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不管是什么身份，看宴君陌的态度就知道分量不轻，要给咱们使绊子，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
几人似乎都有些迟疑，黎农在转角处听的满脸无语。
她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就算有人得罪了她，也从来不会在合作上使绊子好吧。
——毕竟她从来就不会和钱过不去。
一扬胳膊黎农从角落走出来，举着手机屏幕都没亮呢，：“我就是个花瓶，那里管的了宴师兄的事，怎么可能干涉他要和谁合作这样重大的事情。”
说完还装出刚看到几人的样子：“呀，杨总，李总你们在这儿啊，要找师兄吗，他好像已经在大厅了，从这里拐个弯应该就能看到了。”
几个总的小眼神一时间无处安放，最后装咳的装咳，看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最终还是刘亦过来解救了他们的尴尬。
小跑着过来冲那几人微微颔首，道：“农农姐，宴总致辞结束了，那边正找您，说是李部长的秘书来了，想见您一下，你看这……”
“李部长的秘书？”黎农愣住。
李京泽的秘书张昭，同样副部级的大佬，上次在沪市刚刚认识，不过两人相处的不错。
张昭是个很风趣幽默没什么架子的人，上次分开之前还说有机会私下里一起聚聚。
这样一个机要秘书，建立私下关系的机会摆在面前，黎农的本能就会驱使她牢牢抓住。
不过着实没想到居然会在S市听到他的消息，不确定的反问道：“是张昭秘书？你确定不是他的副手吗？”
“不是。就是您想到的那位。”
最基本的确定身份刘亦还是不会错的，回答铿锵。
黎农眼风一扫，将旁边那几个总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微微一顿才看向刘亦：“好，他在哪里休息？我过去看看。”
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刚刚还聚在一起嚼闲话的几个总，眼风都没给一个，顺着刘亦指的方向快步离开。
张昭职位是秘书，但实际并不妨碍他在金融圈拥有举足轻重地位，这次能来亚全这个小庆功宴也是顺路。
自然是低调低调再低调。
幸好有刘亦指路，不然她绝对没办法找到这么偏僻的休息室。
——一路上她几乎没碰到什么人，包括不限于宾客，清洁，服务人员送餐人员等，这间休息室安静的都不像是这么高端酒店会配置的偏僻角落。
“师兄现在在里面陪着？那外面大厅是谁在。”
“嗯”，刘亦微微点头，压低嗓子回道：“现在是杨智博杨懂在外面把控场子，张秘书刚来消息，宴总就叫人在外面守着，一见到张秘书的车就离场去陪着了。”
“好。”黎农推开休息室之前在心里稍稍过了一遍思路，以防需要应对谈话。
调整好面部表情，已然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休息室就宴君莫和张昭，正一起望向门口。
“张秘书，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好奇咱们这个小项目专程来看看呢。”
这话黎农就是开门见山了，她想知道张昭出现在这里真实原因。
——她近乎直白的试探张秘书的目的。
张昭端着一杯热茶正看着她，听到这话低笑一声道：“自信点我就是为你们这个“小项目”来的。”
放下茶杯，又看向宴君莫一眼视线调回：“你们这一对师兄妹惯会装乖，不声不响就已经完成了这么大手笔的合作，部长刚知道时还不信，正巧我来这边参加西部经济发展会议，还赶上了你们开庆功宴就过来看看。”
黎农和宴君莫对视一眼，双方都有些尴尬。
两人能这么快就敲下合作，可不是因为什么感情好，而是纯粹利益权衡。
宴君莫虽不是亚全的法人，实际却拥有极大话语权——他是公司最具有价值的金融投资者，目前为止他看中的项目最差收益也在三倍以上。
就凭他近乎完美的眼光只要看中一个项目，基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而黎农型能源研究室这个项目他持续关注两年多这件事，公司也差不多人尽皆知。
这次黎农搭上李京泽这条线，这个项目就不仅仅是具备超强赚钱实力，同时还兼具了超强的行业前景和政策支持。
没有人会拒绝多赚，除非那人心怀鬼胎，而黎农就算淡出金融圈两年之久，仅仅她的名字，也依然还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
多方原因叠加，一切都水到渠成。
不过这些内里没必要摊在明面上说，黎农笑道：“这还真是我沾了部长的光，不然这次合作有的磨，倒是我可能就真完蛋了。”
这话把张昭给听笑了，失笑到脸都有一瞬间变形。
“你们两个啊，真是……不过宴总确实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入资你三个实验室，对了如果进度顺利，什么时候能有成熟的产品上市？”
什么时候能见到新的产品，这才是张昭的目的，至于两人合作的那些弯弯绕绕，无论是他还是李京泽都不怎么在意。
这么直白询问进度？
黎农心下一咯噔，能源是国民之本，目前虽然华夏是能源进口大国，实际上本国储量同样不低。
