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至死不悔
女孩审视着酆馏与甩了二两银子的暴发户。
心中思索,红衣男子气度非凡,言语还算尊重,要不赌一把。
直视着酆馏的眼睛道“我选你。”
酆馏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明智的选择。”
啪的拍了拍手,唤出两名暗卫道,指着尸体。
“抬走,放置在最近的义庄,静等少君示下”
丢了腰牌与银子给暗卫。
两名暗卫领命,迅速的推来推车,把尸体恭敬的摆在了车上,盖好拉走。
女孩眼中含泪的看着母亲的尸体被拉走。
她克制的捏紧破朽的衣服,心知她没有反抗的权利。
酆馏看着这一幕想起了,他翻遍乱葬岗,都没有找到母妃的尸体。
就算是弥补自己吧!
“放心,我会请道士做法事,好好的安葬你的母亲。”
“你会亲眼看着你母亲入土为安。”
“你可以在她的坟墓前,拜祭磕头。”
女孩听懂,心想她没有选错,扑通的跪在了酆馏面前。
猛磕头道“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公子。”
酆馏看着把额头磕破了的女孩,心想伺候他,可别,他受不起。
“起来吧!真正救你的人还在等着呢!”
酆馏看着懵了的女孩,转身就走。
“快跟上,她等久了,会生气的。”
女孩从地上爬了起来,追在酆馏身后,追着酆馏的脚步跑,就怕酆馏不要她。
方颡与方倬来见月霓旌,碰巧看了这一幕。
方颡上前恭敬的对酆馏。
“无名首领,不知少君现在可有空见人。”
女孩因为他的突然停步,踩到了酆馏的后脚跟。
女孩有点害怕的看着干净的鞋子上,明显的脚印,瑟瑟发抖。
酆馏置若不闻,看着面前的二人,嘴角一笑,以示尊敬。
“二位可能需要等一等,不会很久。”
“掌柜的,招呼好二位贵客。”
“不得怠慢!”
掌柜的手一伸,恭敬道“二位这边请。”
酆馏看着方颡与方倬跟着掌柜的的走了。
安慰女孩道“不用怕,我不吃人。”
“只是踩到鞋子,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女孩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心想她是不是遇到天人了。
从未有人如此安慰过她。
月霓旌看着酆馏的一系列动作,心想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母妃。
拿起一旁的面具遮住她苍白的脸色,逐渐下滑的汗珠。
吸了两口气,把全身的重量交付给椅子。
针扎与喝药只能止住一时的疼痛。
大概只有如此,她才能不失仪,不失态。
酆镐轻柔的敲门。
女孩看着面前的男人,瞬间变得温柔的动作及脚步,连背影都是温柔的。
浑身散发着柔软的光芒。
是怕惊扰到屋内的人吗?
月霓旌睁开眼睛,喝了一口红糖姜茶。
润润嗓子,也暖暖肚子。
“进。”
她现在说的话,越短越好。
女孩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声音像春夜吹的洞箫,可抚平世间一切嘈杂。
酆馏走到她的身边,捏起茶壶,给空了的杯子注水。
把被她放置一旁的暖炉,重新塞在了她的下腹处。
“我去端药,你慢慢聊。”
照顾她才是正事,其余事不在他的义务范围之内。
她瞪了酆馏一眼,冷冽中带着娇嗔。
“滚!”
酆馏笑着走向门口,到了女孩身边时。
女孩扯住了他的衣角。
女孩只认识酆馏一个,也只信任他一个。
至于前方坐着的女子,女孩有点怕。
月霓旌一身大红色劲装,披着红色毛领大氅,带有强烈的攻击性与不安全感。
脸上的面具比酆馏的更华丽,充斥着诱惑。
月霓旌看着女孩扯着酆馏衣角的手,嘴角一扯,冷笑。
女孩只觉手上有冷意扫过。
顺着冷意,找到了它的来源。
但捏着酆馏衣角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酆馏感受到她的不高兴,退开,摆脱了女孩的手。
她真是霸道,一个小女孩而已。
不过他喜欢,哪怕他们无法在一起。
这一刻酆馏也感受到她是喜欢自己的。
冷淡道“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一个跑腿的。”
话毕,潇洒的离开了。
除小月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虚妄。
月霓旌看着如受惊小鹿般的女孩。
问了一个只能选择“生”的问题。
“死与生,选哪个?”
女孩看着眼前高贵的女子,克制着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这名女子会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眼里都是对生的渴望。
“生!”
她逐步诱惑道“上过私塾吗?”
“没有!”
“那想上吗?”
“想!”
她眯着眼睛,所有人都想活下去。
哪怕只有一丝活的机会,也会牢牢的抓住。
生的希望,死的惧怕。
“你想成为被男子欺压的女人,还是保护女子的巾帼英雄。”
女孩想起被父亲打死的母亲,愤恨道。
“我不想成为被男子打死的女人,我想做打死男子的巾帼英雄。”
月霓旌一听,对男子有不浅的怨气,有故事啊!
“你几岁?”
“十岁。”
月霓旌心想十岁,那她母亲年纪应该不大。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女孩强忍眼中泪水,倔强道。
“父亲想把我卖入青楼,母亲不让,被醉酒的父亲活活打死了。”
月霓旌听后,心想酗酒后打女人的男人,是败类中的败类。
卖女儿的男人更是禽兽不如。
“你恨你的父亲吗?”
女孩眼中闪过恨意,从父亲打算把自己买入青楼开始,再到把母亲打死。
回忆起父亲的污言秽语,如鲠在喉。
“臭婆娘,老子白白娶你,连儿子都生不出来。”
“都是你,让我断子绝孙。”
“老赔钱货生的小赔钱货。”
“长的与臭婆娘一样,一副欠肏像。”
“入青楼还能给老子赚点酒钱。”
她的恨每日剧增。
月霓旌邪笑道“你希望他遗臭万年的死,还是生不如死的活。”
女孩有点茫然道“可以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
“不会犯法吗?”
“此刻我就是法。”
“那我想让他死。”
亲手斩断与他的血脉,如他打死母亲一般,将他打死。
月霓旌美目一挑道“不后悔?”
女孩狠狠道“至死不悔。”
“你家在那里?”
“城西直行七十五里烟霭村,入村第三家便是。”