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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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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开学了,这时候的谷子已经青黄,包谷的秧花也开始干了,但还没有到收回家的时候,阮妈妈决定试几天。

在开学这天,阮妈妈和姐妹俩大早上就出门,前一天晚上母女三个可做了不少准备。没有什么小零食,就炒粉和油炸食品,什么炸土豆炸盒子等等,辣椒这些可都调好了。

至于钱,阮云兮出的。

阮云兮可记得阮妈妈看她的眼神,你哪来这么多钱?阮云兮假装看不懂,阮妈妈就没直接开口问,这是阮妈妈和女儿们的默契,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然,前提是这钱来路正当。

早早的,阮妈妈还找了阮二叔借了些煤,这才真的开始了第一天的摆摊之路。

学校开学是九点开始,阮云兮们是八点左右到的,有些远的学生已经来了,正三三两两的在一起玩抓石子。

母女三人带的东西很多,炉子什么的都是自带的,当火升起来架锅的时候还没人觉得怎么样,但倒油的时候看的人就开始有了。

要知道,这时候的油可是稀罕又贵重的东西,哪怕自家压榨的菜籽油,一般也不会这么用,但阮云兮倒着不觉得心疼,阮妈妈已经在一边喊够了。

阮云兮倒了大半锅左右,一壶油都见底了,要不你锅热了,阮云兮估计阮妈妈一定会倒些回来。

阮云怡在一边帮忙,现在她对阮云兮有些盲目的信任,见阮云兮倒油,自觉的把架起桌上的东西一一理好,然后,东西开始下锅。

在下锅的那瞬间,油花冒起呲溜的声音不断响起,没一会儿,一小锅洋芋炸好了,阮云兮拿出个钵,辣椒花椒薄荷倒下去,然后开始颠钵,红红灿灿的辣、麻,刺激的味道传了出来,就一个字,香!

阮妈妈只听阮云兮说过,没见过没吃过,现在闻到,用筷子夹起来尝,然后笑了,阮云怡也尝了一口,也笑了,阮云兮自己也吃了起来。

这一刻,一家三口好像都忘了她们是来出摊的了,直到有个小男孩儿来问怎么卖的时候母女三个才回过神来,不过那一钵去了一半。

“有一毛和两毛的,你要多少?”

阮云兮拿出两摞纸,一毛的十二三厘米正正方方,两毛的十五六厘米正正方方,男孩儿要两毛的,阮云兮个人打了满满一大勺,把纸填得满满的,还给了两根牙签,然后找了人三毛钱。

就这样,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到了后面,甚至一大堆小孩儿在一边等着。也是这个时候,阮妈妈的第二个锅架好了,阮云兮用来炒粉的。

这下子,围在母女三个面前的人更多了。因为阮云兮不是用一张纸接的,而是用纸围成一个圆锥,然后把尖儿给折一半,看起来就很多!

如果说别人家靠着辣条零食什么的赚钱,阮云兮靠炸土豆条和炸盒子。炒粉家家都有,没什么抢不抢生意的说法。

而且阮云兮肯定,没两天她家这些都会有人学起来的,只不过到时候拼的是调味品了,不过没关系,阮云兮花样多!

阮云兮知道今天生意肯定不错,但也没想到这么好。原本怕东西坏掉,所以只准备了大半天的东西,但是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左右,这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回家的路上,阮妈妈一直在算钱,算算今天赚了多少钱,虽然都是最大面值也就五毛的。最后算出居然挣了近三十块钱!

阮妈妈震惊了,阮妈妈玄幻够了,一天挣差不多三十块。除去本钱七块,她们一天竟然净赚了二十一块三毛!

“走,买点肉回去。”

阮妈妈笑嘻嘻的带着两个女儿去大桥,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报完名发完书就可以回去,明天要全校大扫除,学校各个角落都不放过,这是龙镇小学的传统。

姐妹俩背着书,还要背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是很重,但比起早上要轻多了,回去还要准备明天卖的东西,粉条是早上过大桥时候卖的,阮妈妈卖肉的时候顺便让人明天多留些。

比起那些早早卖起小食的人来说,阮云兮调的味道更好,但凡吃过一次就很难忘记,所以回头客多,这让阮妈妈多了些信心。

不过,阮云兮看着篮子盆里的自家种的小青菜,一个念头由然而起,不如开个烧烤店?不过本钱……还是再等等吧。

不过,没有烧烤店,但是可是炸其他的呀!放在也顺便,多些种类应该也不差,阮云兮想。至于来来回回这些东西,听说现在二叔已经在煤山上挖煤了,反正每天要早早起来去山上,也要路过学校这边的,不如找找二叔帮忙?

