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浩然逍遥
自彩云洞出来后,纯钧一行人,继续往山上前进。
经过被苔藓绿草装饰的石壁,走过奇花异绿铺垫的台阶,只见前方路边,忽冒出奇石数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好似生长在路边,紧紧贴服。
经过一小洞,名曰仙人洞。
只是仙人已然不在,独留一石台空存。
纯钧还嘲讽道:“世上哪里来的仙人,都是痴人说梦罢了。”
没人深究纯钧的话,也没人在意。
继续向前,有一观景台,从此处看,可见到整个滇池和昆明,但经过前几轮美景的轰炸后,赵寻他们也早没了之前兴致,只是稍微看了看。
再向前几步,还可见一奇石,好似海浪、又似兽角,就如此斜插入在路间,当作此路的门框。
路过的行人,一伸手,便可摸到石尖,并不全是想摸,是不扶着石头,便不好通过罢了。
而这石头也拥有自己的名字,名曰——女娲遗石。
赵寻走在最前面,却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驻足在原地,不再向前。
其余人见他这样,也纷纷跟了上来。
只见那奇石上,有一小童骑跨在石尖上,宛如在骑马一样,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看起来颇为诡异。
那小童的长相也不一般,灰色的皮肤上有几块青苔附着,三四岁的模样,但分不清是男是女,额尖生一石角,约十厘米长,上身裸露,下身穿一草裙,周身散发灵气,活脱脱一个石灵童也。
但如此奇特的场面,竟无一人驻足观看,也无一人制止,仅有赵寻一行人发现了,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这小童……是奇物。
但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看到了赵寻他们,也只是依旧一副笑盈盈的表情,没有其他动作。
赵寻拍了拍一旁的纯钧,轻声说道:“看到那个吗?”
纯钧“嗯”了一声,同时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也是?”
“你想的没错,就是。”
一旁的子见他这副模样,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啧啧啧,怎么?只是这样就把你吓到了?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
赵寻立刻反驳道:“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好了,不要吵了,小心让周围人听到。”
纯钧赶忙出来打圆场,制止了他们的冲突。
赵寻也没继续深究,只是立刻向纯钧小声问道:
“他这么嚣张,周围这么多人,看不到他吗?”
“嗯…现在的奇物,基本上都在御物司的管控之下,为了让它们不影响普通人的生活,普遍都教会了他们一些基础的遁术和化形术。”
“这么说,御物司还是挺不错的嘛。”
“呵,一切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有在明处管理秩序的,就有在暗处干黑活儿的。”
赵寻抿了抿嘴,接着问道:“话说,这奇物是哪里都有吗?感觉有点烂大街啊”
“这奇物志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信号发射塔,会不定时的向世界各地散发能量,这就导致世界各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产生奇物。”
“啊?那奇物岂不是跟人类一样多了。”
“这倒不是,产生奇物这件事,毕竟是小概率事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直到现在,也只占人类的很少一部分。”
“这么说,这云南也算是人杰地灵了,光只是这座山上就有俩了。”
“那确实。”
说着,纯钧叹了一口气。
“唉,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话说到这,纯钧停顿片刻,却很快恢复。
“嗯?怎么了?”
“没事,继续走吧。”
“还继续走啊?你们难道还没注意到吗?”
肖特的话叫停了众人,赵寻愣一下,没发觉什么不对劲的,而子和纯钧则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确实不对……”
子环顾四周,眼神也严肃了起来。
“咋了?”
赵寻一脸疑惑的看向众人,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你没发现,这的游客都不见了吗?”
肖特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赵寻环顾四周,确实发现这附近的游客居然都不见了,连下山都没有了。
“这咋回事?那些人呢?”
纯钧顶了顶下巴,看向那个小童。
“看样子,是你干的吧?”
小童依旧笑嘻嘻的,一句话不说,但他却轻轻抬手指向山上。
“这是邀请我们的意思吗……呵,那么,谢谢邀请,我们走吧。”
随即纯钧便一个人走在前面,子和肖特紧随其后,唯有赵寻神情略显慌张,小心翼翼的跟了上来,一边看着纯钧,又一边回头看着那小童。
那小童则是十分热情的与他们挥手告别。
赵寻看了看那个小童,用略带诧异语气的问道:“那个…不管吗?”
