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1.冥王的新娘
“你.在说什么？”
你捧着花束，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
花束里花香随微风飘散着，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微风轻轻吹着，将少女的头发遮住那比蓝色宝石还要剔透的眼睛。
如同水晶般清脆的声音带上了些惊讶，大大的蓝色眼睛里是满满的诧异。
单膝跪在你眼前的男人有着比深渊还要黑暗的发色与眼睛，他那英俊的脸如同夜之女神驾驶的马车带来的黑夜那般神秘，他不像这个国家的人，总是爱穿着黑色的袍子。
忧郁的眼睛扫过大地的万物，就像是一种祭奠，就好像为万物送终一般忧伤……
你天生活泼，你笑起来的时候连躲在云层后面的太阳都会出来，偷懒而不驾驶马车的太阳神阿波罗会架起马车，只是为了看看你的笑容。
在夜晚的时候，月神会迎接你来到你的森林，教你与你一起狩猎，你们甚至一起看小鹿诞生，一起在树林中互相追逐。
天后赫拉在你睡在天之下的时候，偷偷离开众神之王的床榻，骑着帕加索斯来到熟睡的少女身边，轻吻你的额头，保护着你不被天帝掳走。
你是被众神喜爱的孩子，你总爱与人们交谈，有时你会从人们手里买走被抓住的小动物，将它们放回森林。
今天的你如同往常一样，来到集市上闲逛，拿着你的里拉琴，为集市上的商人们歌唱着：
月神挽弓，万物光辉皆在箭头之上。
那月之女，用力量保护贞洁的少女。
那月之神，万物无法诉说你的光辉。
那月之子，万物无法描绘你的美丽。
我在此赞美您，夜女神之女，
愿皎月的光辉永远保护万物，
……..
人们总说，你的声音是缪斯的赐予，就像是水晶的碰撞一般清脆，你那蓝色的大眼睛只要轻轻被看一眼，就好像全身都有力气了一般。
那是那样美丽的一个少女，没有人会舍得伤害你。
阿波罗驾驶着太阳车，停在空中歇息，只是为了听听少女的歌声，他将太阳的光芒轻柔的洒在你洁白细腻的肌肤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是玉器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个少女，弹唱着歌，里拉发出美妙的声音。
年老的妇人们在音乐声中忘记了自己的疲累，如同妙龄的少女一般跳起了舞，欢笑声传遍了整个集市。
待一曲唱罢，你收拾了一下琴，与众人一一告别，准备前往月神的圣域，然后……
那位英俊的不可思议的青年眼神狂热的单膝跪在你的前面，苍白的皮肤像是不适应阳光一般，总是无意识的在躲避太阳。
可是即使是那样一位英俊的青年，说出来的却是一些奇怪的事情：“美丽的少女啊，我是掌控整个塔耳塔洛斯王国的哈迪斯。我请求你那白嫩的手能让我牵着，好让我引导你走入我的黑暗王国，如果你那蓝色的大眼睛能在冥界闪光，你如同夜莺般的嗓音能为冥界的万物歌唱，如果能时时刻刻看到你那美丽的面容，那么即使是地狱，也将为你开满鲜花。你的脚步每走一步，如同踏在我的心房，我迫不及待想要将你带到我的国，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么我，孤寂万年的哈迪斯将会体会到何为真正的活着，美丽的少女，救救我吧。”
你只是呆呆看着眼前自称冥界之主的男人，你实在无法想象，那位被人们恐惧的黑暗王国之主竟然在你的跟前跪着，祈求着你与他共赴黄泉路。
“你.....在说什么？”
手中的花朵被微风吹着而轻轻摆动，你看着手中的花朵，那是被商人们与可爱的孩子们送来的，可是现在却像是被黑暗侵蚀了一般在慢慢枯萎，变黑。
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很真诚，就似乎如果你不答应，他就会死在这里一般。
但是眼前的人，不，神，是那位掌控万物神明的冥界之主。
冥界荒芜，听说什么都没有，唯有焦黑的土地与亡灵的惨叫在冥王的神殿旁边。
你微微皱眉，带着些忧虑与敬意，你向跟前的冥界之王行了个礼：“您是尊贵的冥界之主，塔耳塔洛斯王国的王者，天帝宙斯的兄弟，我不过是个被天神们所宠爱的人类少女，我相信您有更好的选择，听说奥林匹斯山上的女神们有着比花朵还要娇美的容颜，比起我，平凡无奇的人类之女，你们无论是美丽还是陪伴您的时间，都比我长……”
“况且……”
你犹豫了一下，看着月亮慢慢爬上天际，你那如同水晶般的声音带上些哀伤。
你终归是善良的，即使你对于这位冥府之王没有任何的感情，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位王者的眼睛染上一丝丝受伤。