怎么也没到需要劳动张秘书长这样一尊大佛“顺路”前来过问一个还未完全成型的能源实验室进展如何。
可偏偏就这样出现这个情况，黎农暗自心惊，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这两年太过懈怠，错过了什么重大消息？
想到此处忍不住看向宴君莫。
他同样一脸茫然，看来不是她消息延迟，心下稍安：“这您和部长放心，不敢让大家等太久，今儿个白天几个实验室负责人给我的邮件都是好消息，实验成果喜人，已经开始在市场上验证，按照进度半年左右就可以全面推广。”
“嗯！”张昭有一瞬间的惊讶，“没想到部这么快就能出结果，能确保你这边的新型资源不会对环境造成重大危害吗？”
对于这一点黎农无比自信，肯定的回答无比坚定。
对环境无害，这是黎农投入这个项目开始就摆在第一位的问题，每一个阶段都会找与项目无关的专业机构做多次评估。
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关，这个时候张昭询问，她的回答才能如此底气十足。
同时也一瞬间捕捉到一个信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现有能源出了重大纰漏，且大概率和环境有关。
现在国家迫切需要一种干净的能源替换掉已有的成熟能源。
巨大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一瞬间黎农无比烦躁。
作陪在一旁的宴君莫轻而易举察觉到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
主动开口和张昭聊了起来。
“秘书长，咱们这个项目成果和现在市面上那些能源一样都是健康清洁的，一旦推广，咱们国民的能源成本将会大幅降低，同时实际产生的能量还会超过目前咱们使用的新能源。”
宴君莫嘴上说了一堆，实际上说到清洁健康这个点时，眼神紧紧贴在张昭脸上，务必确保不会错过一起情绪。
果然事情如两人猜想的那般，目前的能源应该会给环境造成很严重伤害，尤其治理这一块的花费应当是超出了国家心里底线。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上次黎农刚见到李京泽时，对方的态度就如此平和近人。
作为华夏最高经济长官的李京泽，要知道每个行业详细情况，都不需要花精力收集资料。
他知道黎农时目前新型能源研究里最大的那头巨兽一点也不奇怪。
黎农民这个时候甚至毫不怀疑她能以不足三十岁的年纪坐在那场国家最高经济会场上，和众多经济大牛一起献策，也有李部长的手笔在。
想通这其中关节，原本还忐忑她接了李京泽的势，会不会太过败人好感，从而给未来埋下隐患，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杞人忧天。
没准李部长正还是主动送上门给她借势。
如此她内心最深处那点疑虑和恍惚瞬间散了，脸上营业式假笑瞬间变成最真挚的模样。
“师兄说的太对了，咱们实验室的能源虽然将成本降了，且再生简单，最重要一点就是健康清洁，没有威胁性，稳定性也比现在高出一倍不止。”
“昭哥这个咱们先不说了，毕竟现在在这里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看不到数据等于白搭，咱们先吃好喝好，今晚您就当是开度个小假，我让刘亦去将资料准备好，明天给您亲自送来，或者您有空，直接去实验室也成。”
宴君莫也在旁边附和：“是啊秘书长，正巧我两这次合作的其中一个实验室就在S市，不如咱们明天一起去眼见为实。”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张昭犀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两圈。
低笑两声道：“看来你们确实对自家实验室很自信，不过也别麻烦你那小助理了，不如咱们就过去看看好了。”说着看向黎农。
紧接着道：“你两这么自信，我这好奇心现在已经燎原，方便的话不如现在过去瞧瞧？”
方便的话？
黎农险些没忍住情绪，直接一个大白眼翻上天，好在她还有宴君莫这个队友，赶紧轻咳一声阻止了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黎农要说不方便的嘴也硬生生憋成了方便两个字。
张昭假装看不出两人脸上那一丝微弱的为难，继续笑呵呵道：“既然方便，那咱们就走吧。”说着人就已经站起来了。
黎农：……
宴君莫：……
好家伙这是来真的，不是什么虚晃一枪试探两人底气啊。
好在黎农脑子跟的上嘴，瞬间将情绪调整好，回道：“昭哥别那么急，稍坐一下，我打个电话让人将实验室钥匙送去，咱们也从这边出发过去，时间上应该刚刚好。”
眼见黎农答应了，张昭刚刚的强势和迫切似乎是两人错觉一般，开始善解人意：“会不会太晚了，尤其是宴总您，就这么离场？”
宴君陌：……假惺惺，不过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回。
“这有什么，他们也没有废柴到离了我一个小宴会都搞不定。”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