纯钧笑着回答道:“何必呢?他帮我们清理出了道路,省了不少事情,谢谢他都不为过。”
听到纯钧的话,赵寻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回头看了那小童几眼,便也继续跟着他们。
顺着道路向前,好似有人引导一样,哪怕路线有些绕,最后也依旧来到了目的地——浩然亭。
此亭位于一条阶梯的拐角处,大概两三米高,由于比周围要高出一部分,因此亭前设有楼梯,亭子不大,为四角结构;瓦片红绿相间,跟此亭的檐枋一样附有花纹,看起来颇为典雅;吊挂楣子为青色偏蓝,与顶上的花梁头相比,颜色更淡一些,但二者同样包含设计感。
值得一说的是此亭的门联:
【放牧有心追日月,开怀随意揽乾坤。】
与此亭的名字可谓是相辅相成,尽显浩然之气。
远远看去,只见两老翁摆了两个折凳,一个小桌,一个棋盘。
左边用将棋的老翁,光头圆脸,蒲扇马甲,眼角有褶,一脸横肉,满面春光笑盈盈,两眼秋波光荡荡,好似一个弥勒笑和尚。
右边用帅棋的老翁,一头银丝,长须飘飘,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好一派仙风道骨,确是那鹤发童颜,宛如那个太清道德天尊。
众人见此情景,自然是不敢擅自行动的,只敢站在亭下观望,只听那两人对弈之声从亭内传来。
长须老翁先发制人道:“拱卒!”
光头老翁笑盈盈的答道:“吃!嘿嘿,你看看叫你要过河,没了吧。”
“那不是我们决定的,是它自己要过河的。”
“哈哈,它要是不过河就好了,对吧。”
“是啊,不过河就好了。”
两个老翁的话,听得人云里雾里的,搞得赵寻是一头雾水,子和肖特也没搞懂,只是皱着眉头盯着他们,除了纯钧。
他笑了笑,便独自走上阶梯,站在那二人棋盘的旁边,看他们的对弈。
那俩老翁,也丝毫不在乎纯钧的突然靠近,依旧泰然自若的下着棋。
纯钧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后,直接说道:
“梅花谱啊……屏风马,当头炮,你们这谱摆的挺不错啊……”
那长须老头轻笑几声,依旧盯着棋盘,但声音却十分低沉的说道:“小伙子,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这谁又说的清楚呢?”
闻听此言,那光头老翁竟大笑起来,对着纯钧说道:“没曾想,你看起来这么年轻,看问题竟如此透彻?”
“哈哈,您二位看起来也也没有那么老的样子嘛。”
一旁的赵寻见此,已经是内心十分忐忑的状态了,犹豫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几个人之间的火药味,生怕发生些冲突,便壮着胆子开口道:“唉,宋哥,咱们赶紧走吧,都还没吃饭呢。”
没曾想,纯钧则是立刻回应道:“暂时走不了了,这二位有事情想跟我们探讨一番呐。”
话闭,只见一股威压裹挟气浪,由那两个老翁身上散发开来,一时间,只感觉像是有狂风吹过,搞得赵寻站都快站不稳了,只能依靠在身旁的石头上。
而距离那俩老翁最近的纯钧则是丝毫不受着威压影响,甚至其散发威压,比那二人的更深一筹。
只是这两股气浪相互碰撞,可是苦了赵寻这个普通人了。
“你们把赵寻照顾好了,这事我来。”
纯钧的态度十分嚣张,搞得子和肖特其实也是有一些不爽的,毕竟他倒是爽了,却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感受,毕竟就连他们想在这气浪中顾全自己,也是不那么容易的,而现在纯钧却还要使唤他们,态度还这么随便,是个人显然都会不爽。
但是,他是纯钧。
他就是有着让人折服于他的魅力。
双方僵持了片刻,那长须老翁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只见他轻轻拿起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随后……
“马二进四,弃七入马。”
随着那老翁话毕,那亭子四根顶梁柱顿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地上也泛起白雾,一股透明有形又好似无形的薄膜,从那四根顶梁柱的右边冒出,与其下一个柱子收尾相连,将整个亭子封闭起来,好似一个透明水晶立方。
“纯钧!”
赵寻见此十分担心纯钧,身体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向前倾了几步,并且下意识的喊出了纯钧的名字。
但纯钧只回头看着他,并且露出了微笑。
赵寻知道那是不要担心的意思,但紧皱的眉头,就是无法放松下来。
伴随着亭子的完全封闭,那光头老翁也开口道:“我们找纯钧先生,有些私事要谈,无意连累几位,你们可以先一步下山去了,望谅解。”
“你这话是什么狗屁意思,都把人锁起来了,还让我们走,你觉得这合理吗?”
