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对峙
“我祖上原本也是豪族，窦家你知道吗？”
老人自豪地说道。
公孙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可惜一代天子一代臣，我窦家还是没落了。”
声音之中充满了惋惜。
“遗憾是人生的缩影不是吗？”
公孙瓒的嘴里蹦出了这句话。
“你说的对，遗憾是人生的缩影，无论你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大族，都有自己的遗憾。”
“话说回来你的医术不错。”
“十里八村的人都这么说。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我就对当官不感兴趣，我祖上把该当的官都当完了，我觉得不如做一个医者有意思，可惜我资质愚钝，先生怎么教都学不精。”
“不！我觉得你医术不错，至少你救了我。”
老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收到夸奖之后的欣慰。
“那是你不了解我，由于我医术不精，所以后来另辟蹊径，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兽医。”
“我说你怎么能治疗我，等下，你是说你是兽医。”
“是的，我经常给羊接生。”
公孙瓒看着老人的眼睛的，他耷拉着眼皮，眉毛已经斑白，心事重重。
“无论怎么说，你毕竟治好了我。”
叹了口气，他还是接受了现实。
“是啊！不仅仅是你，我也治好了附近村子的很多人。”
“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哈哈哈！有意思，可是这世道好人是不长命的。”
面对这样一个悲观倔强的老人，公孙瓒也闭上嘴，看着被帘子遮挡的窗户。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老人默默的生火，保持室内的温度。
“冀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人感慨地说道。他早就猜到了公孙瓒的可能是一个大官身份，当他为公孙瓒治疗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上位者的气息，但是和自己的长辈们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交谈之后，他能感觉到，公孙瓒是一个心中还有正义的人。
不过他这样的人在冀州只是一个过客。
“我送你回去之后，你就离开冀州吧！”
老人深知那些大族的手段和能量，出于好心的提醒他。
此时的公孙瓒没有回答他，沉默是最好的争辩。
在另一边。
黑夜之中的程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寻找公孙瓒。
结果在黑夜之中，正面遇到了鞠义的大军。
不得已先行撤退。
眼睁睁的看着鞠义将生辰纲又夺了回去。
这样的结果对于公孙瓒率领的东郡兵还有本部兵马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损失。
飞马已经进了大营之中。
公孙越得知消息之后，自己率领两千人来救。
身后跟着五百人的重骑兵部队。
大部分都是步卒鞠义自然是没有公孙越骑兵快。
很快程昱就等到了公孙越的援军。
两人汇合之后，得知公孙瓒失踪的公孙越大惊失色。
鞠义的大部队很快就被公孙越包围了。
面对大批的正规军队，鞠义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人。
但是面对气势汹汹的公孙越，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把武器都放下来，现在我们来护送这批货。”
公孙越大声喊道。
这样毫无理由要求，鞠义根本不可能答应。
“这不是简单的货物，这是送给当朝太傅袁隗的生辰纲。尔等意欲何为？”
好一个理直气壮的“意欲何为”。
给公孙越都气笑了。
“我是奉命前来接手，不管什么货物，什么生辰纲，我只是做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
“那我倒要问问了，你奉命是奉谁的命？是谁竟然敢在冀州的地面上堂而皇之地抢劫杀人。”
自知理亏的公孙越恼羞成怒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嚣张？”
“西平鞠义！你又是何人？”
“我乃是这邺城太守的弟弟，你区区一个边军竟然敢公然违抗上命，到底意欲何为？”
此时的程昱嘴角抽了抽，看来这生辰纲是吃不下了。
又见到鞠义手下个个剑拔弩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公孙瓒，而不是和鞠义争斗。
便纵马上前道：“既然两家都是为了护送生辰纲，那就都收了兵器，莫要伤了和气。”
双方这才收手。
自报了名号之后，事情就摆在了明面上，这时候的流程便走的是明面的流程。
程昱眼珠一转道：“我等也是收到生辰纲被打劫的消息，主公特意派大军前来，现在生辰纲还在，乃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为了安全起见，生辰纲暂且扣下，辛苦鞠义大人了。”
眼看公孙越在马上虎视眈眈，名义上又压过了他，不得已松了口道：“自然自然，不过这生辰纲关系巨大，必须有我部下跟随。”
这话已经是撕破脸皮了，摆明了是对公孙越的不信任。
马背上的公孙越睁眼道：“你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我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何况你？”
说话鞠义半点都不肯退让，明里暗里都在阴阳公孙越。
程昱连忙上来圆场道：“大家都是为了生辰纲的安全，所以都别动怒，这件事应该慎重处理，鞠义说的没错，这事情还得我们共同去办。”
得到了程昱的肯定鞠义也便平静了下来。
公孙越知道程昱和公孙瓒最近走得很近，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样子，今天鞠义你出十人跟着车队，先把生辰纲押送回邺城，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这样的提议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鞠义也不想再动手了，他知道这公孙瓒手下兵多将广，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便对程昱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部下撤退了。
面对逐渐远去的鞠义，程昱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快派人去寻找主公！”
就在程昱的派人出去的同时。
鞠义也派出了部下去抓捕那些黑衣人。
很快鞠义就从俘虏之中得到了真正的消息。
不过他也没有声张，带着俘虏回道自己的军寨之中。
俘虏被暗中送回了邺城。
一场悄无声息的计划正在缓缓展开。
然而此时的程昱没时间顾虑这些，找到公孙瓒才是重中之重。
直到第二天的时候，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来到了公孙越和程昱的面前。
“你说的可是真话？”
“若是有半句假话，小老儿天打雷劈！”
这样的誓言之后，两人都相信了老者的话，将其奉为上宾之后，派人火速接回了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