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现在，向陛下效忠吧。”

威严而富有神性的教宗站立在皇帝身侧，鲜红的袍子上那些金色的丝线在闪烁着。

金发的骑士看着你，忽然红了脸颊，他呆愣愣的看着你，转着神授骑士统一的制服，看上去颇为英气精致的骑士慌慌张张的低下脑袋，向着皇帝效忠。

而你轻声笑了出来。

低着头的金发骑士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指尖微微泛白。

教宗陛下……笑了？

金发的骑士只觉得非常的激动，他多么想跪在你的面前对你诉说他的爱意和崇敬，现在也只能把一切感情镇压。

等到一切仪式完毕，你双手交叠着准备在华丽的走廊中离开时，金发的骑士叫住了你。

“陛下……”他想问，你还记得他吗，可是突然无端端的一种胆怯包围了他，他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疑惑的转头，在未得到他的回复之后，你转身离开了。

你是教宗，是神，是没有私情的圣人。

如果不能付出爱意的话，永远都是个圣人不好吗？

你的笑容，无论对待谁都是一样的。

那份嫉妒开始渐渐蔓延。

小皇帝抱着你撒娇时，金发的骑士站在身后，默默握紧了拳头。

你脸上带着笑容对着那金发的骑士时，恶魔之王藏在暗处露出了血红色的双眸。

就好像你是一切的罪恶，无形的恶意在蔓延着。

首先是金发的骑士，那个被赐名为赫利俄斯的骑士，他在五年内夺取了你在宗教的政权。

然后是小皇帝，他从你的手中夺取了权力。

而阿加雷斯，祂夺走了你的力量。

教会对你的身份颇有微辞，而你女性的身份也让很多人不满，所以在你“死去”之后，你的权力很快被分走了。

而你依旧带着微笑。

即使是被关起来。

你是神，是圣人，谁都无法折断你的翅膀。

就算用珠宝诱惑，就算用能给予的一切，你仍旧在黄金的鸟笼之中，吟唱着属于自己的歌。

你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死在了村民的火刑之下。

因为你的力量，因为你的神性，你被当成了神供奉着。

于是，你又复活了。

你以他人的信仰作为生命的源泉，永远都不会死去，漫长的生命让你属于人性的那一部分开始渐渐的剥离。

你以信仰而存活。

皇帝尼尔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母亲的尸体旁。

你紧紧闭着双眸，朝他伸出了手。

“我会保护你的。”

于是，在那一刻，他爱上了你。

后来他明白，爱上神是一件悲哀的事，神有无数的信徒，平等的爱分给了无数的信徒，而他不过只是其中之一……如此悲哀。

他掌控了权力之后，销毁了关于你的一切记载和画像。

不过十年的时间，很少有人再记得你了。

你开始虚弱了。

“你与我有缘。”

赫利俄斯进入审判庭，只是因为你的那一句话。

他付出了很多，暗杀，偷窃，抢夺。

直到以神授骑士的身份来到你的面前。

你对于“孩子们”实在是没有防备，所以他掌握了教廷之后，杀了所有和你有关的存在，并决定以自己的信仰供奉你，直到你完全被塑造成他需要的样子。

纤细的脚腕之上，那锁链上篆刻着符文，而赫利俄斯伸出自己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划过你的背脊，将你抱在怀里。

你的神性在渐渐的削弱。

赫利俄斯轻轻舔舐着你的肌肤，睫毛微微颤抖。

神明在他的怀中。

星星在他的手中。

是恶魔，是一切黑暗的源头，是觊觎着神的邪恶。

阿加雷斯抱着你，看着你微微睁开双眼，露出黄金色的光芒，轻轻咬着你的手指。

你总是在最巅峰的时候睁开双眸，这个时候你才会看到祂。

祂会得到你，祂会得到你的灵魂和尸体，就好像祂之前得到的所有东西那样。

恶魔是不会有信仰的，但是阿加雷斯却以自己的信仰供奉了你。

这是奇迹，也是执念。

看着死去的皇帝和骑士，恶魔露出了笑容，现在，阿加雷斯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做。

就比如，现在让你填满祂永不满足的欲望。

他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