赵寻愤怒的向着那俩老翁怒吼,期间还爆了几句粗口,搞得子都是一脸震惊,只得赶忙制止他,不让他继续骂下去。
“听他们寻儿,我没事,你们先下山去吧,我马上就下来。”
说着,纯钧再一次摆出一副轻松的笑容。
赵寻见他这样,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况且一旁的肖特和子也十分相信纯钧,自己又怎么能不相信呢?
自从遇见他后,赵寻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纯钧产生了绝对的信任,一种纯粹的、家人般的信任。
赵寻跟着子和肖特,一同下了山,期间一个回头,一个眼神,就足以概括一切。
待他们完全离开后,纯钧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刹那间,整个亭子顿时膨胀了起来,刚才狭小的空间,一眨眼的功夫,便扩大了刚才的几十倍,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头顶的梁子,也顿时生长了几十米高。
就算此时外面有人,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因为从外面看,这亭子,依然还是那个亭子,没有丝毫变化。
纯钧见此,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因为他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和他们杂货店一样的术法,只不过这次是以施术者本源之物所施展的,因此效果要更好一些。
纯钧唤出宝剑,右手持剑,剑尖指地;左手置于背后,贴于腰间,一副气定神闲之态。
那俩老翁看看他,一言不发,神情早无之前的轻松惬意,反而变得有些凝重了。
光头老翁先开口道:“纯钧先生,你觉得何为坦荡?何又为逍遥?”
纯钧听此,只觉得有趣,没有回怼,思考片刻后回答道:“藏即不藏,此为坦荡;无欲无求,此为逍遥。”
长须老翁又问道:“过河之兵,当如何?”
“杀之。”
纯钧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回答道。
那俩老翁听罢,长须的捋了捋胡子,光头的微微摆头,若有所思。
随后同时说道:“那…得罪了。”
话毕,只见九根,四五米粗,几十米高的红漆石柱从纯钧头顶依次落下,纯钧反应灵敏,不断的侧身、翻滚、快步躲过,待九根石柱全部落下时,纯钧已然被团团包围在其中。
而反观那长须老翁,左手拈须,右手做出运行六爻的手势,双目微闭,好似闲庭信步一般。
但他的招数可一点也不轻松。
那些石柱,可达千斤,动起来势大力沉,又十分灵敏,时而纵横交错、时而突然变换、时而穷追不舍、时而又群起而攻之,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其中,碾为肉饼,可谓是变幻无穷,暗藏杀机。
但是,纯钧又岂是无能之辈,他很显然没把对方的招数放在眼里,将剑顺势换为背手式,便一个箭步,踩着石柱表面,施展飞檐走壁之法,在那石柱间闪转腾挪,玩的那叫一个快活。
更可气的是,他还出言嘲讽道:“不是吧,不是吧,就这吗,我都快睡着了。”
那长须老翁听了纯钧的话,也不恼怒,只是依旧默默的操控着石柱,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很显然,他是在酝酿着一个杀招。
果不其然,在纯钧只顾躲闪之际,那九根石柱已将纯钧完完全全困与其中,并且不知何时,还掺杂了许多的小石柱,来干扰纯钧的位置,将他一步一步的引入了陷阱之中。
当纯钧终于反应过来时,那些石柱已经宛如八卦阵一般从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爻这九个方位,将其完全锁死了。
可到这,还没有结束,那些大石柱只是为了封锁纯钧的走位,那些小石柱才是真正的杀招,它们从四面八方向着纯钧靠近,同时还从不同的角度,宛若标枪一样源源不断的射出,这进一步的减小了纯钧的移动空间,直至完全将其锁住,并淹没其中。
这便是奇门遁甲术中有名的“风林火山”之一的山。
面对此等困境,纯钧丝毫没有畏惧,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好久没有见到奇门遁甲之术了,有趣……不过,咱似乎有些被小瞧了啊。”
说完,纯钧换回正握宝剑的手势,一边用着达摩剑法化解攻势,一遍悄悄蓄势,并且不断的借着那些石柱的冲击力,将他们作为向上攀登的阶梯,一步一步的向上前进。
[叮!哐!啷!]
