时声音却中气十足！
这不可能！
狐妖猛然转头，看向符阵中的林佳
她只是半蹲在地上，右手指尖轻点符咒上的红色，左手掌心渐渐冒出鲜血与聚灵阵中的血红融和在一起，使得聚灵阵的血色光圈越发明亮，更多的灵力充斥着不算小的暗室，剧烈的风将她的发丝吹拂，露出腥红的双眼。
如果说不是实力碾压的千年大妖的话，那便只有一个答案，
血祭道者。
竟是与这聚灵阵血液至亲的道者！
狐妖一时慌乱起来，先前的得意已经不负存在，恐惧使他收敛了所有，强盛的灵力让他缓不过气来，他一咬牙，便直冲灵力还未完全汇聚的边缘奔去，以求得一线生机。
“哼！”
林佳冷哼一声，只瞟一眼便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只一挥手，符阵瞬间扩展，将整个暗室桎梏在血色光影之中。
“你以为你控的是谁的血？你以为你画的是谁的符？你以为，你用的是谁创的阵？”
狐妖到底没林佳的迅速，察觉到危险，却未想到实力悬殊至如此地步，连逃跑都没来得及，便被血光阵弹开，又重重的摔翻在地，一口鲜血呕出，整个趴服在了地上。
林佳收回手，光圈随着收手动作缩小，只锁定在狐妖身上，禁锢在光牢之中。
“你是谁？”
它大概未曾想到，吸收了如此多的妖力，又食用了这样多的少女血灵，不说化形，竟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林佳冷眼，眼眶中的暴戾被她极力压下，她没有管它的怨恨和不甘，也没有管头上已经无处可循的假发。
掌心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散出，融入汇合支撑光牢的血色。她似是感受不到血液流失，等眼中暴戾缓解了大半，才微动了动，收起灵力，转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囚笼。
锈迹的囚笼在滚烫的切割下被分成两半，暗室中又是一阵呜咽声起，
“汪汪汪—”
“呜呜呜—”
“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
他们应该都很激动，眼前误入的少女在万念俱灰中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光亮。
只是林佳对他们的求救和激动充耳不闻，她牵着手心的红线走到了最开始呼救的鹰隼面前。
它的身体还余着些残存的温度，鲜血让他本该顺滑的褐色翅羽不再有光亮，双目紧闭，尖喙缺失。
林佳不觉得它该是在上学路上每日唾骂她冷漠的碎嘴妖。
是只好以眼睛评好恶的妖，是只话多聒噪的妖，也是一只不好好修炼蠢得快丧命的妖。
林佳无视他，也同样平等的无视在此被这狐魅压制所有妖。
她伸手自它头顶之上，血珠分流从指尖滴下，嘴唇翕动之间，带起强劲的冷风，发丝浮动片刻便又停止。
也就是在这光影笼罩的片刻，奄奄一息的鹰隼又被注入了生命的气息，眼皮动了动，露出来黑溜溜的眼珠。
爪子和翅膀也逐步恢复知觉，扑腾两下，摔在地上，又扑腾两下在冰冷的暗室中翱翔两圈，最后稳稳的停在林佳的肩膀上，缺角的尖喙在她耳侧轻啄，表达它的友好和谢意。
“做好你的畜牲”，林佳斜了一眼，肩膀一抖又让它重回了空中，只是鹰隼不知是不介意还是听不懂她的话，绕着囚笼，爪子在碰撞中和锁链的晃动中发出剧烈的声响，最后又停在了她肩膀上。
满室的希望似是都寄于她一身，只是林佳对这种刺耳微皱了眉，一个闭音符下，四根清净。
她眼神冷冷的，并无对世人苍生的怜悯，渐渐发白的脸色也让她显得越发的无情。
“妖……”
“砰—”
她的话还没有落下，就听巨大的声响将暗室的结界打破，刺耳的猫叫让她眼神再度凌厉，掌心血光中断，直朝后方的侵袭挡了过去。
“喵—”
“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