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戒堂
“阿然,你在干什么你明白吗!”君相恨铁不成钢的吼:“自古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是在惹怒天子!”
阿爹……
原来三年前,阿爹的白发还是寥寥无几,依旧是那个会恭敬站在群臣之首列的辅政丞相。依旧对轩辕皇室忠心耿耿。
君洛然知道阿爹的训话少不了,屏退了左右,行礼道:“阿爹,退婚不是阿然的一时冲动,太子的德行您不会不清楚,若执意辅佐这样的人上位,对大楚百害而无一利!”
“那又如何,”君相于主位坐下:“当今圣上除太子外并无其他皇子,我等必将辅佐太子治理大楚!”
“阿爹,”君洛然突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看向君相:“有时候,君不一定永远为君,而臣也不一定永远为臣…”
“放肆!”君相未听完便庞然大怒:“我君家世代忠魂,一心护主,从未有过如此有违人伦的念头,尔等为臣,也只能为臣!”
遭受过灭门之痛的君洛然自然不服,反驳道:“可是爹,他轩辕氏一代不如一代,若不是咱们君家替他镇守四海,大楚,早就民不聊生了!”
这四海之内,何处不曾听闻那轩辕皇室日益衰败?
君相拍案而起,怒道:“阿然,你自小读古籍读的就是这些吗?君府百年声望将毁于你手!来人,按族规从严!”
“是!”
君洛然拗不过君相,自己也赌气,不等侍人上前便起身自行去戒堂。
阿爹只知道忠君,可曾想过君府日后被屠的场面?这忠的什么君?
自己死生相随的人到底怀得是什么心思?
待到两天后沫儿把冻得丢了半条命的君洛然从戒堂里的幽冥水牢里捞出来时,站都站不稳的君洛然浑身淌着水,靠在哭哭啼啼的沫儿身上安慰道:“无事的。”
沫儿扶着她,心疼的说:“就算小姐擅自退婚,老爷也用不着处这么重的罚啊!”
阿爹更多的,是担心她的名声,世风是以女子清白名节为重中之重,能被皇家退婚的女子,哪怕是她提出,也是提不上台面的。
可她君洛然从来就不需要提到别人的台面上被议论。
君洛然摇了摇头,步履蹒跚的扶着沫儿踱了出去,毕竟君家戒堂不是一般地方,刚到堂外,就看见那又着一身玄衣的厉北辰立在那里。
他怎么来了?
君家怎么刑罚这么重?!
什么也顾不上了,冲上前去接过她,轻轻护在怀里。
找死?君洛然想揍他,若不是她刚刚从水牢里出来,无法运功,她早召刃雪把这个登徒子削成肉泥了!
“别想那么多了,我只是奉命来与阁下商讨陈辽战事,顺手扶了下。”厉北辰看她满脸的杀意,叹气道。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不知为何,君洛然强撑的身体瞬间放松,疼痛随之袭来,终在陌生的怀抱里昏去。
见君洛然已经疼到昏睡,厉北辰叹了一口气,抱紧了些,说:“回去告诉君相 ,本王请二小姐到厉王府上共商战事,近日不回府了。”
“可是,厉王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殿下!”
看厉王爷抱着自家小姐走了,沫儿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有些小雀跃的,相比太子,她还是很看好厉王爷的…
听闻京城之中有那么多宦官贵族小姐都芳心暗许这厉王殿下,想必是个好的,那配小姐再合适不过了。
哇,厉王终于熬出头了。
“是那个九皇叔厉王殿下?”来给二女儿送补汤的徐氏奇怪的问。
沫儿回:“是的夫人,是厉王爷。”
刚刚熬好的参汤还微微的从盅中散发着热气。
皇室的九王爷厉北辰,阿然与他并未有何交集,纵不明白朝堂的徐氏也不得不担心起来。
阿然刚刚与太子退了婚,这素不相识的厉王便来把人都直接带走,是有何企图?
纵然那是皇室的九皇叔,若对阿然有不轨之心,她不得不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