纯钧宝剑和石柱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火花飞溅,但这都无法阻挡纯钧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
纯钧很明白自己当前需要什么,他的战斗本能总能将胜利的天平向他的那一边倾斜,现在他已经快到达那里了,那个可以一发入魂的绝佳位置。
终于,纯钧来到了那个绝佳的位置,这一刻是最佳时机,也是最差的时机,因为,那些石柱,也早已将其锁定,从四面八方射来直逼纯钧命门。
纯钧右手握紧宝剑,左手比出剑指,嘴里快速念道:
[凝神调气,起至丹田,行至十宣,剑啸长空!]
“破空!”
说罢,纯钧以自身为中心,斩出同旋风一样的剑气,那剑气围绕着纯钧,轮转数圈,将那些石柱尽数斩断,最外层的石柱也很轻松的被拦腰截断,伴随着巨大的石柱摩擦倒塌的声音,周围的道路便被清理了出来,纯钧也很轻松的一个瞬身,飞跃了出来。
一个泄力,便轻松的落地,站到了那俩老翁面前。
“还不错,挺好玩的,只可惜没有用全力。”
纯钧语气轻松,丝毫看不出,刚才有战斗过的迹象。
那长须老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放下了手,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
而那光头老翁,此时却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又把手在马甲上抹了抹,笑盈盈的对着纯钧说道:“我屁股都快坐麻了,那么…咱们玩玩。”
纯钧笑道:“可以。”
那光头老翁,先是对着纯钧行了个抱拳礼,随后便唤出两串念珠缠于手上,缓缓走上前来,那双人字拖的声音,在地上打的啪啪作响,他走路也是一步一颠的,看起来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纯钧,耐不住性子,便先行瞬身上前,一个上撩,朝那老翁划去。
没曾想,那老翁竟有些扮猪吃老虎的姿态,仅用一臂格挡,并且顺势将纯钧弹开,搞得纯钧不得不与远离他几个身位,见他很轻松的便挡住了自己的攻击,纯钧不禁感到了强烈的兴奋感。
“你很着急嘛,朋友。”
“是有点。”
没有过多闲聊,二人便摆出架势,老翁以十字手接反式单鞭斜行拗步,这是太极的起手式,纯钧见此,笑道:
“我用剑,你用拳,这样我会被说欺负人的。”
“哈哈哈,谁被欺负,还说不准嘞。”
纯钧如此开玩笑,是深知对方不好对付,于是一上来,便是杀招 。
先是一个进步此剑,被老翁抬手挡开,随后快速衔接一个左右横击,以及一个上击剑,但皆被老翁挡住,他那念珠看似普通,谁曾想剑砍在上面,就好像砍在了铁块上一样,冒出金属碰撞的巨大响声来。
老翁用双手,带着念珠,将宝剑锁住,顺势下拉,纯钧的剑便跟着向下,不过还好,纯钧反应很快,迅速的将剑抽出,不然就遭了。
吃了一亏的纯钧,决心换个打法,他压低身子,攻那老翁下盘,弓步撩剑、弓步劈剑、弓步刺剑轮番上阵,搞得老翁确实有些应付不及,毕竟有长手优势,而且,老翁全程都只是疲于防守,没有进攻的架势,这对他来说十分的不利。
纯钧深知其道,于是步步紧逼,连续的刺剑加抹颈,搞得老翁只能节节败退,最后,纯钧猛的一个突刺,使出了一招八仙剑法里的二马分鬃,直指老翁没有缠念珠的手腕,这一剑下去,老翁的手必受重创,胜负也就此分晓了。
可谓是:
[身若惊鸿莹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
但纯钧到此,却没有动手,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停顿片刻后,纯钧竟松开了手中的宝剑,任凭它径直的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老翁也一脸惊异,不知对方是何用意。
哪知纯钧开口道:“我果然还是觉得胜之不武,我也懂一些拳脚功夫,不如再来一次。”
听罢,老翁大笑道:“哈哈哈哈,有何不可呢。”
于是,纯钧收起宝剑,两人重新摆好架势,决心再来一次。
这次,老翁也放开了手脚,先一步打了过来,一个摊手内防接拦壁外格,这次是纯钧忙于防守了。
老翁的手法显然更加老练,一个圈手下势横掌,纯钧也开始有些难以招架对方的下盘攻势了。
但这几百年来,纯钧的腿法也是颇有研究,无论是后蹬还是正踢,都远远比老翁要更加有力且猛烈,只能说双方都各有千秋。
老翁用双推掌,纯钧就用下钩脚;老翁一堋二按三大捋,纯钧就一挡二接三后撤;老翁用出左分脚,纯钧就用侧撑脚。
总之是打的难解难分,若是有观众,那都要连连称好。
见二人如此难舍难分,纯钧和老翁只好决定速战速决,以近身战听劲决胜负。
纯钧用的是咏春的黐手,而老翁用的是太极的推手,一个讲究粘黏连随,另一个讲究肖打同期,二人僵持数十分钟,最后还是纯钧,看准机会,一个猛的用力,对准老翁的胸口就是一掌,将其打出数十米远。
老翁连连后撤,直至最后依旧没有站住,还是摔了个屁股蹲。
但他却丝毫没有恼火的意思,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那长须老翁此时也靠了过来,笑着将其扶起:“哈哈哈,终究是我们技不如人,惭愧,惭愧啊。”