带着些歉意，你轻轻说道：“我与夜女神之女，皎月的女神阿尔忒弥斯殿下约定好今夜与你一同狩猎，若是可以，尊敬的冥界之王，我愿意跟随你来到你的国，即使冥界荒芜，我也义无反顾。”
“无需道歉。”
冥府之王的上半张脸似乎被黑夜所遮掩，在阴影下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如墨般的黑色发丝遮住他的眼睛，他缓缓抬头，慢慢露出他的眼睛。
没有一开始的狂热，只有如寒冰般的冷意。
冥府之王轻轻伸出他掩盖在黑色袍子下的手，黑色雾气在他手心聚集，缓缓形成通体黑色的权杖。
用力的，狠狠的往地上一敲，冥府之主轻轻微笑。
权杖与地面所接触的地方，开始龟裂，接着越来越大，直到裂缝大的足够他的马车可以从地底冲出。
黑色的马尔拉着车从深渊冲出，天空被黑暗所包围着，众神无法看清地面发生的事情。
哈迪斯伸出手，用力将你拉到他的怀里，抱着少女乘上马车，少女的尖叫在耳边，他不闻不问，只是拉着缰绳催促着马儿回到深渊。
月神那闪耀着银色光芒的箭矢穿破风的阻力，直直钉到冥王的耳边。
“冥王哈迪斯！！”
月神带着怒气的声音伴随着箭矢而来，哈迪斯只是转头朝着月神轻蔑一笑，随即驾驶马车进入深渊。
听说那位冥界之主带回了一个人类女孩。
麻木不仁，沉浸在痛苦与黑暗中的灵魂们痛苦的承受着冥府施加于他们的惩罚，没有任何的宽恕与爱能够包容他们，也无法看到一点点的希望，更加无法得到一点点温暖的光亮。
那位连冷酷无情的冥府之王都为之动容的少女，你来到这荒无人烟，没有光亮的冥府的时候，天与海牵挂着你而将自己的光亮赐予了你。
所有的灵魂都惊呆了，黑暗的冥界竟然进入了尘世的光亮。
灵魂们看着塔耳塔洛斯的正中心，少女所在之处，光柱迸发之地，他们恍惚听见了少女银铃般的声音，无数麻木痛苦的灵魂号啕大哭。
他们曾经的妻女，也曾那样拥有活力，也是那样的美丽……
可是黑夜之子，持着镰刀的死神无情的将他们带离了人世，再也无法看见妻女那美丽的面容与孩子那欢快的笑容。
就好像是为大地带来春天的女神一样，冥府之主带回来的少女，本身就是春天。
哈迪斯曾经的祈求成真了。
冥府真的来了春天。
虽然对于这个阴暗的冥府来说，春天并没有什么用.....
塔纳托斯苦恼的看着冥河边又哭又笑的灵魂，他看着一个人类开心的围绕着一朵石蒜花又唱又跳，赞美着诸神，将自己的快乐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说好的阴暗痛苦的冥府呢？
说好的麻木痛苦不堪的惩罚呢？
就因为一个少女带来的光亮，他们居然开心成这样……
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紧，死神无语的抱着自己的镰刀，将自己的兜帽往下拉了拉，下巴微微抬起示意旁边的睡神。他的兄弟：“噢我的兄弟，你看我们的陛下竟然带回了一个人类少女，那位被诸神所爱的少女究竟有何种魔力，连我们这位一向冷酷无情的陛下都甘愿打破戒律……”
“深渊不可进入生者，我们的陛下想必是寂寞太久……我的兄弟，对待世人如你一般平等的死神啊，你且看着吧，不多时你的镰刀就要伸向那位少女了，即使是我们的陛下也无法从你的武器下抢夺灵魂，那位可怜的少女即使再被陛下宠爱，也无法违背神王宙斯的规则。”
拥有着金色的发丝和金色的瞳孔，与死神一样的面容与体格，塔纳托斯一母所生的兄弟，睡神修普诺斯目瞪口呆的望着冥河边如同开起派对一样的吵闹的景色，嘴角虽然有些抽搐，但仍是声色平静的回答了死神的疑问。
今天的睡神如同往常一样，与他的兄弟死神从人世而归。
自从得罪了宙斯的修普诺斯祈求母亲的庇护，回到了母亲黑夜的纽克斯的怀抱，在冥王哈迪斯手下做事以后，与死神感情极好的睡神便再也不想离开他的兄弟了。
他们一起饮酒歌唱，一起在伊利西亚观看仙女们跳舞，一起在黑夜搭乘黑夜女神的马车，将睡眠的粉末撒在空中，好让世人可以拥有好梦安心入睡，这时的死神会顺便看看哪里需要他收割灵魂，即使是做不一样的事情，这对双子仍想要一起，永不分开。
今天的他们远远的在大地之上，就听见了深渊之中冲破天际的哭声与欢笑。
虽然平时的深渊也从未断过哭泣之声，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是带着喜悦的，特别是那冲天的笑声，简直要让连接深渊与天空的大地都要裂开缝隙了。
回到深渊之后，他们就看到了冥河边如同集市般吵闹的灵魂们。
一群衣衫褴褛，平时双眼无光的灵魂们如同在庆祝什么好事情一般，歌唱声，欢笑声，喜悦的哭泣声，如同派对般的吵闹声在冥河边响起。
这还仅仅只是塔耳塔洛斯王国的一小部分！