于是,阮云兮在阮妈妈卖肉,而她们留下来看着东西的时候,把想法告诉了阮云怡,她说,“爸爸不在家,找二叔帮帮忙又不会怎么样,说不定还可以拉人入伙,二叔对我们家还不错,带一起也不会怎么样啊~”

阮云怡被说服了,于是两姐妹回去的时候又和阮妈妈说了这事儿,可这次阮妈妈还是犹豫了。

这时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做事情,不管他们什么关系,总有各种闲话,阮家二叔帮龙大嫂已经很多了,如果不是阮二叔经常在山上挖煤,不是农忙时节不在家,怕是两个人的闲话已经漫天飞了。

尽管阮阮爷爷阮奶奶都在家。

“妈,反正二叔每天都要去山上,也是要路过学校那边的,一天就一次,回来我们自己拿,也没什么人知道啊,我们去得早。大不了到时候给二叔一些辛苦费嘛!”

阮云兮知道这个时候的流言有多恐怖,所以不会让阮妈妈和阮二叔面临那样的情况。更何况,08年的时候阮二叔在外资老板的煤洞里挖煤,结果矿洞塌了,阮二叔也没有了,从此阮二叔家就再也没起来过……

好歹重来一次,阮云兮只想留住一些人,她没有多大的野心去改变历史什么动物,就算有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还是先改变身边左右的人和事吧。

回家后,趁着天没黑,阮妈妈去山上牵牛回家,现在阮云兮家的牛还关在阮家老房子旁边呢,阮妈妈去了,姐妹俩在准备明天要卖的。

农村的夏天里,没有什么电冰箱,要想东西不坏,放盐,加咸,或者晒干。所以土豆切好要晒一晒,炸盒子什么的都是早上起来准备的。

但是明天阮云兮还要弄调味料,花椒树自家里有,辣椒要自己炒,还有自家泡的泡椒等等,要过了油才好吃,都要阮云兮来弄。

阮云怡看得多了也会自己弄,就是阮云琬一天不见妈妈,午饭是阮爷爷给弄的,现在看到两个姐姐回来,还有一些留回来的吃的,一边哭一边吃,真是叫人心疼又心酸。

阮妈妈牵牛回家看到,急忙去安慰人,还承诺明天一定带着等等小家伙才不哭的。当然,也有阮云兮炒菜的香味飘出来的原因。

肉炒好了,阮妈妈端了两个拳头大小的一碗去阮家老宅。现在天黑了,阮二叔还没到家,龙大嫂特地等了等才去的。

现在老宅的主要收入是阮二叔在扛着,所以一般等他回家才吃饭,龙大嫂听到声音才端着菜去老宅,把碗递给阮二叔,阮二叔也不客气,端进去倒在个盘子里,然后把碗拿出来给龙大嫂。

趁着机会,龙大嫂把阮云兮的话说了,还递给了阮二叔两块钱,说算阮二叔的辛苦费,阮二叔原本不要,但龙大嫂说,这样以后有谁知道了也不会乱说什么,于是阮二叔接了。

打那天过后,阮二叔每天黎明时早早把龙大嫂放在门外的大包小包一起带出去,下午回来的时候让阮云归跟在一起带回来。

而有的时候,龙大嫂会把炒好的菜给阮二叔留着,等他回来才送到老宅。

而且也不知道是阮二叔上山太早还是怎么,一个学期都快结束了,村里还没什么人知道龙大嫂天天去学校门口摆摊的事。因为收庄稼的时候龙大嫂是在的,但因为分到的田地不多,有又阮二叔帮忙,很快忙完。

阮二叔就不自己收自家的,因为他还没分家,家里有阮爷爷阮奶奶。只是苦了阮爷爷一个读书人,好在大部分都是阮奶奶干的,别小瞧,整个龙纳村,别说女人,男人都没几个比得过阮奶奶呢!

只是等整个学期结束,龙大嫂突然买了辆三轮车震惊了整个村子,而且这车还不是龙大嫂自己开的,是阮家二叔开的!于是,流言蜚语开始起来。

但阮家二叔直接把龙大嫂给的每一笔辛苦费的记录拿出来,加了些还一并给了龙大嫂,说这是两个入伙做小生意本钱,这下子,没人说什么了。

因为他们突然想起当初自家孩子说龙大嫂在学校门口卖东西的事了,再仔细想想,那么多东西龙大嫂一个明显拿不了,恰好阮家二叔不是在煤山上挖煤吗!

好家伙,破解了,只是他们一开始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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