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黑魁寸步不离。
傍晚是夕阳最绚丽也是最辉煌的时候,在一片片如盆的雪花倾覆之下。
整座四九城被笼罩的宛如人间仙境,无数片雪花在夕阳的照射下,犹如一面面女子胭脂般脸色的梳妆镜就这样悄然从极远的人间亲赴另一片人间。
夜深了。
“整片天地都是灰蒙蒙的,从极远的一处山巅上俯瞰整座城池,恍如一片人间圣地,那是一座灯火通明照彻天地的夜城,人们都以在此居住而感觉莫大的殊荣。”
在这座城里有高官夜夜当新郎,有浪子通宵达旦之后醉卧美人膝,有富家子弟豪掷千金包下来一整座戏院只为了看花魁唱戏,有人夜晚承欢,有人苦读求学,还有人仗着祖辈的余胤混吃等死。
也有人裹着破破烂烂的厚大衣,通红的手握着僵硬的馒头,艰难的咽着口水,眼神和内心在拼命的挣扎,最终也只是把那已经结上白霜黑黢的狗啃的馒头颤颤巍巍的放进怀里,眼神浑浊无光。
在这座城最辉煌的歌舞厅“新世界”门口,一位穿着白西装身材肥肿梳着经典大背头,脸上透露出纵欲过度的苍白。
双腿虽然已经虚浮的快要站不稳了,但是手上确是紧紧的抓住一名粗布麻衣哭的梨花带雨的清秀女子。
“眼中的□□之色仿佛恨不得当场将眼前这名哭的叫他心肝都酥了的女子就地正法了。”
但霓虹灯的闪烁终究还是让他有了些理智,咳了咳嗓子坏笑道:
小妞,既然你那赌鬼老爹已经用一枚大洋把你卖给我了,那么你现在就快点和本大爷回去。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疼爱,疼爱你了,回去之后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大宝贝,什么是人间极乐,这说的我已经是蠢蠢欲动啊。
此话一出,“周围全是哄笑声,带来的几个小弟更是不停的吹着口哨,帮自家少爷加油助威。”
看到自家小弟如此上道,站在中间的少爷不禁趾高气昂起来,眼中邪欲更盛,看向女子的眼神犹如一只猛虎看一□□的小绵羊。
闻言,女子只是轻轻的抽泣肩膀,脸上哭的梨花带雨,那双早已红肿的双眼此刻只是带着一抹决然。
母亲重病,父亲嗜赌成性,家中两名弟弟也尚且年幼,她不恨任何人,这个世道本就是如此残忍,她一名弱女子一无权,二无势,只有一具女儿身那又如何反抗。
这也许就是她常常去不远处学堂外的篱笆处听先生说的:
“女子本就弱势,在体魄上也输与男子,世道艰难,女子便更难了。”
世道不公,要么顺势而为,要么苟且偷生,要么一死了之!
一手奋力挣开,另一只手刚要伸手去拿自己头上,娘亲在自己临出门前偷偷塞给她的簪子。
那一只自己娘亲的娘亲给她的唯一的嫁妆,那时在离门前还未曾知道为何病榻上母亲神色落幕双眼含泪,此刻终究是知道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原本嘈杂的周围一片寂静,宣清缓缓睁开了眼,随后便是一声杀猪的尖叫;
“啊、啊、啊少爷!!!”
“随着这声尖叫众人缓过神来,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是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
它用拟人的眼光扫射了一眼四周,随后猛地晃头抖落和它雪白一般打理纤毫毕现的毛发,发出了浓重的鼻息。
紧接着一双细长雪白的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处。
高头骏马,一件修身至马鞍处的雪白狐裘,头上还顶着一顶雪白绒帽,虽然遮住了大半边脸,但是嘴角处总是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为其平添了一丝妖异的美感。
这是宣清对这个陌生男子的第一印象,“俊美、狂傲、不羁、蔑视,”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感觉。
“而她不知道这个刚出现的男人将会改变他她的一生,直至死去,她都会对他忠诚到底。”
场上局势还未明朗,一把黑漆漆的□□就对准了那坐在白马上的陌生男子。
“原来是刚才倒地不知生死的富家少爷带的奴仆,自家少爷都伤成这样了,要是自己还不赶快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拿下问罪,那么回家后不知生死的就会变成自己了。”
随着一声略带惊恐的呵斥:“小子你知道你刚刚撞的是谁吗?”
那可是严家二少爷。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小声议论:
“严二少爷平时最是嚣张跋扈,在四九城内也算横行霸道,而且还常常做出那等胁迫良家妇女之举,真可为之禽兽啊,但奈何严家势大所以才让他嚣张至今。”
马背上的男子仿佛置若罔闻,只是嘴角勾出的弧度越来越大了:
“你敢拿枪指着我?”
“话语中的轻视不言而喻,配合那白马也紧跟着发出蔑视的鼻音,顿时给围观众人形成了一种难以想象的怪异感。”
小厮好似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嘶嘶厉的吼叫起来:小子你别后悔,今天就算你死在这也没人刚帮你收尸。
男子只是轻笑,并未多说什么,但是透过厚重的帽檐看得出那眼神中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透漏出:
“开枪啊,你敢吗?”
随着小厮被激怒,围观众人的精神也随即紧张起来了,大家都不知道下一刻将发生什么。
砰!
一声巨响过后,脑浆四溅而出,那名小厮应声倒下。
围观的人群有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随即看向街角处,最终呢喃着:
白马黑魁寸步不离,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两人关系的亲密无间。
“既然白马已经出现了,那么黑魁呢?”
一声大如洪钟的吼声从街道尽头传来:"瞎了你娘的狗眼,你知道你指着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