这对双子无法想象，若是进入了厄瑞玻斯以后，真正的冥府腹地，灵魂聚集之所还不知道要吵闹多少倍呢。
赫尔墨斯引导亡灵进入冥府，远远听见了吵闹声，还以为这些灵魂推翻了哈迪斯在那庆祝呢。
碰见了死神与睡神正好回来，便将他引导的灵魂交给了这对兄弟，自己则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前进一步了。
“我只祈求我们的陛下只是一时兴起，看样子那位少女带来的麻烦可不止这些，这样下去冥府的秩序就要断掉了....”
塔纳托斯有些苦恼，若是你的时间到了，他去收割你的灵魂的时候，他的陛下会不会把他给揍一顿然后打包扔到厄瑞玻斯，他父亲的怀抱里去？
“无需担心，我的弟弟噢！”
睡神突然大喝一声，把死神吓了一跳，不过塔纳托斯很快恢复了过来，每次修普诺斯这样大叫的时候，就代表了他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没有任何一个灵魂能逃离你的镰刀之下，若是时间到了，你去祈求陛下。若是这位少女的灵魂不属于你的话，你便说道，我们需要假期！我们需要休息！连这一点点员工的工作都要阻拦，我们便罢工！”
睡神扑闪着自己洒着金色粉末的透明翅膀，像是想到了什么坏事一般兴奋，他的翅膀开心的划出美丽的弧线，金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的洒在他们踩踏的郁金香之上。
他早就想要个假期了，可是冷酷无情的冥府之王总是冷酷的拒绝，修普诺斯看着他的兄弟带着黑黑的眼圈不厌其烦的收割着灵魂，手臂机械的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动作。
即使回到冥府，塔纳托斯也不能休息，死神总是抱着镰刀倚靠在冥王殿的台阶之上，小憩一会，待到他们的陛下审问完灵魂，他的兄弟又要再重复一次相同事情，继续收割灵魂。
所以这一次陛下一时兴起，带回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少女，特别是这个少女受诸神与天地万物的宠爱，甘愿冒犯古老的深渊之主也要将光亮带到冥界，而让冥府的秩序断掉……
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辫子啊！
这简直就是冥府之主的活生生的罪证与把柄啊！
这个时候赶紧威胁，哦不，祈求他们的陛下给予他的兄弟假期，好让塔纳托斯能够去寻找自己的春天。
塔纳托斯可不像他，连孩子都有了。
修普诺斯每次看见他的兄弟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些奥林匹斯的天神们约会着女神，顺便啪啪啪，而死神只是可怜兮兮的冒着黑气，啃着狗粮（大雾），他还要小心塔纳托斯不知道哪里举起的火把，连拖带拽的将死神牵走，否则就是天神们与冥神们的纠纷了。
看样子他们的陛下这个时候正被那个人类少女迷的七荤八素的……
所以他们偷偷的偷懒一下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对吧？
“我的兄弟啊，你放心，我们的假期就在眼前。”
修普诺斯微笑着，他的表情好像看到一百个美神那样梦幻，塔纳托斯默默看着修普诺斯的迷之笑容，默默的将自己的黑袍裹得更加紧实了，顺便不着痕迹的离开修普诺斯十厘米。
总觉得修普诺斯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他才不承认他是在嫌弃修普诺斯呢……
虽然修普诺斯总是想出一些馊主意……
不过……
塔纳托斯皱着眉看着塔耳塔洛斯王国的正中心，那里海与天的荣光冲天，光芒所触碰之处，百花绽放，春天的气息柔和的包围着属于冥府之王的黑暗阴冷。
好久没有看到春天了。
如果那个人类少女能为陛下带来快乐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毕竟，这个冥府确实太荒芜了。
“……”
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好对着阴森却又精美宏大的宫殿沉默赌气。
长得奇形怪状的侍女们除了一个隐约的女人体形，便是如同百头的怪物之父所生的孩子一般可怕，侍女们不发一言，默默服侍这位看上去娇弱无力，实际却为冥界带来巨大变化的人类少女。
披散着的金色长发几乎长至脚踝，少女沉默着任由毫无灵魂的侍女摆弄你的头发，将黄与白的水仙装饰在你的头发上，你只是神色忧虑，眼神悲伤。