纯钧看着他们两个,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想说些什么,却也只是轻叹了口气。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到纯钧面前,行了个拱手礼,纯钧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也还了一个礼。
长须老翁先开口道:“方才多有得罪,望纯钧大人海涵。”
纯钧摆了摆手道:“无事,唉,我只叹这天下如此之大,竟依旧让人放不开手脚。”
那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难堪,也只好陪笑道:
“还未曾自我介绍,在下浩然,这位是逍遥,我们在此生活两百年有余了,与先生相比,我们也只是小辈,失敬,失敬。”
“唉,都说了,不必如此,我没那么大的架子,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谁让你们来的。”
逍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似乎一脸难办的模样。
浩然也眼神闪躲,也只好打哈哈道:“哈哈哈,只是我们想和大人切磋一下,没想到技不如人罢了。”
听到他们的话,纯钧虽有些无奈,但也只是说道:“算了,你们也不容易,有苦衷,不愿意说,我尊重你们,但你们既然不愿意出全力,那自然是有自己的选择的。”
二人听后,有些羞愧,沉默片刻后,浩然说道:“先生,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下棋时悠然自得,却不知自己也无非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我理解,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我自然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浩然抱拳道:“先生大义。”
“没什么,立场不同罢了。”
随后浩然长叹一声道:“唉,枉我自诩光明正大,浩然正气,结果为了自身利益,还是选择了在此埋伏于大人,真是可悲啊。”
逍遥也叹着气说道:“你说谁不是呢,哪怕是奇物,终究还是受命于他人,唉,还是不够逍遥啊……”
“何必纠结这些呢,越是纠结,就越是让自己内耗,怎得浩然?怎得逍遥?说到底是自己内心作怪,不去想就好了。”
“谢先生大义,请受我们一拜。”
纯钧见此赶忙拦住他们。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不必这么客气,出门在外的都是朋友,别这样啊,我可受不起。”
听到纯钧话,两人也释然的笑了。
“好了,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想必他们也不会来为难你们了,后会有期。”
“好的先生,后会有期。”
几人互相道过别后,浩然收起了神通,纯钧便也顺着刚才赵寻他们走的路,下山了。
才走一会儿,纯钧便来到了坐缆车的地方,刚到那里,他便惊奇的发现,赵寻他们原来没有下山,而是齐刷刷的在这里等着他。
纯钧看到了他们,主动跑了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赵寻他们也发现了纯钧,也露出了笑容迎接他。
“你太慢了,我们等的花都谢了”
子一脸幽怨的抱怨着。
“你们咋还在这呢?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下去了呢。”
“寻儿呗,非要等你一起下去,拉都拉不走。”
肖特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说着,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笑着的。
“咋都说我啊,不是我们一致同意的嘛。”
纯钧笑了笑,看着他们,一脸欣慰和感谢。
“谢谢你们等我,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一会请我们吃饭就行。”
肖特搂着纯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奸笑的意味。
“对对对,口头感谢都是耍流氓,请我们吃饭,才是真的,我要吃米线和炒鸡枞。”
子在一旁赶忙插嘴道。
“好好好好,满足你们,都可以,我请客。”
“哦哦哦哦哦哦。”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和起哄中,几人坐着缆车,下了山,滇池的美丽还是让人流连忘返,龙门的险也让人印象深刻。
至于什么是浩然?
什么又是逍遥呢?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开心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