每当你想出去看看，侍女们便默默阻挡在你的前面，即使你在哭泣，侍女们仍然毫无反应。
但你并不想责怪任何一个人或是神，或许是命运女神给予你的考验，或许是你惹恼了哪位大神，才使得小爱神厄洛斯的金箭射向了那位冥界之主。
每次你在床榻边哭泣，那位冥界之主便风风火火的赶到你的身边安慰你。
比起风流而出名的万神之王，这位看上去洁身自好，却是与神王一母所生的冥府之王同样拥有百灵鸟一般的舌头，说起那些情话的时候，完全不感到害臊。
“如春天般的你啊，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停止哭泣？我确实将你带来这里，可你整日哭泣，完全不似与月神追逐时那般快乐，我在白昼与黑夜交替之时，曾远远的看过你一眼，那时的你对待猛兽都能那般温柔，为何对待我却如此无情呢？”
冥府之王有些急躁与愤怒，他如黑夜般的眼眸里是滔天的怒火，却仍是轻柔的将伏在床榻边的你抱在怀里，梳理着你的头发，抹去你的眼泪。
“唉，”你跪在地上，如同星夜女神以星空所织的布匹一般的头发倾洒在你的背后与地上，靠在冥府之王的膝盖之上的少女泪眼蒙眬的望着冥府之王：“那些猛兽虽然可怕，可是从未加害于我，我尊贵的冥府之王，天帝宙斯的兄弟，塔耳塔洛斯王国的统治者，冥王哈迪斯哟，你许是从未被女神拒绝过，所以才会以为我心甘情愿被您掳来这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天与地养育了我，日与月庇护着我，众神将他们无处发泄的爱分给了我，即使这样，我仍然只是一个人类……”
带着些怒意，楚楚可怜的你索性赌气着向哈迪斯微微发怒：“我没有牵挂我的父母，众神也无法为了我而与您撕破脸面，或许是这样才会让您有恃无恐，我这平凡的人类之女又如何能得到您的重视呢？”
“为何要这样想？我可爱的少女啊。”
哈迪斯有些恼怒，他无意识的紧紧抓住你的发尾，将你的头发揪成一团。
他原本一片真心，却被喜欢的少女毫无感情的践踏讽刺，若是其他生者，这位阴沉的冥府之王早就让死亡与痛苦跟随着惹恼他的人，即使死亡，也无法得到他的原谅，可是说出这种话的是你，那位古老的爱神指定给他的少女。
在白昼与黑夜交替之时，无数个日夜看着你与众神玩耍，他只是驾驶着马车偷偷看着，赫拉看得你太紧，他找不到时间下手，幸好他喜欢的少女歌颂月之女的歌曲让众神迷醉，连太阳神阿波罗——平时看得最紧的神也沉醉打盹。
他祈求少女与他共赴黄泉路，却得到了拒绝，他宁愿得罪天神，也要冒着被月神的箭矢射中的危险将你带走，这样的行为，难道不足以说明他的真心吗？
“无数个日夜，我祈求古老的深渊之主给我启示，我曾经日日在我的烟雾镜之中看着你，看着你如花般的脸庞开心的微笑，看着你走遍这个世界，万物皆将自己的荣光给予你，我的王国太过荒芜，黑夜笼罩这里，一切都是那么压抑……”
哈迪斯放开自己紧握着的手，让你的头发自由飘散着。
他有些无奈，看着少女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袖，即使是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这个倔强的少女却仍是咬着自己嘴唇，倔强的看着他。
瞧你的眼睛，泪水沾湿眼眶显得更加明亮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亲吻上去。
但你这么抗拒他，冥界之主很苦恼。
他以为这段日子足够少女看清他的真心了，无论少女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无论少女想要什么，他就给你弄来什么，无论你有什么要求，他都不顾一切的满足你，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走吗？
“抱歉，”冥府之王沉默了一会，满腹的诉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无论如何，我无法放开你，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即使坚硬如你的心，也一定终将消融。”
倔强的少女离开冥府之王的膝盖与臂弯，赌气似的坐在离哈迪斯很远的地方，看都不看他一眼。
冥府之王定定的看了你一会，随后离开你的房间。
早哈迪斯离开宫殿的下一秒，你猛然转头，看着哈迪斯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处，而你，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